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刚
苏州是京杭大运河上的一颗璀璨明珠。因大运河的贯通,苏州一跃成为联系南北贸易的重要枢纽和繁荣的工商业城市,市肆繁盛,吸引着来自南北西东的帝王官吏、富商大贾、文人雅士。明清时期,苏州更成为全国重要的文化地标,以“苏式”“苏作”等引领社会生活风尚。
一、运河通航:苏州跃升为区域经济中心
苏州段运河是江南运河的一部分,西北起于苏锡两市交界的沙墩港,南至江浙两省交界的王江泾,长约82千米。按其流向、地理位置又分为苏锡段(沙墩港至枫桥)、市河段(枫桥至宝带桥)、苏嘉段(宝带桥至王江泾)三小段。
苏州运河的苏锡段和市河段最早开凿于春秋末期,距今已有2500年历史。周敬王二十五年(公元前495年),吴王夫差开河通运,经苏州望亭、无锡至常州奔牛镇,达于孟河,计170余里。苏嘉段形成于秦汉时期,亦有2000余年历史。汉武帝年间为解决闽浙贡赋物资的运输,从苏州以南沿太湖东缘的沼泽地带,开挖苏州至嘉兴之间长百余里的河道。三国时期,孙吴政权开凿了建业至吴郡、会稽间的破冈渎运河,不仅便于吴会地区米粮的运输,而且也活跃了运河沿岸的商业贸易。隋大业六年(610),隋炀帝敕开江南运河,自镇江至杭州号称800余里,使河面“广十余丈”,可通龙舟。至此,大运河贯通,北通涿郡(今北京),西达洛阳,南至杭州。到了元代,大都(今北京)成为全国的政治中心,遂改变了运河的方向,由南向北,从浙江杭州起,经过苏州,向北越过长江、淮河、黄河,一直通到大都,至此奠定了今天京杭大运河的基本航向。
苏州的发展崛起是与发达的水路交通息息相关的,大运河在其中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历史上,东汉末年黄巾起义、西晋末年“永嘉之乱”、唐中期安史之乱,北方百姓通过水路南迁苏州,带来了人口增长,先进的生产技术传入并不断推广开来。依托优越的自然环境得到开发利用,苏州社会生产力快速发展,社会经济趋向繁荣。
隋朝大运河贯通后,苏州成为江南河中段的交通枢纽。通过胥江可直至太湖,沿吴淞江可达东南沿海,溯长江又可通内地州县。凭借江南运河的便利交通,苏州也成为南北商贸的集散之地,“吴门转粟帛,泛海陵蓬莱”,“合沓臻水陆,骈阗会四方”。唐大历十三年(778),苏州升为“雄”州,当时为江南所仅有。在白居易的诗歌里,苏州已是“人稠过扬府,坊闹半长安”。他在《苏州刺史谢上表》中称:“况当今国用,多出江南;江南诸州,苏最为大。兵数不少,税额至多。”
宋以后,苏州由于农业常保丰收,成为提供国家赋税最多的地区。北宋景德三年(1006)。漕运常额定为600万石,其中两浙路为150万石,除漕粮外,由运河北运的“东南之产,百物众宝”数量也相当可观。苏州由望郡升府,“人物之盛,为东南冠”。据朱长文《吴郡图经续记》,苏州“井邑之富过于唐世,郛郭填溢,楼阁相望,飞杠如虹,栉比棋布”;“舟航往来,北自京国,南达海徼,衣冠之所萃聚,食货之所丛集”。南宋时,在范成大和陆游的笔下有了“苏湖熟,天下足“与“苏常熟,天下足”的谚语,说明苏州粮食生产领先全国,富足甲天下。当时还出现“天上天堂,地下苏杭”的说法,苏州已发展成为繁华的商业都会。
二、运河重镇:明清时期的繁华姑苏
