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金融视角下惠农贷款支农效率研究

课题组

摘   要：支持乡村振兴和农村“三变”改革，是普惠金融服务的重点领域。本文基于金融发展理论，聚焦甘南州惠农贷款，对其支持农村农业经济发展的效率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甘南州惠农贷款对促进农业经济发展有积极影响，但是效率较低，特别是农户贷款没有发挥显著的支农效用，而涉农企业贷款与涉农各类组织贷款对支持农业发展均有积极影响，并且与涉农贷款总体的支农效率变化趋势一致，均为早期效果明显，后期效率越来越低。在甘南州经济下行压力持续增大、信贷有效需求不足的环境下，本文从经济和金融两个层面对金融惠农支农找准方向精准发力提出了政策建议。

关键词：乡村振兴;普惠金融;涉农贷款;支农效率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近年来，甘南州结合藏区实际，大力开展普惠金融示范区建设。截至2018年末，全州涉农贷款余额196.18亿元，近十年增长了7.22倍，为甘南州的农村经济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在实施2017年全州涉农贷款余额首次出现负增长后，2018年涉农贷款仍增长乏力，增速仅为0.77%。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深入分析甘南州涉农贷款的实际支农效率和目前存在的问题，为金融惠农支农找准方向，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国外学者对贷款支农效率方面的研究起步较早，为国内相关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和实证参考。相关研究可以分为两类。其一，研究结果表明涉农贷款对“三农”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Binswanger 和 Khandker（1995）研究了印度农业信贷对农民收入和农村生产力的影响，结果表明印度农业信贷对农村收益增长有促进作用。国内的部分研究也得到了相同的结论。杨栋和郭玉清（2007）基于双方程误差修正模型，研究发现长期信贷能够促进农业经济增长。王悦和霍学喜（2014）、吴艳和王林萍（2013）均对涉农贷款促进农业发展的效用进行了实证检验，并与财政支农的效果进行对比，结果表明虽然涉农贷款对农业发展有积极贡献，但是效率均不是很高。其二，研究结果表明涉农贷款对“三农”没有发挥显著的促进作用。Siamwalla（2000）对泰国的农业贷款效率研究发现，由于农村金融市场中存在信息不对称的现象，农业贷款没有促使农村基础性福利提高，农业贷款无效。国内朱喜和李子奈（2006）、张兵和左平桂（2009）、刘波（2011）等人的研究，表明农业贷款或农村信贷并不是有效的，从长期看对农村经济发展没有有效的促进作用。通过对国内外相关文献的总结评述，发现涉农贷款的支农效率存在明显的地域特征，由于各地區（包括国家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金融环境以及涉农贷款政策执行等差异，不同的地区，涉农贷款对“三农”的支持作用也各不相同。

金融发展理论，主要研究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以经济学家约翰·格利（J.G.Gurley）、爱德华·肖（E.S.Shaw）和雷蒙德·戈德史密斯（R.W.Goldsmith）等为代表，产生了一系列研究成果。尤其是“金融深化论”对西方经济学界的影响极大，后续产生了许多新的研究成果，使得金融发展理论得到了补充和深化，并用大量的实证检验证明了金融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应。金融对经济的作用机制是通过融资实现的，既包含以证券市场为主导的直接融资，也包含以银行为主导的间接融资。根据凯恩斯的理论和帕加罗的“AK”模型，贷款的数量越多，意味着整个经济中投资越多，经济增长就越迅速（刘波，2011）。本文将贷款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定义为贷款的投资效率，以此衡量甘南州惠农贷款的支农效率。

二、甘南州惠农贷款支农效率实证分析

甘南州金融产品和服务的可得性、覆盖率和满意度都有较大的提高，但在普惠金融发展过程中，诸多的惠农信贷政策对实体经济增长的贡献如何，惠农贷款的“量变”是否能引起农村经济发展的“质变”？本文将进一步验证。

（一）甘南州惠农贷款支农效率总体评价

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和统计口径的一致性，以人民银行和银保监会建立的《涉农贷款专项统计制度》为基准，选择以“涉农贷款余额”计量惠农贷款，以LOANAGR表示。以第一产业增加值作为计量农业发展的指标，以AGRI表示。采用甘南州2008年至2017年的涉农贷款余额与第一产业增加值的年度数据为研究样本，为了减小各变量时间序列的异方差性，对各序列进行了自然对数法处理。样本数据来自于《甘南州统计年鉴》等，以上分析方法通过SPSS.21和EViews8.0软件实现。

