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超然
(徐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体育系,江苏徐州 221000)
从所查阅的资料来看,精神家园由两个词汇合成而来,翻阅专业辞典并未找到其最直接的定义,但人们却早已对精神家园领悟与应用。早在150多年前,美国超验主义作家亨利·戴维·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就在其所著的散文集《瓦尔登湖中》发出这样的质疑:“一个人如果失去了精神家园,就算得到整个世界,又有何用?”梭罗认为,人类用物质的“伪装”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丧失了与精神世界的联系,长此以往,人类的精神世界会被污染,从而变得冷漠、麻木。为了保持精神世界的纯净,不被污染,就必须从物质的奴役中摆脱出来。自梭罗以后,精神家园在文学、哲学甚至历史著作中频繁出现,近年来,精神家园被党和国家高度重视,相关研究也越来越多,该词也高频出现。
精神家园与物质家园相对并客观存在,两者作用各不相同。物质家园是人们身体的生存场所,而精神家园则是旨在让人的心灵得到安顿。相对于物质家园,精神家园并不一定有相对应的具体的事物,它是一种象征,一种情感与心灵的寄托,准确的来讲,精神家园是一种能够给人“家园”的感觉。因此,精神家园其实是一种文化特征认同,这种文化特征认同可以给人生活下去的意义和生命的归宿。综上所述,精神家园通过人的精神世界来安抚人的心灵,依托人的情感,使人得到归属感,让人找到“回家的感觉”。
根据主体的不同,精神家园可分为个体精神家园和群体精神家园,群体精神家园包括社区或民族共同体的精神家园,“群体精神家园是建立在群体成员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并未群体普遍认同的精神文化系统”。综上所述,精神家园即是建立在民族共同体的基础上,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使族人产生归属感,找到属于本民族的“记忆”。
图1 精神家园的构成
根据前人所做的研究来看,精神家园的构成较为抽象且并没有统一的界定,但从前人的研究可以看出精神家园的构成不是简单的并列关系,而是层层递进、相互包含的关系。在此,笔者将其归纳总结为三个部分。其中,精神家园的基础来源是文化特征的认同感,精神家园的核心部分是价值观和自然观,精神家园的直接表现是宗教信仰。它们之间的关系如图1。
首先,精神家园则是来源于现实生活并高于现实生活的,是一种精神现象,是人们日常生产生活中所获得的感悟。对于一个民族群体来说,文化认识与感悟的不断积累与增加,逐渐形成本民族文化的接受与肯定,也就是文化特征认同。所以,文化特征认同是精神家园的基础来源。
在文化特征认同基础上更深层次的精神意识就是自然观与价值观。自然观是人类对于自然界的认识,对人类的生存有着指导作用,而价值观则是人类生活的导向。拥有价值观的人们能够认清事物黑白曲直的标准,也就有了行为准则。
宗教信仰是精神家园最直观的表现形式,是人类最直接朴素的精神寄托。从对社会的作用来看,宗教信仰可以约束人类的行为准则和道德规范。尽管宗教信仰是人类的假想物,也曾被统治阶级利用来控制人的思想,但从客观上来说,宗教信仰还是具有对净化心灵、维持社会治安、弘扬社会美德等一系列积极地作用。所以,人类可以把宗教信仰作为依托,认清现实,实现自我的社会价值。
图2 龙舟下水前阿婆在祭拜本主
