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英语课程改革 凸显学科核心素养

朱神海　谢煜　蒙坤

2019年广西高考采用的全国Ⅲ卷英语试题落实全国教育大会精神，以立德树人为导向，切实贯彻“五育并举”的教育方针，注重彰显英语学科在育人方面的独特价值，全面考查了英语学科核心素养，凸显了思维品质的发展。本文将结合《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以下简称《2017课标》）、《2019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大纲》（以下简称《2019年考纲》）以及相关语言测试理论对2019年高考全国Ⅲ卷英语试题进行分析，同时就高中英语教学提出建议。

一、2019年高考全国Ⅲ卷英语试题分析

《2017课标》所确立的英语学科核心素养包括语言能力、文化意识、思维品质和学习能力四个方面，构成英语学科核心素养基础的课程内容包含主题语境、语篇类型、语言知识、文化知识、语言技能和学习策略六个要素。这四个方面、六个要素构成了基础英语教育课程教学的核心，是新一轮高考内容改革的重要参考。高考作为一项重要的选拔性考试，目标是为高等院校选拔合格且有发展潜力的学生，考试内容应在考查考生英语运用能力的同时，浸透对英语学科核心素養的考查。因此，对于试卷的分析不应停留在对题型、题目以及答案上，而应深入到更为核心的本质，解读高考试题如何与《2017课标》所确立的学科核心素养相衔接，如何与《2017课标》所规定的英语课程内容保持一致。

（一）高考试题与核心素养的衔接

2019年高考全国Ⅲ卷英语试题围绕“一核四层四翼”高考评价目标，立足于服务高校人才选拔，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较好地贯彻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要求，凸显了“五育并举”的育人目标。试题选材充分考虑了考试的育人价值，通过优化试卷结构，将“理想信念、爱国主义情怀、品德修养、知识见识、奋斗精神、综合素质等方面的要求有机融入到试题中”（如表1）。高考试题立足全面发展的育人目标，贴近学生的生活实际，将促进学生健康成长作为选择素材的基本原则，引导中学英语教学充分发挥学科优势，服务学生的成长与发展。

学科素养是学科育人价值的集中体现，要求学生通过学科学习逐步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因此，《2017课标》强调对考生语言能力、文化意识、思维品质和学习能力的综合培养。语言能力是语言学习的基础要素，文化意识是语言学习的价值取向，思维品质是语言学习的心智特征，学习能力是考生发展的必备条件，它们共同构成英语学科的核心素养。高考试题通过设计富有时代精神的真实情景考查考生的核心素养。听力、阅读、写作等各种题型综合考查了考生的理解能力和表达技能;命题文本涉及人文科学、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领域的话题，对考生进行文化和科学的熏陶，试题设问注重建构理解、运用、分析、评价、创造等层次，启发考生的思维。参照布鲁姆认知分类，我们可以把高考试题的设问分为6个层次：事实类、理解类、应用类、分析类、综合类、评价类（如表2、表3）。其中，事实类问题属于最低思维层次，评价类问题属于较高思维层次。

（二）高考试题与课程内容的衔接

要实现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课程目标，必须构建与其相一致的课程内容。同理，要实现针对核心素养的考查目标，也要建构与其相一致的评价体系。就高考而言，这一评价体系是依靠试题设计而实现的。课程内容是发展考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基础，包含6个要素：主题语境、语篇类型、语言知识、文化知识、语言技能和学习策略。高考试题应该将这些要素通过试题情景体现出来，切实做到围绕主题，聚焦语篇，在兼顾基础性和综合性的同时，直接或间接地考查考生的思维品质、文化意识和学习能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教学和评价的和谐统一，也才能真正向教师、考生传递“什么是教学最重要的内容”。

语篇是试题情境的载体，每一篇都承载着不同的考核目标，不仅为考查考生的语言能力提供了载体，还为落实核心素养的考查提供了文化素材。把握不同语篇的结构特点、文本特征和表达方式，有助于考生深刻理解语篇内容。今年的全国Ⅲ卷英语试题较好地实现了高中英语学业质量水平二的考查目标（如表4）。

语言知识是英语学习的基础性知识，也是各类考试的必考内容。任何一项考试如果离开了对语言知识的考查，就如同舍本逐末。语言知识是考生语言运用能力的基础，不能狭隘地将语言知识等同于词汇和语法知识，因为语言知识除了词汇和语法，还包含语音、语篇和语用等知识。

