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水平政治互信引领下的中俄关系再升级

文|本刊特约评论员 张旭东

随着两国决定发展新时代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双方的务实合作正面临着更为广阔的机遇。

2019年 6月5-7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俄罗斯进行国事访问，并出席第二十三届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这是习近平主席以国家元首身份第8次踏上俄罗斯的土地，中俄关系再次迎来了提升的契机。两国元首一致同意，秉持睦邻友好、合作共赢的理念，发展中俄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将两国的关系提升到更高的水平。

政治互信不断加强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70年前的1949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刚刚成立后的第二天，同为社会主义阵营的苏联便给予这个新生的国家以外交承认，从而开启了两国在漫长历史长河中一段新的不平凡历程。中国人民不会忘记，在国家百废待兴之时，是苏联援华专家用辛勤的付出和充满智慧的劳动，帮助中国打下了工业体系的基础；在冷战结束后，中俄两国通过和平友好的协商，解决了历史遗留的边界划界问题，并建立起了高水平的政治互信，成为睦邻友好的大国相处典范；进入21世纪，双方签署了《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将“世代友好、永不为敌”的理念用法律文件确立下来，成为中俄友谊牢不可破的又一重要保障。

进入新的历史时期，中俄关系在高水平上迎来了更大的发展机遇，而这一切都源于双方领导人的战略引领。从2013年3月习近平主席以中国国家元首身份首次对俄罗斯进行国事访问开始，到2019年4月普京总统来华参加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为止，习近平主席已经与普京总统在各种场合会晤达30次，而这一期间习近平主席本人也已经7次访问俄罗斯。

如此高密度的会晤，表明中俄两国领导人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互信和紧密的工作关系。在接受俄罗斯媒体采访时，习近平主席曾这样形容他与普京总统的关系：“普京总统是我交往最密切的外国同事，是我最好的知心朋友，我十分珍惜同普京总统这份深厚的情谊。”两人的相处“建立在高度互信基础上，这是真挚友谊的坚实基础”。而在普京总统看来，习近平主席也是一位“非常可靠的伙伴”。正所谓同道相宜、同心共济。两国元首之间的友谊为两国总体政治关系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如今的中俄关系已经成为互信程度最高、协作水平最高、战略价值最高的一对大国关系。必须强调的是，中俄深化战略协作并非一种权宜之计，也不会因为一时一事而变，同样不会受外部环境因素的影响，因为这是双方在两国及两国人民根本利益的基础上作出的战略性选择。有人形象地形容中俄友好的大厦不是纸糊起来的，也不是用砖瓦砌起来的，而是用“超级强度钢铁”构建起来的，是两国的民心凝结起来的，是雷打不动、任何外部势力所摧毁不了的，而且这种友好关系还在不断与时俱进地加固。

2013年3月，习近平主席在当选国家主席后首次出访就选择了俄罗斯。那次访问期间，中俄元首达成了一项重要共识—把两国高水平的政治关系优势转化为实际成果，这成为两国关系长期健康稳定发展的指南针。同样是在这次访问中，习近平主席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了题为《顺应时代前进潮流 促进世界和平发展》的演讲，成为新时期中国外交的重要指引性文件。在演讲中，“命运共同体”“新型国际关系”等崭新概念熠熠生辉，并从那时起开始对国际政治走势产生深远影响。

习近平主席此次访问俄罗斯期间，中俄元首签署了两份分量十足的声明。《中俄关于发展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赋予了双边关系新的定位和内涵，是一份亮点十足的双边关系文件，同时也对国际政治经济局势具有重要影响。这份声明首先提纲挈领地总结了当前中俄关系的五大特征：高度的政治互信，完备的高层交往和各领域合作机制，内容丰富、具有战略意义的务实合作，坚实的世代友好民意基础，密切有效的国际协调。与此同时，该声明还提出了指导两国关系的五项基本准则：一、相互尊重、平等信任；二、互帮互助、睦邻友好；三、相互支持、战略协作；四、互谅互让、合作共赢；五、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可以说，上述内容非常精炼而完整地概括了中俄关系在高水平行稳致远的宝贵经验。

这项声明也对当前许多国际热点问题，作出了十分具有针对性的阐释。例如，该声明“反对以国家安全为借口，不必要地限制信息通信技术产品的市场准入，不必要地限制高技术产品出口”，有力回击了个别国家在全世界大肆炒作渲染中国高科技企业所谓威胁的荒谬论调。再比如，该声明“反对国际经贸合作中的政治垄断和货币讹诈，谴责个别国家企图控制别国开展正当合作的必要性和尺度，以及操纵全球不扩散制度，向不合其心意的国家施压”，直指某些国家贸易霸凌主义的行径及危害。

习近平主席以“三个前所未有”来阐述世界面临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崛起速度之快前所未有，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带来的新陈代谢和激烈竞争前所未有，全球治理体系与国际形势变化的不适应、不对称前所未有。在这种情况下，中俄两国决定将政治合作、安全合作、务实合作、人文交流和国际协作作为重点领域，以守望相助、深度融通、开拓创新、普惠共赢为目标和方向，建设新时代的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

