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爱莲
(辽宁师范大学,辽宁大连 116081)
舞蹈语汇及舞蹈语言的概念是不一样的,舞蹈语汇就是在相同舞种中具备一批形态特征相同或者是相似且可以表达相同或者是相似意义的舞词和舞词组合进行组合。舞蹈语言就是舞蹈言语的整体模式,是经过不断发展形成的舞蹈语汇系统。要是把舞蹈语言当作是一种广义上的语言,那么舞蹈语汇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语种,其对总体作品具有重要的影响。时代背景不同,在使用舞蹈语汇创作民族民间舞时使用的方法自然也存在差异。
在20世纪的五六十年代,社会经济模式主要还是农耕经济,当前并未给民族民间的舞蹈传统样式带去显著的影响,而民族民间舞蹈在歌颂新中国以及新生活,通过传统的样式展现了其丰富的魅力,这也让其在民间得到了发展,开始大规模地对其进行抢救、保护以及发展。当时艺术家在创作舞蹈时一般都是基于现实主义艺术观念的,在使用民间舞蹈语汇时也一般都是基于原形态下适当地进行美化以及加工。
1.1.1 对于民间传统舞蹈形式上进行整理和加工
这一手法的加工对象就是民间传统舞姿和舞律,并不会影响到舞蹈动作的原本状态和根本连接方式,在整理和加工中把民间朴实的动作形态以及幅度作为标准,在肢体幅度上并不夸张,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体现身体的技术技巧性。这样的作品一般都是编排,在结构方面一般就是民间的传统形式。比如,在舞蹈《草原上的热巴》,其也是基于传统民间舞蹈基础上进行加工和创编的,其原型是“热巴”,热巴表演是一个综合体,其中包含很多的内容,如,开场念白、杂技、说唱、弦子、小戏等。在舞蹈部分,表演的流程通常是:先跳热巴舞,然后用特技表演促进高潮的出现,在达到了之后且接近尾声后,再跳热巴弦子。在《草原上的热巴》舞蹈中,编导在开场的时候设计的画面就是草原上人们聚集歌舞的场景,这就是民间舞蹈的场景。在结构上是先跳铃鼓舞,然后是弦子舞,在结尾的时候加入男子炫技的内容,且最后两种舞蹈一起进行,这样做就是为了烘托出气氛。可以看到,《草原上的热巴》和《热巴》舞原型之间并没有显著的变动,所以,这也让舞蹈的真实朴素得以保留,有显著的风格特征。
基于传统舞蹈进行加工和整理,这样的编创方式能够最大化地对民间舞蹈之前的样式以及风格特征进行保留。时代是在不断发展的,编导在体验和情感表达上也是在不断发展,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很少运用民间舞蹈编创舞蹈作品的原因。然而西方受到现代创作思潮的发展,民间舞蹈风格以及文化意蕴不足,所以,要缓解这一问题,就可以采取这样的手法。
1.1.2 生活化的模拟动作
艺术来源于生活,传统民族民间舞蹈创作中,就会模拟生活中的动作,且让其变得舞蹈化,这也是这个时期运用动作语汇的一个显著特点。这和社会时代背景有关,还和现实主义的艺术观念具有紧密的联系,作品在选材方面一般都是展现劳动人民的愉悦心情,模拟生活劳动的动作被大规模地加入到舞蹈中,比如在《鄂尔多斯舞》中的第二段快板,女演员的一系列出场动作就是模拟一些生活动作,如,骑马、挤奶等,将这些进行节律化,加入一些动律,让其可以作为舞蹈动作[1]。舞蹈来自生活,但是高于生活,因为最大化的尊重生活原貌的态度,这就让舞蹈有其显著的风格特征,虽然该地区本来并没有这一种舞蹈,但是这首作品还是受到了当地人们的喜爱。舞蹈作品《丰收歌》就是以生活中的收割稻谷的动作为原型,在舞蹈中运用了打、挑、割、扬等动作。能够看到,在民间舞的编创中,能够结合当地生活,对可以提炼成舞蹈的动作进行总结,进而进行动作幅度或舞蹈节律处理,这是动作语汇运用的一个方法,结合舞蹈主题以及题材的选择,对生活模拟动作进行科学的应用,能够提升舞蹈的风格性以及民俗性。
80年代前后,一些舞蹈教育家就提出了“元素”的教学主张,对当时社会“原生态”的民间舞蹈素材进行了本质的整理,在教学中也引入了“元素教学”,其就是从纯民间的动态以及风格中提取很多能够独立运用的动作素材,进而将其“元素化”,这样就可以能够变成语素。“元素教学法”给民族民间舞蹈教学和创作带去了很大的影响,编导需要明确元素动作和“根元素”,而所谓的根元素并不是单单指某个动作、动律或短句,其还包含那个民族或者是地域独有的精神文化内涵。因为受到元素提取法的作用,这也让更多的舞蹈创作家开始立足于元素教材上进行创作,通过运用该方法,可以让创作者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和掌握民间舞蹈的基本动作风格,还能够合理的运用元素建立语言层面上的作品。比如,在《春天》这首民间舞蹈作品,创作者在创作中就提取元素,在动作元素上主要有“正丁字拧步”以及“慢扭推扇”,对这些元素的节奏以及力度稍微进行处理,就能够有效的展现出动作的形式美感。
