古代服饰文化词汇英译研究从“头”道来——以登特-杨父子译《水浒传》中“巾”的翻译为例

刘幼玲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 千岛湖国际酒店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1231)

引 言

不同时代的小说都是当时历史文化的缩影，它忠实地记录了人类文化历程，为后世学者研究历史文化提供了广阔空间。迄今为止，《水浒传》有4个英语全译本。其中，登特-杨父子译本成书最晚，内容最全，涵盖了120回本《水浒传》[1]中的全部内容，因此登特-杨父子译本是中西文化交流的重大成果之一，为中国文化传播做出了重大贡献，具有很大研究价值。笔者在知网上输入 “水浒传英译”，发现国内学者关于《水浒传》英译的研究几乎涉及语言学的各个方面，相比语言翻译研究，文化翻译研究略少[2-6]。本文作者探析《水浒传》中服饰词汇的翻译，从登特-杨父子译《水浒传》[7](英文名：TheMarshesofMountLiang)中 “巾”的翻译入手，分析和探讨登特-杨父子的译文在展现原文服饰文化上的优缺点，并尝试对某些误译和漏译进行分析，进而给出自己的翻译，以期对中国服饰文化“走出去”有所启迪。

一、巾及其含义

巾，亦称“头巾”，裹头用的布帕，主要功能为保暖和防护。本属庶民服饰，产生于劳动生产之中，后亦用作区别官庶的一种标识[8]97。庶人早期所用之巾，又兼做擦汗之布，一物两用。通常以缣帛为之，裁为方形，长宽与布幅相等，使用时包裹发髻，系结于颅后或额前。(上述头巾，大多是一块布帛，使用时须覆在头部，临时系扎)此外，还有一些头巾，事先被折叠成型，用时直接戴在头上，无须系扎，如菱角巾(隐士所戴头巾。其式低卑，两端尖锐，因形似菱角而得名)、乌纱巾(以黑色纱罗制成的头巾)、蕞角巾(晋代流形的一种尖角小帽)等。北周武帝时，对巾做了改进，裁四脚，后幞发。经改制后的巾帛，四脚成了带状，通常以两脚系脑后垂下，似两条飘带；另外二带反系头上，令曲折附顶。俗名“折上巾”，又名“幞头”，实际上已经开始逐渐演变为帽子。由宋及元四百年间，扎巾的习俗经久不衰。但戴帽子比扎巾方便省事，“巾”和“帽”在习惯上也常常被混为一谈，如东坡巾、浩然巾、四方平定巾等，徒具“巾”名，实际上均属帽子之类。因宋代“帽”“巾”多被混为一谈，翻译的时候便应灵活变通，根据其具体意思来译。

二、《水浒传》中各式各样的“巾”及其翻译

(一)唐巾及其翻译

唐巾是唐幞头的一种，又称软翅纱巾，是仿照唐代男子幞头外形制作的一种头巾，外形似乌纱帽，巾后垂有软脚，左右缀巾一对。《中国衣冠服饰大辞典》对唐巾的解释如下：以乌纱制成的头巾。形制与唐代幞头相类，惟下垂二角纳有藤篾，向两旁分张，形成“八”字形。宋朝时较为流行。通常用作便服，尊卑均可用之。[8]109水浒传中关于唐巾的描述分别在第2回、第72回和第88回。

院公引到庭门。高俅看时，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Chapter2)。TheChamberlainescortedhimtothegatesofthecourtwhereGaosawthePrince,wearingaturbanofsoftgauzeintheTangstyle. (Book1,P37)(1)登译《水浒传》共五本书，本论文中，Book 1, P37 代表第一本书，第37页。(后同)

只见天子头戴软纱唐巾，身穿衮龙袍(Chapter 72)。

TheEmperorwaswearingaTangheaddressofsoftgauzeandanimperialrobe(Book5,P329).

(辽国狼主)头戴冲天唐巾，身穿九龙黄袍(Chapter 88)。HeworeatallTang-styleturbanandayellownine-dragonrobe(Book4,P519).

