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70年工业化历程、成就与基本经验

2019-09-10 07:22韩保江杨丽
改革 2019年7期
关键词:工业化高质量发展

韩保江 杨丽

内容提要:工业化是建设现代化强国的必由之路。新中国70年工业化历程可划分为工业化初期、工业化快速推进期、工业化中后期、工业化高质量发展期四个发展阶段。通过分析各阶段的增长动力和结构特点,可归纳出我国工业化发展的经验启示: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政治保障;坚持社会主义制度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制度前提;坚持市场化改革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关键举措;坚持对外开放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重要路径;坚持发展理念创新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理论先导;坚持战略与规划引领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重要方法;坚持依靠人民群众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重要条件。

关键词:新中国成立70年;工业化;高质量发展

中图分类号:F42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543(2019)07-0005-11

世界近现代经济发展史是一部工业化史。工业化既是发达国家实现现代化的必由路径,又是其国家竞争力的集中体现和内在基础。梳理新中国70年工业化发展历程,客观认识我国工业化与经济高速增长之间的内在机理,不难发现工业化仍然是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

一、新中国70年工业化历程与发展成就

1949年以来,党和政府始终把实现工业化作为最重要的战略目标。经过70年的艰苦奋斗和砥砺前行,我们从“一穷二白”的落后农业国发展成为工业门类齐全的世界工业大国,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工厂”。从发展历程来看,新中国70年的工业化历程大致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

(一)工业化初期:发展工业成为“重中之重”

1949~1978年,是新中国工业化进程的“初期”,是我国工业尤其是重工业从无到有并快速发展的时期,可分为恢复国民经济、实施“一五”计划和工业化起步、工业化徘徊发展三个阶段。

1.1949~1952年:恢复国民经济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在政治上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获得自由和解放。但在经济上,“一穷二白”的落后状况难以在短时期内得到改变,当时我国的经济水平不要说与同时期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和苏联无法相比,就是与国情相近的印度之间也有一定的差距。为尽快改变“一穷二白”的国家面貌,我国提出以有计划、有步骤恢复和发展重工业为重点,同时恢复和增加轻工业生产。在此政策思路指导下,1950~1952年,我国社会总产值年均增速达到22.9%,其中工业产值年均增速为34.8%[1]。到1952年,国民经济迅速恢复到新中国成立前的最高水平,但现代工业产值在全国工农业总产值中的比重只占43.1%,重工业在工业总产值中占35.5%。许多重要工业品的人均产量远远落后工业发达国家,落后农业国的地位并未得到根本改变。

2.1953~1957年:实施“一五”计划与工业化起步

1953年,党中央正式提出“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1954年,周恩来同志在第一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如果我们不建设起强大的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农业、现代化的交通运输业和现代化的国防,我们就不能摆脱落后和贫困,我们的革命就不能达到目的。”这标志着“四个现代化”的目标正式提出,现代化工业被排在首位。考虑到我国重工业发展较为滞后,交通运输业不发达,轻工业因能源、原材料的制约而一时开工不足,而且得不到新设备的补充和技术改造等实际国情,从1953年到1957年我国实施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确定了优先发展重工业的战略,开始了国家主导、有计划的经济建设。1952年12月,中共中央在《关于编制一九五三年计划及五年建设计划纲要的指示》中指出:“工业化的速度首先决定于重工业的发展,因此我们必须以发展重工业为大规模建设的重点”;“首先保证重工业和国防工业的基本建设。特别是确保那些对国家起决定作用的,能迅速增強国家工业基础与国防力量的主要工程的完成”[2]。“一五”期间,我国以苏联援建的156项工程为核心全面启动工业化进程,快速构建起以能源、机械、原材料为主要内容的工业体系[3]。156项工程的实施,使我国重工业实现了从无到有的重大突破,奠定了工业化的初步基础。“一五”时期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速为9.3%,第二产业增速达到18.1%,社会劳动生产率年均增速达到5.0%,全体居民的平均消费水平年均提高4.5%。在工业中,轻工业和重工业产值年均增速分别为12.9%和25.4%。1953~1957年,在工业总产值的占比中轻工业由64.5%下降到55.0%,重工业由35.5%上升到45.0%。1957年,三次产业构成为40.1∶29.6∶30.3,三次产业就业人员构成则为81.23∶9.01∶9.76,从严格意义上说仍处于前工业化时期。