在八九十年代,创作者在创作中知道要把自己的理解也加入作品中,这就打破了原来的单一的动作形式,不再是模拟生活劳动动作,还加入了很多元素动作以及生活化的动作,让舞蹈艺术表现力能够得以加强。比如,在民间舞蹈《雀之灵》这首作品中,和50年代的《孔雀舞》作品进行对比,就可以明显地看到,在手形、双臂和肩部的使用上动作幅度要更大。在舞台调度上也打破了传统的调度形式,开始把创作者自己的理解引入其中,让舞台调度形式得以丰富。在新中国成立后,对《孔雀舞》进行了加工改造,对舞蹈情节进行丰富,丢弃了沉重的道具装饰,换上了有孔雀图案的衣裙,充分发挥了舞蹈者体态的曲线变化和眼、手、腿的灵活运用,这丰富了孔雀舞的表现形式和内容,让孔雀舞更加活泼优美。
在结构以及重构创作方法产生之后,民间舞蹈整体上就产生了很多的变化,在这个时期,会出现一些新的动作以及题材,在舞台调度上实现交响化,这就能够满足更多优秀舞台的需要[2]。比如,在民间舞蹈《一片绿叶》作品中,其就是诞生在21世纪初的作品,其主题就是体现社会环保。立足于音乐以及主题层面而言,这首作品并未显著的展现出民族属性,而是在舞蹈动作上体现新的民间舞蹈传统,在表演中也让人们对舞蹈有了新的看法,对民族舞蹈表现空间的拓展具有积极影响。
民间文化不断发展,民间舞蹈的发展也是经历很多的场景变化,这些场图在历史发展中被保留下来,这就是珍贵的历史文化遗存。在大多数的民间舞蹈创作中,编导都是依据民间传统对舞蹈队形进行变化和使用,例如,在作品《采茶灯舞》中就参考了“穿花”广场队形,进而体现采茶的场景,《红绸舞》中有“二龙吐须”的队形就是将民间舞蹈场景移到舞台上应用,并未做出变动。这样的方法也被后来的舞蹈创作进行运用,比如,《离太阳最近的人》这首作品中,编导结合藏传佛教文化中顺时针旋转理念,进而在作品中进行运用,编创了顺时针圈舞,这一旋转方式就体现了宗教文化的内涵,编导是进入藏区多年生活,加上其对当地文化的尊重和理解,在此基础上创作出的作品。
可以看到,传统民间舞蹈具有丰富的资源,这也被当前的舞蹈创作者进行运用,在对传统舞蹈的调度进行了解以及尊重的基础上,科学地进行运用,能够给舞蹈作品提供民俗文化基础,展现出浓厚的民族精神内涵。
“元素教学法”是在20世纪的80年代左右被一位教授提出的,这具有很大的影响,深度的整理了民间舞蹈要素,还把这一教学方法用到“元素教学法”中,进而从纯民间风格转变为现代“元素”,这给民间舞蹈教学带去了很大的影响,对教学和舞蹈创作也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在实际的舞蹈语汇运用中,不仅需要理解和掌握元素动作,还需要正确的把握“根元素”,也就是说各种民族地域舞蹈在构成上存在差异,这是舞蹈的一个基本属性,也是舞蹈代表性动作的基础单位[3]。元素在发展中,一般是以步伐、动作等方面的运用为核心,给相关技术的运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而在舞蹈中的根元素运用,也深入到民族精神和文化内涵层次上。
到20世纪,民间舞创作中的“元素”概念已经打破了在教材中训练动作的限制,有时是一个动势、一个律动或者是一个心态。要是说在“根元素”理念下归纳出的课本还是依据民间形态、以族群性的审美作为准则的话,更看重追求个性的表达;要是说“元素”更多指的是一个动律、舞姿、步伐、一组短句的话,那么“动机”就涵盖了更加广泛的范围,其能够是生活中的一种力量、一个物体、一种步伐、一个舞姿等。基于”动机“而来的舞蹈语汇有可能是民族民间舞,也有可能不再民族民间舞的范围中。
解构与重构是西方文艺思潮涌入我国形成的方法,在现代编舞技法表达中,一般是对于具体传统动作进行的,就实际的力、空、时间为切入点,对相关动作中的联系做出拆解,打破以往的舞蹈关系,如,力度、幅度、速度以及方位等,将整体的动作分成一些独立的元素结构,基于此,对动作间的连接关系进行重置,再次建立新的审美观念。而立足于“动机”上进行切入,一般就是再次建立语高秩序,这是当前新时代下舞蹈语汇体现出的在使用方面的一个变化,这是无法抗拒的。
综上所述,当前民间舞蹈创作在快速的发展中,编导们在元素型、动作性动作创作中都体现出了民间舞蹈发展过程,也见证了舞蹈思潮的碰撞,然而就民间舞这个分类而言,不仅要遵守民族传统,还需要做好具体民族文化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