1.考查语用知识。高考试题主要依托听力和书面表达考查语用知识，考生要通过重音、语调、节奏来理解说话人表达的意义、意图和态度，还要根据交际目的和交际场景选择合适的语言表达。

选择真实性的语言材料是高考听力的传统，今年所选择的10段语料涵盖了考生熟悉的购物、娱乐、约会以及面试等话题，既包括日常对话，又包括简短的发言、报告（如表5）。

书面表达要求考生用英语写一封邮件，邀请英国朋友参加学校举办的音乐节活动。该题考查考生在真实语境中传递信息和沟通信息的能力，要求考生依据交际目的和场合选择恰当的书面语言进行表达，需要运用词汇、语法、语篇等知识。

2.考查词汇知识。尽管高考试题强调以语篇为依托，考查考生的综合语言能力。但是，词语是建构语篇的基础，因此，高考试题并不回避词汇等必备知识的考查，主要以完型填空形式显性考查词汇知识（如表6）。

以考查了多少个动词或名词来评价一道完型填空题，完全没有实际意义。因为完型填空是一道综合性极强的试题，除了考查词语知识外，更多的是考查文章提供情景之下的词语搭配、衔接呼应以及起承转合等词汇知识。请看下面案例。

考查词语搭配的如：①put to use（第48小题）;②take pictures（第54小题）。

考查起承转合的如：①We see the sky is blue，but down in the valley its darker — its like on a cloudy day（两处填空，依靠连词but来转折）;②The 3，500 residents cannot all enjoy the sunshine at the same time.However，the new light feels like more than enough for the towns sun-starved residents（填空依据上文的cannot all部分否定和下文的肯定形成however的转折关系）。

考查连贯呼应的如：But that changed when a system of high-tech mirrors was introduced to reflect sunlight from neighboring peaks（山峰）into the valley below.（使用動词reflect呼应空缺处的mirrors）。

3.考查语法知识。语法知识是“形式—意义—使用”的统一体，直接影响语言的理解和表达。高考试题以语法填空和短文改错两道试题显性考查语法知识（如表7、表8）。

尽管这两种题型的某些考点有不少重叠之处，但考查的性质有所不同，一个属于意义建构，一个属于判断正误，但归根结底反映的都是语言表达的准确性，这对语言运用来说尤为重要。

高考还通过阅读理解和书面表达等隐性方式考查语法知识和词汇知识。如果考生缺乏一定的语法知识和词汇知识，就会影响理解和表达。实际上，阅读理解中出现的长句、难句，大多数都需要考生具备一定的语法知识才能真正理解句子的含义。

4.考查语篇知识。语篇知识强调语篇中存在的句与句、段与段、标题与正文的关系。语篇的展开方式、指代关系、主题句和支持句关系、过渡关系以及话语标志词等都属于语篇知识。高考英语试题考查语篇知识最典型的题型为阅读理解第二节的“七选五”，其篇章通常以“总—分”结构展开。2019年高考英语全国Ⅲ卷的“七选五”篇章是一篇说明文，主题为网络课程环境下如何处理好师生关系。第36题考查了语篇的展开方式，要求考生了解概括例证关系;第37题考查了主题句和支持句的关系;第38题、第39题考查了指代关系，要求考生能确定代词that、they在语境中的所指对象;第40题考查了句子之间的过渡关系。总之，语篇知识是人们传递信息，表达观点、态度的基础性知识，在语言理解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是高考考查的重点。

二、基于高考评价目标的教学建议

2019年高考全国Ⅲ卷英语试题严格遵循《2019年考纲》所确立的考核目标，较好地贯彻了“一核四层四翼”的总体要求。试卷的考查要点布局合理，能力考查全面。试题设置从核心价值、必备知识、关键能力、学科素养等视角出发，真正发挥了高考对教学的正向反拨作用。从试卷来看，2019年高考全国Ⅲ卷英语试题一改过去“能力立意”的命题思想，凸显“素养立意”的指导思想，使试题与《2017课标》的要求形成准确对接。这将在一定程度上促进高中英语课堂教学的改革，促使教师更加重视培养考生的英语学科素养。教师在高一年级就应该树立正确的英语教学观，紧紧围绕培养考生核心素养这一目标，帮助考生建构语言能力，增强文化意识，发展思维品质，提升学习能力。

