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三宅伸一郎著,陶云静译
(1.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日本学研究中心 北京 100089;2.西藏民族大学外语学院 陕西咸阳 712082)
甘丹寺(dGa’ldan rnam rgyal gling[2])距离拉萨市40公里,是藏传佛教格鲁派(dGe lugs pa)四大寺院(Grwa sa chen po bzhi)之一,甚至可以称其为母寺。甘丹寺收藏了225函磁青纸泥金缮,即金汁写本的丹珠尔。此金汁写本《丹珠尔》的影印版,由中国民族文化宫整理、天津古籍出版社1988年装订成100册图书出版[3]。
近期,本人有幸参与了此部丹珠尔的目录制作,目前已完成一定的工作[4]。作为目录制作的参与人,本人通览了此部丹珠尔,深感有必要在此对其做一介绍。为了叙述方便,本文将此部丹珠尔简称为GGMT[5]。
首先是GGMT的整体结构。GGMT共有225函。其中收录了3971篇文章[6]。与其他版本的丹珠尔相同,每一函都标有藏语转写字母的函号。丹珠尔的三大部,即赞颂部(bstod tshogs)、秘密疏部(rgyud’grel)、经疏部(mdo’grel)也分别标有这一函号。
3971篇文章,分别属于哪一函哪一部大致如下所示。先是函号,其次是部名,之后是每部里的文章的编号。
ka赞颂部(bstod tshogs)..........................................1-64
ka-lu 秘密疏部(rgyud‘grel)..............................65-3182
Ka-mo 经疏部(mdo‘grel)..............................3183-3970
ta-ma般若疏部(sher phyin)...........................3183-3221
tsa-gi中观部(dbu ma)....................................3222-3479
ngi-pi诸经疏部(mdo tshogs‘grelpa).............3480-3519
phi-ku唯识部(sems tsam)..............................3520-3585
khu-nu阿毘達磨(俱舍)部(mngon pa’i bstan bcos).........................................................................3586-3603
pu-u 律疏部(dul ba’i‘grelpa).......................3604-3648
ke-nge本生部(skyes rabs).............................3649-3656
nge书翰部(sprin yig).....................................3657-3698
ce-re因明部(tshad ma)..................................3699-3768
le-she声明部(sgra rig pa)..............................3769-3793
go医方明部(gso ba rig pa).............................3794-3800
go工巧明部(bzo rig pa)..................................3801-3821
go修身部(thun mong pa lugskyibstanbcos)....3822-3839
go-mo杂部(ngo mtshar bstanbcos)................3840-3970
tso目录部(dkar chag)...............................................3971
GGMT各函最后都有这样一段愿文:
郡王颇罗鼐(Pho lhaba)集身语意立下誓言,
愿此善业如同水灭五毒之火舌,清除索南多杰(bSod nams stobs rgyas)等众生几世来积累的所有恶行,不久皆获佛位。
此愿文是由颇罗鼐,即18世纪藏王索南多杰(pho lha nas bSod nams stobs rgyas(1689-1747))所写。汉文文献称其为颇罗鼐[7]。
