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状CaCO3@HA/Fe3O4磁性介孔多级微球的制备

肖文谦, 张静, 李克江, 邹新宇, 蔡昱东, 李波, 刘雪, 廖晓玲

荔枝状CaCO3@HA/Fe3O4磁性介孔多级微球的制备

肖文谦, 张静, 李克江, 邹新宇, 蔡昱东, 李波, 刘雪, 廖晓玲

(重庆科技学院 纳微复合材料与器件重庆市重点实验室, 重庆 401331)

为了克服常规的生物陶瓷微球缺乏靶向功能的缺点, 本研究制备了内核为CaCO3, 外壳为磁性可调控羟基磷灰石(HA)的新型荔枝状多孔微球。结果表明: 抗肿瘤药物阿霉素(DOX)能有效地负载于磁性HA微球上, 并具备磁性靶向功能。此外, HA外壳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和pH响应特性, 可在模拟酸性肿瘤细胞环境中控制DOX的释放, 有效杀死肿瘤细胞, 并在模拟正常细胞培养环境中减少对正常细胞的毒副作用。这种新型的微球材料具有超顺磁性能, 且微结构可控, 是一种智能化药物控释微球载体, 可以灵敏地释放DOX, 从而有效地实现抗肿瘤活性。

核壳结构; 微球; 羟基磷灰石; DOX

目前, 具有尺寸、形状和结构可控的功能性微球的制备因其特殊的科学意义和广泛的技术应用, 具有重要意义[1-3]。另外, 超顺磁性材料因其独特的磁性特征以及在生物医学中的重要应用,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引起了广泛关注[4]。尤其是超顺磁性纳米材料已被广泛研究用于药物输送、生物分离和分子诊断[5-7]。在各种磁性纳米材料中, 几种类型比如Fe3O4和-Fe2O3超顺磁性氧化铁, 由于其在生理条件下良好的生物相容性和稳定性, 被认为是具有特殊医学用途的理想材料[8]。为了扩展其生物医学功能, 将多种药物如消炎类药物、抗肿瘤药物及生长因子等与超顺磁性氧化铁相结合, 构建的药物载体能够实现长时间的局部药物输送。

目前, 通常有两种方法可用于制备氧化铁基超顺磁性介孔生物材料。一种是制备纯氧化铁介孔/空心微球, 然而其低比表面积和较小的孔体积极大地限制了它们作为功能性多孔材料的应用。此外, 纯氧化铁材料在生物系统中易于团聚和快速生物降解[9-10]。为了克服这些缺点, 近几年发展了另一种基于氧化铁基质的复合材料, 如将二氧化硅、钙磷陶瓷和高分子聚合物与氧化铁相结合[11-13]。在这些基质材料中, 钙磷陶瓷由于无毒性, 孔径可调、高的比表面积和孔体积而被认为是与氧化铁相结合并拓宽其生物应用的理想材料[14]。

羟基磷灰石(Ca10(PO4)6(OH)2, HA)是一种典型的钙磷陶瓷, 是自然骨的主要无机成分, 多孔HA生物陶瓷已被广泛用于骨组织工程和药物输送领域[15-17]。然而, 传统HA药物载体没有靶向运输功能, 这影响了它们在局部药物递送中的应用[18-19]。最近, 通过共沉淀法[20]、模板法[21]、生物矿化涂 层[22]、浸涂法[23]、乳化法[24]、超声波喷涂热解法[25]和超声波混合法[26]等, 研究者们深入研究了将Fe3O4掺入HA从而得到HA/Fe3O4的磁性复合微球。所获得的磁性HA微球具有多种功能, 如靶向给药、磁性运输和癌症热疗[18]、新型磁导组织再生[27]、可重复使用的生物传感器[28]和磁性可回收/可恢复的催化剂和吸附剂[29]等。然而, 这些HA/Fe3O4复合材料大都属于微观结构不可控的粉末或块体材料, 相比于超微结构可控的微球而言, 这限制了它们作为可注射骨再生生物材料和细胞/药物负载等方面的应用。而具有核–壳结构的超顺磁性HA/Fe3O4微球, 由于其核壳双相成分, 具有独特的物理、化学和生物学性质, 在众多功能材料中脱颖而出, 具有广泛的潜在应用。纯HA具有降解性较慢的缺点, 而纯的CaCO3则降解较快, 制备HA与CaCO3的双相复合陶瓷则可以综合二者的优点。但是, 精确合成同时具有核–壳分级双相结构和多功能的超顺磁性HA/Fe3O4微球仍然面临着很大的挑战。因此, 寻找更加简便和有效的方法以用于控制超顺磁性HA/ Fe3O4微球的形态、结构和功能, 在生物医学领域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本研究通过水热法合成了具有新型荔枝状结构且超顺磁性可调的HA微球。将Fe3O4微球通过共沉淀的形式掺入CaCO3微球中, 作为反应的前驱体模板, 在Na2HPO4溶液中进行水热反应, 控制水热反应时间从而成功制备了以CaCO3为内核、HA/Fe3O4为外壳的新型荔枝状超顺磁性可控的复合陶瓷微球, 并评估了它们的药物装载能力和pH响应特性, 以及体外抗肿瘤细胞特性等性质。