在以上3处，登特-杨父子分别将“软纱唐巾”翻译为“a turban of soft gauze in the Tang style”和“a Tang headdress of soft gauze”，将“冲天唐巾”翻译为“a tall Tang-style turban”。这3组翻译，除了“巾”分别用“turban”和“headdress”来表达之外，“唐”的意味都有效传达了。根据《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turban”是“a long piece of fabric wound tightly around the head, worn especially by Sikh, Muslim and Hindu men[9]4576，”表达的是“包头巾，尤指穆斯林和印度教男徒所用的包头巾”之意，抛开宗教色彩之后，用“turban”表达“巾”是可取的。“headdress”是“a covering worn on the head on special occasions”意思是“特殊场合所戴的头饰”，不及“turban”所表达的意思那样具体。笔者认为，译者对于同样一种服饰词汇，或者同一个词语的译文最好要统一，否则，读者，尤其是国外读者，容易感到茫茫然而不知所云。因此，笔者建议把“唐巾”统一翻译为“Tang-style turban”。另，“gauze”是“a light transparent fabric, usually made of cotton or silk”，因此，用“soft gauze”来表示“软纱”是可取的。

(二)抓角儿头巾

包扎发绺的头巾，宋代以后较为流行，通常为习武者所用(周汛，高春明，1996：101)。“角儿”，亦称“角子”，发绺，古代男女一种发式，梳挽时将发集于头顶，编扎为绺[8]384。抓角，意思就是头巾两边扎成角儿，以便挽住头上的发绺。《水浒传》中关于“抓角儿头巾”的描述分别在第2回、第7回、第12回和第43回。

史进头戴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顶上明黄缕带(Chapter 2)。Then,wearingabroad-brimmedwhitehatintheFanyangstyle,decoratedwithalittleredtassel,andunderitasoftturbanwithpleatedcorners(Book1,P79).

只见墙缺边立着一个官人，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Chapter 7)。Uponhisheadabluesilkscarf,withthecornersfoldedintoears;atthebackofhisheadtwowhitejadeandpearlringstoholdthehairinplace(Book1,P187).

见一大汉，头戴一顶抓角儿头巾，穿一领旧战袍(Chapter 7)。

Theyencounteredabigfellowwithaspeciallyfoldedturbanandanoldarmycoat,whowasstandingonthestreetcorner(Book1,P199).

把毡笠子掀在背梁上，坦开胸脯，带着抓角儿软头巾(Chapter 12)。Hehadpushedthehatbacktillitrestedonhisshoulders,andbaredhisbreast.Hisheadwascoveredbyasoftknottedscarf(Book1,P285).

李逵看那人时，戴一顶红绢抓角儿头巾，穿一领粗布衲袄(Chapter 43)。IronOxlookedathim.Hishairwastiedinaredsilkbandannaandheworearobeofroughcloth. (Book2,P497)

登特-杨父子分别用“a soft turban with pleated corners”、“a blue silk scarf, with the corners folded into ears”、“a specially folded turban”和“a red silk bandanna”来表示“抓角儿头巾”。前3句译文都把“抓角”的概念给译出来了，第4句译得比较笼统，没有将中国巾帻文化中 “抓角”的意思译出来。“scarf”意为“a piece of fabric worn for warmth or decoration around the neck or, by women, over the shoulders or hair[9]1548，”是围巾、披巾或者头巾的意思；“bandanna”意为“a piece of brightly colored fabric worn around the neck or head[9]114”，是色彩鲜艳的围巾或者头巾的意思。“turban”、“scarf”和“bandanna”都可以用来表示“巾”，但笔者还是建议统一同一文化词汇，这样更利于中国文化走出去。

(三)万字巾

亦作“卍字顶巾”古代男子燕居时所戴的一种头巾，其状上阔下窄。明代以前多用于庶民[8]111。关于“万字巾”的描述分别在第8、29、34、38和46回。

见坐着一个人(陆虞侯)，头戴顶万字头巾，身穿领皂纱背子(Chapter 8)。Donghurriedoffthetavernwiththepublican.SittinginoneofthesmallroomshefoundamanwithahatdecoratedwithaBuddhistswastika,ablacksilktunic(Book1,P213).