另外,丹珠尔各版本都有被称为“dkar chag”的附属目录。此“dkar chag”中,详细记录着每种版本的丹珠尔书写的缘起,是研究西藏大藏经以及其相关历史文件不可或缺的资料[8]。而GGMT的dkarchag 标题为“bstan‘gyur rin po che srid zhi'i rgyan gcig gi dkar chag rin chen mdzes pa'i phra tshoms”。由191叶构成[9]。其绝大部分是9音偈语。从1b到10b是佛教史以及书写的缘起,从11a开始就是丹珠尔的目录。但是此处的目录并不是GGMT的完整目录[10]。从184a2开始,记录了有关GGMT原本(phyi mo)的信息。从184b3开始,详细记录了抄经者、造纸匠人、校订者等参与丹珠尔书写的人员名单[11]。下面就让我们先来看一下其跋文。
在雪域翻译的、对善逝的教说所作的注释,用金汁重新书写的丹珠尔“生死涅槃的装饰(Srid zhi'i rgyan gcig)”的目录(dkar chag)Rin chen mdzes pa’i phra tshoms,关于其介绍如下:积攒福德,就会得到实行这一伟大事业的胆量和勇气。为在雪域同时实行政教制,由文殊师利皇帝('Jam dbyangs gong ma chen po)授予“Tho ron pa’i le”这一职位和力量的王·法王索南多杰命令边境流浪汉绛央德哇多杰('Jam dbyangs bde ba'i rdo rje)在叶尔巴·拉日(Yer pa IHa ri snying po)附近的尼玛定(Nyi ma sdings)这一寂静所,于上弦1日写成。
由此,珍宝般的说教得到永存。(f.190b6-)
从以上跋文可以得知,此dkarchag是由绛央德哇多杰这一人物,受颇罗鼐之命所著。颇罗鼐被文殊师利皇帝,也就是清朝皇帝授予“Tho ron pa’i le”的职位。遗憾的是,关于其著作年份并没有明确的记载。
关于绛央德哇多杰这一人物,可以通过各种资料得知他就是颇罗鼐时代的人物。
首先,在龙朶·阿旺洛桑(Klong rdol Ngag dbang bzlo bzang,1791-1795)的印蔵佛法施主王与大臣之名单(rGya bod du bstan pa'i sbying bdag rgyal blon ji ltar byung tshul gyi mtshan tho)[12]当中写道:
郡王颇罗鼐父子,开版了甘珠尔、丹珠尔以及色拉、哲蚌寺的显教教科书。他们尤其尊重并皈依于尊者顿月克珠(Don yod mkhas grub),尊者持弥勒之名者(Byams pa’i mtshan can=普乔·阿旺强巴)、尊者绛央德哇多杰、大住持南卡桑布(khri chen Nam mkha bzang po,第55代甘丹寺住持)。(p.453-)
由此可以看出颇罗鼐皈依于绛央德哇多杰。
此外,在颇罗鼐的传记——Mi dbang rtogs brjod(以下称为MBTJ)[13]当中记载着:
在颇罗鼐妻子的葬礼上,在另一天,法主阿旺强巴、大经师绛央德哇多杰、尊者索南桑布也来祈祷,悼念菩提。(p.808)
从上述文字中可以看出颇罗鼐和绛央德哇多杰的关系之密切。
他的全集现在由拉萨的雪·甘珠尔印经院(Zhol bka''gyur par khang,Gangs ljongs phan bde'i gter mdzod gling)[14]印刷,可以收集到。
在西藏高僧的全集当中,通常会有其弟子等为其撰写的传记,但遗憾的是这部全集里面并没有他的传记。
北京的民族图书馆所藏西藏文献目录——《藏文典籍目录文集类子目2》(民族出版社,北京,1989年)中就列举了他的全集,而且列举的是雪版的。在这个目录的后面,有对他的简单介绍[15]。根据这一介绍可知,他于1682年生于拉萨,师从嘉木样协白多杰('Jam dbyangs bzhad pa'i rdo rje,嘉木样一世)等人,而且据说还听取萨迦派阿旺·贡噶伦珠(Ngag dbang kun dga'lhun grub)的教义。去世年份也许是因为不详,介绍中并未提及。
前文提到GGMT目录(dkar chag)的跋文当中,将颇罗鼐称为“Tho ron pa’i le”。“Tho ron pa’i le”到底指什么?其实就是清朝爵位之一“多罗贝勒”。
颇罗鼐是在雍正九年(1731)被封为“多罗贝勒”的。此事在《世宗宪皇帝实录》中记载如下:
丁丑。大学士等议奏、据办理西藏事务护军统领马喇等奏言、颇罗鼐、蒙恩授为贝勒。又令办理前藏后藏噶隆事务。今具禀恳求印信。以便行文该管地方。与军机调发事务。应如所请。令礼部铸给办理危藏噶隆事务多罗贝勒银印一颗。交于颇罗鼐掌管。(卷112,雍正九年十一月丁丑条)
由此可以明确已给颇罗鼐交付了“多罗贝勒”之印[16]。
根据上述内容,我们可以认为GGMT是颇罗鼐被封为“多罗贝勒”后,也就是1731年以后完成的。