3.1958~1978年:工业化徘徊发展并建立较完整的工业体系

1958~1978年,我国工业化先后经历了以钢铁行业为重点突破的“大跃进”、“国民经济调整”时期的工业大规模下马、以战备为目的的“三线建设”,以及 “五小工业”建设等发展阶段[4]。这一时期,经济的正常有序发展受到干扰,国民经济遭受冲击,经济增长速度下降,人民生活受到较大影响。

1958~1978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速下降到6.04%,第二产业增速从“一五”时期的19.7%下降到9.1%,社会劳动生产率年均增速下降到2.8%,投资效果系数年均值下降到0.24,全体居民平均消费水平年均增速下降1.7%。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占比分别由1957年的40.1%、29.6%、30.3%变为1978年的27.7%、47.7%、24.6%。在工业总产值的占比中,轻工业由55.0%大幅下降到43.1%,重工业由45.0%大幅上升到56.9%[5]。在“工农业产品剪刀差”和服务业非市场化的制度安排下,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的规模实际上是被低估的。这种依靠大规模增加投入和牺牲消费来维持的工业化,不仅带来经济结构的严重失衡,而且注定难以为继。这一阶段,虽然在国防军工产业方面有“两弹一星”的显著成就,但人民生活和轻工业发展不足,人民普遍贫穷、生活困难,总体经济发展水平较为落后。1978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只有385元,第一产业就业人员仍高达70.53%。

(二)工业化中前期:农业、轻工业、重工业开始协调发展

1.1978~1992年:改革开放开启快速工业化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把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特别是1984年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进一步对内搞活经济、对外实现开放,要求加快以城市为重点、以增强企业活力为中心环节的整个经济体制改革,我国开启了快速工业化的进程。1978~1992年,除少数特殊年份外,GDP增速均保持在10%以上,1984年更是高达15.2%。这一时期的工业化的特点是:从此前的片面优先发展重工业逐步调整为农、轻、重协调发展,将消费品工业的发展放到重要位置,进一步调整重工业的服务方向;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加强能源工业和交通运输工业的建设;从一切为人民的思想出发,统筹安排生产建设和人民生活。从总体看,该阶段处于工业化初期。从三次产业结构看,第一产业产值占比持续下降,第二产业产值占比稳步提升,第三产业占比提升较快。从第二产业内部结构看,轻工业发展迅速,到1981年在工业中占比已超过50%,实现与重工业的平衡发展。

这一阶段,工业化快速推进的主要动能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国有企业改革极大提高了国有企业效率,释放了国有企业的发展潜力。改革的主要手段是通过对企业放权让利扩大企业自主权,通过推行两权分离和承包责任制有效建立适应商品经济的企业经营机制。二是深化农业农村改革。随着统购统销的废止和农产品市场化的推进,农业与乡村更多地通过农民提供低廉的劳动力、资金和土地等方式支持工业发展。三是乡镇企业和民营经济的从无到有和快速发展,不但极大激发了整个国民经济的活力,而且高效承载了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的转移,使得二元经济条件下的“人口红利”得以充分释放。四是实行对外开放,有效利用两种资源和两个市场,发挥后发优势,有力推动了工业化进程。

2.1993~2002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成为工业化快速推进的重要动力

1993年11月,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召开,会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明确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模式,并强调使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在这一阶段,逐步建立完善以金融市场、劳动力市场、房地产市场、技术市场和信息市场为重点的市场体系,为工业化快速推进提供了充足的资本、劳动以及技术支持。从三次产业结构看,这一阶段第一产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占比逐年下降,第二产业占比基本维持在45%以上且基本保持了15%以上增速的高速发展,第三产业占比呈现逐年上升趋势。

