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蕾
《所罗门之歌》是托尼·莫里森的代表作。在该著作中,作者对于非裔美国人的生存情况进行了独特的思考,主题宏大。《所罗门之歌》中更是体现了生态女性主义,揭示了自然同女性之间的联系。
在《所罗门之歌》中,黑人男性奶娃是小说的主人公,但在小说中,女性人物却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作品当中重点描绘的几名女性,在深受种族歧视以及男权制戕害的同时,也为主人公奶娃的成长提供了重要的帮助,也正是她们给予的爱,使奶娃获得了真正的成长。同时,该作品中也充分展现了黑人女性对于种族歧视以及男权制的隐忍和愤懑,表达了她们对打破种族间、男女间隔阂,对和谐自然家园进行建立的追寻及美好愿景。生态女性主义的首要内容是女性与自然的认同[1]。可经济学家认为,女性是维持人类社会的“生命给予者”“养育者”和“主要力量”。她们来自自然,与自然关系密切。奶娃的姑姑彼拉多就是象征自然的人,出生之前,她的母亲便去世了,她是摸索着自己出来的,她没有肚脐眼,这在隐喻层面表征她是由自然孕育而来,具有神性。因此,她自由地亲近自然,不受父权话语和种族歧视的限制。她将崇拜自然和母系社会的价值观当作生活的一部分,将自我道德观建立在关心、爱护和信任上。她认为男女平等,也将人类与自然视为平等的伙伴。与自然一样,她承载着对个人和人类的爱与责任,帮助奶娃寻根,帮助英雄化解仇恨。
人同自然的和谐相处是生态女性主义积极倡导的精神。人类只有关注与其他所有形式生命的相互关联,才能有效净化心灵,与自然共存。大自然不仅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丰富的物质资源,也是人精神的归属。正因为西方现代科学打破了人类对自然的依赖,使得人类为世间万物划分等级,因此,在小说里受到西方现代科学体系影响的奶娃的父亲,无论是在文化价值还是思想道德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心理扭曲。他抛弃在现代科学体系下处于劣势的黑人民族文化,割断与自然的联系,最终在权力和种族歧视下自我身份、文化身份混乱,内心空虚。父亲被科学从自然中剥离,导致奶娃远离黑人民族的文化传统,从小受到白人文化的影响。彼拉多以无私的爱引导奶娃走出狭隘的个人世界,给予他力量。奶娃南下寻找金子,意外得知家族史和黑人传统文化,并在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中,开始反思自己,开始意识到之前的行为伤害了周围的女性。此后,奶娃不但积极融入自然,成为自然的一部分,更开始反思自己。他不再自私和不负责任,而是懂得了感恩和如何爱人。虽然主人公没有找到黄金,但却在该过程中得到了黑人文明的洗礼,受到了来自文化的启发,真正获得了新生。在黑人文化中,自然即是神同人之间交流的媒介。在这次南方之旅中,奶娃了解了他们祖先的奋斗历程,增进了对民族、家庭的归属感,重新回归到黑人民族当中,净化了自己的心灵。
主人公在成长的经历中,女性在其人生当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在生态女性主义中,女性同自然间具有一定的联系,其本质是能够引导男性,使其也回归到自然中,从而获得新的生活[2]。在奶娃的成长过程中,正是其周边女性将无私的爱给予了他,他才能够下定决心走出原本的环境,去到远方,积极寻找家族的历史和传统文化,并同自然有了亲密的接触。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认识到了自己原本所具有的男权思想,经过不断地回顾和反思后,他终于认识到之前自身的一些做法对周边的女性造成了较大的伤害,而在经过自然的洗礼、考验后,他也重新认清了目前自己所承担的责任,学会了爱别人,从而获得了内心的和谐。
生态女性主义对西方现代科学观提出了疑问和挑战,颠覆了普遍认可的基本价值观念[3]。就西方现代科学而言,它打破了人类对自然的依赖,并将世界上所有东西划分成了不同的层次。任何事物都具有一定的顺序,对于男性来说,他们同文明、文化以及理性具有密切的联系;而女性则同原始、自然以及被动具有密切的联系。正是生态女性主义彻底暴露了西方的科学主义,指出人同自然间应建立密切的联系与强烈的情感。在小说中,麦肯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达到目标而疯狂地赚钱,通过多种手段积累财富,为了获得露丝的家产而在没有爱上她的情况下结婚,不仅没有爱情,而且也没有亲情,对女儿也没有给予应有的父爱,使她们每一天都在没有爱的日子里生活。麦肯从未平等地对待过女性,更多是将其作为自己占有的对象,这也正是其远离自然后所具有的表现。
通过对托尼·莫里森《所罗门之歌》的生态女性主义进行解读,我们发现这部著作充满了生态女性主义意识,充分体现了女性对自身与自然联系的认同,对人类命运的深切关切,同时歌颂了人与自然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