（一）以必备知识为根基，突出英语学习的基础性

就英语学科而言，必备知识主要是指掌握英语所需要的语言知识和文化知识。具体而言，语言知识包含语音、语法、词汇、语篇、语用等方面的知识;文化知识包含中外文化知识，涵盖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此处着重强调必备知识的语言知识。教师要紧紧抓住语音、词汇、语法等基础知识，有意识地渗透语篇知识和语用知识，帮助考生形成语篇意识，有效提升语用能力和灵活应变的能力。然而，许多教师未能弄清楚语言知识与核心素养之间的联系，在盲目追求发展思维能力的同时忽视了语言知识。倘若考生连最基本的语句都无法解读，就没办法对语篇进行深层次的分析，也就谈不上有效运用英语知识解决问题了。

从2019年高考全国Ⅲ卷英语试题4篇阅读理解题所提取的长句、难句中可以看出，需要较高层次的语法知识来解读的句子共有18个。这些句子包含了定语从句、宾语从句、分词状语、分词定语，部分句子涉及难度级别较高的倒装句、独立结构，甚至句中叠层出现2种以上的从句或结构等。比如阅读理解B中的倒装句：（1）Of course，not only are todays top Western designers being influenced by China—some of the best designers of contemporary fashion are themselves Chinese;（2）The most famous designers are Chinese，so are the models，and so are the consumers.阅读理解D中的两种以上从句或结构：（1）After running hundreds of tests，the researchers noted that the monkeys would go for the higher values more than half the time，indicating that they were performing a calculation，not just memorizing the value of each combination（本句包含了分词状语、宾语从句等语法知识）;（2）When the team examined the results of the experiment more closely，they noticed that the monkeys tended to underestimate（低估）a sum compared with a single symbol when the two were close in value—sometimes choosing，for example，a 13 over the sum of 8 and 6（本句包含了状语从句、宾语从句、分词状语等语法知识）。显然，如果考生无法使用语法知识对以上句子进行有效解构，就难以准确而全面地理解语篇所传达的意义。

构成语言知识的另一个关键要素就是语篇知识，语篇知识在语言理解和表达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利用不同的方式传达信息，表达观点、态度，这就决定了不同的语篇具有不同的基本格式、结构和语言特点。语篇是日常语言学习的重要载体，也是各类考试试题情境的载体。高考所采用的语篇从主题、体裁、题材等方面都经过了精心挑选与科学组合，各自承载着不同的考核目标。比如，听力部分呈现了日常生活中的口头语篇，阅读部分涵盖了应用文、记叙文、说明文等各类结构迥异的语篇文本，完型填空、短文改错和书面表达均以语篇的形式实现语言知识的考查目标。这些证据足以说明语篇教学的必要性。因此，教师应有意识地在日常教学中教会考生不同语篇的衔接连贯手段，区分语篇中的主题句、过渡句，以及不同语篇的行文特征等知识。

此外，教师在教学中还应处理好语音、词汇、语法、语篇和语用知识的关系，依据不同阶段的学习特点，有侧重地选择教学重点，引导考生将语言知识的学习和语言技能的养成结合起来，不断提高语用能力。

（二）以关键能力为导向，关注英语学科思维

关键能力是指在学科相关的生活或探究情境中有效分析问题和解决问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关键能力是考生自主发展和全面发展的动力和引擎，也是高考的主要考查目标。英语学科的关键能力关注的是考生用英语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能力时所体现出来的学科思维。具体到高考考查目标中，就是指考生通过检索信息、理解信息、分析信息、推理判断、做出评价等一系列由低到高的思维活动。高考英语试题通过恰当的题型、合理的选材和巧妙的设问，以考查必备知识为依托，不仅考查了听、读、写等关键技能，还渗透了信息处理、逻辑思辨、探究创新等思维品质的考查。在结构设计上，高考试卷通过不同情景和设问，由低到高依次对不同的思维层次进行考查。听力理解突出考查信息检索能力，即考生能否通过倾听检索记住所需要的信息;阅读理解全面考查考生是否理解文章内容和文字所隐含的意义，以及对文章进行归纳、分析、总结等较高层次的思维能力;书面表达突出了应用性和创造性，重点考查考生的创造能力，属于高阶思维能力。根据布鲁姆的认知目标分类，认知目标包括6个层次：记忆、理解、应用、分析、评价、创造。如果将高考试题与布鲁姆的认知目标分类进行对应，就能看出高考试题基本上体现了这些认知层次的递进关系。

记忆类试题如：①How much will the man pay？（听力第3题）②Who is the director of The Audience？（阅读理解第22题）该类试题主要考查考生能否检索或记住所需的信息。

