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李 翼
随着中国综合国力不断加强,开放程度日益加深,中西文化交流日渐频繁,世界愈来愈关注中国文化及文学作品,“外国人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更想深入地了解中国,所以中国文学的对外翻译任务也比任何一个时期都更加繁重”(黄友义 2010: 16)。在中国文学对外传播的进程中,作为“中外文化沟通的桥梁”的汉学家做出了重要贡献。(黄友义 2010: 16)他们作为“中国文献翻译主力军,帮助世界破除成见,了解中国”,“为中国文学‘走出去’发挥了其他群体难以替代的作用”。(张贺 2013: 15)澳大利亚汉学家杜博妮教授(Bonnie S. McDougall)即是其中的佼佼者。
杜博妮是西方知名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者、翻译家、翻译理论家,其研究涵盖整个中国现当代文学,兼研、译、教于一身。在文学研究领域,她撰有《现代中国的西方文论介绍: 1919-1925》(TheIntroductionofWesternLiteraryTheoriesintoChina, 1919-1925)、《中华人民共和国流行文学和表演艺术: 1949-1979》(PopularChineseLiteratureandPerformingArtsin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 1949-1979)、《二十世纪中国文学》(TheLiteratureofChinaintheTwentiethCentury)、《想象的作者,虚构的读者:二十世纪现代中国文学》(FictionalAuthors,ImaginaryAudiences:ModernChineseLiteratureintheTwentiethCentury)、《中国人的隐私观念》(ChineseConceptsofPrivacy)等著作以及一系列有影响力的研究文章,可谓是硕果累累,著作等身。在翻译领域,杜博妮是一位少有的译论兼备、道不离器的文学翻译家。她翻译了大量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体裁涵盖了诗歌、散文、小说等类别,对象包括何其芳、北岛、王安忆、阿城、萧乾、王蒙、叶圣陶等人的作品。同时,杜博妮对文学翻译理论也有着自己的思考,尤其强调中国翻译活动的特殊性,反对翻译话语的欧洲中心主义,其近年所著的《现代中国翻译地带:威权-命令与礼物-交换》(TranslationZonesinModernChina: AuthoritarianCommandVersusGiftExchange)堪称是国外汉学界对中国翻译活动进行系统考察和理论总结的开山之作。在教学领域,杜博妮先后在挪威奥斯陆大学、英国爱丁堡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城市大学、悉尼大学等多所世界知名高校讲授中国文学和中国文学翻译,培养了大批人才,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杜博妮研究中国文学,翻译中国文学,讲授中国文学,为中国文学和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对中国文学国际影响力和文化软实力的提高功不可没。
鉴于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推进,杜博妮在西方汉学界的地位及其翻译作品的质量与数量,近年来学界对杜博妮翻译研究给予了较多关注。总体而言,主要集中在4个方面:对杜博妮生平与贡献的介绍、对杜博妮翻译思想的研究、对杜博妮翻译策略的探讨以及对其译作的评介。
