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军
[提 要]电商扶贫致力于农产品进城和工业消费品下乡融合发展,使农民既增加收入,又升级消费,是具有造血意义的扶贫路径。对边远地区而言,电商缩短了需要和供给之间的信息距离,为边远农村定位自身优势和脱贫致富提供了条件。但是,边远地区的传统劣势仍构成电商扶贫的障碍。为发挥好电商扶贫功能,应大力发展边远农村的交通设施,积极吸引和培育电商人才,推进农业产业化。实现边远农村的农产品和城市工业消费品对向涌流,帮助提升边远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和生活质量。
百度公司创始人李彦宏在2013年百度联盟峰会上指出,今天讲发展,必须要有互联网思维,从互联网角度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发展电商就是边远农村脱贫致富的互联网思维。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发挥互联网在助推脱贫攻坚中的作用,推进精准扶贫、精准脱贫,让更多困难群众用上互联网,让农产品通过互联网走出乡村”[1];2016年底,国务院扶贫办会同中央网信办、商务部等16个部委印发《关于促进电商精准扶贫的指导意见》。本文旨在揭示边远农村电商扶贫的作用机理,探讨电商发展的障碍因素和相应对策,为推动边远农村经济社会跨越式发展提供参考。
边远农村存在普遍贫困现象。这表明,当地主要致贫因素并非个人的慵懒,而是地理环境引起能力不足。“能力贫困”概念由著名经济学家阿玛蒂亚˙森在1998年提出,在他看来,造成贫困的主要原因是:贫困人口创造收入的能力和机会被剥夺,贫困人口缺乏获得正常生活的能力[2]。发展电商是为边远农村居民赋能的过程,为他们摆脱贫困提供能力、机遇。
信息闭塞为边远地区民众进入市场制造了障碍。阿玛蒂亚·森指出,“一个人所具有的经济权益,将取决于所拥有的或可资运用的资源,以及交换条件,诸如相对价格和市场运作”[3]。边远农村有资源,坐拥青山绿水,能够生产满足外部世界人们需求的绿色、有机食品;但由于需求信息匮乏,好产品难找买家,资源难以通过市场交换实现其价值。更有进者,由于缺乏市场运作,当地农户往往陷入自给自足经济状态,很难有创新或做大规模的要求,“他们没有动力和能力提升劳动力质量,劳动力利用只能维持在低效率、不经济的状态”[4]。这种生产经营状况必然使边远地区和外部市场社会的贫富差距拉大。
发展电商能有效消除边远地区的信息孤岛状况,便利农产品外运销售。发展电商不是说农民都直接“开网店”。是因为:自己生产、自己销售的模式运营成本大,而且易于导致无序竞争,最终可能让农户浪费时间和精力。因而,发展电商乃是建立一种整理协调机制,即通过电商中介使农户的生产和外部社会的需求进行有效对接。以四川理县为例,该县属边远地区,以往为国家贫困县。该地区多山地、干旱河谷和半干旱河谷,光照充足、气候冷凉干燥、昼夜温差大,特别适合生产苹果、甜樱桃、枇杷、青红脆李等水果。在过去,依靠传统销售渠道,理县水果外卖困难;近年来,由于理县成立了上百家较大型的网上 “农家店”,水果销售量大幅攀升。销售增长刺激了水果产能提升,理县经济结构因此得到优化。目前,理县许多农户已成为业务熟练的水果专业种植户或产业工人,收入水平显著提升。2018年8月,理县正式退出国家贫困县行列,其中电商扶贫发挥了重要作用。
