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余秋雨散文自问世以来,其独特的文风受到海内外广大读者的青睐,得到许多专家的好评。他的散文有种超凡脱俗的意味,打破了传统散文文体的束缚,充满了独特的艺术魅力,开创了散文的一代新风。
关键词:余秋雨;散文;艺术;美学特色
余秋雨先生在写作散文之前,不仅有深厚的人生体验,而且还是一位学贯中西、著作丰厚的大学者,其独树一帜的写作风格,开辟了散文新文风。本文就其散文艺术与美学特色的两个方面进行分析探讨。
一、独特的艺术魅力
(1)对中国历史、中国文化的追溯,思索和反问。余秋雨利用渊博的历史知识,丰厚的文化功底,将历史与文化契合,将历史写活、展现, 引起读者反思、追问。他写散文,是要呈现一种学术著作无法呈现的格调,那就是白先勇先生赞扬他的那句话:“诗化地思索天下”。他笔下蕴藏的“诗化”灵魂,是“给一系列精神悖论提供优美的仪式”。因此,他所选的写作题目,总能在第一时间震动千万读者的内心。即使讲历史、讲学问,也没有任何心理隔阂。
(2)典雅、灵动如诗般的语言。余对语言有一种超强的领悟力和驾驭能力,对语言的考究上。余散文的语言非常考究,字字句句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他的散文追求一种情理交融的雅致语言,并且“语言在抒情中融着历史理性,在历史叙述中也透露着生命哲理”。他选择恰当的、富有诗意、表现力的语言加以表达,这些语言具有诗的美感,從而把复杂深刻的历史思想和文化说的深入浅出,平易近人,可读性很强。同时他还综合运用对偶、排比、比喻等修辞手法,大段的排比,对偶增强了语言表达的力度,构成了一种语言的气势,使语言不矫揉造作,装腔作势,平淡无味,而富有了张力,富有了文采。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风中的军旗。
(3)多种表达方式的综合运用。余娴熟地运用了描写、议论、抒情等多种表达方式,还采用了小说笔法、戏剧的笔法、镜头特写等多种手法,这对于烘托主题,使文章内涵更深刻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
他的散文并非以抒情为主,而是以议论为主。其核心成分是议论,但又多以抒情的笔法来表达,这种抒情与议论的水乳交融,使文中的议论充满了睿智与情趣,使读者总能在理性的思考中获得一种特有的精神享受。如《阳关雪》中“即便是土墩,是石城,也受不住这么多叹息的吹拂,阳关坍弛了,坍弛在一个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终成废墟,终成原……”“这儿应该有几声胡笳和羌笛的,音色极美,与自然浑和,夺人心魄。可惜它们后来都成了兵士们心头的哀音。”
余深知中国人的阅读习惯,他凭借小说这种文体,使他的作品为广大读者所接受。首先小说的要素之一是故事,余是一个比较善于构建故事,甚至是传奇色彩很浓的故事,如《莫高窟》写到乐尊;写《上海人》,思绪飘逸,引叙出徐光启的故事,进而更深意义阐述上海人文化性的构成;其次小说的要素之二是细节。余的散文中常常见到栩栩如生的描绘,靠细节构筑成优美深邃的诗情画意。
二、丰厚的美学底蕴
思想上他深刻地批判过封建社会的“贬官文化”、“隐逸文化”与“夜航船文化”(见《柳侯祠》、《西湖梦》、《夜航船》);他由衷地崇敬康熙大帝的雄才大略,愤怒其继承者的昏聩无能(《一个王朝的背影》);他惊讶、赞叹中国文化的异质因素“商业文化”的崛起,又满怀惋惜地勾勒了这种文化的没落、灰飞烟灭(《江南小镇》、《抱愧山西》);他痛斥一切扼杀民族之魂的物质的与精神的“牢笼”(《流放者的土地》、《苏东坡突围》、《牌坊》);他忧惧文明之光的熄灭(《藏书忧》、《家住龙华》),但对那些曾经辉煌的“国粹”而今必然要遭到的淘汰命运并不遗憾(《笔墨祭》);他在苦苦追寻“强国梦”的同时,亦痴痴地关怀着适合人类灵魂栖居的“精神家园”(《道土塔》、《乡关何处》);等等。但在另一方面,余秋雨散文的主题似乎又并不复杂,他给我们的一个总体印象是,这是一个对于中外古今一切优秀的人文遗产都曾经作过全方位地、深入地体察与辨识的当代中国知识分子、学者对整个中国历史文化传统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其全部言说的内核一言以蔽之,就是写出了中国知识分子在两千多年文明进程中的“文化苦旅”,他们的苦难、抗争、业绩与失败,在无情地解剖民族文化黑幕的同时,亦冷峻地反省了知识分子自身的不足、缺点,从而不仅为知识分子的人生悲剧,而且为整个民族文化的悲剧唱了一曲无尽的挽歌。
艺术上,余秋雨对中国传统散文观念的突破与对当代散文美学的贡献也是多方面的,余秋雨的散文大多以景物为题名,但是他不同于以往散文只关注景物的自然现象,多以个人的感情抒发和自我表现为主,而是用他深邃的目光,透过这些现象,把关注的焦点定位在这些自然景观背后所沉淀的文化内涵上。正如作者所说的:“我发现我特别想去的地方,总是古代文化和文人留下的较深脚印所在,说明我的心底的山水,并不是完全的自然山水,而是一种人文山水。”②这就与以前或偏重于时代精神的激扬,或沉迷于个人感性生活的抒发的散文有了迥然不同的风貌,开辟了中国当代散文的新的艺术空间。如《阳关雪》,对阳关雪的描写其实只是作为一个引子,“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他们褪色的青衫里,究竟藏着什么法术呢?”“今天,我冲着王维那首《渭城曲》,去寻阳关了。”他们的法术,不是别的,正是他们的文章。作者在此要表现的是中国古代文人的价值和他们作品的魅力,来突出他们在官场上的尴尬与在文坛上的不朽地位所形成的巨大反差。《风雨天一阁》对天一阁也未多作描述,而突出写天一阁的创建人范钦其人,写其超强的意志力与基于文化良知的健全人格,从而显现天一阁本身的存在价值。
综上所述,余秋雨的成就不仅在于散文,还在于他的艺术造诣,在于他对生活的深刻的解析和历练,余秋雨的散文,跨越了纯文学的界线,走向文化领域。他开创了散文的一代新风,以崭新的范例拓宽了当代散文的领域,创造了新的散文审美形态,使散文的河流改变了流向,由小到大,由浅到深,由个体意识的抒发到整体精神的张扬。
参考文献:
[1]余秋雨.艺术创造工程[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
[2]余秋雨.文化苦旅[M].上海知识出版社,1992.
作者简介:
况军,女,重庆工贸职业技术学院语文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