《中俄关于加强当代全球战略稳定的联合声明》则更加鲜明地针对个别国家近期一系列出于自身地缘政治甚至是商业利益考虑而破坏和改变军控与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体系的行为，进行了强有力的回应。该声明指出，“为谋求军事领域战略优势，意图实现‘绝对安全’，获得不受限制的向对手进行军事政治施压的能力，那些国家正肆意破坏稳定维护机制”。这一声明在多处直接点名美国，在包括反导系统问题、《中导条约》等军控条约的维系问题、全面禁止核试验问题、外空军备竞赛问题、伊朗核协议问题等方面，中俄旗帜鲜明地表达了维护全球战略稳定、巩固来之不易的防扩散和军控领域国际机制的立场。

可以说，习近平主席这次对俄罗斯的国事访问，尤其是双方签署的两份重要声明文件，进一步放大了两国政治关系的积极效应，在国际事务中贡献了更多的“中俄方案”。如习近平主席所言，两国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珍惜和呵护双方建立起来的宝贵互信。

务实合作全面开展

俄罗斯总统普京曾说过：中俄关系的大厦，每年都在绘就日新月异的色彩，不断筑成新的楼层，大厦越建越高，越建越牢。为了给中俄这座大厦添砖加瓦，双方的务实合作正如火如荼地展开。随着两国决定发展新时代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双方的务实合作正面临着更为广阔的机遇。

在经贸合作领域，中俄之间既有传统的战略性大项目合作，更有新兴领域合作。传统的“绩优股”持续展现出良好的状态，而“潜力股”则为未来中俄互惠合作增加了新的利益融汇点。目前，中俄在能源、交通、农业、航空航天等领域的重大合作项目正在稳步实施。其中，中俄原油管道及其复线顺利运营，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即将建成供气，黑河公路桥、图们江铁路桥等重要跨境桥梁成功合龙，远程宽体客机、重型直升机等高技术大项目的联合研制稳步推进，卫星导航系统的合作也成果显著。在当前国际贸易形势错综复杂、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抬头的情况下，俄罗斯总统普京明确表示，俄罗斯将向中国提供充足的油气资源供应，并加大包括大豆在内的农产品对华出口。与此同时，中俄在电子商务、数字经济、新一代移动通信等方面也在不断拓展新的合作领域，使两国的合作保持前瞻性和开创性，为其赋予新的发展动能。值得一提的是，双方决定2020-2021年为“中俄科技创新年”，这将为双方在科技领域的合作搭建更为广阔的平台。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全会上，习近平主席郑重宣布，中国愿同各国分享包括5G技术在内的最新科研成果，共同培育新的核心竞争力，转变经济增长模式。

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与俄罗斯的欧亚经济联盟对接也取得了新的重要进展。早在2015年5月，中俄双方就签署了《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和欧亚经济联盟建设对接合作的联合声明》。2018年，中国与欧亚经济联盟签署了经贸合作协定，为双方的合作提供了制度性保障，普京总统还两次接受习近平主席邀请来华参加“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下一步，中俄决定启动《欧亚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谈判，以推动提升区域经贸和投资的便利化水平。中俄双方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同大欧亚伙伴关系可以并行不悖，协调发展，共同促进区域组织、双多边一体化进程，造福欧亚大陆人民。引人注意的是，北极航道的开发与利用成为“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对接的新契机，提供了新的平台，增加了新的动力。中俄将在维护沿岸国家利益的前提下，重视北极航道的安全与环保，坚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积极探索北极的开发与保护。

习近平主席这次对俄罗斯的国事访问，尤其是双方签署的两份重要声明文件，进一步放大了两国政治关系的积极效应，在国际事务中贡献了更多的“中俄方案”。

人文交流传递友谊

中俄之间的人文交流同样十分活跃。按照两国政府声明提出的目标，双方将互派优秀学生到对方国家就读优势专业，实现2020年相互留学交流10万人的目标，同时还将完善在华俄语中心和在俄孔子学院等汉语学习中心的运营模式。教育交流在中俄交流中具有十分积极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中俄双方都十分重视两国青少年之间的交流，积极培养致力于中俄友谊的下一代，通过青少年之间的互访、体育运动等形式，落实《中俄青少年世代友好宣言》。双方在联合办学、青少年创业、卫生健康、文化艺术、体育尤其是冬奥运会、新闻媒体、旅游、环境保护等方面的合作，扎实推进、硕果累累。作为中俄友谊的重要象征，一对名为“如意”和“丁丁”的大熊猫作为两国之间新的使者，由中国提供给俄罗斯，双方将在大熊猫保护、繁育等方面开展合作与联合研究。中俄两国领导人亲自来到莫斯科动物园出席熊猫馆的开馆仪式，这对大熊猫也成为俄罗斯民众新的宠儿，人们竞相来到动物园一睹真容，更真切感受“熊猫外交”背后传递的中国人民的真挚情谊。

“开展国际合作离不开真诚互信、志同道合的伙伴。”在习近平主席看来，俄罗斯既是中国最大的邻国和全面战略协作伙伴，也是开展各领域合作的重要优先合作伙伴。过往70年的历史经验也充分证明了，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中俄都是搬不走的好邻居、拆不散的真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