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琼
立在厢房前的石碑是古老的
风化剥蚀,上面的字已模糊不清
还是经常有人临拓。院子里
那两棵树也是古老的,直插云霄
我们来时,木樨花已谢了
另一棵冬青树被巨雷劈断。他们说
仅仅是浙溪书院里的一棵树
学识怎可高过天呢。必须低了又低
天赐残缺,回归事物最初的朴素——
这,才是最完美的。
一只灰雀飞来歇在栏杆上
白色躺椅里,我微微闭目
一只灰雀飞来,轻轻地
停歇在深蓝色的栏杆上
与它一起飞落下来的,还有
从不远处的洱海吹来的一缕风
頭顶上的一朵白云。此刻
它们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抬头时,鸟鸣、风声
和那朵白云刚好从木地板上起身
为风尘仆仆的影子,让出半米
海水味的阳光
感通寺
大云堂后,拜谒了担当和尚的墓塔
顺着陡直的石阶,独自下山
午后两点二十的感通寺,只有我的影子
在满寺的阳光里行走。一个小男孩
郑重地盘坐于废弃的石莲上
老僧人一边择菜,一边指点他双手合十
碗口大的山茶花里,我看见
一只小小的蚂蚁在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