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张力

刘斯宇

中央自2010年开始编制规划国家城市发展战略，其间，重磅消息不断，利好政策迭出。

“一带一路”计划实施，九个国家中心城市确立，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划定……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在日趋复杂的国际经济形势和竞争态势下，中国不断释放强力信号，展现中国的决心、定力和意志。

进入2019年，这一态势更加明显。8月6日，国务院印发《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总体方案》。时隔两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的意见》正式公布（P10）。随后，中央财经委召开会议，研究推动形成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问题，进一步明确中心城市和城市群发展的定位、作用，强调中心城市和城市群正在成为承载发展要素的主要空间形式。

根据十三五规划，我国将建设19个城市群，如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等，涵盖了我国区域经济布局的四大板块。这些城市群将承载我国七成以上人口与国内生产总值，正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平台。

一直以来，城市拥堵问题、污染问题等诸多“城市病”困扰着我们。一个城市的规模是否存在极限值？城市的承载空间究竟有多大？这在学界一直未有定论。更有一种声音指出，随着城市边界的渐次模糊和一体化战略的深度推进，城市的规模问题成了一个次要命题，不那么重要。

以环保为例，大量的案例表明，大城市或许比小城镇更利于环保。人口在向城市不断集中的过程中，文明要素聚集，服务业迅速发展，技术不断创新，这都有利于城市变得更清洁。

城市因人口的聚集而兴，也因人口的聚集而彰显活力，这一趋势没有逆转。在许多城市，尤其是一二線城市，做大城市规模，提升城市总量，已经转化为施政理念和具体行动。如主要针对大中专院校毕业生的“人才争夺战”（P18）、放开户籍人口准入等。

最新的数据表明，全国市辖区的数量仍然在持续增加，县级市的数量则在进一步减少。此前，成都、长沙、武汉、西安、杭州、青岛等城市，因为经济增速比较快，发展潜力大，被称为新一线城市。在撤县设区的热潮中，这些城市走在了前列。

当然，城市的规模不一定是越大越好。一线大城市的规模需要继续扩大，但有些二三线城市可能需要反其道而行之，该收缩就要收缩。这些城市“瘦身”之后，用量的收缩换来质的提高，会变得更健康、更美好（P12）。

城市发展到一定规模，内在品质的提升自然会跟上来。向内挖潜，纵向发力， 城市的张力还可以体现在很多方面。发展夜经济，就是从时间维度上提升城市品位，扩充城市容量（P54）。

人文气息的丢失、城市魅力的削减倒是中国城市面临的现实问题。在中国，城都是那样的城，人都是那样的人，千城一面，千人一面。破解这一问题，不仅需要“形而下”的建设，还需要“形而上”的注入（P50），包括文化的注入、活动的注入。

武汉正在举办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P22）。在国庆和军运会节庆氛围的双重熏染下，处处花团锦簇，彩旗飘扬。走上武汉街头，感受这座城市的魅力和活力，我们不由感叹，城市改变中国，城市改变你我。

城市化是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最主要动力之一。这一趋势浩浩荡荡，它不是风口，也不是潮流，而是洋流。从海洋的表面，我们很难看到洋流，但是，只有洋流才能把我们带到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