明清时期,苏州城市繁荣,成为“除是京师吴下有”的全国工商业中心和著名的商品集散中心。唐伯虎《阊门即事》诗称:“世间乐土是吴中,中有阊门更擅雄,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西东。五更市卖何曾绝,四远方言总不同,若使画师描作画,画师应道画难工。”该诗描述了来自各地的富商大贾操着不同的方言,通宵达旦地进行巨额交易的情景,是当时苏州商业兴盛、贸易发达的真实写照。到了清代,刘献廷《广阳杂记》卷四载:“天下有四聚:北则京师,南则佛山,东则苏州,西则汉口。故时人称数天下商品大码头约有十处,而苏州一地竟有南濠、枫桥二处。”孙嘉淦在《南游记》中写道:“姑苏控三江,跨五湖而通海,阊门内外,居货山积,行人水流,列肆招牌,烂若云锦,语其繁华,都门不逮。”阊门被喻为天下第一码头,苏州“绸缎肆坊甲于天下”,各路绸商无不“以吴阊为绣市”。乾隆二十四年(1759)苏州画院画家徐扬以写实手法绘录的《盛世滋生图》,被称为反映苏州经济文化繁荣景象的历史画卷。《姑苏繁华图》绘录了大量市招,据范金民研究,现在可以辨认的有260余家,涉及丝绸业、棉布棉花业、染料染业、蜡烛业、酒业、凉席业、油漆漆器业、铜铁锡器业、金银珠宝玉器业、衣服鞋帽手巾业、书画文化用品业、灯笼业、竹器业、窑器瓷器业、粮食业、钱庄典当业、酒店饭馆小吃等饮食业、医药业、烟草业、南货业、洋货业、油盐糖杂货业、酱菜业、柴炭业、皮货业、麻行、猪行、果品业、乐器店、扇子铺、船行、茶室、澡堂、花木业、客栈业等几十个行业。苏州丝织业、棉布加工业、造纸、印刷、出版、工艺等手工业的发展带来了苏州城市商业的繁荣,无所不包的百货业成为苏州城市凝聚力与辐射力的缩影。
苏州的城市繁荣,有赖于其以运河为主干的四通八达的水陆交通。苏州“南达浙闽,北接齐豫,渡江而西,走皖鄂,逾彭蠡,引楚岭南。”“其地形四达,水陆交通,浮江达淮,倚湖控海。”苏州北上北京,或西进长江中上游,走水路都经过运河。經镇江南下转入运河抵达苏州,是一条比较顺畅的水运路线,也是大型官船常走之路。明永乐定都北京后,江南岁漕400万石,苏松等五府白粮20万石,直至清道光前,岁漕400万石中的80%以上要通过江苏境内运河,苏州府、太仓州、松江府11.37万石漕粮经由苏州阊门北出浒墅关、望亭北上。明清时期,记载全国水陆行程的有新安憺漪子《新刻士商要览·天下水陆行程图》、黄汴《一统路程图记》、程春宇《士商类要》等,都对以苏州为起点的水陆行程路线有所记载。另据学者张海英统计,明清时期以苏州为中心的水陆商路大致有12条。
苏州繁荣的工商经济,吸引各地商贾、工匠云集。在这座商业大城市中,全国各地商人汇集于此。徽州商人黄汴说:“侨居吴会,与二京十三省暨边方商贾贸易。”他们将货物运销至全国各地或沿海外商。徽商、晋商,还有齐商、闽商和宁波、绍兴、广东、陕西、河南等地的商人也纷纷来苏贸易。他们经营的豆麦杂粮、盐、木材、纸墨、金融、裘皮、南北货、洋货、干果、漆器、茶烟、酒、煤炭、药材等极大地丰富了苏州的市场。据现存明清苏州工商碑刻资料以及有关史志记载,各地在苏州设立的地域性会馆近50余所,各行各业建立的同业公所有140余所,涉及苏、浙、皖、赣、晋、粤、鄂、鲁、黔、湘、冀、陕、闽、桂、滇15个省、数十个府县。
三、运河珍珠:因工商贸易兴起的苏州市镇
明清时期,苏州作为京杭运河线上的重要交通枢纽,有一大批市镇拱卫在四周。明代中叶有23个镇、22个市,乾隆时有61个镇、59个市。这些市镇大多沿大运河或内河道呈珠状分布,各市镇间、本区域与外部世界的商品交换,大多以苏州城为集散枢纽。从江南市镇的发展来看,不断增加的市镇绝大部分是随商品贸易和商人活动发展起来的。
位于南北运河交通要冲上的市镇,以其功能被称为流通型市镇,对外经济联系最为直接,影响范围最广。例如,浒墅关号称“十四省货物辐辏之所”,往来船只日以千计,在鸦片战争前可说是全国经济的窗口,各地的货物如上江的米粮,东北、华北的棉花、小麦、杂粮,闽广的山地海货,苏杭嘉湖的丝棉织品通过这里销往全国各地,而且本镇周围的农副产品也赖以集散。枫桥镇距阊门西七里,自唐张继题诗《枫桥夜泊》后,声播四海。清康熙、乾隆年间形成显赫的米粮集散中心,有米行200余家,成为全国最大的米豆集散中心,枫挢镇与湖广、闽浙米市有中介互动关系。