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大学 文学院, 安徽 合肥 230039)
随着民俗传统逐渐重拾,谷雨日举行仓颉祭祀仪式被国人愈加重视,《淮南子·本经训》记载:‘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1]‘天雨粟’俗语云‘天降谷子雨’,后世遂命此日为“谷雨”,其说法神话色彩颇重,不能引之为据。从学术角度研究“谷雨”问题,要围绕“节气”这一根本属性,古汉语中“节气”实指两个词语—时节与气候,本文即以此为着眼点,从“谷雨”形成与发展、农谚隐喻机制、花信诗歌剖析等三个层面,多元化阐释“谷雨”节气在历法、农时、物候、诗歌等方面所蕴含的深刻意义。
“二十四节气”为先民观天象、审四时后总其智慧创制的月令系统,其形成时间源远流长,沈志忠(2001)根据甲骨文等材料推测“二十四节气”的萌芽或源于夏商,卜辞中已有利用日影而定二至(夏至、冬至)的记载。[2]
从传世古籍记载方面看,春秋时期,《尚书·尧典》始见两分两至[日中(春分)、日永(夏至)、宵中(秋分)、日短(冬至)];到战国时,随着天文知识的进一步发展,《吕氏春秋·十二纪》将“节气”拓宽为二十二个(小满、大雪未出现);经过秦及西汉前期的日益完善,《淮南子·天文训》中“二十四节气”的名称和顺序大致定型,《太初历》则第一次通过王朝历法的形式推行“二十四”节气,后世沿用至今。
“谷雨”处于春季六个节气中的季春位置,其名称经历过时间的演变,李零(1988)认为《管子》春季“八举时节”中的三卯对应着“谷雨”节气;[3]自乐(1989)将《吕氏春秋·十二纪》中“萌者尽达”表述为“清明”,“时雨将降”表述为“谷雨”;[4]至迟在《淮南子·天文训》中已有明确的“谷雨”称谓(《逸周书·时训解》中亦有相应记载,然学界多认为其书遭后人篡改,故存而不论)。
除二分二至、四立等八节以外,其余节气均以物候命名,谷雨,顾名思义即表示这时雨水充沛,新谷物栽种得以滋润。《群芳谱》:‘谷雨,谷得雨而生也’,[5]俗语也云:雨生百谷。而《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则更为精要:‘雨其谷于水’。[6]这里“雨”作去声解读,可理解为古汉语中的兼类词,作名词解意为这一时期的降水,作动词解则侧重于描述降雨这一动态事件。
古代历法将一年中太阳的运行轨迹分为十二份,每月起点为节,月中后为中,后世二气统称为“节气”,无中气的月份称为闰月。“谷雨”则为阴历三月中气,古人又将“二十四节气”与太阳轨迹在黄道上的度量坐标相结合,当天晷移到30°时即为“谷雨”,如下图所示:
图中除了具体节气对应的确切黄经度外,也可以发现24个黄经刻度既是相应节气的始点,又是前一节气的终点。
此外,古代的天文学家还将北斗七星与十二星次、十二地支、二十四节气、二十八星宿一一对应,其中谷雨对应的是:地支为辰,星次处于大梁,星宿则从昴八度开始计算,大约在毕十一度时结束。[7]如下图所示:
与用现在观测的天体运行规律逆推古代的天文实际状况对比,其结果完全相吻合。
值得注意的是,古人会因气候变化采取改变节气顺序的措施来指导农时,王鹏飞(1980)用可信的历史资料证明了在先秦—清代阶段,“谷雨”与“清明”的顺序被来回置换过5次,如表1所示[8]:
由表1可知,从公元前239年—公元728年的这968年间,当温度处于由波谷上升到波峰的过程中,惊蛰被排至雨水前,而谷雨则会置于清明前;当温度处于由波峰下降至波谷的过程时,惊蛰处于雨水后,而谷雨排到清明后。
近代以来,由于采用公历纪年,同时伴随着社会活动的精细化,其中就涉及到“谷雨”节气的确切日期问题。虽然“谷雨”节气的日期固定在公历4月19日—21日三天,但是每一年份的具体日期略有不同,根据FLEX运算程序中计算节气日期的通用公式——INT [Y×D+C]- INT(L)可获取准确时间(注:INT是数据库常用函数中的取整函数,常用来判别一个数能否被另一个数整除。),其中Y为年份、D为0.2422、C值与具体的节气年份相关、L为闰年数(其公式为L=INT(年份/4)-INT(年份/100)+ INT(年份/400))。通过查询得知本世纪“谷雨”节气的C值为20.1,以公历2019年为例,其日期=INT(2019×0.2422+20.1)-[INT(2019/4)-INT(2019/100) +INT(2019/400)]=509-(504-20+5)=20,故公历2019年“谷雨”节气的准确日期是4月20日。
表1 按出书前后及节气顺序分类的主要古籍表
以上,这一节通过文献资料梳理出“谷雨”节气形成和名称的出现大致在战国—西汉前期这一阶段,由“谷雨”一隅管窥节气与黄经坐标的对应关系以及与古代天文体系各环节的吻合程度。并在前人基础上整理出“谷雨”、“清明”之间的置换规律,最后在学习计算机相关知识后,通过运算得知每一年份“谷雨”的准确日期,掌握节气日推算中的“所以然”。
“节气”中与时节相对应的是气候,更确切的说法为“物候”,候即指气候义。物候的概念义指动植物由于生长节律对温度条件呈现出适时变化。古语中“物候”包含气象、物象两方面,《黄帝内经素问》歧伯云:‘五日谓之候,三候谓之气’。[9]据此,古人认为一个物候现象一般历时五日,而一个节气应伴随着三个物候现象的发生。张闻玉(2008)通过候应现象的分析、综合古人各种纷繁杂说,得出结论:(一年)七十二候应视作是旧岁之物候历。[10]古人通过观察鸟兽草木的细微差异来探索月令的潜在规律,将物象与四时变幻相联系,从而对每一个节气囊括的物候现象进行了清晰的记录。
“谷雨”的物候在文献记载中略有不同,《逸周书·时训解》稍早,虽经由汉代学者的改编,仍能从中窥测早期物候相关的记载信息,然则其中谷雨与清明的位置颠倒(从表1也可实证)。吴澄《集解》则将“谷雨三候”排序为:萍始生、鸣鸠拂其羽、戴胜降于桑。前一节已提及谷雨跟清明的置换问题,由于成书年份的不同,跨越战国至元初,学界讨论时多从后者,本文因之。《全唐诗补编》收录(唐)元稹《咏廿四气诗》,[11]从中也能窥测到七十二候对于生活和创作诗歌的影响,其中一首为《谷雨三月中》。三个物候现象所依托的“浮萍”、“鸣鸠”、“戴胜”等动植物均在诗中作为意象反映诗人意旨和季节特征,诗的大意是:谷雨时节,春光正好,原本萧瑟的山川也被染成青色,戴胜鸟在茂密的桑叶之间欢叫,充盈的水泽漂浮着萍草,布谷鸟白白的在空中飞翔,虽然它遵守信诺提醒农时,然而鸟鸣声实在不堪入耳。
简言之,由于温度比较稳定、雨水量充沛等原因,“谷雨”时节浮萍冒出水泽生芽,布谷鸟督促播种,戴胜鸟在桑树枝头进行繁殖同时也提醒养蚕采桑,呈现出万物生发的动人情景。
