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理论视域下江西红色旅游文化资源的话语分析——以井冈山革命博物馆的宣传话语为例

胡 勇

（江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西 南昌330022）

引言

近年来， 红色旅游文化在国内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作为一种新兴的旅游模式，红色旅游试图让游客在游玩过程中同时鉴赏红色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 并通过革命传统教育促进红色主题旅游产业的发展。我国各地革命纪念地、纪念馆以及革命重要事件遗址等红色资源， 每年吸引着全国各地对红色革命精神和历史感兴趣的游客。 江西省作为我国宣传红色革命精神的大省， 存在着丰富的红色旅游资源。 对江西省红色旅游文化资源的宣传与开发， 应注重红色主题文化的体现与爱国精神的弘扬。红色旅游广告是突出红色旅游文化，弘扬红色革命精神的重要宣传和话语媒介之一。然而， 国内学界对红色旅游话语的语言分析与研究尚不多见， 主要集中于宏观理论建构和翻译等视角对其进行考察。 例如陈建（2006）从核心竞争力视角探讨了江西红色旅游现状及竞争结构，从红色旅游理念等六个方面分析江西红色旅游的核心竞争力， 并为提高江西红色旅游的核心竞争力出谋划策。［1］张景成、胡群（2018）从外宣英译的角度考察红色旅游的翻译策略， 以文本类型理论为基础， 提出江西红色旅游英译实践中的两种可行性翻译策略：交际翻译策略和语义翻译策略。［2］而从话语分析视角探讨我省红色旅游话语的研究更是少见，例如邱晴（2012）从评估性语言研究的视角考察红色旅游广告， 探讨了红色旅游广告中使用的评价策略以及词汇语法层面所建构的话语意义。［3］但以红色旅游话语为研究对象的话语研究不仅应关注语言所表征的意义， 更需要考察话语背后所蕴含的诸如爱国、奋斗、民主、进步等红色革命精神与文化。基于这样的考虑，本文以评价系统为理论基础， 对作为著名红色革命根据地的江西省红色旅游话语的评估语言进行深入分析，探索语言文字、 形式与语言所表征的红色文化内涵之间的联系与相互作用。 这对挖掘红色革命文化内涵，推动红色文化传播，建设我国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一、评价理论框架建构

评价理论（Appraisal Theory）发轫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由悉尼学派的马丁 （Martin） 和怀特（White）等学者在韩礼德（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中人际功能理论的基础上研究发展而形成。评价理论主要研究个人如何运用语言对事物作出评价，采取立场，从而对主体间的立场甚至意识形态立场进行调整。 马丁认为评价是“作者/说话者在语篇中对所呈现的材料和交际的对象所持有的立场的主体存在,即如何表达赞成∕反对、热情∕憎恨、 表扬∕批评, 及如何影响读者∕听众的感受”。［4］（P1-2）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能够实现三个元功能，分别是概念元功能，人际元功能以及语篇元功能。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建构中，语言不仅仅是物质世界和现实的客观反映， 语言也主动地参与社会现实的构建。［5］作为众多社会符号中最重要的一员，语言可以表征客观世界，促成人际交往以及构建社会实践。 而概念元功能就是人们表征世界（包括物质世界和心理世界），构建现实和识解经验的功能， 主要涉及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6］（P106-107）语篇元功能是语言布局谋篇的功能， 将语言的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整合成一个有意义的整体，主要通过主位、述位结构，信息结构以及语言的衔接机制体现。人际元功能是说话者/作者通过语言的使用来构建人际关系，表达情感、感受的功能， 由语言资源中的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实现。 而马丁等人正是在语言的人际功能基础上提出了评价理论。 不同于人际功能中的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 评价系统考察语篇的词汇层面表达， 研究的关注点从以语篇的小句为考察单位转换成考察说话者/作者表达立场、情感和态度的词汇资源。因此，评价系统首先是关于词汇表达评价意义的系统。