大理白族的耍海和赛龙舟历史悠久,每到耍海会、开海节等传统白族节日之时均有龙舟比赛,其中保留最为完好、最具特色的是大理海东镇的火把节耍龙船赛。笔者来到位于大理州洱海东岸的海东镇金梭岛村,这里作为一个传统的白族聚集区,仍然保留着白族传统的节日风俗,具有悠久历史的海东“火把节”赛花船,就是当地别具特色的民间节日之一。笔者找到了当年录制介绍海东龙船赛节目的张必勋老人,他介绍说:“这个龙船,白族话叫‘车活矣’,翻译成汉语叫‘划花船’,在我们金梭岛(村),每一年的农历二十五,也就是火把节,都会进行龙船赛。”按照金梭岛村的习俗,在节日活动的前半个月,准备工作就紧锣密鼓的展开了。第一件事情就是选择花船,村里的老人要在本主神灵前摆上香案,选择花船。一旦选定哪一家的船只以后,就通知主人把船里面所有的东西腾空,再由村里当年的新郎官对船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确保船是干净的,然后发动全村人把船拉上岸。船拉上岸之后,画船和补漏是下一步的工作。张必勋老人介绍说:“全部(工作)结束后,船体也晒的差不多了,然后请一个彩画师傅,在船头画两条青龙,金梭岛村的龙船是不能画其他颜色的龙的,只能画青龙,这是我们本主的一种要求,不能违背。”在船上绘制图案是有讲究的,不同的图案各有不同的含义,船尾必须画莲花,莲花代表的是福禄安康,富贵平安;船身画上水波纹,意为乘风破浪,在波纹里还会画上一些大鱼,表示年年有鱼(余)。之后要在船头插上彩旗,船身中央插上一只升斗,升斗代表了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在完成彩绘之后,村民们要在花船前祭祀本村的本主,在敲锣打鼓和唢呐吹出的喜庆音乐声中为本主上香,供上贡品,村中的阿婆还会向本主祈求村子里的村民生活幸福美满。
农历六月二十五,到了火把节这一天,在位于苍山之东、洱海之滨的向阳海湾金梭岛上天镜阁旁,人山人海。海东火把节花船赛,过去由民间自发组织,每年举办一次,从1995年起,改为由政府和民间共同组织,每三年举办一次。洱海东岸的各个村庄,对花船赛都非常重视,这是村民们一次集体的展示。花船赛正式开始之前,要举行隆重的“花船点睛”仪式。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手拿一只大公鸡,在众村民面前高声念道:“全村老人敬了一只鸡,鸡是哪里的鸡,鸡是大理的凤凰鸡,头戴乌纱帽,身穿紫罗衣,我是神仙的弟子,神仙叫我是血鸡。”然后割破大公鸡的鸡冠,接着念道:“点冠,点龙头,海岛人民清吉平安。”周围的村民在老人念完这句话后,大声附和道:“谢金口!”紧接着老人将鸡冠血抹在船身所绘的龙的眼睛上。在点完龙睛之后,老人大声念道:“点眼光,眼观八方,赛船会上清吉平安。”至此,整个“花船点睛”仪式结束,龙船也开始下海。
海东传统的赛花船都是以村子为单位的,每个村派一艘渔船参与。比赛一开始,几十艘船在洱海同时出动,你追我赶,场面非常壮观。每艘船由十几名身强力壮、精干的白族年轻人组成划桨队,船中间立有节节拔高的花斗,指挥的位置有一棵挺拔的青松,悬挂着指挥用的大铜锣,船尾有十多位德高望重的、年龄在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压船,在船尾吹拉弹唱、敲锣打鼓,为队伍助威。每艘船上的水手都有细致的分工,在龙船的船尾有一个指挥者,指挥者左手持拂尘指挥水手们划桨,右手则持一枝挂有一串铜铃的桉树枝,称为“摇钱树”,代表四季常青。这是洱海一年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图3 火把节龙舟比赛
就在龙船赛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村子里的老人们正在为晚上的火把节举行竖火把前的祈祷仪式。在白族人心目中,火把节是非常隆重的节日,每逢这天,每个村寨或片区都要共竖一株高约一二十米的大火把,用松树作杆,上面捆上麦秆、松枝,顶端安一面旗,旗杆是用竹竿串联三个纸蔑扎成的升斗,有“连升三级”的吉祥寓意。