“谷雨”一般被归类到降水变化类节气,状态为液态的水,与露霜雪形成对比,关于它的农谚大多与雨水有关。“谷雨”农谚记载了古人在这一时间段的生产实践,一定程度上反映其道德观念和心理机制。“谷雨”农谚的语句与形式呈现多样性,涵盖意义广博,虽然会有地域差异,但皆为总结前人智慧,因此比较符合具体的物候实际。
《说文》曰:谚,传言也。[12]俗语也云谚乃传世常言,《文心雕龙·书记》则称谚作廛路浅言,不具文采却浅显易懂;为更好的进行语言分析,本文引入概念隐喻观点对“谷雨”农谚进行举例剖解,农谚为谚语的一部分,由于特点是通过固定语句、通俗形象等言简意赅地传达农业经验和思想,普遍存在着概念隐喻。概念隐喻的产生源于说话者在进行话语活动时,起先选择运用与其切身经历密切关联的词汇,当交际中映现出抽象概念的诉求时,说话者大概率会选择处于话语环境中各方都理解的简单概念去指称晦涩的第三方抽象概念。从语法层面而言,Lakoff(2010)论证概念隐喻一般指词汇的隐喻。[13]“谷雨”农谚中的概念隐喻则包含结构、方位和实体三个层级,[14]下面将逐次进行论述。
1.“谷雨”农谚中的结构隐喻交织着“简单”、“抽象”的概念转换,源域通过隐喻(联想)对目标域进行模型描摹,再从概念模型出发,进行一系列的语料输出,与此同时,目标域也借助源域的合理映射而被受众所接纳并理解,由此完成话语概念中的结构性隐喻。张艺(2018)从认知语义分析提出双域、镜像、单域、单纯等四种网络型谚语理论,[15]亦可作为佐证进行分析。
例(1):谷雨是旺汛,一刻值千金。
例(1)字面意为“谷雨”是兴旺的汛期,一刻价值千金。“千金”表示一个非常贵重的概念,经过发展,其文化价值含义超越了实际货币价值,比如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该句农谚中的结构隐喻表达了劳动人民不误农时的勤俭品格,旧时农业不同其他士工商,讲究靠天吃饭,这也从侧面反映守时节的重要性。而从认知语义角度分析则其属于双域,例(1)中输入空间I提供“谷雨”的组织框架,包含“谷雨、是、旺讯”等元素;输入空间Ⅱ则提供“一刻”的组织框架,包含“一刻、值、千金”等元素,两个输入空间中的谷雨、旺汛、一刻、千金分属于不同的组织框架,然而在概念整合的过程中,农耕社会关于“谷雨”、“一刻”的背景知识和文化模式得以激活,时节难得、价值宝贵的语境知识使得人们对“一刻”“千金”的对立理解更加深入。两个组织框架的相对性和部分具体成分的因果逻辑是人们理解这则谚语的关键,合成空间依据投射来的组织框架和元素继续进行完善,与人的行为、结果相联系,形成层创结构,构建出一个新的概念义,即形容农作时节雨水非常重要,也比喻抓住机遇就能获得不菲的收成。
2.“谷雨”农谚中的方位隐喻关涉空间范畴与感官认知的天然联系,在话语表征活动中,说话者倾向于运用空间范畴来对听话者表述感知器官反映较慢的概念,体现话语表征的即时效果。
例(2)芍药打头,牡丹修脚。
例(2)中,利用身体部位上下的头与脚,隐喻谷雨时节芍药修剪侧翼花苞、牡丹剔除根部新苗的农事活动,达到语言简洁形象的生动效果。而从认知语义角度分析则其属于镜像,例(2)中输入空间I包含“芍药、打、头”的具体元素;输入空间Ⅱ包含“牡丹、修、脚”的具体元素,二者共享相似的组织框架—“N(花名)+V+方位”框架。输入空间I中受事对象为“芍药”、方位“头”与输入空间Ⅱ中受事对象“牡丹”、方位“脚”处于镜像对应关系。这四个元素两相对应,实现跨空间映射,完成了概念整合的组合步骤。花植打理和头脚部位的具体形象共同触发人们的认知机制,卉植栽培的专业认知与身体感官的普遍刺激相适应,整合成新的概念范畴,意为对季节性的事物作针对性处理。