翻译家生平与贡献研究是翻译家研究的基础性内容,主要包括对译者生平经历、翻译活动、取得的成就以及对翻译的感悟等内容的介绍,有助于外界对翻译家的初步了解。目前对杜博妮生平与贡献的介绍主要包括:1)对杜博妮生平与翻译成就的总体论述;2)对其具体翻译作品的介绍。
对杜博妮生平与翻译成就进行较为翔实的总体介绍的主要有刘江凯和姜智芹。刘江凯(2015: 202)详细介绍了“杜博妮最有分量的研究专著”《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以及杜博妮对毛泽东、何其芳、朱光潜、北岛、阿城、陈凯歌等人作品的译介情况。姜智芹(2011: 42)指出杜博妮“翻译非常出色”,并以杜博妮翻译阿城小说时在译文前所做的18页作品介绍和译文后的80条名词解释为例,阐述了译者审慎认真的工作态度,指出其“翻译力求在内容、文体和语言上尽可能地与原著贴近”,并引用中国文学研究专家雷金庆(Kam Louie)的评语,评价杜博妮为一位“出色的批评家和翻译家”(Louie 1987: 205)。
还有一些文章对杜博妮的经历及翻译成就进行了简要论述。葛文峰(2014: 103)对杜博妮在《中国文学》和《译丛》的工作经历进行简述,评价杜博妮为“引领海外汉学研究与潮流的汉学家”。雷金庆(2004: 54)指出,杜博妮是“最早向西方介绍‘文革’后新涌现作者的学者之一”。通过她的翻译和研究,人们对北岛、阿城、王安忆、陈凯歌等有了更多的了解。金介甫(Jeffrey C. Kinkley)(2000: 240)在“中国文学(1949~1999)的英译本出版情况述评”(A bibliographic survey of publications on Chinese literature in translation from 1949 to 1999)一文中提到杜博妮对毛泽东、北岛和阿城作品的翻译,指出她对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翻译和研究“透彻阐述了毛泽东的列宁主义文学观和文学功利观”,对北岛作品集《八月梦游者》《波动》《旧雪》的翻译“译笔非常地道”,“做到了理想中的优雅与准确”。李德凤、鄢佳(2013)对中国现当代诗歌的英译进行梳理,列出了杜博妮对何其芳、北岛、郑敏和朦胧派诗歌的翻译情况,包括诗作名称、出版社及诗作特点,有利于人们对具体诗集及译本的考察。其他提及杜博妮文学翻译成就的文章还有曹文刚(2015)、杨四平(2013)等。
通过以上研究可以看出,目前学界已关注到杜博妮的译介情况,开始对这位译者的生平经历、翻译活动、翻译成就和翻译效果进行介绍。然而,目前对杜博妮生平与贡献的研究主要存在两个问题:其一,当前研究主要集中在对译者生平和翻译活动的整体概述,对具体翻译作品的论述不足。目前该类研究主要集中于杜博妮对何其芳、北岛和毛泽东作品翻译情况的介绍与评价。学界不应忽视杜博妮对其他作家作品的译介,应对其具体的译介背景、译介历程、译介感悟、翻译作品的接受和反馈情况等进行深入考察。其二,在对杜博妮生平与翻译成就的总体论述上,专题研究还较为缺乏。而对翻译家的生平经历、翻译成就、翻译活动等进行系统的整理与介绍,是进一步研究其翻译思想、翻译策略、翻译风格的基础,是翻译家研究的首要工作,应当引起人们的重视。
翻译思想是译者对翻译工作的宏观认知,是译者对翻译活动的总体观念,对其翻译实践起着指导作用。研究译者的翻译思想有助于人们更好地认识其翻译实践活动。
覃江华、刘军平(2012,2013)对杜博妮有关中国文学翻译的主体、中国文学翻译的受众和文学翻译模式的思想进行了阐述。在他们看来,杜博妮认为译者是翻译操作的主体,提倡积极发挥译者主体性;杜博妮将目的语读者分为“忠诚读者”“兴趣读者”和“公允读者”三类。他们还指出杜博妮翻译思想的一些不足,认为要辩证地看待市场因素和读者接受情况,不能一味地强调读者,而且译者的主体性也应有度。李翼(2017)介绍了杜博妮对文学翻译理论的思考,包括译者角色的“乐团指挥”之喻、翻译的“快乐原则”和文学多体裁翻译观等。