当夜武松巴不得天明，早起来洗漱罢，头上裹了一顶万字头巾(Chapter 29)。ThatnightWuSongcouldn’twaitfordawntocome.Heroseearlyandwashedandrinsedhismouth.Heputonaswastikascarfandanearth-colouredtunic(Book2,P163).

林子中跳出三个好汉来：一个穿青，一个穿绿，一个穿红。都戴着一顶销金万字头巾(Chapter 34)。Threeheroesnowleaptoutoftheforest.Oneworeblack,onegreenandonered.Eachhadaheadscarfemblazonedwithagoldswastikaandcarriedswordandhalberd(Book2,P267).

李逵看那人时，六尺五六身材，三十二三年纪，三柳掩口黑髯，头上裹顶青纱万字巾，掩映着穿心红一点角儿(Chapter 38)。IronOxexaminedthespeaker.Hewasverytallandaboutthirty-twoyearsold.Hehadafullsetofwhiskers,moustacheandbeard,heworeagreengauzeturbanfoldedintheformofaswastika,andunderitaredskullcap(Book2,P379).

穿一领茶褐绸衫，带一顶万字头巾(Chapter 46)。Heworeatea-colouredrobe,aclothdecoratedwithswastikasonhishead(Book3,P83).

以上例句中，“万字巾”分别翻译为：“a hat decorated with a Buddhist swastika”、“a swastika scarf”、“a head scarf emblazoned with a gold swastika”、“a green gauze turban folded in the form of a swastika”和“a cloth decorated with swastikas”，我们可以注意到，译者在表示“万字”的时候，都用了一个词——“swastika”。“swastika”意为“an ancient symbol in the form of a cross with its ends bent at an angle of 90°, used in the 20th century as the symbol of the German Nazi Party[9]1784”，是“卍字饰品”的意思，在20世纪被纳粹党所使用，代表毁灭的力量。以上5组译文中，“a hat decorated with a Buddhist swastika”“a head scarf emblazoned with a gold swastika”和“a cloth decorated with swastikas”都错误地将“万字巾”译为“有卍字饰品的头巾”。“cloth”意为“fabric by weaving or knitting cotton, wool, silk, etc.”和“(often in compounds) a piece of cloth, often used for a special purpose, especially cleaning things or covering a table”，意思分别是“织物，布料”和“一块特殊用途的布”，表后一种意思时，通常和其他词一起使用，构成复合词，如cloth cap(羊毛软帽)。“cloth”用来表示“巾”也是可以接受的，但，如上文所提，笔者依然呼吁同一文化词汇用同一种译文，这能让国外读者更加清楚地认识和了解中国文化。

(四)凹面巾

男子所戴的一种便帽，因帽身中部有明显收腰而得名[8]107。书中对于凹面巾的描述见第2回、第5回和第27回。

史进看时，见陈达头戴干红凹面巾，身披裹金生铁甲(Chapter 2)。ShiJinsawChenDa,hisheadadornedwithaconcaveredturban,encasedinacorseletofpolishedironwithgoldinlay(Book1,P63).

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鬓旁边插一枝罗帛像生花(Chapter 5)。Heworeaconicalredhat,pinchedinfrontandhollowatop,withanartificialfloweratthetemple,mostrealistic(Book1,P143)!

武松跳将起来，把左脚踏住妇人，提着双拳，看那人时，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Chapter 27)。WuSongspunroundandoutuphisfists,keepinghisleftfootonthewomantoholdherdown.Helookedatthenewcomerwhowaswearingablacksilkcap,pinchedinatthesides,awhitecottontunic(Book2,P135).

