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娥,程涛,李娜,杜莉,张鹂
1成都上锦南府医院血液科,成都 610000
2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急诊科,成都 610000
淋巴瘤是临床常见的恶性肿瘤,近年来,其发病率呈逐渐上升趋势。化疗是淋巴瘤的重要治疗方法,但淋巴瘤患者在化疗过程中会出现一系列的不良反应,主要包括骨髓抑制、胃肠道反应等,严重影响患者的身心健康[1]。淋巴瘤患者在面对自身疾病、化疗导致的不良反应及不确定的临床疗效等问题时,难免会出现抑郁或焦虑等负性情绪,降低治疗信心[2]。自我效能于20世纪70年代由美国心理学家Albert Bandura提出,指的是个体在特定的情境中,是否有能力完成某种行为,主要包括结果预期和效能预期;其中,结果预期是指个体对自己实施某种行为可能带来的结果的一种推断及预测,效能预期是指个体对自己实施某种行为的能力的一种主观性判断[3-4]。相关研究指出,提高恶性肿瘤患者的自我效能感有助于提高患者的治疗积极性,改善患者的焦虑和抑郁情绪[5]。本研究分析了基于自我效能的心理教育对淋巴瘤化疗患者负性情绪、生活质量及自我效能感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选取2016年3月至2018年6月成都上锦南府医院收治的80例淋巴瘤化疗患者。纳入标准:①年龄>18岁;②预计生存期>6个月;③小学及以上文化程度;④至少进行3个周期的化疗。排除标准:①表达障碍、意识不清或患精神疾病;②入组前正在服用抗焦虑、抗抑郁药物;③合并其他恶性肿瘤;④合并严重的心、肝、肾等脏器功能不全;⑤合并严重的躯体疾病。根据随机数字表法将80例淋巴瘤化疗患者分为研究组和对照组,每组40例。研究组中,男24例,女16例;年龄22~75岁,平均年龄(50.46±7.28);TNM分期:Ⅰ期5例,Ⅱ期8例,Ⅲ期14例,Ⅳ期13例;文化程度:小学及初中19例,高中及以上21例;肿瘤类型:霍奇金淋巴瘤7例,非霍奇金淋巴瘤33例。对照组中,男28例,女12例;年龄24~73岁,平均年龄(50.89±7.34);TNM分期:Ⅰ期6例,Ⅱ期9例,Ⅲ期11例,Ⅳ期14例;文化程度:小学及初中17例,高中及以上23例;肿瘤类型:霍奇金淋巴瘤6例,非霍奇金淋巴瘤34例。两组患者的性别、年龄、TNM分期、文化程度和肿瘤类型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通过,所有研究对象及家属均对治疗方案、护理方案及该研究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对照组患者给予常规护理干预,包括用药护理、健康教育、饮食指导和症状护理等。研究组患者在常规护理干预的基础上接受基于自我效能的心理教育,具体措施如下。
1.2.1 成立心理教育小组 心理教育小组由5名成员组成,5名成员均为大专及以上学历,护师及以上职称,具备5年以上工作经验,具有良好的沟通、协调和表达能力,其中1名成员是心理咨询师。5名成员均接受过自我效能、心理教育等培训,能够灵活地应用基于自我效能的心理教育模式对患者进行干预。分别于第1、2、3次化疗的前1天对患者进行干预,每天1次,共干预3次,每次干预时间为20~30 min;干预地点为院内健康教育室。
1.2.2 社会支持教育 向家属讲解心理因素对于患者疾病转归的影响,告诉家属要多与患者沟通和交流,耐心倾听患者的倾诉,理解患者的心理和行为变化等的特殊性;给予患者更多的关爱和鼓励;主要照顾者对患者的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应有耐心,为患者营建良好的家庭氛围,以缓解患者的不良情绪,提高患者的幸福感,增强患者的治疗信心。
1.2.3 言语劝说教育 通过鼓励、暗示、劝告和建议等方式改变患者的消极态度,进而改善其自我效能水平。护理人员对患者进行详细的评估,发现患者的不良行为及心理,从而对患者给予针对性干预,解决患者的焦虑、恐惧和自卑等心理问题,使其积极面对疾病;重点对患者进行鼓励,使患者多发现自己的优点,相信自身具备康复的潜力,逐步接受现实,积极适应新的生活。
1.2.4 替代性经验教育 即间接经验教育,主要是通过观察他人的行为及结果,从而形成对自身行为及结果的期待,获得对自身能力的认识;例如看到与自己类似的患者取得成功,则期望自身也可获得成功,从而提高实现自身目标的信心。对于此方面的健康宣教,主要是通过电影、录像、列举成功实例等方式为患者提供他人成功的经验,使患者获得替代性经验,以提高康复的信心。
1.2.5 行为成就教育 行为成就教育指的是患者通过自身行为得到的关于自身能力的一个直接体验,使患者通过不断地获得成功从而建立稳定的自我效能感。例如,通过学习唱歌,使患者在从不会唱歌到学会唱歌的过程中体会到行为成功的感染力;同时,组织患者相互交流,介绍并分享自身面对疾病的感受、康复体会与经验,互相借鉴,以进一步提高患者积极应对疾病的能力,从而增强患者康复的自信心。