边远地区农户收入水平较低,他们要进行和外部人们同样的社会功能性活动却需要花费更多钱财。为了节约,农户常常缩减这些活动,以致不能和城市居民一样享有同样的“正常生活”;2018年5月—9月,中国消费者协会组织了全国农村集贸市场调查,在受调查的155个农村集贸市场中,87个市场存在涉嫌假冒产品,73个市场存在 “三无”产品,43个市场存在伪劣产品,27个市场存在过期产品。农村集贸市场消费品质量堪忧。使得农村居民在消费这些产品时,花费了同样的成本,但消费体验却比城市居民要差,甚至,消费活动还给自身健康等带来伤害。如2004年 “大头娃娃”事件就发生在边远农村地区,因长期食用劣质奶粉导致婴幼儿出现营养不良、生长停滞、免疫力下降等病症。健康和疾病问题是导致农村居民家庭陷入贫困的重要原因,影响农村居民生活质量和发展。阿玛蒂亚˙森指出,“有很强的理由用一个人所具有的可行能力,即一个人所拥有的、享受自己有理由珍视的那种生活的实质自由,来判断其个人的处境。根据这一视角,贫困被视为基本可行能力的被剥夺”[3]。而消费不合格商品让农村居民身患疾病和陷入贫困,正是对边远农村居民“正常生活”状态的干扰。扶贫应积极祛除导致贫困的根源,帮助提升边远农村居民所消费产品的质量是扶贫的必要举措。
发展电商能有效消除边远地区居民在消费活动中的非“正常生活”状态。有的消费品在乡镇难以购买,电商能让农村居民便利地采购物品,提升他们的生活质量;电商由于房租、水、电、人工等成本节省,能够提供比实体店更为便宜的产品,让农村居民得到更多实惠,节省花费;国内大型电商平台购物,产品质量更有保障如京东、苏宁、天猫等电商平台建立了完善的品控机制,能让农村居民体验到品牌感。电商企业增多,能让农村居民有效“货比三家”,从而消解价格信息不对称地位,让农村居民省却和商家价格博弈的烦恼,从而产生一种价实、童叟不欺的公平感。另外,长期以来,由于边远地区居民依托当地集贸市场购买消费品,而当地经销商则利用其某种垄断型地位销售山寨产品、“三无”产品、过期食品、假冒伪劣产品。由于地域广、人手不足、监控困难等原因,基层管理机构难以解决集贸市场的产品质量问题。发展电商,引导农村居民“网购”消费品,构成了对农村传统销售渠道的重大挑战,起到整顿农村集贸市场秩序、提升产品质量的作用。大量产品通过电商渠道下乡,将和边远农村农产品进城形成了良性的双向物流,从而减少货品进出成本,居民的收入和消费质量也由此得到进一步提升。
“无商不富,无商不活”。随着手机、电脑、互联网出现,信息长距离可即时传达,为边远地区居民从事商业、脱贫致富提供了机遇。然而,边远地区电商发展也面临着种种难题,主要体现在:由于市场强调成本利润核算,而边远地区经济现状距离市场要求还有不小的距离。
电子信息能够即时互传,但地理环境、交通状况困境则阻碍“物畅其流”。边远农村常和老区、少数民族地区、山区等叠合,这些地区常是山高、路远,峡深。在昔日,边远农村有利于躲避战火,是世外桃源;但时移世易,市场经济时代,这里则成为隔绝、封闭、贫穷的代名词。在这些地区修筑道路,涉及凿穿隧道,架设桥梁,拓宽路基等,建筑成本高;加上地质灾害频发,冬季大雪封山等情况,道路养护成本高。由于这些原因,边远地区缺乏通行大型车辆的干线,或者干线的技术等级比较低;而连接村与村、镇与镇之间的道路则更有待硬化、拓宽和延伸。有的边远农村,如镇与镇、镇与县城,彼此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由于没有开通隧道,桥梁,车辆只能在盘山路上颠簸辗转。这样的交通条件下,要将货物运出需要花费相当的时间,尤其不利于蔬菜、水果、养殖类鲜活产品的外运。而这些产品目前几乎是边远地区主打产品。交通的不便,不仅限制农产品的进城,工业消费品下乡成本也会增加。一些网店表示,“边远地区不销售”,或者要求消费者支付高昂运费,农村消费需求因而受到制约。