登特-杨父子用“a concave red turban”来表示干红凹面巾，用“a conical red hat”来表示撮尖干红凹面巾，用“a black silk cap”来表示青纱凹面巾。“concave”意思为“(of an outline or a surface)curved inwards[9]340”，表达的是“凹的、凹面的”的概念；“conical”意思为“shaped like a cone[9]350”，表达的是“形如圆锥体”的意思；最后 “a black silk cap”未译出“凹面巾”的概念。纵观这3个“凹面巾”的译文，第1个容易让人觉得 “凹面巾”就是帽子顶部凹陷了下来的一种巾，而第2个译文似乎和“凹面”没有什么联系。另外，“头巾”这一含义分别用“turban”“hat”和“cap”来翻译，“hat”意为“a covering made to fit the head, often with a brim[9]804”，因此常用来指带檐的帽子，而“cap”表示帽子的概念时有3种，分别为“a type of soft flat hat with a peak (a hard curved part sticking out in front)”“(usually in compounds) a soft hat that fits closely and in worn for a particular purpose”和“a soft hat with a square flat top worn by some university teachers and students at special ceremonies[9]233”。第1种表达的是有帽舌的便帽，例如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鸭舌帽；第2种表达的是软帽，通常和另一个词一起构成复合词，如a shower cap(浴帽)等；第3种是指大学师生在特殊场合而戴的方形帽子。既然“凹面巾”是一种便帽，那译为“hat”和“cap”也就无可厚非了。可是，笔者在上文中已经提过，译者对于同样一种服饰词汇，或者同一个词语的译文最好要统一，否则，读者，尤其是国外读者，容易感到茫茫然而不知所云。

(五)其他头巾

《水浒传》第1回对史进的穿着进行了描写，其中他“头戴一字巾，身披朱红甲”(译文TheretheyfoundShiJin,withaflatturbanonhisheadandcasedinvermilionarmour.)(Book1,P63)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一字巾”，一字巾，亦称“逍遥一字巾”，是一种高装头巾。相传始于宋韩世忠，因形似“一”字而得名[8]111。换句话说，一字巾就是一条像“一”字的带子。此处，登特-杨父子将“一字巾”翻译为“a flat turban”，“flat”有一种意思为“broad but not very high”，译为“扁平的”，在此处用来表达形似“一”字的意思是可以被接受的，但是为了更加突出中国文化，不妨将其改为“a band-like turban”，既可以表现出“一字巾”的窄长形制，又向读者展示了“一字巾”其实就是一条带子的实质。这样可以避免西方读者将“flat turban”想象成“flat shoes”(平底鞋)那样的帽子。古时候有另外一种头巾，名“平顶巾”，其形状为顶部平坦，后背部披巾，“flat turban”容易使人联想到“平顶巾”而非“一字巾”。

此外，登特-杨先生父子在第9回将柴进“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译为“onhisheadheworeablackgauzecapwithturned-upcorners,embroideredwithflowers(Book1,P231)”也值得商榷。转角，一般指街巷等的拐弯处。现实生活中有“转角沙发”，指的是放在墙角转弯地方的组合沙发。通过“转角沙发”，笔者推测“转角巾”应该是一种方形头巾。“簇花”是头巾的纹样。“转角”翻译成“turned-up corners”，指的是往上翘的角，跟我们所想象的“转角”有些出入。此外，“簇花”的纹样译为“embroidered with flowers”，并未将“簇”字译出来，笔者认为这类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词汇不能漏译，因此建议加上“clustered”一词来修饰“flowers”更贴合原文。

古代有修养的文人墨客喜欢戴一种名为“林宗巾”的头巾，《后汉书》卷六十八〈郭符许列传·郭太〉中有描述：“身长八尺，容貌魁伟，褒衣博带，周游郡国。尝于陈梁闲行遇雨，巾一角垫，时人乃故折巾一角，以为‘林宗巾’[10]。”“林宗巾”又称“折角巾”、“角巾”和“垫巾”，是一种有棱有角的头巾[8]100。因此笔者推测，“折角巾”是指巾一角被折叠起来的头巾。《水浒传》第98回李逵梦中道士“头带折角头巾，身穿淡黄道袍”(译文：Amanappearedbeforehimwearingascholar’scapandalightyellowTaoist’srobe)(Book5,P41)，登特-杨先生父子将“折角巾”译为“a scholar’s cap”，表明其佩戴者为学者，是可以接受的翻译。而第98回琼英梦中秀士“头带折角巾，引一个绿袍少年将军来”(译文：Ascholarappeared,wearingaturban,accompaniedbyayoungwarriorinagreenrobe) (Book5,P111)，此处“折角巾”被笼统地译为“a turban”，显然，这一译文比前一译文要略逊一筹。