清《皇朝经世文编》卷四十四的蔡世远《与浙江黄抚军请开米禁折》载,清代“江浙之米,原不足以供江浙之食,虽丰年必仰给于湖广。数十年来,大都湖广之米辏集于苏郡之楓桥,而枫桥之米,间由上海、乍浦以往福建”。当时,“枫斛”成为米商衡器标准,苏州有“打听枫桥价”的俗谚。吴江县平望镇,去县东南四十里,为控扼嘉、湖之要道。“两岸邸肆间列,以便行旅”,“大商巨舶,货物充溢”,弘治以后“居民日增,货物益备,而米及豆麦尤多。千艘万舸,远近毕集,俗以枫桥目之”,转贩湖广之米,是仅次于枫桥的米粮市镇。
依托便利的交通,运河边上还出现了一批专业市镇,如丝织业的盛泽镇、黄家溪镇、震泽镇、新杭市、光福镇,靛业的黄渡镇与纪王庙镇,冶铁业的吴江庉村市、檀丘市,此外还有吴县横塘镇的酿酒业,浒墅关的织席业,木渎镇的刺绣业,香山的木业等。盛泽镇,明初以村名,居民止五六十家。嘉靖间“以绫绸为业,始称为市”。在明后期,近镇四五十里之间乡民尽逐绫绸之利。到了清康熙年间,“居民万有余家”,“远商鳞集”,“粤、闽、滇、黔辇金至者无虚日”,在苏州府“诸镇中推为第一”。到乾隆时,“居民百倍于昔,绫绸之聚亦且十倍”,出现了“薄海内外,寒暑衣被之所需,与夫冠婚丧祭黼黻文章之所用,悉萃而取给于区区一镇”的繁盛景况。安徽、宁绍、山西、陕西、山东等地的商人在盛泽建立会馆。其丝绸贸易兴盛,与苏州、杭州、湖州并称“四大绸都”。震泽镇是吴江县的产丝重镇,四乡居民以农桑为业,所产的经丝、绸丝均集中于镇上丝行,再转销各地。黄溪镇发展更早于盛泽镇,当地有“先有黄家溪,后有盛泽镇”的俗语,在明中期丝织业已高度发达,当地产业资本出现较早,最早的产业工人,“为人佣织者立长春、泰安二桥,待人雇织,名曰走桥,又曰找做”。
此外,还有距运河不远,依靠发达的水运网络,也融入苏州市场范围,形成市镇的,如吴江的同里镇、黎里镇、周庄镇等。同里镇“宋元间民物丰阜,商贩骈集,百工之事咸具。明初居民千百家,室宇丛密,街巷逶迤,市物腾沸,可方州郡。嘉、隆而后,稍不逮昔,然民居日增,贸易至今犹盛焉。”黎里镇,宋时号村,至元始成聚落。明成、弘间为邑巨镇,居民千百家,百货并集,无异城市。“每日黎明,乡人成集,百货贸易,而米及油饼为尤多。舟楫塞港,街道肩摩”。周庄自南宋建炎年间北人南渡定居以来,人口逐步密集,元代中期,江南巨富沈万三之父沈祐迁此经营,遂成市镇。
四、运河为媒:苏州生活方式引领全国风尚
明清时期,苏州作为当时的经济文化中心,城市生活繁盛,以苏州的观念、意蕴、工艺、标准形成的苏作、苏造、苏式、苏样、苏派等,成为当时时尚与品位的代名词,对全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甚至宫廷中的时尚也由苏州引领。以至于明末旅行家王士性在游历了很多地方之后说道:“苏人以为雅者,则四方随而雅之。俗者,则随而俗之。”在世人眼里,苏州成了明清两代的时尚中心。
明清时期,苏州已经崛起为全国重要的工商业城市,大量的文化人、鉴藏家、古董商聚集在这里。由于他们的参与,苏州的工艺水平高度发达,代表了明中期以后中国工艺美术的最高水平。张岱在《陶庵梦忆》卷一说:“吴中绝技,陆子冈之治玉,鲍天成之治犀,周柱之治镶嵌,赵良璧之治梳,朱碧山之治金银,马勋、荷叶李之治扇,张寄修之治琴,范昆白之治三弦,俱可上下百年,保无敌手。其良工苦心,亦技艺之能事至其厚薄深浅,浓淡疏密,适与后世赏鉴家之心力、目力针芥相投,是岂工匠之所能办乎?盖技也而进乎道矣。”苏作以工艺精湛、典雅秀美的审美风尚引领时尚潮流。苏州的手工制品的式样形制通过商品交换传播到各地,颇受欢迎,各地翘首以望。明中期的张瀚说:“吴制服而华,以为非是弗文也;吴制器而美,以为非是弗珍也。四方重吴服,而吴益工于服;四方贵吴器,而吴益工于器。”
