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贵芳
我看见寂静像鸟声一样覆盖下来,在山阴道上。有的是从青翠色的竹叶间漏下来的,有清凉的反光。虽然久居城市,我的直觉还是比松鼠敏锐。无声。无息……
偌大的清寂,像刚散场的剧场。
在木墩上小憩,和刚进山的九月并肩坐着,和旷远的秋并肩坐着。天文台的白有些晃眼。在我看来,它就是一枚闲章,在教堂的右侧盖了个印。
没有秋虫唧唧,鸟声放大一座山的空。那带着脆金属质地的叫声,贴在耀眼的光斑上,落到木质栈道上时,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刚好是初秋的重量。
那么多美好的事物陪着我,而我,却又是孤独的。就像一座山,任凭有那么多往外冒的诗意,也填不满,它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