1.2.6 个体认知干预 从患者入院开始,采取个体访谈等形式对患者进行个体认知干预,了解患者的心理问题,并对负性情绪的改善给予指导。护理人员在面对患者的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时,可以指导患者进行倾诉,使患者的情绪得到宣泄。
比较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的自我效能感、负性情绪和生活质量。①通过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eneral perceived self-efficacy scale,GSES)[6]对患者的自我效能感水平进行评价,GSES共包括10个条目,所有条目均采取“完全不正确”“有点正确”“多数正确”和“完全正确”进行回答,分别计为1、2、3、4分,总分为10~40分,评分越高表示患者的自我效能感水平越高。②通过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7]对患者的焦虑、抑郁情绪进行评价,SAS、SDS均由20个条目组成,均采用4级(1~4分)评分法进行评分,总分均为20~80分,评分越高表示患者的焦虑、抑郁程度越严重。③通过世界卫生组织生存质量评估简表(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quality of life assessment-BREF,WHOQOL-BREF)[8]对患者的生活质量进行评价,WHOQOL-BREF共包括4个领域(共24个条目)和总体健康,其中,4个领域分别为环境领域(交通条件、信息需求、住房环境等8个条目)、社会关系领域(性生活、社会支持、个人关系3个条目)、心理领域(精神支柱、消极感受、自尊、积极感受等6个条目)和生理领域(行动能力、工作能力、睡眠与休息等7个条目);总体健康由2个独立分析的问题组成,分别为自我健康评价和自我生活质量评价;采取5级(1~5分)评分法进行评分,换算为百分制,总分为100分,评分越高表示患者的生活质量越好。
采用SPSS 17.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干预前,研究组和对照组患者的GSES评分分别为(19.34±5.09)、(20.17±5.23)分;干预后,研究组和对照组患者的GSES评分分别为(26.75±6.49)、(23.37±6.24)分。干预前,两组患者的GSES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两组患者的GSES评分均明显高于本组干预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33.475、20.038,P<0.01);研究组患者的GSES评分高于对照组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374,P<0.05)。
干预前,两组患者的SAS、SDS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两组患者的SAS、SDS评分均低于本组干预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研究组患者的SAS、SDS评分均明显低于对照组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1)
表1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SAS和SDS评分的比较(±s)
表1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SAS和SDS评分的比较(±s)
注:a与本组干预前比较,P<0.05;b与对照组干预后比较,P<0.01
量表时间研究组(n=40)对照组(n=40)SAS SDS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61.79±5.47 44.67±6.83a b 60.33±5.89 46.54±6.72a b 61.08±5.62 51.46±5.97a 60.17±5.48 52.26±7.59a
干预前,两组患者WHOQOL-BREF中环境、社会关系、心理、生理领域及总体健康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两组患者WHOQOL-BREF中环境、社会关系、心理、生理领域及总体健康评分均高于本组干预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研究组患者WHOQOL-BREF中上述各领域评分均明显高于对照组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2)