随着苏州的富庶与繁华,苏州的园林建造在明清时期也达到高潮,苏州园林中渗透了文人雅士寄情山水、追求宁静高远的文化修养和艺术追求,极大地促进了园林在选材、款式、造型、功能等诸多方面的境界,极大地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模仿之风。
苏州在社会风尚习俗方面也影响着京城乃至全国各地。明清时代的一些文艺作品亦反映了苏州等城市生活变化的历史现实。明代永乐之后,北京作为京师,各衙门中大小官吏以江南人为最多,逐渐形成岁时节令、看花饮酒、品茗弈棋,无不以江南为尚。在这样的历史影响和延续下,以苏州为代表的江南风俗在北京就变成高贵、风雅、时尚的代名词了。从皇室到士大夫阶层,都竞相以听唱吴歌、评弹等吴地声曲为荣。有一首描写清代北京人争相观看昆剧的小诗颇为形象:“索得姑苏钱,便买姑苏女。多少北京人,乱学姑苏语。”在社会上,人们饮爱南酒,食重南味,曲尚南曲,糖称南糖。
应该说,苏州风尚的异军突起和影响全国,与宫廷的推崇使用分不开。明清两代,苏作依靠运河大量运抵京城,进入宫廷生活,牵动着上层社会的审美取向,进而影响整个社会的审美。苏州的丝绸精妙绝伦,花样日新,号称“衣被天下”。为了供给皇室官府需要,自元代以来,朝廷专门设立了织造局,遣官督造。历朝皇帝的龙袍和后宫们的衣着装饰便大都由苏州的工匠们制作。明代隆庆、万历以后,朝廷还通过苏州织造局生产各种工艺品,并征役各种工艺名匠。苏州生产的家具、刺绣、缂丝、玉器、金银饰品、乐器、戏剧戏装和桃花坞木刻年画等都盛极一时。康熙、乾隆帝迭次南巡,地方官绅除了进奉地方名产、奇珍古玩以外,凡园林、名胜之处,有的专建行宫,有的就地布置,并以各种精致的陈设、摆件来装点门面。乾隆皇帝喜欢仿古玉,经常直接将《考古图》交苏州织造。苏州玉器主题多文人轶事和山水名胜,文人情调突出,最能迎合乾隆皇帝之趣味。清代皇帝醉心于苏州山水,造成了清中期皇家园林的苏州文化热,促进了北方皇家园林的发展。另外,明清北京宫廷建筑,从宫殿到陵墓,从模型设计到具体营造,从木作到金作,从原料到技术,都含有大量苏州元素。以香山木匠蒯祥为代表的苏州工匠将苏州建造文化带到京师。蒯祥在明代宫城营造中充分发挥建筑技艺和设计才能,先后主持重建三大殿,兴建裕陵,重建承天门,后官至工部左侍郎。康熙、乾隆皇帝频频南巡,使历任苏州织造不得不网罗苏州最优秀的厨师,制作最具江南风味的“苏宴”来迎驾。乾隆日常饮食嗜爱苏州菜色。乾隆初年的《御膳底档》中已有正式的宫廷“苏宴”名称。乾隆四十八年圆明园膳底档中,短短十八天时间,“苏宴”字眼出现七次,“苏造”出现八次,“苏脍”出现三次。乾隆皇帝非常喜欢苏州厨师张东官做的菜,乾隆四十三年巡幸盛京,亲自点名“叫张东官随营供膳”。在两个多月时间里,张东官受到了五次重赏,可以看出张东官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
历史不曾走远。苏州,一座因大运河兴起的城市,除了流淌的河水、不绝的商船外,还留下了诸多的遗迹,其中的城区故道(山塘河、上塘河、胥江、环古城河)和现京杭运河苏州至吴江段等河道,以及山塘河历史文化街区、虎丘云岩寺塔、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全晋会馆4个运河相关遗产和盘门、宝带桥、吴江古纤道3个运河水工遗存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这些都是苏州辉煌历史的见證,值得我们永久保护和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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