评价理论有利于解释话语实例和语篇所蕴涵的文化内涵之间的关系。 评价系统由三个子系统构成：态度（attitude）系统、介入（engagement）系统以及级差（graduation）系统。 态度意义主要关注作者对人或事物所表达的情感或判断， 又可细分为情感、鉴赏和判断三个系统。情感作为态度系统建构中的核心部分，是指作者对文本、行为和现象等方面的评价和反应。 判断子系统可次一级分为社会约束和社会尊重， 主要关注道德伦理标准下对人的性格、行为和才干的社会判断。最后一个子系统是鉴赏，它是从美学角度对文本、过程和现象进行评判，又可再次分为构成、价值和反应子系统。语篇中态度意义的表达存在正面和负面两种形式，一般来说，通过显性的态度性词汇来构建态度意义的手段被称之为铭刻。除了这种方式，词汇中表达的态度意义也可以通过间接的、 隐性的手段来实现，被称为态度意义的引发机制。作为评价理论的另一个重要层面， 介入意义是马丁等人（Martin & White, 2005）在巴赫金的对话理论之上发展的。［4］巴赫金（1984）认为所有的话语都是对话性的，本质上都是相互联系的。［7］马丁将话语的对话性以及互文性引入评价理论的介入意义，探讨话语中表明、 协商和调整各种话语声音的语言潜势。介入意义主要分为单声系统，即语篇中只表达一种观点或声音和多声系统， 即语篇中表达了多种声音或构建了对话空间。 多声子系统主要由对话收缩和对话扩展两种介入策略来实现。 对话收缩是指语篇中涵盖多种声音，作者/说话者对某些声音加以限制以达到缩小对话空间的介入策略。对话收缩主要由声明和否认两种策略构成。不同于对话收缩，对话扩展是指作者/说话者通过主动引入某些声音来激发其他声音， 从而扩大对话空间，加强声音磋商的介入策略。话语扩展主要由接纳和归属两种方式实现。 和态度及介入意义不同， 级差系统关注语篇中态度意义和介入意义的增衰强度， 级差系统可以分介入为聚焦和语势两个维度。通过调整语篇中词汇资源的语义值，作者或说话者可以达到调控语篇聚焦的目的， 从而把握读者的阅读立场。新闻语篇中，作者往往通过调整级差资源来达到控制读者的目的， 级差资源的使用可以起到模糊或锐化语篇阅读焦点的作用。因此， 级差资源受到新闻语篇读者和撰写者的大量关注。近年来，利用评价理论为框架开展的话语研究获得了众多话语分析者的热切关注， 是国内系统功能语言学和话语分析的焦点之一。 国内学者将评价理论应用于多种体裁的话语研究， 对新闻语篇和文学语篇的研究尤其突出。 例如王振华（2004） 从评价理论的视角对英汉新闻语篇进行分析， 探讨硬新闻语篇中的态度资源和评价手段, 发现虽然硬新闻强调对事实的客观报道，但新闻的撰写者并非无法通过词汇资源表达他们的立场和观点，而“表达观点、态度和立场的手段是多样的”。［8］邱晴（2015）将评价理论与批评话语分析有机结合，对同一新闻事件的不同新闻报道进行话语分析，并从态度资源和级差资源等方面考察新闻语篇的话语策略和立场建构。新闻语篇并不是客观公正的，也涵盖不同的阅读视角和立场。 她认为读者应该加强批判性阅读能力，而“批评视野下的评价分析， 对理性、 客观地解读新闻语篇， 提高读者的批判性阅读能力很有帮助”。［9］单慧芳、丁素萍（2006）应用评价理论中的态度子系统考察《丑小鸭》中的叙事语篇，并通过情感、判断和鉴赏子系统对其中的叙事语言的语言形式和特征进行分析，发现对语篇进行评价研究可以促进语篇理解，因为“评价语篇提供了一种理解和欣赏文学作品的方法”。［10］虽然评价理论已经被话语分析、语篇分析和新闻分析等领域关注，但国内对红色旅游话语的评价性分析和探索还远远不够。 因此，本文选择江西省的红色旅游广告话语为语料， 以评价理论为研究框架，以态度、介入和级差系统为分析工具对语料进行定性的研究和分析，以期探究和发现语言、历史和文化内涵之间的内在规律和相互关系，从而为江西红色旅游文化建设和宣传文本撰写提供建设性意见。