1 实验方法

1.1 药品与试剂

阿霉素(DOX)购自阿拉丁试剂公司, 聚苯乙烯磺酸钠(PSS)购自麦克林公司, 氯化钙(99%)、碳酸钠(98%)、磷酸氢二钠(Na2HPO4, 99%)、六水三氯化铁(FeCl3·6H2O, 99%)、柠檬酸三钠(99%), 乙酸钠(99%)、乙二醇(99%)、氢氧化钠(99%)、盐酸、乙醇≥99%、磷酸盐缓冲盐水(pH=(3.4±0.1)、(5.7±0.1)、(7.4±0.1)), 均购自成都科龙化学试剂公司, 分析纯; 实验室自制去离子水。

1.2 荔枝状CaCO3@HA/Fe3O4微球的制备

采用CaCO3/Fe3O4微球作为硬模板, 通过水热法制得荔枝状超顺磁CaCO3@HA/Fe3O4微球。以六水三氯化铁为主要原料合成的Fe3O4微球, 参考之前的报道[30], 通过溶剂热法制备得到的黑色Fe3O4微球。制备步骤如下: 1.35 g六水三氯化铁和0.05 g柠檬酸三钠溶解在40 mL乙二醇中, 然后加入3.6 g醋酸钠再连续搅拌直到完全溶解。该溶液被转移到50 mL 聚四氟乙烯衬里高压釜, 密封并保持在200 ℃反应15 h, 然后冷却到室温。所得的黑色沉淀采用磁铁收集, 使用去离子水和无水乙醇分别清洗3次, 然后用真空干燥箱在60 ℃下6 h处理得到Fe3O4微球。

在磁力搅拌条件下, 将10 mL 0.2 mol/L的CaCl2溶液滴入100 mL 2 mg/mL的PSS, 得到混合溶液。同时配制四组相同的溶液, 依次加入CaCO3理论生成含量为0、25wt%、33wt%、50wt%的Fe3O4微球, 超声处理约30 min。依次向溶液中逐滴加入10 mL 0.2 mol/L的Na2CO3溶液, 迅速搅拌。离心收集沉淀(5000 r/min, 5 min), 分别用去离子水和无水乙醇洗涤三次, 得到CaCO3/Fe3O4微球沉淀, 60 ℃真空干燥24 h, 保存在离心管中备用。

将约100 mg干燥后的CaCO3/Fe3O4前驱体模板加入到50 mL 0.1 mol/L的磷酸氢二钠溶液中, 用0.5 mol/L氢氧化钠溶液调节该混合溶液的pH至11.0, 精确控制在120 ℃条件下水热反应1 h, 随后离心收集, 使用无水乙醇和去离子水各洗涤三次, 取其沉淀物, 在-80 ℃下预冻12 h, 经预冻后将其放在-60 ℃冷冻干燥机中干燥24 h, 即制备得到不同结构的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所制备的CaCO3@HA/Fe3O4微球其Fe3O4理论含量为0、25wt%、33wt%、50wt%, 分别记为S0、S1、S2和S3。

1.3 表征

利用场发射扫描电镜(FSEM, JSM-7800, 日本电子)在5 kV的加速电压和工作距离约10 mm的条件下观察微球的微观结构, 使用Image-Pro Plus 6.0计算SEM图像上的微球尺寸分布, 同时利用EDS考察微球核壳化学成分组成。利用X射线衍射仪(XRD, smartLab-9, 日本理学)考察样品的相组成, 2扫描范围: 20°~80°, 扫描速率为2 (°)/min。采用氮气等温吸附测定微球的比表面积与微孔分布(Quan­tachrome, USA)。通过综合物性测量系统(Phy­sical Property Measurement System, PPMS)在300 K下表征样品的磁性。

