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外四首）

琳子

想用肥皂洗净一棵树

看见麻雀

想走进很深的图书馆

找出一块玻璃

街衢挥动大锤的人

像翻阅着一摞以前的来信

此刻风在磨石上

够着一颗怕冷的草莓

幸存者：草莓

废铁残损的手指

和低垂的老妪表被淋湿

高墙隐现病危和昏迷者

延续着就像一层干枯的颜料

侏儒迟疑

腥膻从街面上传来

仔细地让你下咽和吸食。城区

颓废的药渣手套和马桶里的纸巾

蟑螂庸懒握紧了锈迹

地铁

仿佛被驱赶进了黑暗

失去了体温远离了树木

曙光哪怕是雪地和尘埃

哪怕是重物钉子凝立

嘶吼甚至灼热

石头是不容易消失的包括剪刀

在每一个岔口

擦痕坚硬刺耳

有人溺水过敏和紧张

而我却把這擦痕

看成了光辉

和想要去的地方

和一行种植的铁水

藏羚羊

把花瓣扔向了外地

把石头垒满了前额

即使路是超重的

是拧不出水来的砂布

镜子中碾过盲人和哑巴

藏羚羊

阴影里焊接着一个蜂巢

身体里深埋着一炉的钢水

节日

过节日的人

准备着柴火。屋顶

轰鸣的气球来自于

发烫的花窖

蜂巢一火车

一火车的

邮筒爆满了明亮就

类似于数学中的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