二、 红色旅游话语的评价资源分布及意义

本文从语言的人际意义层面考察江西省红色旅游话语， 以评价理论为分析框架挖掘红色旅游广告语言形式中的评价资源， 探讨语言形式外观和话语所表征的红色文化内涵之间关系。 选取江西红色旅游门户——江西红色旅游网中的井冈山革命博物馆的宣传语篇为语料（http://www.jxhsly.cn/.，总计767 个汉字），描述并分析其态度资源、 介入资源和级差资源的分布情况与分布特点， 并解释三种资源分布不均的原因， 从而进一步总结归纳出该类文本的语言特点。

表1 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宣传文本中评价资源的分布情况

如表1 所示， 通过话语分析与标识， 我们发现： 在这则井冈山革命博物馆的宣传文本中共有词汇评价资源实例40 例， 评价策略使用较为丰富。 其中态度资源最多，23 例， 占总评价资源比57.5%； 级差资源次之，13 例， 占总评价资源比32.5%；介入资源仅4 例，占总评价资源比10.0%。由此可见，此三类评价资源分布极不均匀，态度资源几乎占总资源的六成， 而介入资源仅占总资源的一成。 下面我们将进一步对每一种评价资源的分布数量与分布特点进行研究。

（一） 态度资源的分布情况与分布原因

表2 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宣传文本中态度资源的分布情况

在这则宣传文本中，态度资源有23 例，占总资源比57.5%；其中情感资源、判断资源与鉴赏资源都是正面的表达， 语篇中没有发现任何的负面态度意义表达（参见表2）。 此现象是由其文本性质决定的， 作为江西红色旅游网的一则为吉安红色革命根据地宣传的文本， 需要在介绍其红色旅游背景的同时吸引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参观者。

例1：珍贵【+态度：鉴赏：事物价值】文物有当年毛泽东撰写《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和《井冈山的斗争》时用过的油灯、砚台和朱德在井冈山挑粮用过的扁担等。

例2：展出文献、实物、图片和辅助展品近600件【级差：语势：量化：数量】，其中美术作品均为中国当代著名【+态度：判断：规范】艺术家所作。

例如在介绍馆藏文物时，例1 中的“珍贵”二字用的就是正面的态度资源对事物进行评判，从而肯定馆藏内文物的价值，突出文物的稀有，从而吸引参观者； 例2 对馆藏内的美术作品的作者进行介绍时，用了“著名”来修饰中国当代的艺术家，用的是态度里的子系统判断资源来表达其对作者正面的描述与称赞，从而突出美术作品的价值，起到吸引读者注意的目的；而“600 件”属于级差资源中的量化资源， 旨在通过数量的清晰铭刻增加读者对博物馆的关注程度， 调控读者对博物馆馆藏文物的聚焦。再如，文本形容井冈山革命博物馆是“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好课堂”，其中的“好”字表达的是正面的情感资源， 代表了作者对该博物馆的“满意”评价。

由以上分析可知， 态度资源中三类次系统都是正面的评价， 但三类次系统的资源分布情况是极为不均匀的：鉴赏资源占态度资源的69.6%；判断资源占17.4%；情感资源占13.0%。 正如马丁和怀特所认为，情感的源头是有意识的参与者，有意识的参与者的行为是判断的对象， 鉴赏的对象则是事物。［4］（P52-55）

井冈山革命博物馆的宣传文本中有大量对馆藏文物的描写， 所以态度资源中鉴赏资源占比接近七成。 在语篇的开头部分（见例3），作者介绍该馆的成立是为了纪念中国共产党创建的“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其中的“第一”用的就是态度资源中的鉴赏资源，体现了该馆的创新性与重要性；同时运用“遗址性革命史类”来对井冈山博物馆进行描述，“遗址性革命史类” 属于态度资源中的鉴赏资源， 在文中可以达到对井冈山博物馆进行界定的作用， 读者能够通过这样的语言资源对井冈山博物馆形成一个正面、光辉的形象。