1.序列平稳性检验

本文主要采用ADF检验法，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涉农贷款（lnLOANAGR）与第一产业增加值（lnAGRI）的原始序列均接受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表明原始序列不平稳。在一阶差分之后，两序列的一阶差分的p值都小于5%，因此通过平稳性检验，表明一阶差分后的序列是平稳的，两序列都是一阶单整，可进行协整检验。

2.协整检验

一些时间序列虽然他们自身非平稳，但其某种线性组合平稳，反映了变量之间长期稳定的比例关系，称为协整关系。本文采用Johansen极大似然法，首先进行协整判断，即对lnLOANAGR和lnAGRI的一阶差分值进行回归，得到R-square

其次，对lnLOANAGR和lnAGRI进行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如下表所示。原假设“0个协整方程”和“至少一个协整方程”的Trace统计值和Max-Eigen统计值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被拒绝，表明两变量间至少存在两个协整方程，涉农贷款与第一产业增加值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

根据检验结果得到以下协整方程：

lnAGRI=0.117546×ln_LOANAGR            （1）

（0.07880）

方程（1）中ln_LOANAGR的系数是0.12，表明涉农贷款的经济增长弹性为0.12%，即涉农贷款每增长1%，则能拉动第一产业增加值0.12%。可见涉农贷款对农业发展的支持是有积极影响的，但是效率较低。

3.格兰杰因果检验

协整检验证明了涉农贷款与第一产业增加值之间的长期均衡关系，短期内两变量是否构成因果关系以及因果关系的方向如何，需要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来进一步证实。

（1）确定最大滞后阶数。表3给出了从0至2阶的VAR模型的LR、FPE、AIC、SC和 HQ的值，并以“*”标记出依据相应准则所选择出来的滞后阶数。可以看到，所有准则选择的最大滞后阶数为1阶，因此VAR模型的滞后阶数定义为1阶，同时格兰杰因果检验的最优阶数也为1阶。

（2）VAR模型稳定性检验。根据VAR模型估计的结果，显示调整后的R-squared达到0.99，表明模型的拟合优度较好，解释力较强。进一步通过特征根检验，如图1所示，AR特征多项式根的倒数都在单位圆内，表明VAR模型稳定。

（3）格兰杰因果检验。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滞后阶数为1阶，格兰杰因果检验的结果如表4所示，涉农贷款是第一产业增加值的格兰杰原因，而第一产业增加值不是涉农贷款的格兰杰原因，表明涉农贷款对促进第一产业的增长有一定的贡献，而第一产业的发展却无法引起涉农贷款的增长。

4.脉冲响应分析和方差分解

（1）涉农贷款对第一产业增加值的脉冲响应分析。通过格兰杰检验的结果，将重点检验涉农贷款一个标准差的变化对第一产业增加值的冲击和影响。分析结果如图2所示，给定一个标准差的涉农贷款冲击下，对第一产业增加值的冲击响应在第3期达到最高点，第4期之后逐渐递减，表明涉农贷款正向冲击对第一产业增加值有持续的正面影响，但是这种积极影响从长期看会随着时间逐渐减小。

（2）方差分解。对第一产业增加值lnAGRI进行方差分解，结果表明，第一产业增加值lnAGRI的变化主要由自身引起，占比近83%，而涉农贷款lnLOANAGR对第一产业增加值lnAGRI的影响在逐渐增大，但是其贡献程度却在边际递减，也就是说涉农贷款的支农效率呈现越来越低的趋势。

（二）按主体分类的惠農贷款支农效率评价

根据《涉农贷款专项统计制度》，按承贷主体可将涉农贷款分为农户贷款、涉农企业贷款、涉农各类组织贷款和非农户个人农林牧渔业贷款。由于甘南州非农户个人农林牧渔业贷款占涉农贷款的比重太小，故非农户个人农林牧渔业贷款的支农效率忽略不计。本文选择农户贷款、涉农企业贷款、涉农各类组织贷款，剖析不同承贷主体的支农效率，分别以LOANPEA、LOANENT、LOANORG来表示，而农业发展仍旧以第一产业增加值来衡量，即AGRI。样本数据的时间跨度和取数来源均与前文分析一致，并同样对各变量时间序列进行自然对数法处理。

1.序列平稳性检验

对农户贷款（LOANPEA）、涉农企业贷款（LOANENT）、涉农各类组织贷款（LOANORG）分别进行ADF单位根检验，结果表明，各变量的原始序列是非平稳的，但是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各变量的一阶差分序列拒绝原假设，均为一阶单整。第一产业增加值（lnAGRI）也是一阶单整，各变量符合后续进行协整检验的条件。