这一阶段总体上是重化工业主导,1999 年以后重化工业表现出强劲的增长,工业中重工业占比持续提升,到2005年该比例接近69%。这一阶段重启重化工业的诱因主要来自三方面:一是兩次金融危机使政府通过大规模扩大基础设施投资来刺激经济增长。二是政府价格管制导致基础性产品与生产要素价格偏低,实质上构成了对资本密集产品的补贴,诱使重化工业高速发展。三是伴随内需的扩大和消费的升级,居民消费结构从日用消费品主导升级到汽车和住宅主导,由于房地产和汽车产业关联度高,因而带动了重化工业在这一时期的高速发展。

从效果来看,重化工业具有资本有机构成较高、投资需求大、能源消耗大等特征,其快速发展支撑了经济的高速增长,但基础型重化工业的过度增长也带来了经济结构失衡、资源消耗过多、环境污染严重等问题,呈现鲜明的工业化中前期的特征。

(三)工业化中后期:走新型工业化道路

针对多年来外延式发展的资源约束和环境压力,2002年党的十六大提出“新型工业化”,要求“坚持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以工业化促进信息化,走出一条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新型工业化路子”。在这一战略的指导下,2003~2012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速超过10%。2010年末我国GDP总量达到41.2万亿元,超过日本跃升为世界第二。2003~2012年,三次产业结构趋于协调,工业化步入中后期。这一时期工业化主要发展动能来自以下方面:

一是出口导向的外向型工业化。2001年12月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我国充分发挥自身比较优势,深度融入经济全球化,通过“干中学”推进产业升级,进一步加快了工业化进程,对本国经济和世界经济增长均作出了巨大贡献。2003年以后,我国出口增长率连续多年保持在20%以上,2009年中国出口货物总量超越德国跃居世界第一,2013年我国进出口货物总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占世界货物贸易总量的比例达到了11%,比2003年翻了一番[6]。从利用外资情况来看,1994年我国实际利用外资432.1亿美元,2011年则达到1177亿美元,利用外资额居全球第二位,并连续多年位居发展中国家第一位。

二是工业与制造业的资本和技术密集度不断提高。2005~2010年,我国工业的资本劳动比从2005年的20.8万元/人增加至2010年的35.1万元/人,提高了70%,同期制造业的资本劳动比也提高了70%,我国工业和制造业的资本密集度均出现较大幅度的提升。与此同时,技术密集型行业产值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比“十五”时期平均提高近2个百分点[7]。

三是城镇化快速推进。2003~2012年,我国城镇人口从52 376万人增加到71 182万人,增长35.9%,城镇化率从40.5%提高到52.57%,提高了12.07个百分点。从国际比较看,2012年我国城镇化率已超过2011年世界52%的平均水平,我国城镇化滞后于工业化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

四是产业自东向西转移促进区域经济均衡发展。2003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下发《关于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2006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促进中部地区崛起的若干意见》。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中部崛起成为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重大战略举措。在这一时期,西部开发、中部崛起及东北振兴战略的实施促进了制造业由东部地区向中西部地区的转移,对工业化乃至整个国经济结构的均衡全面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四)工业化发展后期:新发展理念引领高质量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世界经济复苏乏力、局部冲突和动荡频发、全球性问题加剧的外部环境,以及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等一系列深刻变化,我国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迎难而上,开拓进取,取得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性成就,工业化进程进入了高质量发展期。2013 年,我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 的比重(46.1%)首次超过了第二产业(43.9%),成为国民经济中最大的产业部门。在增长率上,第三产业也开始超过第二产业,成为带动经济增长和实现充分就业的主要力量。这种标志性的变化实际上表明我国已经进入工业化的后期。2013~2018年我国经济增速分别为7.8%、7.3%、6.9%、6.7%、6.9%和6.6%,从8%~10%的高速增长区间下降到6%~7%的中高速增长区间,经济运行呈现增速趋缓、结构趋优、动力转换的“经济新常态”特征。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经济体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核心是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2015年国务院印发《中国制造2025》,提出了分“三步走”建设制造强国的战略目标,并实施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智能制造、工业强基、绿色制造、高端装备制造五大工程。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要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总体而言,我国工业化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

