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有50多家三甲醫院,多一个医生少一个医生可能差别不大。”在2018年《中国好医生》纪录片里,穿着白大褂和墨绿色棉马夹的周南对着镜头说,“但是如果在西藏的话,可能很多生命,因为我的存在得到了挽救。”说到后半句,她嘴角咧开,露出了笑容。
周南与西藏的缘分要从2007年说起。那是她第一次进藏旅行,偶遇了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在周南的帮助下,老人转危为安,但同时周南也意识到西藏地区医疗条件的艰辛。心怀感激的老人用生硬的汉语问她:“西藏缺医生,你能来吗?”一句话,就将周南和这片高原联系在了一起。
2009年,27岁的周南结束了北京协和医学院八年制博士学位的学习,放弃留京的光明前途,成为西藏人民医院的一名医生。刚进藏时高原反应严重,但周南挺了过来。她坚持每天去查房,从未间断,“如果一天不去查看,患者的病被耽误了怎么办?”她尽己所能地为患者服务,年接诊住院患者、门诊患者数千人,周末还免费去走访。她甚至学了藏语,以方便当地百姓看病。
2013年,周南收治了12岁的女孩卓玛,女孩被确诊为白血病,但那时的西藏人民医院不具备医疗条件,周南没能挽救她的生命。周南忘不了女孩当时的话:“她跟我说,我一定要救救她,她未来还有很多理想。我也跟她说,一定好好救她,但最后没有实现我的承诺。”周南下定决心要在西藏成立风湿血液免疫专科,不让卓玛的遭遇重演。
当时,整个西藏在这个领域完全是空白的。周南向自己的老师、北京协和医院风湿免疫科张奉春教授寻求帮助。“当时我觉得一个内地的高学历人才到那里去,很吃惊;她跟我说想在西藏开展风湿病治疗,又让我很惊喜。”张教授说。
2014年5月,西藏历史上第一个风湿免疫血液科成立了。“以前我是个特别低调的人。但在创建风湿免疫血液专科时我感到,为了更多的患者,我要站出来。”周南说。为提升西藏风湿免疫专业整体学术水平,她牵头成立了西藏风湿免疫专业学会,还率先开展了自身抗体检测、生物制剂治疗、骨髓活检术等多项新业务。“现在我们白血病相关检查都已开展,还引进了相应的药物,这在之前是没有的。”张奉春教授感慨地说:“她做了件伟大的事儿。”
入藏10年,她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许多危重症患者的生命:一名患有白血病的16岁男孩经周南治疗后,病情得到缓解,孩子父亲不会说汉语,提着一大袋草原黄金菇,一直追到了周南家门口;日喀则一个小伙患TTP血栓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昏迷一周后,被周南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她还承担了西藏大学医学院教学任务,“可能刚开始你只是一根微弱的火柴,但可以通过自己的燃烧照亮更多的人。”
2018年,周南获得由当时的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评选的“中国最美医生”称号。那个被周南救回的日喀则小伙发了条朋友圈,“所有的感谢无以言表,今天她获奖了,实至名归。”
今年4月,周南从西藏自治区人民医院辞职,她并没有透露自己的下一站,但根据公众号“丁香园”的文章,她要去的可能是条件更差、“更危险”的地方。只是最终她没能成行。2019年8月2日,周南因车祸去世,生命终结在了37岁。
微博上,有人留下这样一句话:“去西藏的并不仅仅只有骑手和文青,有人耗尽了青春和生命,只为把梦留在那里。”
“总有人活着是有使命感的,可能只是万千螺丝钉的一枚,可有人记得就好。”这个系着洁白哈达的最美医生,值得我们一辈子去铭记。
■热议锐评:“每个人的人生追求不一样。在北京大医院做高精尖的事情,是造福患者;在西藏,为基层的老百姓服务,给他们看病,也是造福患者。”这个纯粹、豁达、敬业、无畏的女性,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许下的“矢志不渝、救死扶伤”的诺言。诚如著名医学家裘法祖所说: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医者仁心,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当下社会多的是自私自利的人,而如周南医生这样,秉持着奉献、初心的人,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却是这个时代最不可或缺的人!
■素材运用:当代青年的偶像;一个纯粹、有大爱的人;使命与担当;医者仁心;照亮他人的火柴;选择;坚守;奉献……
(资料来源:澎湃新闻、《新京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