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大师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诗话

2019-11-20 03:49江苏
散文诗 2019年13期
关键词:帕斯泰戈尔诗人

江苏◎十 品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印度](1861—1941)

孟加拉语是那么的轻柔,就像是印度半岛的黑绸子一般,微风一吹就能飘起来,就能像水一样流淌。孟加拉语默默地等待了数千年,才将一个不为人知的情感历程,通过诗歌走进了世界文学的殿堂。

用孟加拉语写诗的泰戈尔就是不能容忍孟加拉从印度分裂出去,他上街演说,拉起横幅走在人群中间,自豪地唱着由自己的诗谱成的歌曲《洪水》,热血涌上他的脸颊,他的拳头高高举过头顶,他赤着脚,让脚心紧贴着祖国的胸膛,让心跳更有力和更有节奏感。可惜黄昏过后,他们失败了,热血被封冻在加尔各答的一座教堂里。

在春天属于每一个人的时候,泰戈尔的爱情却遭遇了风雪,直到他的嫂子轻轻地走了,一座坟茔前,他还在泪雨涟涟地诵吟着自己的诗,然后将诗点燃,披火的纸片舞蹈着、舞蹈着!

十雷达是泰戈尔的故乡,因为那里有他家族的地产,河流占据了他诗歌的大部分,河流更让他的小说和戏剧迎来惊讶的目光。桑提尼克坦也是泰戈尔的故乡,因为那里有他用家族地产建立的一所布哈拉提大学,这里的高原平地却让他的灵感变成了河流,变成永不枯竭的创作源泉。

泰戈尔的演说非常精彩;泰戈尔的美食非常出色;泰戈尔的哲学观总是与时代的兴趣相悖。泰戈尔在70大寿时开始学绘画,一年后就在英格兰举办轰动一时的画展。

泰戈尔是印度文艺复兴的伟人,也是世界公民的名人。他撑过的一把伞今天还立在德里的额头上。他用柔软的孟加拉语写诗,并灌溉着清贫的南亚大地。

加希里埃拉·米斯特拉尔

[智利](1889—1957)

用地中海劲风来形容你不为过;用大天使灵魂来召唤你不为过;用“智利民主的女儿”不定期命名你也不为过。作为拉丁美洲的第一人,你为诺贝尔奖带来了美丽的曙光。

没有父亲的年代会让很多孩子遭遇黑暗,你却在不幸中抬起头,不向刻板僵化和懦弱屈服。你每天会面对埃尔基小山谷,看流云跌跌撞撞地穿过山谷的风口;看牧羊人赶着羊群唱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歌谣;看骑马的军队蜿蜒在谷底,渐渐远去。你看到的孩子灿烂如花朵,你看到的小树已长成一片伟大的森林,你看到的故乡和祖国在翠绿的春天里变成刻进你心灵中的诗句——既庄严又质朴,既可人又神秘。

你的《孤寂》布满了你最初的空间,你把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哺育和呕心沥血的爱融化成生命的音符,你把师生之间的情感浓缩成母爱的雕像,你的《砍树》用美洲的山川景色,用面包、盐、水和空气使诗歌富有了另一种意义。

在美洲的高山上,狭长的智利在你心中只是个符号,你将这个符号像胸针一样地别在胸前。你在许多陌生的讲台前向人们展示你胸针的美丽,动情之处,泪流满面,极乐鸟飞上天空,飞向太阳。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

[前苏联](1890—1960)

我们在意大利的米兰,第一次看到《日瓦格医生》出版;我们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第一次听到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忠实地保持了一个独立的艺术家对于人的自新和超越潜能坚定不移的社会”的俄罗斯诗人。在两个第一次之间,时间也只度过了一年,可就这一年里,却让世界都认识了这位写小说的俄罗斯诗人。然而,两年之后的春天,这位俄罗斯诗人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死于肺病。

一个并不算传奇的俄罗斯诗人,原本也打算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只是敏感的艺术天分,总是伴随着诗人磕磕绊绊的道路,这一切都被日瓦格医生用行为去证明、去尝试、去叩问。死亡是最无情的宣判,在一切都还没有结论的时候,就做出了不能接受的决定。

三个女人构架了这位俄罗诗人38年的爱情生活。而美丽的浪漫只在最后的14年里闪光,伊文斯卡娅海水一般的蓝眼睛,点燃了俄罗斯诗人炽热的爱情之火,于是,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高加索连绵不绝的山中,在歌德、莎士比亚的悲剧里,诗人总是在燃烧和沸腾着。甚至在监狱的铁窗边,以拥抱和接吻来完成一次动人的飞翔。

日瓦格医生最喜欢的奶酪,就产之于一位俄罗斯诗人家隔壁的面包房里,干净、整洁,有同情感,有正义感,只是体质较弱,免疫力较差,经受不了任何风雨的打击。

奥克塔维奥·帕斯

[墨西哥](1914—1998)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认为帕斯是最好的;这个时候,所有的鸟都想飞向墨西哥的上空;这个时候,帕斯不在家,却在纽约;这个时候,一支军队在总统府里响起了枪声;这个时候,米斯夸克大教堂里一对新婚的年轻人正款款地走出大门,脸上无比灿烂。

帕斯就是为诗歌而生的,对诗的忠诚远远高于对爱情和女人的忠诚。对诗歌的认识从他7岁就开始了这没有终点的旅程。在17岁时,又在《楼梯扶手》中倾注了对诗歌的深情爱恋。对诗歌,帕斯留下了“能够克制恐惧心情的人就是勇敢的人”的不朽名言。

太阳石是阿兹台克族的伟大创造,一座永远的丰碑凝固了一个民族的脸庞。而《太阳石》则是帕斯的伟大创造,没有句号,只有逗号的叙述,将历史、现实、神话、梦幻、追忆、憧憬融为一体,热情奔放而富有无限的想象。“一棵亮晶晶的柳树,一棵水灵灵的山杨/一眼随风摇曳的高高的喷泉/一棵挺拔却在舞动的树/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前进、后退、转弯/但最后总是到达。”帕斯是这样开始,也是这样结束的。“写在玉石上的火的文字/岩石上的裂缝,蛇的女王/蒸汽圆柱,巨石上的泉水/圆形的竞技场,秃鹫的高大岩石。”帕斯是这样升华和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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