赛龙船的喧嚣刚刚结束,火把节的重头戏——点火把,便在夜幕中开场了。在唢呐鼓乐队的护送下,由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从本主庙取来火种将火把点燃。村民们聚集到广场上,准备迎来火把节的高潮部分——耍火把。白族的青年男女各持一个火把,见人就从挎包里抓出一把松香粉往火把上撒,火苗燎向对方,这在当地人口中称为“敬上一把”。白族人认为火苗的指向可燎去人身上的晦气,年轻人争相燎耍,喜气洋洋。燎耍过后,白族的青年人成群结队,举起小火把来到田间地头,向火把撒松香粉,意思是祛除病虫、保证丰收,同时也祈求辟邪免难,祈求神灵的保佑,这是洱海边渔民们祈求风调雨顺的仪式,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对龙图腾的崇拜以及龙文化的认同是白族龙舟形成的基础,大理地区的农业社会时期,农民主要是“靠天吃饭”,因而天人关系、人与自然关系,成为决定白族人命运的生命线,形成“天——地——人”多元一体的宇宙观模式:“天”主要指气候,是农业生产的首要主体生产力;“地”是指土地,是农业生产的首要生产资料;“人”是指人力,是农业生产的首要主体生产力。在中华智慧的天人关系观念中,势必强调天人合一的整体性,人的活动离不开“天”,依赖于“天”,把实现天人合一作为最高境界,这时势必要寻求沟通“天——地——人”的中介桥梁。在公元前3000年前后的中华文明起源期,萌生了一种中国人特有的宇宙观模式“人——龙——天”,人透过龙这个特殊的、神秘的媒介,可以与天沟通,合为一体,于是出现了龙图腾。根据史红强的《龙舟竞渡文化研究》发现,白族龙舟在大理有1000多年的历史,是吸收融合了各个社会时期文化所形成的多元文化产物。白族自古与中原地区往来密切,白族龙舟文化深受汉文化的影响,根据白族文化的特点形成了特有的龙文化。闻一多曾说过,到底龙是什么生物。对此我们给出的回答如下:龙属于一类图腾,是人们在部落聚集过程中虚构出来的,其中融合了多种不同的事物。人们意象中的神物逐渐发展为有形象的龙神。龙从古至今世界没有动物实体形象,它具备了一部分动物的部分特征,能腾云驾雾,兴云布雨,习水理水。大理白族在原始农业社会,雨水的多少和调顺与否对于农业丰收关系极大,龙神的地位越抬越高,成为联系天、人的中介,产生祭龙的习俗。
白族先民以“九隆之后”自居,这和汉族人自称龙的传人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后汉书·西南夷列传》记载到:居住在哀牢山的少数民族,他们有一名名叫沙壹的女人,沙壹在捕鱼的过程中与水下的沉木接触后怀孕。十个月后沙壹生下十个孩子。随后沉木化形为龙,从水下出来。沙壹忽然听到龙讲话:“你为我生下的孩子们在哪个地方”。其中九个孩子见到龙之后惊恐而逃,只有最小的孩子没有离开,背朝龙坐下。沙壹认为‘背’是‘九’,‘坐’是‘隆’,所以为其取名‘九隆’,等他长大成人后,其他九个兄弟共同推举‘九隆’为王。这就是“九隆族”的起源,在《华阳国志•南中志》中也有非常类似的记载。另有胡蔚《南诏野史•南诏历代条》记载:哀牢山下住着的女子波息生下了十个女儿,被九隆弟兄分别迎娶,并依次姓董、洪、段、施、何、王、张、杨、李、赵,皆刻画其身,象龙文……分九十九部,南诏出妟”。上述姓氏都是洱海地区历代居住的达官贵族。《南诏野史》载:“思平之母,触沉木而生思平”。(思平即段思平,是建立大理国的国王),在大理地区的弘圭山上,竖立着几百座白族先民的墓碑,墓碑上明确记载白族的祖先是九隆族的后人。1450年的《山花碑》碑阴《圣元西山碑记》写到,杨性家族是九隆族的后人,世代在五峰下面的阳溪地区居住。《故喜郡善士张公墓志铭》则称,讳禄的先人是九隆族。可以看出,有关九隆族的记载在古代是非常繁多的,并且其后人多在南诏国身居要职,很多人都名垂历史。综上所述,既然九隆是龙的儿子,那么理应将白族的先民看作龙的后代。无论是史书记载还是关于九隆的传说都很好地验证了白族先民将隆作为图腾的事实,这也和我国各民族的图腾信仰是完全相同的,从侧面反映出汉族与白族的文化交互具有久远的历史。
由此可知,白族龙舟文化中的龙文化是大理白族人民对自然的关注与探索,包含了白族人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解和认知。