一台电脑、一根网线、一个鼠标,就可以开一个网店。但从事电商并非这样简单,电商要熟悉网店维护、供应链管理、网络营销、物流配送、电子货币交换、在线事务处理、存货管理、售后服务等专业知识。如粤北清远返乡青年周晨香通过网店销售自家产的红茶,感叹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需懂网上商城销售……需要具备产品包装、产品营销、运营推广、美工设计、沟通、售后等能力”[5]。在边远农村,知晓这些知识的人才相当匮乏,从而构成了农村发展电商的障碍。青壮年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强,是最具从事农村电商行业的潜力。但由于青壮年外出务工,平日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青壮年并非不愿在家乡发展,而是从事传统农业仅能维生,要建房、娶媳妇、供子女上学、改善生活就必须“外出闯荡”。边远农村的大学生深知家乡的贫穷、祖辈的不易和生活的艰辛,他们通过好好学习,“跳出了农门”。而年纪较大的人群作为边远农村的常住劳动力,他们受教育程度低,对互联网和电商平台的认知也有限,很难将农产品和电子商务结合起来。电商需要物流的配合,物流是一个较为独立的领域,也是一个对管理知识、货物信息、人力资源素质要求较高的行业。当前,在交通便利的地方,物流业保持高速增长,物流人才能够较为容易地找到工作,但他们缺乏去边远地区发展物流网点的意愿;边远地区物流的建设由于投入较大,且投资回报率存在不确定性,从而使外部物流企业向边远地区发展的动力减弱,同时,也使得物流人才难以下沉。
货源稳定,电商才能持续发展。绿色、有机无公害的农产品受到城里人追捧,但在边远农村,这样的产品往往没有规模生产,而是农户满足自我消费后的剩余,存在数量小,且有不时中断之虞等问题,不能真正带动农户致富。对这些农户来说,电商扶贫的问题在于他们“没有产品可卖”。小规模、零散经营难以形成组合优势,农户各自为政,虽然生产的农产品种类繁多,看似“五脏俱全”,但缺乏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品;分散生产使得农机、技术、服务等难以共享,个体农户抵御自然灾害、病虫害能力降低。如苏北阜宁县郭墅镇瓜农在种植瓜蒌时遭遇病害,“瓜未成熟就烂了,瓜籽还是白的,没长黑线,晒干了就是瘪子;有的不饱满,品相不好,售价也低,平均每亩亏1000元”。对于病害,有瓜农坦言,“除了明白三年换茬、销售靠收购外,对病虫害防治等几乎一无所知”。这种缺乏风险防范知识的情况,在种植户中较为普遍[6]。有的边远地区形成了一定的特色农产业,但由于以家庭为单位分散生产,产品质量不一,且分散生产,生产过程难以监督。一些养殖种植户存在违规使用化肥、饲料、添加剂、抗生素、农药等情况,且没有建立起良好的地域商标、品牌。互联网上,电商间的竞争十分激烈,消费者只需轻击鼠标,就可便捷地在众多网店间切换。这种营销环境下,缺乏品牌价值的农产品易于遭到忽略,进而使经营者 “缺流量”、“缺业绩”;高度分散生产还加大采购、物流成本,加大质量控制和让众多生产主体共享新理念的难度,从而影响农村电商做大做强。农业产业化水平低,意味着当地对农机设备、生产资料等的需求不足,这种情况也制约城市工业品下乡。
加快农村电商发展,打通物资在农村、城市之间的流通渠道,不仅能让边远地区农户不断挖掘优势积累财富,也能让他们能够与城市居民一样消费到安全可靠的产品。这是新农村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是扶贫攻坚战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