《水浒传》中还有一种名为“抹眉头巾”的头巾，这是一种齐眉的头巾。第14回和第61回吴用分别“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译文：Hehadatubularhatwhichfittedclosedownabovetheeyebrows,aloosecanvasrobewithblackeyelets)(Book1,P329)和“戴一顶乌绉纱抹眉头巾”(译文：TheProfessorworeasweat-bandofblackcrepeoverhisforehead)(Book3,P407)，第102回卖卦先生李助“头戴单纱抹眉头巾，身穿葛布直身”(译文：Heworeacappulleddownoverhiseyebrowsandarobeofbrowncloth)(Book5,P181)。三个译文：“a tubular hat which fitted close down above the eyebrows”“a sweat-band of black crepe over his forehead”和“a cap pulled down over his eyebrows”都突出了“抹眉头巾”的特点，即带在额头上的齐眉头巾。“tubular hat”意为形似管状的帽子，译出了“桶子样”的形态。“sweat-band”意为“a band of fabric or leather sewn inside the crown of a hat；a band of material tied around the forehead or wrist to absorb sweat”，是“吸汗带”的意思，而“抹眉头巾”并不是带子样的头巾，因此“a sweat-band of black crepe over his forehead”用来翻译“乌绉纱抹眉头巾”并不是十分恰当。最后，“单纱抹眉头巾”译成“a cap pulled down over his eyebrows”没有将“单纱”这种服饰材料译出来，建议改为“a single-ply-yarn cap pulled down over his eyebrows”。

再有登特-杨先生父子唯一译为“hood”的“磕脑”，原文中是这样描述的，“院本下来，只见一个老儿，裹着磕脑儿头巾(Chapter 51)”，译文如下：“Afterthecurtain-raiser,anoldmancameon,withaturbanwoundabouthishead(Book3,P177)。”“磕脑”实质上是一种兜帽，以质地厚实的布帛或兽皮为之，左右两侧及脑后有下垂的帽裙，使用时套在头上，仅露出脸面，宋代以后较为常见[8]71。“兜帽”特指那种和上衣连在一起、能遮盖头发与双耳的垂帽。因此我们可以想象到，磕脑儿头巾便是一种仅露出脸，并有下垂帽裙的头巾。译文中“a turban wound about his head”突出其形质，是可取的译文。

小 结

本文通过研究发现，登特-杨父子对于《水浒传》中头巾的翻译，服饰词汇前后使用多处出现不一致现象；其次，笔者在分析中发现，误译现象也较为严重。较为明显的有“万字巾”“一字巾”等翻译。从“头巾”的翻译我们大致可以看出，登特-杨父子对《水浒传》中服饰文化的翻译处理比较随意，把主要精力放在故事情节和人物对话中，在翻译策略上比较明显地采取了归化的翻译策略。这与译者的翻译前提有关，“我们从一个基本的前提开始，那便是试图将一本在原语国相当受欢迎的书翻译成在目的语国也非常受欢迎的版本，这样的前提是合情合理的。当然，受到读者欢迎并没有固定的公式，或者至少没有与翻译的目相符的公式，但是这个前提为翻译中必须做出的许多选择提供了标准[11] 249-261。”可以看出，这个标准就是牺牲原语文化中的文化内涵，用目的语读者熟知的词汇或事物来代替原有文化。通过以上对登特-杨父子《水浒传》的头饰文化翻译研究，笔者认为，作为译者，不能想当然，而应该深挖文化词汇的文化内涵，虽不能完美无瑕疵地翻译文化词汇，但至少不能曲解，误译这些具有传统特色的词汇。应通过加注释等方法，适度、适当地翻译头饰文化词汇，这将是中国跨文化交流过程中对外传播中国文化的有效途径。

本文选取登译《水浒传》中“头巾”的英译作为研究对象，后续研究者可适当拓宽研究内容，还可尝试平行对比多个译本服饰文化词汇的翻译，也可尝试研究不同文学作品，择取最优译文，为中国古代服饰文化的“走出去”作进一步共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