但是,1742年开版的纳塘版丹珠尔(此丹珠尔的施主也是颇罗鼐)的目录(dkar chag)、注释佛语之密意的论书之译书目录·有义梵音(bKa'yi dgongs pa grel pa'i bstan bcos'gyur ro cog gi dkar chag don ldan tshangs pa'i dbyangs)目录[17]的跋文当中是这样写的:
这是雪域众生的守护者,与法王松赞干布无异的颇罗鼐·索南多杰,他是由文殊师利王授予junwang(Jung dbang)一职的人物......(f.144al-)
这段话中将颇罗鼐称为“junwang”。这个“junwang”指的就是清朝的爵位“郡王”。颇罗鼐是在乾隆四年(1740)十二月乙酉被封为“郡王”的。《高宗纯皇帝实录》的同年同日条里这样写道:
乙酉。封贝勒颇罗鼐为郡王。谕曰:西藏贝勒颇罗鼐遵奉谕旨,敬信黄教、振兴经典、练兵防卡,甚属黾勉,着加恩晋封郡王。
从上述内容我们可以推断GGMT是在颇罗鼐被封为“多罗贝勒”之后,和被封为郡王之前,也就是1731-1740年之间完成的。
此外,MBTJ当中找不到关于颇罗鼐完成抄本丹珠尔的记载。MBYJ是1733年成立的,进一步可以推断GGMT的完成是在1733-1740年之间。
关于GGMT现被甘丹寺收藏一事,中国佛教协会发行的杂志《法音》1988/3当中记载如下:
又据新华社拉萨一月二十六日电......在今天的座谈会上,班禅大师和自治区党政领导把“文革”中收走的原属甘丹寺的金字丹珠尔大藏经归还了甘丹寺。
也就是说,原本藏于甘丹寺的丹珠尔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被拿出来,之后又归还给了甘丹寺。
关于原甘丹寺所藏《丹珠尔》第一册附带的影印出版时的序(dPe skrun gsal bshad)[18]当中如此写道:
但是,完成后不久,就被安置于甘丹寺的宗喀巴遗影堂(gDumg rten khang),谁都无法使用。
普乔·阿旺强巴(Phur bu lcog pa Ngag dbang byams pa,1682-1762)的四大寺及上下密院史(Grwa sa chen po bzhi dang rgyud pa stod smad chags tshul pad dkar’phreng ba)[19]是了解18世纪的格鲁派4大寺院以及上密院(rGyud stod)、下密院(rGyud smad)的上下密教学院的重要材料。其中在有关甘丹寺的项目中记述如下:
白集会堂('Du khang dkar mo)中的小房间(sbug)里,安放了尊者·仁波切(rJe rin po che,指宗喀巴)的黄金狮子座、胜者弥勒的巨大黄金像、尊者一切智者(指宗喀巴)的巨大香泥像等诸多佛像。
赛赤康(金座堂)(Ser Khri Khang)上面有汉式的黄金屋顶。其由来如下:法王·郡王索南多杰在铁猪年夏天,和受施者喇嘛·克珠杰·仁波切(Bla ma mKhas grub rin po che)和森巴·仁波切(Sems dpa’rin po che)一同来到甘丹寺。在银遗影塔前面供奉厚礼。因为诚心供养,当时下起了花瓣雨。法王·大威德金刚御口中流出甘露。郡王见此状而理解了黄帽派(格鲁派),获得信仰。为了牢固守护本尊,就将原本在黄金座之上的汉式黄金屋顶的破洞进行了修理,使其成为圆满的汉式黄金屋顶。在其下面安放了用纯金泥书写的甘珠尔“生死涅槃的美丽装饰(Srid zhi‘i mdzes rgyan)”。为了供养不断提供了资金,以让大家在每年夏安居时候,在绛孜扎仓(Byang rtse grwa tshang)诵读这一甘珠尔。(p.24)
这里记录了颇罗鼐在铁猪年也就是1731年,来到甘丹寺,向遗影塔供奉物品,修理了赛赤康(金座堂)的汉式黄金屋顶,并在其下安放了金汁写本的甘珠尔。赛赤康就是赛赤,也就是拥有黄金座的房屋之意。加上前面提到的普乔的记述,可以推断他指的是大殿里的小房间。
MBTJ里还记载到,在纳塘版甘珠尔开版后,颇罗鼐又完成了甘珠尔誊抄本,并将其安放到了甘丹寺。其中有一段话记录如下:
他意识到完成了精美的甘珠尔,却希望将其作为自己家中的装饰,这一想法不符合伦理道德。由此,将此甘珠尔安放到了三界法王、尊者圣者所在地、卓日吾(’Brogribo)的甘丹·朗巴加瓦林新建造的汉式黄金屋顶的房间,那里还有菩提道次第的喇嘛传承图。(p.828)
可以认为这里所说的甘珠尔与普乔所说的是同一事物。
在普乔上述资料中有关甘丹寺的记录中,并没有找见有关丹珠尔的记述。此外,正如上节所说,MBTJ里没有找到颇罗鼐完成丹珠尔的记载。
