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民族文化遗产保护策略研究

刘兴全，许艳丽

(西南民族大学 旅游与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成都 610041)

“丝绸之路”最早得名于德国地质学家李希霍芬的巨著《中国》，他在此书中将中国经中亚与希腊—罗马的交通路线命名为“丝绸之路”，此即“陆上丝绸之路”[1]。这条横贯东西的“丝绸之路”在古代是重要的商路，现今更是起着经略中国西北的巨大作用。河西走廊段作为“丝绸之路”的黄金地段，是中国通往西方国家的一条天然走廊，可供挖掘和进行深入研究的内容颇多，其作为学术热点，受到越来越多专家学者的关注。目前的研究专著主要有魏明孔的《河西走廊风物志》[2]、切排的《河西走廊多民族和平杂居与发展态式研究》[3]、赵永红的《河西走廊藏文化史要》[4]等，更有一些文章对河西走廊进行专项研究。邵如林的《“河西文化”论》[5]介绍了河西文化产生的地理环境、历史渊源、对中原的影响及发展等内容。代道军的《河西走廊佛教旅游资源研究》[6]抓住河西走廊作为佛教东传必经之地的这条线索，对河西走廊的佛教旅游资源作了细致梳理，提出深入挖掘佛教旅游资源的思想、历史、审美、实用价值，恢复佛教的纯净性、神圣性、虔诚性，为旅游者提供多种类型的佛事体验等建议。沙武田的《河西走廊关乎国家经略——〈河西走廊〉纪录片引发的思考》[7]这篇文章由一部纪录片引发思考，从河西走廊历史脉络、文化交流、民族关系、石窟艺术、战略地位等方面分析了河西走廊区位的重要性。荣新江的《敦煌城与莫高窟的历史概观》[8]、张立仁的《历史时期河西走廊多民族文化的交流与整合》[9]、董原的《丝绸之路申遗甘肃段旅游区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10]等文章都对河西走廊进行了研究。目前学术界对于“丝绸之路”的研究已经逐渐趋于成熟，但对于“丝绸之路”甘肃段的研究尚有不足，尤其是对于“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的研究还有待深入。站在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高度，“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对于经略中国西北的作用更显重要。笔者通过搜集整理资料、实地调研等研究方法对这一地区的民族文化遗产进行梳理，期以对濒危的民族文化遗产的保护献计献策。

一、“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民族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意义

河西走廊处于“丝绸之路”的咽喉位置，历来为军事重地，时有战事发生，是中原王朝通往西域诸国的必经之地。河西，即黄河以西的地方，受喜马拉雅山脉的阻隔，暖湿气流无法进入，受祁连山雪水的灌溉，形成这里独特的地貌特征。河西走廊，位于中国的西北部，在自然地理上一般指祁连山脉与走廊北山之间的呈东南—西北走向的狭长地带，地处蒙古高原与青藏高原的交汇处，历来是中原与少数民族地区及西域交通的孔道[11]。自西汉设立“河西四郡”(2)河西四郡，指西汉政府在河西走廊设置的四郡，即武威郡、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参见班固《汉书》，中华书局，2007年版。伊始，历朝历代开始经营和管理河西走廊，移民实边和屯田政策的实施，使这里日渐人丁兴旺。河西走廊民族间的分散与聚集，战乱与安定，纠纷与和睦一直交替上演，形成这一地区多民族聚居生活的状态，现今共有藏族、回族、蒙古族、裕固族、东乡族等11个少数民族生活在此，又以回族、藏族居多，其中回族在河西走廊各城镇皆有分布。各民族间交流、交往、交融，共同创造了丰富灿烂的文明遗产，传承至今，需要我们重现、研究、保护与发展。