例3： 井冈山革命博物馆是中国遗址性革命史类【+态度：鉴赏：事物构成】博物馆。 纪念中国共产党创建的第一个【+态度：鉴赏：事物价值】农村革命根据地井冈山而建立。

例4：该馆始建于1958 年，朱德题馆名“井冈山革命博物馆”，是研究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斗争事迹的地方性、革命史类综合性【+态度：鉴赏：事物构成】博物馆，建筑古朴【+态度：鉴赏：事物构成】、庄严【+态度：鉴赏：事物反映】，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态度：鉴赏：事物构成】。

例5： 井冈山军事根据地的五大哨口还保存着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的工事等遗迹。 为纪念黄洋界保卫战的胜利【+态度：鉴赏：事物反映】，在黄洋界哨口上筑纪念碑2 座。

在描写井冈山革命博物馆的外形时， 例4 使用“古朴”、“庄严”、“鲜明的民族风格”来描述其建筑，也体现了其对正面鉴赏资源的叠加使用；从级差资源角度来看，这是运用“重复”的手段加强作者铭刻的态度意义，通过大量重复的正面/负面意义词汇的叠加能够引发读者对作者/说话者所要表达的态度意义更深刻地理解。 话语中直接铭刻的态度意义比较容易被读者识别， 而间接的和隐含的态度意义较难识别。 语篇撰写者连续使用三个具有正面意义的鉴赏资源， 可以加深读者对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建筑风格的印象， 激发读者的好奇心。除此之外，语篇通过话语策略和评价资源的使用， 还使得读者在阅读此宣传介绍时能够回忆起黄洋界保卫战的盛况，如例5 中作者用“胜利”二字将读者的思绪带入当时的情境中， 此时正面的鉴赏资源的使用有助于提高参观者的民族自豪感与民族危机感。 此处的评价资源使用能够让参观者在为老一辈革命家的伟大胜利感到骄傲的同时，也牢记革命道路的辛劳与艰苦，从而增强自身的爱国主义意识。

然而， 在此语篇中的判断与情感资源相较于鉴赏资源就少了很多，两类加起来仅有7 例。这也是由其篇章类型决定的， 对某类建筑或建筑群的介绍的重点一定会在事物上， 而对人或对人的情感描写相对较少。

例6：除此，还有毛泽东、朱德等许多【级差：语势：量化：数量】党和国家领导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态度：判断：能力】建国后重上井冈山的照片、题词、题诗等陈列。

如例6 所示，作者提到了毛泽东、朱德等许多党和国家领导人，称他们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其中“革命家”是对他们的评价，是子系统判断资源的体现， 激活了读者对老一辈国家领导的崇高的敬意；同样的情况也出现于下文的例8 中，作者在提到井冈山军民一条心地作战时，用“英勇业绩”来形容他们的功绩，其中“英勇”的使用也体现了子系统判断资源， 是对井冈山军民付出的努力的一种正面的肯定。

（二） 级差资源的分布情况与分布原因

表3 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宣传文本中级差资源的分布情况

马丁和怀特认为， 级差资源又可以分为语势资源与聚焦资源。［4］（P137）我们的语料中暂未发现聚焦资源， 所以我们集中讨论语势资源中的量化资源（注解：我们将在系列论文之二中集中讨论注入型与隐喻型的级差资源）。根据马丁和怀特的评价理论，量化资源包括“数量”，对数字的描写：一些问题、许多等；“规模”，对现有事物的描写：一个小问题、小、大、巨大等；“范围”，对时空的描写：远山、广泛的热情、短暂的战役等。［4］（P150-151）在井冈山革命博物馆的宣传文本中共有13 例量化资源，其中数量资源有8 例，占比超过六成；规模资源与范围资源加起来仅5 例（见表3）。 量化资源的分布多位于倒数第二段，该自然段对博物馆占地面积、陈列面积、展厅数量、文献、实物、图片和辅助展品数量、 馆藏各类革命历史文物与馆内陈列修改情况进行了阐述， 有助于人们更好的了解该博物馆的规模与馆藏情况。

例7： 该馆建筑面积3065 平方米 【级差：语势：量化：数量】，陈列面积2000 余平方米【级差：语势：量化：规模】，有7 个【级差：语势：量化：数量】展厅和一个影视厅，展线300 米【级差：语势：量化：规模】，文献、实物、图片和辅助展品近600件【级差：语势：量化：数量】，馆藏各类革命历史文物5000 余件【级差：语势：量化：数量】，其中原物60 多件【级差：语势：量化：数量】。