罗桑贝丹丹増雅杰(Dzesmad sprul sku BIobzang dpal ldan bstan’dzin yar rgyas)1974年所著甘丹寺夏孜扎仓(Shar rtes grwa tshang)的历史Shar rtse chos’byung[20]里写道:
在大集会堂上(Tshogs chen'du khang),藏王颇罗鼐索南多杰新建了汉式黄金屋顶,并在下面的拉康(lha khang)里,放置了用大量银装饰的经夹板夹着、五色布包裹的金汁写本甘珠尔、丹珠尔。被称为“世间至高无上的事物('Dzam gling g-yas bzhag)”
从这一记载可以发现,不光有甘珠尔,也安放了丹珠尔。
笔者1991年到访甘丹寺,确认了GGMT就安放在本寺。据当时笔者耳闻,安置GGMT的建筑物被称为丹珠尔拉康(bsTan'gyur lha khang)。
而丹珠尔拉康这一建筑物,并没有出现在上述普乔的资料以及shar rtse chos’byung中。众所周知,甘丹寺在“文化大革命”等活动中被毁,现在正在恢复重建。丹珠尔拉康也许是为了安放GGMT而新建的建筑。
从上述内容可以得知,第一,纳塘版甘珠尔开版后,完成了甘珠尔誊抄本,并安放于甘丹寺大集会堂的赛赤康中。接着,在1733-1740年间完成了GGMT,和甘珠尔一样安放于甘丹寺的赛赤康中。之后,在文革期间,GGMT被带出,放于北京的民族文化宫里。“文化大革命”后不久,甘丹寺得到重建,GGMT也被返还,并为其建立了专门的安放建筑——丹珠尔拉康,一直保存至今。
说到GGMT的特征,首先不得不提的就是金汁写本这一特点。对于金汁写本,在GGMT的目录(dkar chag)中就有这样的解释:
胜者教义的注释的翻译,
共有225函,
在美丽的天蓝色纸面上,......(中略)
抄写专家用他们的笔,
蘸上用纯金泥混合而成的液体书写(f.9b5-)[21]
除了GGMT以外,关于目前已知的丹珠尔写本,被报道的有拉达克的Basgo寺[22]和放置在拉萨布达拉宫的写本[23],但是具体情况不详。在1724年北京版开版以前,丹珠尔是笔写完成,在北京版以后,也一般采用笔写方式[24]。今后还有可能发现和公开新的丹珠尔写本。
文本布局与纳塘版相同。但是在go函,存在不一致的地方。
GGMT的go函以翻译名义大集(Bye brag to rtogs par byed pa,Mahāvyutpatti)结束。但是纳塘版在Mahāvyutpatti以后还有10个小文本存在。下面就按照顺序将其排列,记录文本开始的页码编号,并记录对应的GGMT的文本编号。
dNgul chu grub pa'i bstan bcos/.Grub thob brgyad cu'i mngon par rtogs pa/gTsug gi nor bu/Tshe'i gnas skabs kyi'bras bu gnod‘byung ba zerbung ba'i gnod pa/Tsars tra go mi’i to rgyus/Pandita rnam par Brags pa'i Ihas thugs rje then po lagrub pa thob pa'i gtam rgyud/.Shing bzo basgrub pa thob pa/Bud med kyi grub pa thob pa/Su kha de bas grub pa thob pa/'Jig rten dbang phyug la grub pa tlaob pa'i to rgyus/纳塘版的页码编号377a7 383b6 386a4 387b2 391a3 391a6 391b7 392a6 392b2 392b7 GGMT编号3806 3807 3817 3816 3833 3834 3835 3836 3837 3832
如上表所示,在go函里,纳塘版和GGMT的排列存在很大差距。GGMT将上述文本排列在Mahāvyutpatti之前。这10个文本,根据目录(dkar chag)记载,就应该像GGMT那样排放在Mahāvyutpatti之前。同时还要指出的是北京版中不存在上述文本,而德格版中却有这些文本。
为什么会在go函中出现如此差异?纳塘版的这种排列方式与目录(dkar chag)的文本排列方式居然不同,这一点很耐人寻味。
在丹珠尔中,各页的匡郭外都记载有函号、页码编号,还有文本所属的部,如中观部就记为“dbu ma”。或者会记载文本的略称[25]。而且记载在此处的内容,除了页码编号之外,一整函都是同样的内容。然而在GGMT当中,同一函里,匡郭外的文本略称会发生变化。也就是说,虽然不是很严谨,文本变化时匡郭外的略称也会变化,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有关匡郭外标题,以rgyud'grel中的phu函为例进行说明[26]。
?