(一)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

文化遗产是先民生产生活的重要见证。人类从洪荒的远古走到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所经历和创造的一切，都是珍贵的遗产，这些珍贵的物质文化遗产是国家文化自信的充分彰显。中国作为一个幅员辽阔的文明古国，具有悠远多姿的古老文明和丰富多彩的文化遗产资源。河西走廊地区位于中国的大西北，文化遗产类型众多，有简牍文化、五凉文化、边塞文化、黑河文化、长城文化、石窟文化、丝路文化、敦煌文化、宗教文化等。简言之，盘活甘肃文化资源，传承华夏文明。

(二)推动遗产廊道丝路文化建设

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各种文明的融合和竞争更加激烈，维护民族文化的独立性也是实现国家文化主权安全的重要方面。文化推动社会发展，凝聚人心，提升经济发展质量。坚持文化产业发展的战略立场，是文化发展战略的重大问题[12]45。甘肃作为文化资源大省，其文化遗产的价值不可估量，其中的河西走廊，作为各种文化传入中原的廊道，国家间进行经济贸易的廊道，衍生了大量珍贵文化遗产。东汉时佛教经由河西走廊传入我国内地，大量珍贵的佛教文化典籍和各类文化遗产在河西走廊遗存。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原士大夫和豪门望族为躲避战乱纷纷逃至河西走廊，带动当地儒学的兴盛和发展，形成战乱时期独树一帜的河西儒学。敦煌莫高窟孕育了敦煌学——一门综合性学科，专门来研究敦煌遗书、敦煌石窟艺术、敦煌学理论及敦煌史地等。站在中华文明应对人类文化遗产事业做出卓越贡献的高度，保存至今的珍贵文化遗产资源是我们践行“文化强国”战略的有效基石，也是甘肃实现文化大省目标的力量之源。

(三)打造和拓展特色文化品牌

“丝绸之路”的经济价值已经广为人知，但要挖掘其文化价值，打造强有力文化品牌，必须发展有市场前景的文化产业，打造文化精品。以文物遗产地旅游及文物相关城乡建设为基础，从“修旧如旧，文化解读”(3)“修旧如旧”意思是修复工艺要最大限度地接近文物最初的工艺；材料要尽可能使用原始材料；建筑风格要维持原来风貌。参见刘世锦：《中国文化遗产事业发展报告(2014)》，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版，第9页。等方面将遗产资源打造为高端商品[13]。但由于甘肃文化事业发展的相对落后和宣传力度不够导致大众对“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的认知度停留在敦煌莫高窟、武威的铜奔马、张掖大佛寺等具体的文化符号上，酒泉的悬泉置遗址、黑水城遗址等知名度并不高，且未形成文化品牌。打造强有力的文化品牌是推广一种文化产品的有效手段，更是增强民族自信心的有效途径，能够极大提升甘肃文化品牌的竞争力，带来巨大的社会经济效益。

(四)彰显本地区文化特色和优良传统

自2014年甘肃省在扩大对内对外开放里将丝绸之路甘肃段建设作为西向开放的重中之重，甘肃省政府先后将“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化博览会”列入国家“一带一路”建设战略规划，举办了“亚洲合作对话丝绸之路务实合作论坛”，努力与丝绸之路沿线国家达成经贸合作项目及协议83项[14]。甘肃省政府的发展战略日益将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提上战略日程，而河西走廊复杂的地形地貌、众多的少数民族、典型的民俗文化特色资源也是推动河西走廊民族文化遗产走出甘肃，走向世界，以一种更多姿多彩的形态展现给世界的有力支撑。通过各类文化遗产的向外传播，吸引更多人前来追根溯源，考察和体验河西走廊民族文化、民俗特色，推动当地经济朝着更好更快的方向发展，努力实现当地经济的腾飞。