2.协整检验

构建VAR模型是进行协整检验的基础。由于本文受限于样本容量，因此将第一产业增加值（lnAGRI）分别与lnLOANPEA、lnLOANENT、lnLOANORG进行协整检验。首先，确定最优滞后阶数。经过检验得出，lnAGRI与lnLOANPEA的VRA模型，记为VAR（1），其最优滞后阶数为2阶;lnAGRI与lnLOANENT的VRA模型，记为VAR（2），其最优滞后阶数为2阶;lnAGRI与lnLOANPEA的VRA模型，记为VAR（3），其最优滞后阶数为1阶。其次分别对VAR（1）、VAR（2）、VAR（3）进行稳定性检验，如图3所示：从左至右依次是lnLOANPEA、lnLOANENT、lnLOANORG与lnAGRI所建立VAR模型进行特征根检验的结果，可见所有表示AR特征多项式根的倒数的圆点均在单位圆内，证明VAR（1）、VAR（2）、VAR（3）是稳定的。

再次，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lnLOANPEA、lnLOANENT、lnLOANORG与lnAGRI的协整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lnAGRI与lnLOANPEA至少存在2个协整方程;lnAGRI与lnLOANENT也是至少存在2个协整方程;lnAGRI与lnLOANPEA至少存在1个协整方程。表明农户贷款、涉农企业贷款、涉农各类组织贷款与第一产业增加值均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

lnLOANPEA、lnLOANENT、lnLOANORG与lnAGRI的协整方程如下：

lnAGRI= -0.364265×ln_LOANPEA               （2）

（ 0.00892）

lnAGRI= 0.821327×ln_LOANENT                （3）

（ 0.50153）

lnAGRI= 0.201621×ln_LOANORG-4.215987  （4）

（0.09049）                 （0.28591）

根据以上协整方程，农户贷款的系数为负，表明农户贷款无显著的支农效率;涉农企业贷款和涉农各类组织贷款的系数分别为0.82和0.20，表明涉农企业贷款和涉农各类组织贷款每增长1%，则能拉动第一产业增加值0.82%和0.2%，即长期来看涉农企业贷款和涉农各类组织贷款对支持农业发展是有积极影响的。

3.格兰杰因果检验

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在VAR（1）、VAR（2）、VAR（3）模型的基础上，分别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表明只有涉农各类组织贷款是第一产业增加值的格兰杰原因（p=0.054），而第一产业增加值是农户贷款和涉农企业贷款的格兰杰原因。即涉农组织贷款有益于第一产业发展，而农户贷款和涉农企业贷款则对甘南州第一产业发展无显著的促进作用，但是反过来第一产业的发展能够拉动农户贷款和涉农企业贷款的增长。

4.脉冲响应函数

经过协整检验和格兰杰因果检验，农户贷款无显著的支农效率，所以不再进行脉冲响应函数分析。通过进一步分析VAR（2）、VAR（3）模型的动态特征。首先，lnLOANENT、lnLOANORG与lnAGRI的脉冲响应函数结果如图4。给予lnLOANENT一个标准差的冲击，lnAGRI的反应路径在前两期基本没有影响，第3期到5期影响程度开始递增，第6期及以后波动下行，其冲击效应微乎其微。对于涉农各类组织贷款，给其一个正向的冲击后，过去一年的贷款对当期没有影响，从第2期到第4期对lnAGRI的影响程度开始增大，第5期及以后也开始呈现冲击效应边际递减。表明涉农企业贷款和涉农各类组织贷款整体上对第一产业增加值存在持续的正向影响，2008年至2017年，涉农企业贷款和涉农各类组织贷款的增速震荡下行，因此涉农企业贷款和涉农组织贷款的支农效率早期较为明显。

（三）研究结论

实证结果表明，惠农贷款对促进农村经济发展是有效的，但总体效率较低，长期看呈现边际递减的趋势。通过对涉农贷款不同承贷主体的分类检验表明，一是农户贷款没有显著的支农效率，但是农业发展能够拉动农户贷款的增长。近年来，农户贷款占涉农贷款总额的比重达55%左右，然而农户贷款也有可能用于消费、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经营上，实际投向农牧业发展的数额有限，因此对第一产业增加值也无法产生直接有效的积极影响。二是涉农企业贷款与涉农各类组织贷款对支农发展均有积极影响，并且與涉农贷款总体的支农效率变化趋势一致，均为早期效果明显，后期效率越来越低。从客观看，甘南州农牧业发展受自然地理环境等不可控因素的影响较大;涉农企业和各类组织贷款占涉农贷款总额不到50%，说明甘南州真正用于支农经营生产的贷款资金占比较小，加之第一、二产业在甘南州整个经济中所占的比重相当低，甘南州的首位产业（现代农牧业和旅游文化产业）又处于起步和孵化培育阶段，现有的龙头企业带动能力有限。目前全州仅有30户规模以上企业，科技含量低，专业合作社抗市场风险能力差，部分属于“空壳社”“挂牌社”“家庭社”，没有正常运转，缺乏产业支撑，对群众增收致富的带动能力不足，农牧民经营性收入增长乏力。