“要想富先修路、要快富修大路”。发展电商亟需交通以及物流体系的支持。农村交通主要包括连接边远地区和外部的干线公路,乡镇以下的农村公路等。干线公路一头连接边远地区的县城、镇,一头则并入外部的全国性物流体系;镇以下的农村公路能帮助电商下乡收购货物或将货物送至农家。修路最重要的是解决资金来源,在边远地区修路,资金量大,需要多方筹资支持。一是寻求各级政府支持。积极借助中央扶贫政策,争取交通部、扶贫办等部门资金,用于干线建设或改建。2009年以来,交通运输部定点扶贫阿坝州小金、黑水、壤塘三县,其中做了大量修路、建桥、建客运站等工作[7]。各级政府应积极推动边远地区省道建设,如四川省交通运输厅为推动深度贫困地区脱贫,制定并实施了 《甘孜州第四轮公路交通建设推进方案》,其中涉及高速项目、国省干线项目、“四好农村路”项目,共计214亿元投入。地方政府的惠民财政支出应优先用于干线建设;二是利用域外发达省市的对口支援进行道路建设。对口支援是经济发达或实力较强的一方对经济不发达或实力较弱的一方实施援助的政策性行为。2017年8月,习近平在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座谈会上指出,“加大各方帮扶力度。加大东部地区和中央单位对深度贫困地区的帮扶支持,强化帮扶责任”[8]。通过将我国十一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进行指标分解,以东部经济发达县结对帮扶西部贫困县措施,突出定点帮扶单位在贫困地区道路干线建设上的责任。三是创新思路,拓宽筹资渠道,广泛吸纳社会资金修建道路。一些NGO在边远地区道路建设上发挥了积极作用,如香港红十字会援建了四川金川县社区恢复项目村社道路和三台县百顷镇百园村道路建设;香港乐施会援建了四川广元市利州区龙潭乡胜利村道路建设。也有农户出资出劳修筑乡村公路的事情,如四川壤塘县(国家重点扶贫县)西西村民众破除“等靠要”思想,通过自筹资金修建乡村路(480名村民,每人出资500元,共筹资24万元)。在西西村修路过程中,阿坝州林业局也给予了20万元支持[9]。必须加强道路养护和管理。对于因自然灾害(如大雨、塌方)等因素造成道路损毁现象,需要及时进行整修,以保证物流线路的畅通,交通运输部门要履行好管理和防范职责。
2011年以来,全国大学毕业生人数按照2%—5%的增长率逐年增长,2017年全国高校毕业生人数已经达到795万,随着毕业人数增多,大城市就业趋于饱和,这也正是乡村吸引学生回乡就业创业的好时机。另一方面,由于城市产业升级换代,农村居民外出找到满意工作的难度增大,一些务工人员因为赡养老人、结婚成家、照顾子女,或不习惯外地生活等原因,可能选择回乡就业创业。如四川女孩浦恩亚大学毕业后在四川顺丰速运市场部工作,通过接触生鲜承运领域启示。她发现了电商销售家乡四川阿坝州车厘子的商机;遂放弃城市工作,回乡创办了阿坝州原产递电子商务有限公司[10]。还有贵州省清镇市麦格乡新寨村陈鹏飞,曾在广州务工十余年,积累了不少销售知识,回乡做起了农村电商。通过陈鹏飞的网店,村民们制作的香肠、腊肉、辣子鸡等土特产源源不断流向都市,同时,村民也通过他在网上代购各种所需物品[11]。
为吸引大学生、外出务工人员返乡从事电商,当地政府应从以下方面进行努力。一是加强对电商行业的培训。着力对青壮年、返乡大学生等进行电商培训,采取“请进来”集中办班和“走出去”等方式,进行电商理论和实践的讲解、释疑,使大家掌握网上开店流程、网店构架模式、市场调研技巧、目标客户搜寻、客户管理、营销技巧等知识。培训要注意发掘身边的电商成功者案例,增强大家掌握电商知识和胜任电商行业工作的信心。二是政府要积极服务电商创业人员,降低创业门槛,创建宽松的创业环境,如简化商事登记、落实税费减免、加大财政补贴等。正如四川阿坝州的浦恩亚所说,“现在政府大力发展电商,可以给我们创业青年提供免费使用的办公场所,给我们节省很大的成本。”三是加强地方金融创新,缓解农村电商创业初期资金不足问题。如贵州清镇市,政府推动清镇农商银行、兴邦银行对农村“村淘”电商解决贷款难问题。两家银行为农村电商开启了贷款绿色通道,即以为村民下单、送货等数据为凭据发放贷款,而不再硬性要求抵押担保。四是积极联系大型电商平台,依托他们来培育本地电商人才。如阿里巴巴与各地政府合作,进行“农村淘宝”战略项目。项目为相关人员进行培训,帮助创业者建立服务网络,并通过他们来实现“网货下乡”和“农产品进城”的双向流通功能。