二、“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民族文化遗产的类型

民族文化遗产是历史变迁的重要见证，也是先民生活遗迹的生动反映，是一个内涵深刻且不断丰富发展的概念。民族文化遗产分为物质的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其中物质文化遗产是指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文化遗址、古墓葬、古建筑、石窟寺、石刻等[15]。“非物质文化遗产”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和技能及有关的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等[16]18。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并不是孤立地存在于社会生活中，而是不同程度地依附于物质文化遗产，通过代代相传，在适应周围环境和社会发展进程中，被不断地再创造，彰显着物质文化遗产特色的同时也保留着自己独有的特色。诸如其独特的制造技艺、特有的民族工艺等存在于我们后世生活的方方面面，亟待我们去发现和保护[17]。本文现将“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的民族文化遗产归纳如下。

(一)“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物质文化遗产

河西走廊作为“丝绸之路”的黄金地段，该地区的物质文化遗产具有优越、丰富、博大、璀璨的特点，相对全国而言具有独一无二的文化资源禀赋。丝路重镇—酒泉拥有深厚的文化积淀，享有“丝路明珠、飞天故里”的盛誉。武威作为“五凉古都、河西都会”，文化遗产举世瞩目，坐拥“中国石窟鼻祖”——天梯山石窟，与北京文庙、曲阜孔庙齐名的武威文庙，以古代四大佛教翻译家之首鸠摩罗什命名的寺院——鸠摩罗什寺等珍贵文化遗产。“塞上江南”——张掖，作为隋炀帝西巡召开“万国盟会”，会见西域诸国君主和使臣之地，拥有大佛寺、骆驼城遗址等文化遗产，文化资源异彩纷呈[18]。河西走廊牵系着古代甘肃悠久历史文化的精华与灵魂，像一条璀璨夺目的玉带点缀在中国的西北部。本文现将河西走廊的国家级物质文化遗产[9]46-48名列如下。

表1甘肃河西走廊国家级物质文化遗产

(二)“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非物质文化遗产

河西走廊特殊的地理区位孕育的当地独具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先民精神智慧的彰显、生活习俗的体现、农闲时节娱乐形式的传承。从古流传至今，融合时代特色，得到不断的丰富和发展。河西走廊特有的少数民族——裕固族，民间老百姓传唱的民间小戏——曲子戏，古老的叙事性民间说唱艺术——凉州贤孝等独特的民歌、民俗和民族服饰在河西走廊的流传经久不衰。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民间艺术，更是弘扬孝道的一种传统媒介和方式。本文现将河西走廊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19]名列如下。

表2甘肃河西走廊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三、“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民族文化遗产保护现状

(一)民族文化遗产保护成果

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丝绸之路跨国申报世界遗产”项目中，确定中国甘肃4处13项“丝绸之路”文化遗产；2013年，甘肃省的麦积山石窟、玉门关遗址、炳灵寺石窟遗址、悬泉置遗址和锁阳城遗址五处遗产点入选“丝绸之路跨国系列申报世界遗产工作”首批最终名单；2014年，“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路网”在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被正式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20]193-194。

自2005年起，甘肃省加大对文化遗产的保护力度，经过甘肃省发改委和旅游局的共同努力，于2008年3月20日世界银行完成了对“甘肃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项目”的所有审批程序，批准给中国贷款2.9亿人民币，甘肃省再投入1.6亿人民币，共计4.5亿人民币作为对“丝绸之路”沿线重要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和开发[14]197。这笔资金将用于文化遗产地的修缮和维护，遗产地开放旅游区的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发展完善与遗址地相关的文化产业。

2013年1月21日，甘肃省提出有益于整体推进甘肃文化大省建设的“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提议得到批复[11]104-108。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是迄今为止我国第一个国家级的文化发展战略平台[9]2。甘肃作为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有大地湾等古先民遗址。先民生活遗址地以一种古老原始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古人的智慧和战胜自然并与之和谐共处的生存理念，是中华大地辉煌文明和灿烂文化的体现。