1.4 微球的DOX吸附与释放实验

选取DOX作为体外药物吸附和释放性能实验的模型药物, 吸附DOX的荔枝状CaCO3@HA/ Fe3O4微球在不同pH的PBS缓冲液中进行药物释放。首先, 将100 mg微球加入到10 mL 1 mg/mL的DOX水溶液中, 在37 ℃的恒温摇床中以120 r/min的速度吸附48 h。而后离心收集, 去离子水冲洗, 除去游离的DOX, 最终得到负载DOX的荔枝状CaCO3@HA/Fe3O4微球, 将所得载有DOX的微球置于37 ℃的恒温箱中干燥24 h。

然后根据以下步骤分别在pH为3.4、5.7和7.4的PBS缓冲溶液中作药物释放实验: 将10 mg载DOX的微球置于含有30 mL不同pH溶液的45 mL离心管中。分别在1、4、7、12、24、36、48 h, 及3、5、7、10、14 d时定时取样1 mL, 冷冻保存, 随后向溶液中再加等体积(1 mL) pH相同的PBS溶液, 并振荡均匀, 继续在37 ℃的恒温箱中进行释放, 以此类推。最终将取得的所有样品用酶标仪(Mu­ltiscan Go 1510, Thermo Fisher Scientific)在477 nm处测量吸光度, 并用标准曲线计算浓度, 每个条件测3个平行样取平均值, 并通过计算获得微球的累积药物释放量。

1.5 体外细胞毒性测定

体外细胞毒性实验采用荔枝状CaCO3@HA微球和Fe3O4理论含量为25wt%的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作为测试材料, 分别在负载DOX和不负载DOX的情况下, 选取HaCaT (人正常皮肤永生化角质细胞, 代表正常细胞)和HN6(口腔鳞癌细胞, 代表癌细胞)进行细胞毒性试验。将两种细胞以3×103/孔接种在96孔板中, 加入100 μL 10%胎牛血清(FBS)的DMEM培养基, 在37 ℃、5vol%的CO2培养箱中培养24 h。换液后向96孔板中加入100 μL 10% FBS的DMEM培养基, 培养基内含有浓度分别为0、1、10、50、100 μg/mL微球材料, 继续在二氧化碳培养箱中培养24 h。通过CCK-8增殖试验测量细胞活性, 随后使用酶标仪(Multiscan Go 1510, Thermo Fisher Scientific, USA)在450 nm处读取96孔板的吸光度。

2 结果与讨论

2.1 表面形貌

图1显示了不同Fe3O4含量的微球(S0-S3)的SEM照片。可见所制备的对照组不含Fe3O4的陶瓷微球和掺杂不同含量Fe3O4的陶瓷微球的结构相似, 且微球粒径约为4 μm。从高倍照片(图1(a2, b2, c2, d2))中, 很明显地观察到经水热处理之后的微球形状与水果荔枝相似, 呈典型的核壳双层结构, 其外表面均匀分布着长短均一的针状纳米晶体, 可以推测这些针状晶体应该是CaCO3溶解后再在其表面沉积的羟基磷灰石晶体。随着Fe3O4掺杂含量的增加, 微球表面越来越多地生成应该属于Fe3O4微球的颗粒状物质。并可发现, 微球的形态结构并不受Fe3O4的影响, 且微球体的大小均一、分散性较好、具有丰富的孔结构。

图1 不同Fe3O4含量的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的SEM照片

图2显示了Fe3O4为25wt%的陶瓷微球经水热转化前后的TEM照片。可见反应前后的晶体微结构有较大的差异, 特别是反应后出现了明显的针状晶体, 进一步印证了SEM结果的推测, 其表面针状晶体应该是HA。表面形貌观察证实, 以CaCO3/Fe3O4微球作为硬模板前驱体通过简单的水热处理, 成功地制备了具有核-壳结构的荔枝状微球。