3.“谷雨”农谚中的实体隐喻则类似与传统分析法中的明喻,将特殊的抽象概念义还原到本真的原始义中。它不同于结构与镜像,意指说话者运用实体A的形象特征映射实体B的语言实质。
例(3)谷雨不种花,心里像蟹爬
例(3)棉农将“谷雨”看作播种的风向标,如果耽误农时,内心如螃蟹横行乱爬般闹腾。这里的实体隐喻指的是急切的内心活动通过蟹爬这一实际行为动作反映出来。而从认知语义角度分析则其属于单域,例(3)中,包含有“种花”和“ 蟹爬”两个输入空间。输入空间I提供“种花”这一组织框架,包括谷雨(时间)、不(否定词)、种花(行为动作)等具体元素,是农谚的来源域,其为合成空间提供组织框架;输入空间Ⅱ提供“蟹爬”这一组织框架,包括心里、比喻连接词、蟹爬(实际画面)等具体元素,是农谚的目标域,是人们理解的重点。类属空间“施事、过程、结果”的组织框架为跨空间映射提供了基础,I和Ⅱ中的元素通过有序组接映射到合成区域,形成其概念整合的模式与程序,即不种花犹如像蟹爬给人造成的困扰一样,谷雨时节不遵从规律及时种棉花,就会错失栽种农作物的最佳时机。
以上,这一节通过整合资料,利用文献中记载的物候知识解读“谷雨”三候,并具体分析其形成原因;由物候推及人文农谚,通过认知语言学中的概念隐喻和语义分析,举例论证了“谷雨”农谚表层背后暗含先民朴素的社会观念。疏通物候和农谚是了解先民四时生产、生活的有利手段,对理解传统文化的多样性蕴含着深刻意义。
先民观察物候发生的规律特征对节气时序适时微调,通过节气进行农事活动。而文人则感慨时序变迁,物候更迭尤其激起情绪的波动和诗思。针对“节气”,自古就有文人吟诵、创作节令诗,学界也颇为重视,研究范围多为某人某作品之节令诗。本节将“谷雨”花信分类诠释,明晰“花信”由来,列举历代文人对于谷雨花信的描绘与哲思,阐述其诗歌创作的特点,以便明确节气因素对谷雨花信诗创作的影响和诗人赋予的深层旨趣。
何为花信?“借卉植之芳菲,预验韶华之消息”也。[16]据传宗懔《荆楚岁时记》有载:凡二十四番花信风,始梅花,终楝花;徐锴《岁时记·春日》云:三月花开,名花信风;经程杰(2010)考证前者实系杨慎《升庵集》讹传,徐锴方为正宗。[17]花信风的概念经历过多次演变:最初是特指农历三月或清明前后百花盛开的风信;北宋时发展为指称春季六气以梅首、楝尾为代表的花信;经过南宋、元代的发展,到明初王逵依据象数详举从小寒——谷雨八气二十四种花信;清代王廷鼎重返北宋六气理论,摒弃小寒、大寒,重新编排六气花信归属,各家莫衷一是。案:《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惟此书(王逵《蠡海集》)所列最有条理,[18]应是。而根据《蠡海集》记载“谷雨”花信为:牡丹、酴醿、楝花。如表2所示[19]:
表2 《蠡海集》记载“谷雨”花信
王廷鼎《花信平章》将王逵著作中谷雨花信删去楝花、加以规整,添加柳花、芍药成“谷雨四信”,此处不赘,本文从王逵说。确定“谷雨”三信后,从诗歌中按图索骥找到有关“谷雨”节气的花信诗逐次进行准确剖析。
1.花信牡丹风