2014年，随着地方财政对文化产业发展的支持、园区建设的资金投入逐年增加，各类扶持政策的不断完善，当地开始大力推进文化产业园区建设。先后建成敦煌飞天文化产业发展有限责任公司、张掖祁连玉文化产业开发有限公司、兰州创意文化产业园有限公司、甘南羚城藏族文化科技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天水汉唐麦积山艺术陶瓷有限公司等。这些文化公司先后被文化部命名为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后，纷纷成立文化产业发展专项基金，用于文化产业园建设[21]。这一举措对于带动甘肃地方经济发展、改善当地人民生活具有重要作用。

(二)民族文化遗产保护存在的不足

“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民族文化遗产丰富且遗产地价值极高。随着“丝绸之路”申遗成功，各界人士对“丝绸之路”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关注。河西走廊作为“丝绸之路”黄金段，该地的文化遗产日益受到国家和文物保护部门的重视，整体呈现出较好的保护态势。国家对于曾经的“河西四郡”现今的“河西五市”区位的重要性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但有于当地政府保护资金投入不足、管理不善、市民保护意识不强等原因，对于该地各遗产点的保护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具体如下。

1.生态环境不佳，资金不足，修缮和保护工作不彻底

河西走廊地处西北，地广人稀，自然环境恶劣，成为制约河西地区旅游业发展的一大障碍。笔者通过去河西走廊地区实地考察发现，当地居民遗产保护意识较强，遗产的损毁和破坏主要是恶劣的自然环境(如自然风沙侵蚀)。近年来受国家“文明旅游”口号的感召，外来游客在文物遗址上乱涂乱画的情况基本杜绝，现存最大的问题还是当地恶劣的自然环境。受风沙侵蚀，部分木质、石质文化遗产存在油漆脱落、界碑字迹模糊等问题。政府对这些遗产地资金投入不足，导致当地文物部门无法进行全面的修缮工作，只能进行局部的修修补补，因而该地的部分遗产文物未能得到妥善的保护和安置，面临消亡的危险。

2.遗产点吸引力不同，文化产业融资难度大

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的发现，使敦煌成为享誉世界的藏经洞，敦煌莫高窟由此为世界所熟知，成为重要的旅游景点。笔者通过实地考察发现，敦煌的旅游市场分淡旺季，旺季去敦煌莫高窟参观旅游的游客量非常大，尤其是外地及国外游客居多，但当地公共基础设施的建设并不完善，且缺乏相关的配套娱乐及服务设施，因而旅游业对于其他产业的带动作用不明显。相较之下的张掖、酒泉、武威等地的遗产点知名度较低，旅游客源大多为当地游客或省内游客，旅游业收入十分有限。加之遗产点的吸引力不同，整体吸引力不够，必然导致当地旅游业发展的滞后。当地的一些特色文化产业品牌推广效力不足，自身产品的实力不够，导致文化产业经济的发展滞后，进而导致其相应的文化产业的投、融资难度较大，建立的文化品牌缺乏竞争力。

3.旅游规划对当地旅游业发展促进作用不明显

旅游发展，规划先行。科学合理的旅游规划可以极大地提高一个旅游景点的知名度，推动一个地区旅游业的发展。河西走廊地区地广人稀，旅游景点的分布较为零散，且旅游景点之间的联系性不强，遗产地吸引力不足，使得当地的旅游规划在制定时存在一定的难度。甘肃省政府一直致力于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努力打造甘肃文化旅游产业。但限于甘肃省经济发展的整体水平较低，当地的各项相应设施并不十分完善，受天气等气候因素及交通因素的影响，旅游淡旺季区分明显，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尚处于一种低速缓慢发展的状态，旅游业的经济产能主要是门票收入。提高甘肃省的旅游景点知名度，打造甘肃特色旅游项目，制定切实可行的旅游规划是提高甘肃旅游业发展水平的重要举措。