观察图3的EDS图像, 显然荔枝状超顺磁性微球的内核和外壳成分有较大差别, 微球的外壳上的Fe元素含量明显多于内核, 且外壳的成分多属于羟基磷灰石的Ca、P成分, 这也进一步证明经水热处理的Fe3O4/CaCO3微球转化成CaCO3@HA/Fe3O4。

图2 Fe3O4为25wt%的CaCO3@HA/Fe3O4微球水热转化前(a)后(b)的TEM照片

2.2 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的相组成

图4显示了不同Fe3O4掺杂含量的CaCO3微球经水热处理后所制备的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 HA/Fe3O4微球(S0-S3)的XRD图谱。对照标准的HA卡片, 空白组S0的主要衍射峰与HA的标准卡片(JCPDS#09-0432)完全重合, 图中对照组样品S0主要是HA相, 而S1~S3也出现HA特征峰, 说明四组微球样品皆存在HA相。经比较图4发现, S0组在2=29.5°左右有一组明显的方解石特征峰, 说明水热处理之后的HA微球中还含有方解石型碳酸钙并未完全转化。而S1~S3并未出现这一组特征峰, 说明Fe3O4的掺入促进了方解石的转化。据图4箭头所显示的结果可知, S1~S3三组谱线在2=35.71°为Fe3O4的特征峰, 对应的是Fe3O4的(311)晶面, 据此可证明荔枝状超顺磁性微球是HA相和Fe3O4相的复合物。随着Fe3O4含量的增加, HA峰强度明显下降, 而Fe3O4特征峰半高宽更加弥散, 表明掺入磁性Fe3O4组分降低了HA的结晶度。与SEM照片 (图1)相比, 微球内核还有一种XRD无法检测出的相成分。结合微球壳层断面的高倍SEM照片, 内部的成分为球形结构, 与HA的针状结构差别较大, 推测无定形CaCO3可能还保留在微球模板内部, 无定形CaCO3没有典型的XRD特征峰, 其可能在合成CaCO3/Fe3O4微球的初始阶段就已经存在。除此之外, XRD结果还显示, 观察到产物的2没有明显移动, 而离子掺杂到HA的结构中会导致XRD的2发生明显变化[23], 这表明Fe3O4并未进入HA的晶格, 而是与HA晶体共存。

图3 掺杂25wt% Fe3O4的CaCO3@HA/Fe3O4微球水热转化后的EDS图像

图4 不同Fe3O4含量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的XRD图谱

2.3 孔结构分析

根据国际纯粹和应用化学联合会规定, 和不同含量Fe3O4掺杂的陶瓷微球样品的氮气等温吸附–脱附曲线图(图5(a))和BJH孔径分布曲线(图5(b))来看, 前者氮气等温吸附–脱附曲线可以被认定为由具有狭缝状孔隙的颗粒聚集体衍生的H3型回线。其在相对压力0.8~1.0区间急剧上升, 说明具有典型的介孔结构, 进一步由吸附–解吸附等温线和密度泛函理论(BJH)孔径分布曲线证实(图5(b))均具有小于15 nm的介孔结构。用N2等温吸附曲线计算得知, 25wt% Fe3O4组分的CaCO3@HA/Fe3O4微球的比表面积高达196.481 m2×g–1, 孔容为0.576 cm3×g–1。33wt%和50wt% Fe3O4组分的微球比表面积分别为50.749和46.623 m2×g–1, 通过对比三组样品的结果可知, 随着Fe3O4掺杂量的增加, 比表积有降低的趋势。可能是由于Fe3O4微球比表面积较小, 较多的Fe3O4的掺入使得微球表面的比表面积减少。从BET结果分析可以推测, 该微球的药物吸附能力很高, 为该超顺磁性微球在药物控释载体等方面的应用奠定了基础。

2.4 形成机理

图6显示了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形成的可能机理。根据之前的文献报道[31]可以推测: PSS在水溶液中电离, 其亲水性的磺酸根带负电, 容易吸附带正电的Ca2+, 形成大量的PSS-Ca的复合物, 随着CO32–的加入, 成为CaCO3晶体的成核位点。随着CaCO3晶体的生长, PSS-Ca会吸附在成核位点上, 诱发二次成核。随着Fe3O4微球加入, Fe3O4微球可能也会与磺酸根结合, 或者进入长链的间隙, 并在PSS调控下生长成掺杂有Fe3O4微球的CaCO3微球。在水热反应的高温高压环境里, 生成的CaCO3微球开始溶解并释放Ca2+, 并在热力学驱动下, CO32–与PO43–发生离子交换, 在CaCO3微球表面逐渐生长出棒状HA晶体, 而Fe3O4微球保留在原来的位置, 处于壳层结构中。控制水热反应的时间, 最终得到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