白族龙舟文化主要体现了“天人合一”的自然观,即人与自然并不是分离的,他们是一个整体,相互依赖、相互作用,形成一个和谐统一的系统。人类和天地万物一样,同质同源,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所以人与天地万物可以进行沟通交流,这从宇宙万物诞育生存总根源上揭示人与自然普遍共生的规律。
从白族人通过白族龙舟竞渡敬畏自然、崇拜自然的行为看来,白族人希望与自然和谐统一。在远古时期,白族先民们的实力不足,面对强大的自然更显得羸弱;主体意识较差,更多地顺从、依赖自然。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像现在动物与自然的关系一样,处于原始的、直接的、浑然天成的统一状态。所以,白祖先民对自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臣服心态,才会去崇拜自然、敬畏自然、依附自然。人消融和淹没于自然中的关系,从认知层面看属于主客相互渗透的最为初始的思维模式。伴随着白族人民对自然认知程度的加深、对自然的进一步了解,尤其是掌握了农作物的生长特点后,人民开始重视对自然规律的利用与把控,从而更好地适应自然,这也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的理念,即假定自然也存在灵魂,具有生命。在“天人合一”的认知中,人们对“天”赋予了多重不同的含义,而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自然之天。然而应当看到的是,天的多重含义是自成一体、无法分割的,由此可知自然之天和道德之天、物质之天等之间是不存在明显的界限的。
综上所述,白族人民追求天人合一的自然观,而且用现实行动保护了大理地区的自然环境。
对我国的现代化进程进行研究可知,同样遇到了类似于西方国家面临的挑战。“天人相分”、“人定胜天”的观念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占据了上风。这些观点强调人与自然的对立,认为人类应该利用、改造、征服自然。田园牧歌式的、慢节奏的农业文明逐渐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迈向现代化的步伐。可是,这并没有结束,到了20世纪后半叶,情况变得越发严重,天人对立观念的危害开始暴露出来:对大自然掠夺性的索取,曾经生存环境的和谐、宁静遭受破坏,引发了严重的环境危机,包括厄尔尼诺现象、臭氧空洞、土地荒漠化、空气污染、水污染等等。面对生态失衡、环境污染,人类的生存环境正逐渐恶化。面对失去家园而感到惶恐不安的人们,曾经高度自信的文化观念得到了报复,人和自然间的矛盾在不断加剧,造成人们不得不对社会发展的理念进行重新制定,重审人和自然的关系。
生态环境的失衡,生态环境不断恶化,这些已经对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世界的经济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对人类自身的安全产生了威胁。如若人与自然的矛盾得不到缓和与解决,在人口不断膨胀的今天,无处安身、无家可归将是我们接下来面临的困境,人类也必将过着“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生活,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为了问题,那么实现生命价值等一系列精神问题就更不用提了。其实当代人也开始思考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意识到人类生存与环境之间的界限。德国著名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指出,技术的不断发展造成人们逐渐脱离了世界。在了解到人类登上月球之后才充分意识到人类与自然界之间的隔阂,可以说当前人类的生活不再拘泥于地球之上。目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思苦苦追求物质财富的丰裕,拼命满足各种膨胀的要求,用环境污染、牺牲健康和生命、破坏家园这样的代价是否有必要。在这个过程中,不但生存家园丧失,就连精神家园也面临沦陷。