4.非物质文化遗产缺乏相应的法律保护

非物质文化遗产注重精神层面的性质使其无法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导致市民的非遗保护意识淡薄，部分非物质文化遗产濒临消亡的危险。在一些偏远的少数民族地区，部分非物质文化遗产技艺持有者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责任，一些独特的民间技艺还存在“传男不传女”的现象，在家族没有男嗣的情况下，这些独门绝技面临失传的问题[13]26。“徒法不足以自行”[22]，任何法律的生命力在于实施。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面临的另一重大问题是受经济发展状况制约，政府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投入资金不足。甘肃作为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大省，政府自2005年起每年拿出150万元作为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专项基金，但是杯水车薪，不足以有效维系众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普查、整理和传承工作[23]。

四、“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民族文化遗产保护策略

任何文化遗产的保护都应以相应的法律法规文件作为依据。“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民族文化遗产的保护可以借鉴《威尼斯宪章》的基本精神，即对古迹的保护包含着对一定规模环境的保护。凡传统环境存在的地方必须予以保护，决不允许任何导致改变主体的新建、拆除或改动[24]。针对河西地区文化遗产保护所面临的问题，结合《威尼斯宪章》的基本精神，笔者认为“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民族文化遗产保护可以采取如下策略。

(一)政府加大资金投入，完善人才培养机制，引进专业人才

河西走廊地区地处西部经济欠发达地区，自然环境恶劣，工资水平和人民生活水平相较经济发达地区较差，许多相关专业人才不愿去西部地区发展。针对这些问题，甘肃省政府首先应该重视人才的培养与发展，与高校和相关科研机构联合办学，支持高校设立文物保护相关的专业，完善各项实习就业政策，增强相关专业的吸引力，培养一批高水平、高素质、具有创新精神的专业人才队伍。其次，提高行业的准入门槛，创新人才发展环境[25]。民族文化遗产的历史悠久性、脆弱性、易破坏性等特点决定了相关的专业人才在掌握相关保护知识的同时，更应掌握更多的现代科学技术，从而更加科学有效地保护好遗产。第三，通过提高工资待遇，完善各项福利政策，入职后发放安家费等措施留住已就业的高科技人才。第四，政府从多方面筹集资金，对于因自然环境问题对文物古迹造成的破坏，组织专人定期对文物古迹进行修缮和维护，如对一些木质结构的建筑进行加固等等。

(二)做大做强文化产业，增强招商引资能力

如今的文化产业相较于传统意义上的文化产业，更加注重文化创意元素的彰显[26]。文创产业最成功的案例——故宫文创，有许多产品设计的创意理念值得甘肃省学习和借鉴。故宫有许多文化元素可开发成文化产品，而河西走廊的文化遗产所具有的文化元素亦是如此。敦煌的飞天、武威的铜奔马、肃南裕固族服饰、张掖大佛寺和丹霞地貌等文化遗产所包含的文化元素都是可以开发利用，做成系列文化产品。将这些文化元素与大众的需求相结合设计出具有更高收藏价值、符合大众需求、别具当地特色的文创产品，是当地的文化创意产业所要思考的问题。为此应该深入挖掘这些民族文化遗产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情感价值，加强产业特色，突出人文特色、形态特色，实现产品设计的独特性。比如，设计精美的刻有敦煌壁画的水杯、手提袋、钱包等兼顾美观和实用价值的产品，裕固族民族服饰，具有河西走廊特色的化妆包，印有鸣沙山、莫高窟、张掖丹霞地貌等河西走廊文化遗产的精美书签；独到创新的文案设计等大众所喜闻乐见的文创产品。