杜博妮曾以自己在中国外文出版社从事编辑和翻译工作的经历为参考,在《现代中国翻译地带:威权-命令与礼物-交换》一书中探讨了20世纪80年代前后中国两种特殊的翻译模式——政府主导的“威权-命令翻译模式”和译者与作家间的“礼物-交换翻译模式”,并对翻译与权力、翻译与文化进行思考。马会娟(2013)和覃江华(2013)对杜博妮提出的两种翻译模式进行了介绍与评价。覃江华(2013: 90)认为,杜博妮的观点“视角新颖,观点独特”,然而“套用固定的模式有其缺陷”,且“研究视野仍显狭窄”。马会娟(2013: 92)则对杜博妮的思想给予更为积极的评价,认为其“有助于学界较为全面地了解中国文学翻译近半个世纪以来取得的成绩和存在的问题”,但同时也指出,“作为一个外国人,作者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她对我国政治、历史和文化的了解有一定局限性”。
杜博妮(McDougall 2011: 5-7)曾将中国现当代文学英译分为4种类型:学术翻译、商业翻译、政治动机翻译和私人翻译。王颖冲(2014)基于杜博妮的4种翻译分类,分别介绍了以香港中文大学《译丛》和美国各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翻译作品为代表的“学术引导的中文小说英译”、企鹅出版社(Penguin Press)和哈珀·柯林斯(Harper Collins Press)旗下的威廉·摩罗出版社(William Morrow Press)出版作品为代表的“商业驱动的中文小说英译”“官方组织的中文小说英译”以及“个人主持的中文小说英译”。
综上所述,目前对杜博妮翻译思想的研究既有对其思想的归纳介绍,又有对其思想的理论探讨。这代表着杜博妮翻译思想研究的深化。但综合来看,现有研究仍然不够系统全面,需进一步梳理、总结和解读。另外,研究杜博妮的翻译思想,还需考察杜博妮的翻译作品,以此来审视其对翻译思想的践行,验证这位译者知行合一的程度。
陈吉荣(2012: 150-156)分析了杜博妮对阿城小说《棋王》的文化特色词的翻译方法。这些文化特色词(如“组织”“插队”“运动”等)对普通英语读者来说比较难懂,杜博妮在翻译中常常使用“自然的英语词汇”,“将关键词进行大写”,然后在正文后的术语附录或是脚注进行解释,力求实现翻译的“语言真实性”。
李慧(2014)将《棋王》的杜博妮译本和詹纳尔(W. J. F. Jenner)译本进行比较,认为杜博妮的翻译凸显了原文的文化意义和文学特征,比詹纳尔更加忠实于原文,更贴近源语文化和原作者,忠实再现了原文的文化心理、主题意义和语言特色。相比之下,詹纳尔的译本多有误读硬译。究其原因,杜博妮采取“以中国为中心的”批评和阐释立场,使得中国文化意义和文学价值在译本中再现和重生。
应当指出,当前对杜博妮翻译策略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有影响的研究成果尚不多见。现有的翻译策略研究多集中于对杜博妮少数译作——如对阿城小说的翻译进行研究,译者其他有影响的译作被忽视。另外,目前的翻译策略研究多局限于对具体词汇和语言片段的考察,未来应从译本整体语言特征来研究杜博妮的翻译策略,研究视角也可更加多样化,如从叙事学、文化学、译介学、文学等角度对其翻译进行深入分析。
翻译作品评介属于翻译批评的范畴,是翻译理论与实践联系的一条重要纽带。对译作的批评既可全面评论作品,又可从某一角度进行分析。对翻译作品的评介“可以帮助读者理解名家名作和译作,有助于提高翻译质量,为翻译教学提供实例,帮助阐明特定时期和特定领域内的翻译观念,并能比较源语和译语在语义和语法上的异同”(1)原文为英语,译文系笔者自译。(Newmark 2001: 185)。