三、提升惠农贷款支农效率的政策建议

（一）经济层面的政策建议

一是全面推进农牧村“三变”改革。充分发挥“三变”改革在放大资金使用效益、延长农牧业产业链条、发展新型农牧村经营主体、增强农牧民内生动力方面的推动作用，最大限度释放改革对产业发展的助推作用。二是培育壮大现代农牧业。围绕甘南州打造草原畜牧业可持续发展示范区和“中国牦牛乳都”，加速农牧业机械化进程，促进农牧业生产方式转变。三是积极推进三产融合发展。加快培育新型农牧业经营主体，持续推进种养加、产供销、贸工农为一体的全产业链开发。重点扶持乡村旅游、观光农业、农产品电子商务等新产业新业态，着力构建农牧业与二、三产业交叉融合的现代产业体系。

（二）金融层面的政策建议

1.金融精准扶贫重点转向产业和项目扶贫，提高涉农信贷投资效率。一是以乡村振兴和农村“三变”改革为契机，继续推进普惠金融，积极支持藏中药材、高原夏菜、杂交油菜、优质青稞、优质饲草五大特色种植产业发展。二是通过支持各类龙头加工企业做大做强，形成区域产业集群带动农民增收。三是选好用好致富带头人。以致富带头人创建的小微企业、农业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等农村新型经营主体为代表，一头连接市场，一头连接建档立卡贫困户，不断增强造血功能，实现稳定脱贫。四是要用好“万企帮万村”、“东西部协作”和天津及省内援藏帮扶力量，对符合条件的企业及产业项目给予信贷支持。

2.发展电商金融，创新打造电商支农新模式。一是借鉴迭部县“再贷款+电商+企业+农户”模式，签订人行、信用社、电商企业三方合作框架协议。利用人民银行扶贫再贷款，降低电商企业融资成本，带动贫困户实现增收。二是加大金融机构对网络信贷、网上支付的宣传力度，采取现场体验、业务咨询等互动式宣传，使公众深入了解网络信贷、网上支付的基本流程与优势，提高对网络信贷等融资方式的认知度。

3.创新抵押担保及农业保险等配套政策，降低涉农信贷的投入风险。一方面加大政策性农业保险的持续推进，实现“藏羊+藏牛+青稞”保险的全覆盖，用损失补偿固化农牧民收入，同时降低农牧业生产风险，增强金融机构信贷支持的主动性。另一方面，深入开展农村“两权”抵押贷款试点，鼓励县域金融机构探索开展农地承包经营权、农民住房财产权、林权、大型农机具、农业设施、藏饰品、活畜抵押等在内的多种产权抵、质押贷款，拓宽抵、质押物范围，为现代农业发展提供多元化的融资方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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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刘波.中国贷款效率问题研究[D]，2011，（08）：44-47.

[4]王悦，霍学喜.财政支农、涉农贷款对农业发展的影响———基于河北省数据的实证研究[J].河北经贸大学学报，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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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朱喜，李子奈.我国农村正式金融机构对农户的信贷配给———一個联立离散选择模型的实证分析[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

研究，2006，（03）：37-49.

Research on th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 Loan Support Rural

Economy from Inclusive Finance Perspective

：A Case of Gannan Tibetan Autonomous Prefecture

Research Group

Abstract： Supporting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Three-Change” reforms is a priority area for inclusive financial in 2018. Taking Gannan Tibetan Autonomous Prefecture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make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n th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loan support rural economy based on the theory of financial development. Founding that agriculture loan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in Gannan， but the efficiency is lower. Especially， the farmers' loan have not played a significant role in supporting agriculture， while agricultural enterprises loan and agricultural organizations loan have a positive effect on supporting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and are consistent with the trend of the overall agricultural loan. All of them have obvious effect in early stage， and the efficiency is becoming lower and lower in later stage.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loan support rural economy， we should not only deepen the development of inclusive finance， but also foster and expand modern agriculture and actively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of three industries.

Key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inclusive finance; agricultural loans; agricultural support efficiency

责任编辑、校对：李美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