例8：1987 年， 进行了较大规模的调整和修改，采用图、文、物、声、光、电综合陈列表现手法，并制作了逼真的仿实景物和塑像， 全面介绍【级差：语势：量化：范围】井冈山的斗争历史，再现了老一辈革命家【+态度：判断：能力】和井冈山军民的英勇【+态度：判断：能力】业绩。

通过级差资源的使用，语篇作者/说话者能够实现调控读者阅读聚焦的作用。 作者既可以通过低值的级差资源或模糊化的数字来弱化事件的重要方面， 也能够通过准确的数字或高赋值的级差资源来凸显事件的某些方面，达到吸引读者注意，影响读者阅读立场等话语功能。例7 中，作者在介绍此博物馆的面积时用了具体的数字“3065 平方米”，让读者有更直观的感受，也体现了井冈山革命博物馆的宏伟；文本还强调该馆有“7 个展厅”与“300 米的展线”，分别运用了“数量”与“规模”资源；在介绍革命历史文物时用“5000 余件”来体现井冈山革命博物馆馆藏的丰富， 使读者产生一种一探究竟的游览冲动。除此之外，例8 在提到井冈山历史时还用了“全面介绍”几个字，“全面”运用的是“范围”资源，凸显了该博物馆在介绍井冈山悠久的革命历史和再现老一辈共产党伟大的革命事业等方面的重要作用。

（三） 介入资源的分布情况与分布原因

表4 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宣传文本中介入资源的分布情况

巴赫金（1984）认为，不论是口头语还是书面语其本质是对话的。［7］马丁和怀特吸收了巴赫金关于对话的观点， 从对话压缩与对话扩展两方面来考察多声的介入资源。 本文也标识并统计了此类介入资源，发现此资源在宣传文本中占比较少，仅有4 例（对话压缩3例，对话扩展1例）（见表4）。

例9：2005 年井冈山革命博物馆被评为 【介入：压缩：公告：背书】中宣部直属的红色旅游一号工程【+态度：鉴赏：事物价值】。 在此基础上扩建了新的展厅！ 2008 年，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向社会免费开放。

在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宣传文本的最后部分，作者使用了介入资源来实现调控话语声音的目的。如例9 中“被评为”是用于实现“背书”（即对话压缩的实现手段之一）的典型动词。井冈山革命博物馆的宏伟与内部馆藏的丰富在这篇宣传文本的前半部分给了读者详细的介绍。 在宣传文本的结尾，作者用“中宣部直属的红色旅游一号工程”把该馆的定位拔高到了一定的高度， 并且强调是由中宣部公布的，压缩了其他声音的对话空间，不与其他声音磋商，给予读者先入为主的良好印象，使得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在读者心中的份量加重，从而达到吸引读者去博物馆的作用。 在宣传话语的最后一句， 话语撰写者告知读者井冈山博物馆自2008 年起免费对社会开放，这样的话语信息与之前的话语策略相辅相成， 极大程度上激发读者的参观意愿，强化了井冈山博物馆的宣传力度。

三、总结

以评价理论为研究框架， 对红色旅游文化话语的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宣传语篇进行评价资源标识与分析， 归纳其评价资源分布的整体情况以及该类语篇的构成特点如下：

第一， 该类文本在介绍红色旅游景点的重要性与历史背景时多用态度资源系统， 而且几乎是态度资源系统里的正面的鉴赏资源。

第二，在介绍红色旅游景点的具体规模、数量与范围时作者倾向于大量使用级差资源里的语势系统来突出该景点的内容丰富或者内容珍贵。

第三， 该文本在结尾往往会使用介入资源里的对话压缩来表达该景点在国内的知名度与影响力，使读者对该景点心生向往。

通过对我省红色旅游宣传话语的语言进行评价资源研究， 分析了红色旅游话语语篇各阶段的评价策略，总结“红色”话语的总体话语特征，可为红色旅游宣传和广告话语撰写提供参考性意见。通过探讨了语言和文化内涵、 历史文化语境之间的联系，为红色旅游文化建设、红色旅游话语撰写和红色文化宣传提供建设性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