表2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WHOQOL-BREF评分的比较(±s)
表2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WHOQOL-BREF评分的比较(±s)
注:a与本组干预前比较,P<0.05;b与对照组干预后比较,P<0.01
领域时间研究组(n=40)对照组(n=40)环境社会关系心理生理总体健康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41.47±6.82 63.35±10.29a b 36.39±3.78 61.12±6.83a b 33.89±5.58 60.27±9.14a b 35.16±5.49 59.89±9.42a b 36.84±5.16 61.12±9.18a b 41.29±7.03 57.09±9.46a 36.68±3.72 56.26±6.52a 34.12±5.29 52.39±8.73a 36.17±5.54 51.02±8.47a 37.03±5.29 53.09±7.84a
目前,化疗为淋巴瘤的主要治疗方法,通过化疗可以降低淋巴瘤复发和转移的风险,减轻患者的临床症状和疼痛程度,延长患者的生存时间。研究显示,大多数淋巴瘤患者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负性情绪,包括绝望、悲观、抑郁、焦虑、恐惧和紧张等,部分患者甚至出现明显的精神症状,但均以焦虑、抑郁症状最为明显,使患者无法主动配合治疗和护理[9-10]。有研究指出,对淋巴瘤患者进行针对性的心理干预可明显减少心理障碍的发生,有助于提高患者的治疗依从性[11]。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研究组患者的SAS、SDS评分均明显低于对照组患者(P<0.01),表明基于自我效能的心理教育可以明显缓解患者的负性情绪。在做好基础照护工作的同时,通过实施行为成就教育,让患者获得成功的体验,同时耐心倾听患者的倾诉,积极主动地与患者进行交流,鼓励患者勇敢、积极地面对疾病,可以让患者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与亲人的关心,调节自身的心理状态,从而有助于改善其负性情绪。
自我效能指的是人们为实现某一目标产生的信念,以及面对困难时产生的应对态度。提高自我效能感,不仅有助于患者减轻不良情绪,还有利于使患者从挫折中恢复[12]。有研究表明,提高自我效能感能够减轻恶性肿瘤患者的抑郁和焦虑情绪,并减少患者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发生风险,有助于改善患者的心理健康及生活质量[13]。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研究组患者的GSES评分高于对照组患者(P<0.05),表明在常规干预的基础上采取基于自我效能的心理教育,可以提高淋巴瘤患者的自我效能感。在基于自我效能的心理教育中,以自我效能为基础,将行为成就教育、替代性经验教育、言语劝说教育、社会支持教育和个体认知干预进行有机结合,综合运用多种干预方法对患者进行心理健康教育,可充分提高患者对自我行为能力的认知及评价,提高患者的主观能动性,进行有助于提供患者的自我效能感。研究指出,自我效能感与恶性肿瘤患者的社会支持水平呈正相关,与负性情绪呈负相关[14-15]。因此,通过加强家庭支持,给予患者积极的鼓励和引导等,有助于减轻患者的负性情绪,提高患者应对疾病的能力,从而有助于提升其自我效能感。
生活质量反映个人对社会活动、日常生活的主观感受,为新医学模式下对患者社会功能、心理健康、生理健康等整体健康状况综合评价的一个重要指标[16]。恶性肿瘤患者的整体生活质量偏低,主要与负性情绪、自我形象、癌因性疲乏、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等情况有关[17-18]。本研究中,干预后,研究组患者WHOQOL-BREF中环境、社会关系、心理、生理领域及总体健康评分均明显高于对照组患者(P<0.01),提示基于自我效能的心理教育可通过加强患者的社会支持,提高淋巴瘤患者的生活质量。
综上所述,在常规护理的基础上实施基于自我效能的心理教育,不仅能够改善淋巴瘤化疗患者的负性情绪和生活质量,还能够提高患者的自我效能感,对患者的身心康复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