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价值探微

2019-12-30 22:12许屹山
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9年3期
关键词:政治经济学恩格斯资本主义

许屹山 傅 康

(安徽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02)

中国经济改革在过去的40年间取得了蓬勃发展,但是在经济学理论体系方面有待于进一步完善。长期以来,经济学界始终有一股不和谐的声音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已然过时,难以指导现阶段的经济改革进程。这种错误的认知源于其缺乏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本质的深刻剖析。事实上,从经济学理论发展趋势和国内外经济改革实践来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仍然具有时代性和生命力,其依然是我们正确理解经济改革发展方向,指导当前经济改革的强大理论武器。

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研究社会经济现象内在规律的科学

《资本论》第一卷第一版“序言”中有如下一段阐述:“我要在本书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是联系生产力和上层建筑的生产关系。”[1]由此可见,其研究对象是生产关系,是在资本主义背景下的物质资料生产关系和商品交换关系。因此,《资本论》中所揭示的规律,既有适用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特殊规律,又包含商品经济生产中的无差别规律。马克思恩格斯在研究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时并没有仅仅将视角放在经济学范畴,而是与具体的体制、制度等上层建筑诸多因素相联系,体现了生产关系发展中的阶段性特征。

部分经济学界人士认为,马克思所著的《资本论》中并未涉及“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相关内涵的阐述,并不能对于当前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提供直接有效的指导。另一方面,马克思恩格斯对于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是在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特定条件下进行的,而我国当前经济发展与马克思恩格斯所预示的资本主义商品经济有很大的不同,将其运用于当前经济改革实践存在不符的一面。

就第一个问题而言,笔者认为可以从“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的基本定义出发,商品经济是指直接以交换为目的的经济形势,其中包含商品的生产环节与商品的交换环节。而《资本论》中分析的恰恰就是商品生产和流通的关系,在本质上就是对市场经济运行方式的探究。其主要内容包括: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生产活动中人的地位及相互关系、产品分配形式、价值规律、供求规律、市场竞争规律、社会再生产规律、资本周转理论、货币流通规律等。诸如以上之类规律不仅仅适用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更是其它社会形态下商品经济发展到市场经济阶段的本质规律。其中,价值规律在市场经济中起到基础性作用,在商品经济发展的不发达阶段,商品交换数量较少、交换领域较为狭隘,价值规律作用的广度与深度都比较有限,仅仅在特定的领域范围内才能发挥作用。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商品交换数量大幅增长、商品交换的范围也在急速扩张,价值规律的作用日趋明显,成为调节经济主体行为的主要规律。同时,价值规律也反映了市场经济的本质——交易双方处于利益均等地位实行等价交换。在一定程度上,价值规律在宏观上也影响着其它经济规律的运动,可以说是贯穿于市场经济发展的始终。对于微观市场主体企业而言,如果不能实现价值增值,终将会被价值规律所淘汰。由此可见,价值规律也是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动力所在。

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涵盖了微观经济学与宏观经济学

传统的西方经济学囊括了微观经济学部分与宏观经济学部分,理论研究方法主要为假设演绎法和数模分析法。不可否认的是,边际生产率递减规律、供求规律、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等经典理论对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起到了重要作用。从微观与宏观两个角度来看,微观经济学主要论证了企业如何利用资源的稀缺性对资本进行合理配置,市场经济发展中的利益杠杆作用可以有效地调节生产者与经营者间的利益平衡,同时亦能均衡生产者与消费者间的供求关系。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对于资本主义企业的生产过程、资本的循环与周转、资本的加速积累与扩张的分析也属于微观经济学领域;而在马克思的宏观经济理论中,马克思就商品的二重性、资本形态变化、剩余价值理论、资本的再生产理论等做了详细阐述。马克思认为,资本的再生产得以持续运行的重要约束力量是生产与消费数量的相对均衡。资本的再生产是以两大部类划分为基础,且在社会化大生产中,部类内部与部类之间有明显的社会分工,他们互为市场、互为所需[2]。由此可见,再生产的持续进行需要产品价值和物质补偿的实现。因此,部类间的生产平衡与协调显得尤为重要,这对于我们当前市场经济建设过程中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问题具有借鉴意义。

同时,马克思恩格斯在研究政治经济学时亦采用了与西方经济学类似的分析方法——数模分析法。马克思通过对资本主义工厂的生产流程、资本的循环与周转过程的深入分析,指出资本主义的本质是“用自己的不变部分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3]其中,“不变部分”指的是生产过程中所用的原料与机器等,当不变资本与工人的劳动要素相结合时,就会产生价值的转移,而在转移过程中便会产生价值的增值,此增值部分是由劳动者的具体劳动所创造,不变资本本身并不能单独实现价值增值运动。对于剩余价值理论的深入剖析尖锐地揭示了资本家对于工人的剥削本质,马克思与恩格斯是站在最广大劳动人民的立场去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恩格斯指出,“生产和交换是两种不同的职能。没有交换,生产也能进行;没有生产,交换——正因为它一开始就是产品的交换——便不能发生。这两种社会职能的每一种都有各自的特殊规律。但是另一方面,两种职能在每一瞬间都相互制约,并且相互影响,以致它们可以叫做经济曲线的横坐标和纵坐标”[4]。可以看出,恩格斯对于商品生产与交换的论述告诉我们产品生产与交换是不可分割的两个阶段,如果商品交换的数量远远少于商品生产的数量,更多的商品就不能得到相应的实物补偿,进而制约整个生产领域的生产活动。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商品经济高度发达,经济联系日益密切,生产协作化程度不断加深,这一矛盾作用的范围和形式也在发生改变,发展成为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之间的矛盾。这一基本矛盾贯穿于资本主义生产活动始终,想要根除“痼疾”唯有从根本上改变资本主义制度,否则周期性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或将成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终生伴侣”。