牡丹,《通志》曰: ‘牡丹初无名,依芍药得名,姑其初曰木芍药’。[20]其别名有鹿韭、洛阳花、魏紫、鼠姑、百两金等,张孝祥称之为“花王”。清·顾禄《清嘉录》卷三:牡丹花,俗呼‘谷雨花’。[21]刘禹锡《赏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采用反衬法抑‘芍药’、‘芙蕖’扬‘牡丹’,凸显其高标格且兼具情致之美,可以说它是谷雨时节的代表花信;辛弃疾《临江仙》:‘祗恐牡丹留不住,与春约束分明’。牡丹开于季春,诗人表层写牡丹谢后春将不复,实则感慨己身韶华易逝,纵有万般风流,却怀才不遇;刘敏中《水龙吟》:‘想年年京洛,红尘紫陌,都占断、繁华梦’,其花高贵庄重,品种繁多,又以洛阳牡丹最佳,与武皇贬谪牡丹的历史典故相映成趣。
2.花信酴醿风
3.花信楝花风
楝花:又名苦楝、苦苓、含铃、旃檀等;程棨称之为“晚客”;明太祖咒其空心凋零,赋予它苦情色彩;曹寅以楝亭自号且以之名诗钞,盖乃父院中植楝,或以此慰南国之思,日本名著《枕草子》也描述男女凭楝花寄托爱恋,盖楝音同‘恋’也。《尔雅》记载着楝得名自其叶可練物,練与楝声符相同,楝古时亦可作提炼丝帛的原材料;《庄子》谓凤凰喜好的食物只有楝实、《续齐谐记》谓有遗俗用彩丝缠楝叶在端午裹粽以驱龙;《草花谱》谓其花朵绽放时似海棠,花簇堆砌如紫团;《植物名实图考》: ‘楝,四月开花,红紫可爱,故花信有楝花风’。[24]谢逸《千秋岁》:‘楝花飘砌,簌簌清香细’。楝树高直,风吹来花香飘溢周遭,给观者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极富生活情趣;梅尧臣《楝花》有诗句:‘紫丝晖粉缀藓花,绿罗布叶攒飞霞’。用描摹技法将楝花生机焕发的动态景观绘制进诗意的感观世界;值得一提的是,范成大《春晚即事》有诗句云:‘楝花来石首,谷雨熟樱桃’。案:‘石首即黄鱼’,楝花盛开之际,黄鱼的渔汛来临,此时其肉质鲜美,可抵“莼鲈之思”,宁波等沿海地区至今遗存楝花开后烹食黄鱼的习俗,谷雨时节也正是采摘樱桃的佳期。
花信是文人创作灵感的触媒,他们敏锐捕捉周遭卉植的细微改变,感情生发而挥笔诗篇。从古典文论出发,刘勰《文心雕龙》曰:‘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乐,心亦摇焉’。[25]讲述通过时节变幻,气候随之转化,生物也开始演化,人们的内心涌起波澜,胸臆通过文字表达出来。换言之,即文章创作经历一个从“气候→物候→心悟→篇章”的直链过程。而通过歌咏“谷雨”三信,诗人们生命意识被激发,一方面赞叹花之形态各异的气质,另一方面也有感慨春之将尽、人生韶华易逝以及表明己身乐观积极的人生态度等诸多诗思。
综上,“节气”既是自然规律的总结,又产生对天文历法、农耕文明的有利变革与推动作用;劳动人民在生产中又凭借朴素的世界观对节气进行谚语的代代传习;而文学家关于自然的情感体验又联想己身之命运与际遇。笔者以“谷雨”节气为一隅,对其来源、历史流变、日期计算进行了较为细致的论证;对其物候进行完整解读和引入新的语言理论解释其农谚蕴含的意义;对其花信分类仔细甄别筛选并选取代表性诗句进行诠释。“二十四节气”是华夏先民发现和利用自然规律的有力佐证,笔者在收集资料的同时,愈加感受到“二十四节气”蕴含丰厚的天文和文化知识,限于个人能力,于此求教于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