图5 不同Fe3O4掺杂含量的磁性CaCO3@HA/Fe3O4微球的等温吸附曲线(a)和孔径结构分布图(b)

图6 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形成机理示意图

2.5 磁性能测试

磁性HA微球可以均匀地分散于水溶液中, 随着磁含量的增加其颜色逐渐加深(图7(a))。当磁体靠近时, 微球可以被快速吸引, 几乎所有的微球都被吸引到了磁铁一侧, 分离产生清澈的水溶液。由 图 7(b)所示的曲线可知, 所制备的磁性微球具有明显的超顺磁特征, 且随着四氧化三铁含量的增加饱和磁化强度(Ms)明显随之增加。所制备的磁性HA产物S1、S2和S3的饱和磁化强度分别为10.45、11.50、24.69 emu/g (emu/g=4π×10–7Wb·m/kg) (图7(b))。通过与纯Fe3O4微球(饱和磁化强度为65 emu/g)对比, 可以大致计算出复合微球中Fe3O4的理论含量分别是: 16.08wt%、17.69wt%和37.98wt%[32]。饱和磁化强度随着Fe3O4掺杂含量增加而显著增加, 表明这些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 HA/Fe3O4微球的磁性可以通过调控Fe3O4的量来调节, 可赋予微球良好的磁性靶向功能。

图7 (a)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悬浮液受磁铁吸引的数码照片, 及(b)300 K 下不同Fe3O4含量的CaCO3@HA/Fe3O4微球的磁滞回线

2.6 DOX药物吸附释放

荔枝状超顺磁性HA微球显示出较高的载药量, 三种微球的载药量超过95 mg/g, 载药率也高于95% (表1), 与先前报道的陶瓷微球载体[33]相比, 相对较高。

图8显示了25wt%的Fe3O4含量的CaCO3@HA/ Fe3O4微球在不同pH的PBS中的DOX体外累计释放结果。DOX在各个pH的PBS中均呈现出两个明显的释放阶段, 在第一个48 h内相对快速释放, 其中, 在pH=3.4时, 释放率达到了98%。与之相对的是, 在pH=5.4和7.4均具有明显的控释行为, 在随后的时间一直到336 h (14 d)内持续释放, 并在14 d时DOX累积释放分别约为80%和65%。

从荔枝状磁性CaCO3@HA/Fe3O4微球的释放DOX曲线显示药物释放极大地依赖于浸泡介质的pH。随着pH的降低, 药物的累计释放量明显增加。最初的快速释放可归因于物理吸附药物分子的快速扩散, 其与外表面或通道的入口附近相互作用更弱。然后, 存储在通道中并吸附在内表面的药物在较长时间的介质中浸泡渗透后将溶解并沿着水性通道扩散到介质中。同时, DOX的缓释行为可能是由于药物分子与材料表面氢键之间的强烈相互作用。进一步的分析表明, 微球在低pH条件下容易释放高浓度的DOX。这可能是由于在酸性环境中发生的磷酸钙陶瓷微球的降解。该结果表明, 荔枝状超顺磁性HA微球可用于靶向治疗, 利用其pH敏感性, 可针对肿瘤和炎症环境作靶向治疗。

将上述实验结果总结如表1所示。可见S1~S3的药物装载量和装载率接近。

图8 37 ℃下载药CaCO3@HA/Fe3O4微球在不同pH (3.4、5.7、7.4)的PBS中的DOX累计释放曲线

表1 不同Fe3O4含量的CaCO3@HA/Fe3O4微球的比表面积(SBET)、载药量(DLA)和药物装载率(DLE)

2.7 体外生物相容性试验和抗肿瘤细胞试验

图9显示CCK8试验法测定HaCaT和HN6细胞在有无DOX负载的CaCO3@HA/Fe3O4微球和CaCO3@HA微球下的存活率。在微球没有负载DOX的情况下, 随着微球浓度的增加, 与CaCO3@ HA/Fe3O4微球和CaCO3@HA微球共培养的HaCaT和HN6细胞存活率没有明显变化(所有活力均高于90%), 并有些微升高, 充分说明载体材料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