Palandri和Pollard对杜博妮译作《梦中之路:何其芳诗歌散文选》进行了简要评论。Palandri(1978)高度赞扬了杜博妮所译的何其芳诗歌,指出这是目前唯一一部较为系统完整的英文版何其芳诗歌集;认为杜博妮的翻译不仅准确,而且成功跨越语言的藩篱,很好地传达了原诗的内涵;还指出了译文的一些不足,如脚注过少,普通读者可能会有阅读障碍等。Pollard(1977)则主要介绍了何其芳的人生经历和创作历程,指出杜博妮的译文贴近原文,但并不拘泥于原文。Jenner和Yeh都高度评价了杜博妮翻译的北岛诗歌集《八月梦游者》。Jenner(1990: 195)指出译者“态度认真”,“忠实于原文”(2)原文为英语,译文系笔者自译。。Yeh(1990: 192)更是表明“我们很幸运拥有杜博妮这样一位北岛诗歌译者。作为世界知名的现代中国文学理论专家,她给我们带来了一部优美的诗歌译著,而且附有简明、有洞察力的引言部分。与上一部译著《太阳城札记:北岛诗歌》相比,她在《八月梦游者》中对一些首字母大小写、标点、词序等进行了微小调整。这些调整总的来说使译文更加准确、更富于感染力”(3)原文为英语,译文系笔者自译。。Cheek(2002: 113)在MaoZedongandChina’sRevolutions: ABriefHistorywithDocuments一书中选用杜博妮的译本来介绍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他认为杜译本“与其他译本相比,更好地保留了毛泽东‘讲话’的论述特色和质朴风格”(4)原文为英语,译文系笔者自译。。对杜博妮译作进行简短评介的还有Fu(2015)、Patton(1993)、Louie(1987)等。
应当指出,当前对杜博妮译作的大部分评介集中于对译文质量的简要评价,忽视了对译者翻译目的、翻译策略与方法、译文接受效果、译文地位影响等内容的分析,以及需将译文与原文进行细致对比以考察翻译的准确和流畅程度的问题。但也有少数研究采取了更为周详、深入的翻译批评方式。曾文华(2016)比较了鲁迅与许广平的通信集《两地书·原信》(以下简称《原信》)、《两地书》以及杜博妮的英译本,发现杜博妮英译本中信件的称谓情感发生了二度隐退。曾文华(2016)首先将《原信》与《两地书》的称呼与署名进行对比,发现经过鲁迅与许广平编辑修订的《两地书》的称呼和署名在类别和情感强度上都出现了减弱,如《原信》中的“小白象”“小刺猬”“乖姑”等戏称和昵称均被删除或修改。杜博妮以《两地书》为原文进行翻译,译文的尊敬、正式、亲疏程度虽紧随原文,风格和情感表达也力求与原文一致,但是由于语言转换“丢失”的必然性,以及文化差异造成的情感变化,在杜博妮译文中称谓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情感减退。
根据上述分析可以看出:1)现有评介所涵盖的杜博妮翻译作品较为全面,杜博妮的主要译作——北岛诗歌集《太阳城札记:北岛诗歌》《八月梦游者》和《旧雪》的英译,北岛小说集《波动》和阿城“三王”系列作品的翻译,以及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等的译介均有专家学者进行评介。2)虽然对杜博妮译作进行评介的文章较多,但对翻译进行深入探讨的文章仍然较少。根据Newmark(2001: 186)的观点,翻译批评应包含5个方面的内容:第一,分析原文,着重分析其写作意图及功能;第二,考察译文,研究译者对原文目的的阐释、译者的翻译方法及译文读者的接受情况;第三,比较原文和译文有代表性的部分,如标题、句子结构、词类转换、比喻、专有名词、新词、语义模棱两可的词、音韵效果等;第四,评价译文的质量,运用译者所遵循的翻译标准衡量译文的相关准确性和实际准确性;第五,评价译文在译语文化中存在的价值。为此,未来对杜博妮翻译作品的批评不仅要对译文进行评价,还要着重分析原文的语言特征和主要思想,以及译者所采用的翻译策略和方法,并阐述译文的地位和影响。
综上所述,杜博妮翻译研究已取得一些成就,在译者生平和贡献介绍、翻译思想研究、翻译策略研究以及译作评介方面均取得一定进展,但仍然存在一些不足。