电商需要稳定的货源并保证产品质量的统一性。农村产业化就是要用现代工业提供的技术装备农村产业,用现代生物科学技术改造农村产业,用现代经营理念和组织方式管理农村产业。农村产业化带来生产的规模化,能更好保证农产品数量,且产业化的经营主体更具品牌意识,更能落实标准化生产,为产品质量提供了保障;产业化导向农产品的“深加工”,将提升边远地区对果蔬、肉类的储藏与保鲜能力;深加工之下,边远地区亦能将农产品制作为保质期更长的饮品,干粮、干果产品等,这将引起边远农村产业革命,衍生出产业集群。而产业集群又可为电商提供农产品货源和工业品需求,更好地促进农村电商发展。
推进边远农村产业化,要求传统的小农经济退出,由农产品企业、家庭农场、农业合作社等主体成为农村产业的主要经营者。当下,边远农村产业化经营主体还比较缺乏,政府应采取措施,培育农村产业化主体。一是创新土地经营管理制度,在依法自愿有偿原则基础上,引导和推动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有序流转。土地流转,农产品企业、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能获得所需土地,农户可获得租金或土地股息;土地流转,民众从小生产中解放出来,转变为规模化经营主体所需的劳动力,农户以此可获得工资性收入。二是研究制订优惠政策,对农产品企业、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税收、用电、用水、贷款等实行优惠和贴息,减少它们的经营成本。三是加强对农业产业化经营主体的服务,促进产业成长。政府应围绕当地主要农产品生产做好服务,如引导企业形成标准,解决技术性难题;查处经营主体存在的假冒伪劣等不法生产经营行为;引导和鼓励银行金融机构入驻乡镇,为当地民众提供有利于网上支付的金融服务;举办农产品文化节,促进农产品销售等。如贵州清镇市政府通过举办“中国年·清镇味”年货文化节,邀请清镇市龙头企业和名优特农产品参展,为企业搭建商贸合作、品牌推广平台。文化节期间,清镇市政府安排了丰富多彩的文艺汇演——舞龙舞狮贺新年、百名书法家新春送春联、新春民乐演奏会、跳灯花唱大戏、喜剧专场展演、民间绝活绝技展示等,还布置了诸如“扫二维码领红包”“秒杀”、“拼单”、“抽奖”等促销活动,吸引了大量消费者和新闻媒体,起到了对当地老字号美食、特色产品的宣传作用。通过这些助力,边远地区农产品在外部民众中获得了知名度、美誉度,从而有利于这些产品的电商销售。
阿玛蒂亚˙森特别重视民众的交换权利和正常生活能力,在他看来,交换权利的匮乏是导致贫困的重要原因,大部分贫困最终都表现为远离市场、无法参与市场交换。长期以来,边远农村陷入贫困境况,其原因是这里距离外部市场遥远,交通不便,使农村居民丧失了交换权利,也使他们不能像城市居民一样“正常生活”。随着电商时代的来临又让边远农村居民看到了希望,电商作用的实质在于赋予当地居民与外部资源进行交换的权利、能力。在一些边远地区,电商已经使“绿水青山”向“金山银山”转变,并实实在在改善了当地居民生活。边远农村应积极抓住电商时代机遇,以之作为脱贫致富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