由图9(a)可知, 正常HaCaT细胞分别与载DOX的CaCO3@HA/Fe3O4微球和载DOX的CaCO3@HA微球一起孵育时, 随着微球浓度的逐渐增加, 细胞的活性有所下降, 所有细胞的存活率都在75%以上。而由图9(b)可知, 吸附DOX药物的微球对HN6细胞的抑制作用明显强于HaCaT细胞。进一步发现, 随着药物浓度的增加, 肿瘤细胞HN6的存活率急剧下降, 尤其在100 μg/mL浓度下存活率可低至30%。这可能是肿瘤细胞HN6形成的酸性微环境有利于载DOX的微球材料释放出更多的药物, 抑制了肿瘤细胞的生长, 而正常细胞的中性微环境中只有较少的药物释放出来。不难看出, 无论是CaCO3@ HA/Fe3O4微球还是CaCO3@HA微球, 均有一定的pH敏感特性, 而具有超顺磁性能的CaCO3@HA/ Fe3O4微球pH敏感特性更强, 更有利于肿瘤细胞的靶向治疗。

图9 CCK8试验法测定正常细胞HaCaT(a)和肿瘤细胞HN6(b)在载DOX和不载DOX的CaCO3@HA/Fe3O4和CaCO3@HA微球下的24 h存活率柱状图

3 结论

本研究采用简单的水热法制备荔枝状超顺磁性CaCO3@HA/Fe3O4微球, 并用于靶向药物控释系统, 结果表明介孔微球能够有效负载抗肿瘤药物DOX, 载药量高达95 mg/g。其掺杂的Fe3O4微球赋予了生物陶瓷微球有效的磁性靶向功能, 并且其饱和磁化强度可以通过掺入Fe3O4微球含量进行控制。由于CaCO3@HA/Fe3O4微球显著的pH响应特性, 其在肿瘤所处的酸性环境中能释放更多的DOX。基于本研究结果可见, CaCO3@HA/Fe3O4微球是一种具备超顺磁性能的肿瘤靶向治疗的潜在药物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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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chi-like Superparamagnetic Hydroxyapatite Microspheres with Hierarchically Mesoporous Microspheres

XIAO Wen-Qian, ZHANG Jing, LI Ke-Jiang, ZOU Xin-Yu, CAI Yu-Dong, LI Bo, LIU Xue, LIAO Xiao-Ling

(Chongqing Key Laboratory of Nano/Micro Composite Materials and Devices,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hongqing 401331, China)

Due to the fact that the conventional bioceramic microspheres lack target function, novel litchi-like porous microspheres composed of a core of CaCO3and a tunable magnetic-hydroxyapatite (HA) shell were successfully prepared in this study. Antitumor drug, doxorubicin (DOX), was effectively loaded on the HA microspheres which possess magnetic targeting function. In addition, the HA shell, which had favorable biocompatibility and pH response characteristics, could be used to control release of loaded DOX from the litchi-like superparamagnetic microspheres in a simulated acidic tumor cell environment, effectively killing tumor cells and reducing toxic side effects to normal cells. The smart design presented in this study, which incorporates a tunable superparamagnetic shell and a controlled architecture, allows the sensitive release of drugs for efficient antitumor activity.

core-shell; microspheres; hydroxyapatite; DOX

TQ174

A

1000-324X(2019)09-0925-08

10.15541/jim20180497

2018-10-18;

2018-12-2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11532004, 51603026); 重庆市高校创新团队项目(CXTDX201601032); 重庆市基础科学与前沿技术研究项目(CSTC 2016jcyjA0541, CSTC 2018jcyjAX0711, CSTC2015JCYJBX0003); 重庆市教委科学技术研究项目(KJ1601301)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11532004, 51603026); Chongqing University Innovation Team Project(CXTDX201601032); Chongqing Research Program of Basic Research and Frontier Technology (CSTC 2016jcyjA0541, CSTC2018jcyjAX0711, CSTC2015JCYJBX0003); Chongqing Municipal Education Commiss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search Project (KJ1601301)

肖文谦(1982-), 男, 博士, 讲师. E-mail: wqxiao@cqust.edu.cn

李波, 教授. E-mail: Libo@cqust.edu.cn; 刘雪, 讲师. E-mail: Liuxue@cqust.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