如上文所述,大自然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如果自然环境被破坏,人们失去了安身立命之所,生活得不到保障,精神世界自然而然就会遭到破坏,精神家园也会随之丧失。白族龙舟中所蕴含的“天人合一”的自然观能够帮助大理白族居民认知自然、尊重自然,这种观念让白族人无论是否有人监督,都会严格要求自己,表里如一,恪守内心中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观念。周国平先生曾经说过,人可以不信神,但不可以不相信神圣。一个人是否相信大自然的神秘力量,与这个人的个人经历、所接受的教育程度、身处的文化环境息息相关,不相信大自然的人,也有可能会保护大自然,但是如果对自然界的所有现象都抱有怀疑,行为不受约束,缺乏畏惧,可以肯定的是必然会做出危害大自然的事情。一个人也许有很高的文化程度,但他对生命不屑一顾,对大自然毫无敬畏之心,可以说这个人是没有感情的,他并不是没有知识,而是心灵被蒙蔽,精神世界极为空虚,这种人其实是病人,需要心灵的治疗。白族的自然观已经演变成其普遍存在的民族意识,从某种层面上看完成了对意识形态的超越,在终极关怀层面,构建起白族人的精神家园。因此,整个白族对自然抱有敬畏之心,人类的无知与愚昧被打破,真理之光再度照耀白族人的内心。
当大理白族人因自然观的缘故而维护了自己精神家园时,内在因素作用于外在行动,白族人自觉地把自然保护落实在行动上,这主要体现在白族的习惯法上。白族的习惯法并不是国家的法律,而是在日常生产生活中逐渐演化而来的行为规范,在维持、约束白族社会各界的行为方面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白族人对自然持有敬畏态度,因此极为看重环境保护,借助于制定村规以及篆刻石碑等方式对周边的道路、农田、山林等资源实现了有效保障。不仅如此,白族还提倡在房屋前后种树,在院落内养花等,正如此才使当地的自然风光完好的保留了下来,让大理成为中外闻名的旅游胜地。
在人们的生活中,森林提供了丰富的资源,是大自然所不可或缺的。保护森林的村规民约广泛存在于大理地区的白族风俗中,此外白族在森林保护上具有较强的意识,所以使得大理的森林得到了很好的传承。以下关镇东旧铺村为例,在清朝立下的石碑《护松碑》上记载了村民开荒种树、严禁对森林树木乱砍乱伐的故事,由此反映出在古代大理白族就养成了护林爱林的优良传统。
水资源对于人们正常的生产生活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人类社会的发展离不开水资源,水质的好坏直接决定了人类体质的优良、社会文明的发展。以下关吊草村为例,神庙内的《永卓水松牧养利序》碑上就有关于水资源的描述,即“盖自天一生水以来,原以养人。水也者,源之远者流自长,必有得天时之善者也。不然,岁序之变迁靡定,天时之迭运无期。或遇天干有几年,遇雨水有几岁。择水之不平,亦人事之不明,特恐因水以起其事也。”据此易知,白族的风俗文化刻意强调了对水资源的保护,由此充分体现了白族人探寻和大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
大理白族龙舟文化起源于大理的地理环境和白族人生产劳动所需,大理白族龙舟文化中包含了大理白族人对英雄人物和龙图腾的崇拜,其中,对龙图腾的崇拜使大理白族形成自己的龙文化。窥其内涵,即大理白族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解与认知,由此,大理白族产生了“天人合一”的自然观。“天人合一”的自然观已然成为了大理白族的一种民族意识,帮助大理白族人民认知自然、尊重自然,进而守护大理白族人的精神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