首先,研究类型较为有限。参照穆雷、诗怡(2003: 13)提出的翻译家研究的5种类型——“各种刊物上发表的介绍翻译家的生平简历和译著成果文章”“以评介为主的文学史和翻译史中的翻译家论述”“翻译家传记”“叙述翻译家的生平和翻译成果的翻译家辞典”“专题翻译家研究”,现有的杜博妮翻译研究主要集中于前两种,翻译家传记、翻译家辞典和专题翻译家研究尚无人问津。这反映出杜博妮翻译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还需进一步地深化拓展。
其次,研究的深度还需加强。对现有研究进行横向比较可发现,4类研究中对杜博妮生平与贡献的介绍和对杜博妮译作进行评介的文献数量最多,翻译思想研究次之,翻译策略研究最少。这反映出目前对杜博妮的翻译更多地停留在介绍层面,更深层次的研究还有待加强。
再次,现有研究的广度还需拓展。杜博妮翻译研究目前主要集中于上述4个方面,但杜译研究不应局限于此。翻译家研究应涵盖译者翻译的全过程,包括译者的文化身份、翻译文本的选择、译者翻译策略和方法的特征、译者翻译心理研究、译本在目的语文化语境中的接受情况及与社会文化语境的互动关系等。
杜博妮除大量翻译中国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外,还研究中国文学,并教授中国现当代文学与翻译课程。杜博妮的“译—研—教”是三位一体、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有机整体。今后应具体考察杜博妮“译—研—教”为一体的文化身份与其翻译行为的关系,包括对其翻译观及翻译活动的影响及具体表现等。有关杜博妮的翻译选材的研究目前尚不多见。译者的翻译选材主要取决于译者的翻译目的和动机,同时也受到历史文化语境的制约。译者的翻译选材观能体现译者自身的审美标准、文化意识和文化期待,未来应加强这一方面的研究。
还应指出,以往人们将翻译视为产品,关注对翻译文本的研究,而忽视了对翻译过程中译者大脑的加工机制及其心理的研究。随着认知心理学、认知语言学和神经认知科学的兴起,越来越多的研究者试图运用认知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成果来探索翻译过程的加工机制,尝试对译者大脑的“黑匣子”做出科学上的解释。今后可以尝试对杜博妮翻译过程中各阶段的心理活动进行研究。另外,还不应忽视对杜博妮译作接受情况的考察,以及研究社会文化语境对翻译活动的制约因素及译作对目的语文化、文学体系及社会发展的影响等。
杜博妮翻译研究还应包括对杜博妮译者风格的考察。译者风格受到译者的翻译思想、翻译目的、审美取向、个人经历等因素的制约。对杜博妮的译者风格的研究也有助于揭示译者的翻译思想和翻译目的等。人们可以从杜博妮的翻译语言特征分析和翻译策略研究入手,探讨其译者风格。总之,未来的杜博妮翻译研究有必要拓展新的研究领域,以提高这一研究的广度和深度。
最后,现有研究方法较为单一。现有研究绝大部分为定性研究,或依靠主观直觉,或选取例子佐证假设,缺少令人信服的客观依据,有流于主观和片面之嫌。未来的杜博妮翻译研究可采取定量与定性结合的方法,开展基于语料库的翻译研究,以使研究结论更为客观可信。具体内容可包括基于语料库的杜博妮翻译策略研究、译者风格研究、翻译规范研究、具体语言对翻译语言特征研究等。这都是未来杜博妮翻译研究可着手的方向。
综上所述,杜博妮翻译研究已在杜博妮生平与贡献介绍、翻译思想研究、翻译策略探讨以及译作评介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然而,杜博妮翻译研究的类型、广度和深度仍需进一步拓展,且研究方法较为单一。因此,未来应进一步在翻译家传记、翻译家辞典和专题翻译家研究方面开展杜博妮翻译研究,深化研究内容,拓展研究范围,尤其在杜博妮的文化身份构建、翻译选材观、翻译心理、社会文化语境与翻译活动的互动关系、译者风格等方面开展研究,并适当引入定量研究的方法。这些都是今后杜博妮翻译研究亟须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