理解类试题如：①How did the man spend his weekend？（听力第9题）②What can we learn about the exhibition in New York？（阅读理解第24题）该类试题主要考查考生是否理解听到的或读到的内容。

应用类试题如：Which play will you go to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American history？（阅读理解第23题）该类试题主要考查考生能否将从文章中获得的信息应用到新的情境中。

分析类试题如：①What is the probabl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peakers？（听力第7題）②What did street sales mean to newspapers？（阅读理解第29题）该类试题主要考查考生能否对听到的或读到的内容中所隐含的信息进行分析。

评价类试题主要考查考生能否对所读到的内容进行评价，如：①Which of the following best describes newspapers in America before the 1830s？（阅读理解第28题）②What can we say about the birth of the penny paper？（阅读理解第31题）

思维能力不能通过课堂教学传授，但是可以通过训练获得。语言教学本身就是一种多层次的思维活动。面对同一个阅读教学任务，不同的教师会运用不同的方式处理：有的教师重视对词句的教学;有的教师注重对语义的处理;有的教师不仅关注词句和语义，还上升到语篇的理解，能够依据处理的层次，递进式地训练考生的思维。显然，最后一类教师真正理解了高考考试目标和学科课标的教学理念，并能够把这些理念与教学结合起来。教师的教学体验不一样，考生的学习收获就不一样。

（三）以学科素养为目标，贯彻全面发展的理念

2019年高考全国Ⅲ卷英语试题贯彻全面发展理念，在充分考查考生智力的基础上，遵循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相互促进的发展规律，依据英语学习的特点，从开阔国际视野、坚定文化自信、厚植家国情怀等角度设计试题。通过创设与考查目标密切相关的情境，强化考试的育人功能，引导英语教学将学科素养作为教学的最终目标。在试题文本的选材上，高考试题通过3个方面体现高考坚持立德树人、引领素质教育、助力中学英语教学的功能：一是精选主题，紧紧围绕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我为主题全面考查英语综合运用能力;二是精选情境，试题通过精巧的情境载体，多维度地呈现具有时代特征的热门话题，把道德品质的培养、和谐人际的构建、人与自然和睦共处之道融合到语言能力的考查中;三是精心设问，试题通过优化结构，精心设置问题，在考查英语基本知识的同时，检测学科关键能力，促进学生学科素养的全面提升。因此，教师要善于通过试题分析，从命题的源头解读试题的结构和特征，从而领悟其内涵，以指导教学实践。例如，如何发挥阅读教学在落实学科核心素养中的主渠道作用就是值得教师探讨的一个课题。在阅读教学中，教师应该站在培养学科素养的高度来确定教学目标，除了获取信息，掌握阅读策略，学习语言知识以外，还应该把目标提升到发展思维能力，提升思维品质，培养正确的情感、态度和价值观上来。而这个目标的达成取决于教师的教学意识：（1）教师要有文本解读的意识。阅读教学层次的深浅取决于教师对文本解读的深度。如果教师能够依据前面提到的布鲁姆的认知目标分类，按照“①what，即作者写了什么→②why，即作者为什么要写→③how，即作者是如何写”层层解读，就能确保高质量的语言输入。（2）教师设计的阅读问题要服务于主题。教师要依据主题的引领，整体理解主题内容以及贯穿于主题的各种元素，由浅入深地引导学生对主题意义进行深度探究。（3）教师要重视学生思维品质的培养。阅读教学的本质就是借助文本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思维层次有高低之分，如果教师仅仅关注低层次的思维活动，就很难达到阅读训练的目的。在教学中，教师应该依据布鲁姆的6个认知目标层次，层层递进地设计阅读活动，重视学生与文本的交流，关注学生的阅读体验，发展学生的思维，以达到提高学生的学科素养，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目的。

三、结语

2019年高考全国III卷英语试题紧密结合《2017课标》的课程内容，与学科核心素养以及英语课程内容紧密衔接，无论是语篇选择还是任务设置，都充分体现了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教师应认真学习《2017课标》，了解学业质量水平与考试评价的相关知识，在教学中以必备知识为根基，以关键能力为导向，以学科素养为目标，投身于新一轮高中英语课程改革之中，不断提高教学质量，实现自身的专业发展。（题图为作者朱神海）

参考文献：

[1]陈则航.英语阅读教学与研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6.

[2]姜钢.发挥高考内容改革导向作用，助力推进教育评价改革[J].中国考试，2019，（6）：1-4.

[3]于涵.新时代的高考定位与内容改革实施路径[J].中国考试，2019，（1）：1-9.

（责编 欧孔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