(三)创新旅游发展思路，制定合理规划

目前河西走廊地区的许多旅游景点存在管理松散、基础设施及相关配套服务设施不完善、片面依靠门票来获得旅游收入等现象。为此，甘肃省政府与当地旅游局应该加强合作，加大对当地旅游业发展的投入经费，联系当地发展实际，制定科学合理的旅游发展规划，通过旅游业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提高当地人民的生活水平。首先，政府应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当地交通通讯事业的发展，实现河西走廊地区旅游景点的有效连接，提高游客游览的便捷性，吸引更多游客前来参观游览。其次，甘肃旅游宣传片作为对外展现甘肃旅游景点最直观的窗口，其中包含的内容至关重要。目前甘肃的旅游宣传片以黄轩为形象大使，展现给世界的是甘肃著名的文化遗产旅游资源和自然风光之美，缺少一些人文遗产的体现。宣传片中应该增加一些人文资源的展现，比如各类民族文化遗产中具有典型意义的形象符号、特色民俗小镇、特色美食、好客甘肃人的场景，充分发挥旅游宣传片的传播作用[27]。第三，政府应该充分保护旅游景区居民的利益，让当地居民自觉为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做贡献，实现政府和人民的互利互惠，促进当地居民观念的转变，热情为游客服务，充分体现“好客甘肃人”的形象，发挥软环境对当地旅游业的促进作用。第四，实现文化遗产展现方式的多样化。一些文物遗产极其脆弱，极易被氧化，客流量过大会对其造成二次破坏，为有效减轻对文物的二次破坏，可以修建特色文化遗产体验馆，借助高科技媒介将遗产点文物以3D形式直观地呈现给游客，既避免了拥挤的游览大潮，又让游客体验了一种“身临其境”之感。第五，通过纪录片的拍摄、特色文化产品展销等方式提高河西走廊的知名度。甘肃省可以借助国家“一带一路”倡议提供的良好平台，积极开展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和文化交流，实现古丝绸之路时期河西走廊地区繁荣的贸易景象。制作一些诸如《丝路花雨》一类的精美舞台剧、诸如《河西走廊》一类的纪录片，更好展现甘肃的悠久历史、独特风貌、人文特色。

(四)通过立法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明确的界定和分类

甘肃省文化厅于2006年出台《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条例(草案)》，规定甘肃省对珍贵濒危并具有一定历史、科学和文化价值的文化遗产，采取确认、建档、研究、保存等方式进行保护[28]。这项草案对于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提供了一种政策上的支持，可以极大提高民众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热情。此外，分门别类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保护，针对每项非遗遗产保护所面临的问题提出具体的解决措施，可以有效避免资金的浪费。甘肃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事业还远远落后于其他省份，存在许多不足。在通过立法方式保护已发掘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外，还应该做到以下方面：第一，开展全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普查工作，登记新发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采取有效的保护措施。第二，充分挖掘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精神价值，呈现形式多样化。如将当地民族节庆日法定化，法定节假日需穿戴民族服饰举行活动庆典，吸引各界的关注；每年举办“河西走廊民族文化艺术节”，创新河西走廊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展现形式，做好前期的文化宣传工作，吸引游客前来参观和体验等；第三，借鉴日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经验，以法定形式保护非遗项目及非遗项目的继承人，每月定期发放可观的津贴鼓励其保护传承非遗项目[29]。此外，通过纪录片等形式让非物质文化遗产技艺被更多人了解和知晓，吸引各地感兴趣的民众前来观摩学习，推动非遗项目的传承。

中国作为一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值得我们挖掘和保护的文化遗产不计其数。河西走廊作为华夏文明的重要地域之一，其历史地位更是不言自明。两千多年前汉武帝看到河西走廊区位的重要性，通过移民、屯田、设郡等形式对其实现有效的管理，保证了“丝绸之路”的畅通。“一带一路”倡议旨在推动沿线国家间的经贸合作和政治文化交流，让这条古代的交通要道、商贸通道重新焕发勃勃生机[30]。“丝绸之路”河西走廊段作为华夏文明的重要发源地和多民族聚居交融地区，产生了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遗产。这些珍贵遗产不仅有益于我们了解河西走廊的历史，更有益于我们建设当代新河西走廊。以史为鉴，可知未来。站在时代新高度，运用全新的发展理念，制定合理的发展规划、解决当前发展所面临的问题，让河西走廊重新发挥它的经济价值、文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