三、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理论的科学性

在马克思恩格斯生前,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周期性的经济危机,无不印证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经济危机理论的科学性,时代发展到了21世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经济危机理论仍然彰显了其科学性,以2008年的美国次贷危机为例:仅一年的时间经济危机风暴由一国蔓延至全球,导致全球性的金融危机、欧盟国家的主权债务危机、热点产业泡沫化、工人失业、企业生产下降、银行等信用体系崩溃。这个案例可以再次论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经济危机理论的科学性,我们想要认清经济危机的本质,必须通过不同阶段的经济危机表现形式及变化规律做出具体判断,透过现象抓住本质,针对所处的不同阶段所表现出的不同特点,施行相应的应对措施,以达到缓和危机、规避风险、平稳经济的效用[5]。

马克思恩格斯运用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方法,针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基本状况与相互关系、供给侧与需求侧之间的平衡关系、生产领域与流通领域之间的依赖关系,揭示出社会化大生产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之间的基本矛盾。由于社会化大生产形式极大地提升了企业的生产能力与产出效率,愈来愈多的工人沦为机械化大生产的劳动附属品,资本家榨取了更多社会劳动者的剩余价值并将积累来的资本重新投入到生产中,购买比原有阶段更多的原料、生产工具进行再生产。而与此相对,广大劳动者的薪资报酬却实质上掩盖了资本家剥削工人剩余价值的本质,其物化为资本家眼中等价交换的实物形态,最终导致了工人有限的购买力与企业生产力的急速提升之间的矛盾愈发尖锐,从而导致生产过剩、商品滞销、生产领域与交换领域间的产业链中断。

反观西方经济学的理论,无论是凯恩主义的需求分析和需求管理,还是供给学派的供给经济学,都没有认清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根本矛盾,大多数西方经济学理论仅仅是针对某个具体事件的特殊理论,而不具备一般性原理。当2008年经济危机发生后,供给学派竭力主张大幅度减税,特别鼓吹降低边际税率的作用,它们认为生产过剩需要消费来解决,减税能刺激个人储蓄与消费能力,增加国内消费需求,从而缓解生产相对过剩的状况,并可抑制通货膨胀。不可否认,虽然短时间的减税会导致政府的税收减少,甚至会出现财政赤字,但是经济形势的缓和会带来其他领域的税收收入,进而弥补财政赤字缺口,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减税政策仅能运用于当时美国通货紧缩的背景之下,不适用于其他经济问题,不具有普适性。另外一些经济学界人士将美国的次贷危机导火索指向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失误和金融监管机构的督管不力,这无疑割裂了部分与整体、偶然性与必然性之间的关系。经济领域各部门各司其职、彼此影响,往往某个关口的“微波涟漪”便会引起整个经济界的“惊涛骇浪”,而某个不适当的经济行为并不能直接引起经济危机的发生。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矛盾运动才是经济危机发生的根源之所在,与多数西方经济学者不同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关系的研究是从联系与发展的观点出发,通过对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中的各种矛盾进行分析并展开的。不是将结果归咎于某个具体的事件,而是从整体上把握整个资本主义经济体系运动的基本规律,不是将研究视角局限于某个特定的狭隘领域,最终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经济危机爆发的必然性,在当代仍然具有十分鲜明的指导意义。

四、中国四十年经济改革取得的巨大成就得益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指导

中国已然走过了40年的改革开放峥嵘岁月,1978年至2017年,我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年均增长率达到9.58%,经济增长规模扩大近33.5倍,远高于同期世界经济约2.9%的平均增速。从经济产值的世界排名上看:1978年中国的GDP排在世界第9位,2010年赶超日本跃居世界第2位,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从GDP总量上看:1978年,我国GPD产值仅有3679亿元,2017年迈上80万亿元的历史新阶梯,人均GDP达到8813美元;从国际影响力上看:中国创造了自二战之后一国GDP增长持续时间最长、经济增长率最高的世界记录,有力地粉碎了资本主义国家妄图为中国戴上经济发展“枷锁”的勃勃野心,为正在探索经济改革出路的广大发展中国家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6]。

中国经济改革之所以取得巨大成就而且能够不断推向深入正是因为坚持和巩固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指导地位,将理论融入实践,指导实践,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全盘观之,不管是改革的原因、性质、特征,还是改革的实现方式、应用措施、战略部署均是按照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理论指导而进行宏观谋篇布局的。在改革不断推向深入,跃入新阶段之际,难免会遇到难以突破的瓶颈,这是经济发展中难以规避且必须重视的阶段性问题。中国共产党能够始终坚持运用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不断深化、总结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的重要实践经验,在内容上不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在形式上突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模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始终将通过全面深化改革谋求发展作为主线,在理论上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级阶段理论、社会主义本质理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社会主义改革理论、对外开放理论、“五大发展”新理念[7]。

过去40年的历史成就无疑是中国改革发展道路上的一座里程碑,中国所创造的经济奇迹也将彪炳史册,这不仅仅是对部分资本主义国家污蔑与攻击的有力反击,更是广大发展中国家探索经济改革发展道路的历史借鉴。今天,中国在经济改革在阡陌纵横的道路上栉风沐雨40载,进入了新时代,经济发展面临着新时期所呈现出的新特点、新现象、新变化。党的十九大报告深刻指明了当前经济发展的新阶段并给出了新措施,“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必须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8]。面对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时代主题,新一轮的经济发展模式转型难免会受到其他经济学派的渗透及影响。值此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指导地位不可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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