丹珠尔中,在文本开始的地方会用小字记录标题。GGMT当中也有这种小字标题,下述情形比较常见。即在文本开始那一页正面只记录标题[27],而真正的文本却记录在这一页背面。即设计了标题页。这种形式在藏外文献中比较常见,但是在德格版丹珠尔中也有类似情形[28]。
GGMT是6行结构。当然,正如其他藏语文献中也能看到的那样,1b是2行,2a是3行,2b是4行,依次递增,3a以后都是6行。只不过在3a以后,尽管非常罕见,也会出现4行、5行、7行的情形。
关于各页表面匡郭外记录的页码编号,也会出现重复或颠倒的情况,如:***gong、*** ’go。但这也是藏语文献中不论是复写本还是版本经常出现的情况。
关于GGMT原本,GGMT的目录(dkar chag)中有如下描述:
如此,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生死涅槃的装饰,
对胜者教义的注释进行翻译、整理的丹珠尔相关内容如下所述。
如至高宝物般珍贵的这一教义,在生死流转的世界,
将成为一切众生的眼睛。
为了能让智慧圣人们通过
说法、议论、著述、书写诵经等,
给广阔世界中位于北部的这个世界
作为法的恩惠大放光芒,
在伟大的阿旺洛桑嘉措(Ngag dbang blo bzang rgya mtsho)
在世时,以夏鲁(Zha lu)的(gSer khang)的丹珠尔为原本,
将其和位于拉萨、色拉、哲蚌、日吾徳庆的
丹珠尔拼合,对于不纯粹的部分及错误,
由五明学者(dKon mchog chos grags)
等通晓正字法的
多名学者进行校对,
此外,对于多次寻找都未曾找见的经典,
作注、将从大学者布顿(Bu stop Rin chen grub)时代起
到当时为止新翻译出的经文、怛特罗的
古老经典等780余部进行增补而形成的丹珠尔,
在约茹的琼结王宫(g-Yo ru Phyong rgyas rgyal po'i pho brang),
完成了2部。对其进行调查,
将其作为最正统的原本,
在萨迦(Sa skya)、纳塘(sNar thang)、
扎什伦布(bKra shis lhun po)、
夏鲁、乃宁(gNas rnying)、
白居徳哇切、
日吾徳庆、
扎西德庆(bKra shis bde chen)、
达隆(sTag lung)、直貢(‘Bri gung)、岗布(sGam po)、
热振(Rwa sgreng)
当中也有正统的精确的内容,从中也收集了已有的原本,
进行了增补。(f.184a2-)
这段文字首先对相传是五世达赖喇嘛时完成的琼结王宫的丹珠尔进行了说明。此外还阐明了是以此为原本,收集并增补了萨迦、纳塘、扎什伦布、夏鲁、乃宁、白居徳哇切、日吾徳庆、扎西德庆等当中的内容,从而完成了GGMT。
使用这一GMMT进行校对的文本已经存在[29]。其校对结果就是很接近北京版[30]。此外,笔者也拿几处文本和北京版、纳塘版、德格版进行了对比,结果都是字的异同几乎和北京版一致。就北京版中不存在的文本,与纳塘版、德格版做了比对。结果发现字的异同方面,GGMT显示出与纳塘版接近的倾向,二者与德格版有非常大的差异。
从上述内容,我们或许可以推测出以下内容:颇罗鼐在担任多罗贝勒期间,也就是1733-1740年间想到要完成丹珠尔,以琼结写本为原本并对此进行调查研究,对其中缺失的文本进行增补,手抄而成。增补时用到的文本估计与纳塘版丹珠尔使用的原本一致。
本文对GGMT进行了考察,正如各项所述至今仍未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有关GGMT和其他丹珠尔的关系,需要使用各版本进行文本的校对、比较和讨论。因此,希望更多的研究者能够使用GGMT。
关于甘珠尔的体系,已经有很多文章发表。但与此相比,有关丹珠尔的研究甚少。原因之一是相比甘珠尔,能够使用的丹珠尔写本、版本都很少。这次GGMT得以影印刊行,其全貌已经明了。这定能极大程度推动丹珠尔的研究。
在文章最后的“特征”一节当中提到目前已经报道出另外几个丹珠尔写本的存在。希望今后也能以影印刊行的方式使更多的丹珠尔写本得以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