一是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升实体经济供给质量,充分利用科技革命成果,大力发展高端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经过几年的努力,钢铁、煤炭的“十三五”去产能目标基本完成,一大批“散、乱、污”企业出清,工业产能利用率稳中有升,重点行业供求关系发生明显变化,工业产能利用率显著提高。同时,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加速,科技创新成果不断涌现,装备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发展迅速,推动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产业迈向中高端水平。2018年高技术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和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1.7%、8.9%和8.1%,增速与规模以上工业相比分别快5.5个、2.7个和1.9个百分点。

二是加快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为工业化寻找新的红利来源。40年来的国有企业改革经历了20世纪80年代的“放权让利”“承包经营责任制”,20世纪90年代的“抓大放小”和公司化改革,以及21世纪以来的产权改革,国有企业经营效率和治理机制不断改善,但仍存在公司法人治理结构流于形式、缺乏有效激励约束机制、垄断企业影响资源配置等问题。混合所有制改革是解决这些深层次问题的有效途径,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有制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整合各自的比较优势,成为新时代工业化高质量发展新的红利来源。

三是依靠创新驱动,加快动力转换。随着劳动力成本的提高以及资源、生态方面的约束趋紧,工业化的进一步发展需要更多地依靠技术创新,通过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来促进经济增长,实现动力转换。从驱动要素看,我国产业升级演化路径基本符合产业升级的一般规律,即从劳动力要素驱动主导到资本要素驱动主导再到知识要素驱动主导[8]。随着我国工业化进入发展后期,急需向知识要素驱动转变,我国对R&D的投入逐年稳步增加,2018年R&D经费支出达19 657.00亿元,较2017年增长11.6%。

四是共建“一带一路”,充分释放制造业优势。2013年,我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目前有10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参与其中。“一带一路”为我国推进工业化提供了多方面机遇和广阔空间,有利于拓展市场,2018年我国对沿线国家的出口占我国总出口的28.3%,出口还有较大的空间。特别是沿线国家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存在短板,为我国高铁、核电、工程承包等产业提供了广阔市场。除此之外,“一带一路”还有利于优化产业布局,借助优势产业带动上下游产业;有利于相关企业“走出去”,有效缓解我国能源、资源方面的压力,为我国产业转型升级提供腾挪空间和平稳过渡路径。

2013年以来,我国工业增加值稳步增长,工业结构持续优化升级,新动能持续发展壮大。2018年全年规模以上工业中,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比2017年增长8.9%。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长11.7%,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比重为13.9%。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增长8.1%,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比重为32.9%。全年规模以上服务业中,战略性新兴服务业营业收入比2017年增长14.6%。全年高技术产业投资比2017年增长14.9%,工业技术改造投资增长12.8%。全年新能源汽车产量115万辆,比2017年增长66.2%;智能电视产量11 376万台,增长17.7%。全年网上零售额90 065亿元,比2017年增长23.9%。

纵观70年来的工业化历程,从三次产业结构演进来看,我国的工业化基本符合配第-克拉克定理,第一产业增加值占比从1952年的50.5%下降到2018年的7.2%;第二产业增加值从1952年的20.8%上升到2006年的47.6%,其后開始出现下降趋势,到2018年为40.7%;第三产业增加值从1952年的28.7%持续上升到2018年的52.2%。从工业内部结构来看,我国的工业化没有首先从轻工业开始,而是通过国家力量优先发展重工业,经历了重工业化优先发展—轻工业高速发展—轻重工业协调发展—重新重工业化的发展历程。经过70年来的砥砺奋进,我国成为唯一拥有所有工业门类制造能力的国家,如今500种主要工业品中有220多种产量位居世界第一,“中国制造”已走入全球230多个国家和地区。据联合国统计司数据库数据显示,到2016年,中国制造业增加值达到30 798.95亿美元,占世界比重达到24.5%,比世界第二位的美国的制造业增加值多出了近万亿美元。目前我国已进入工业化后期,预计到 2035年以后将全面实现工业化,达到世界制造强国的中等水平[9]。工业对于国民经济的意义,更体现在其对于国民经济长期增长的驱动作用。因此,做强工业尤其是先进制造业仍是决定未来经济发展的关键,建设工业强国仍是实现高质量发展和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必由之路。

二、新中国70 年快速推进工业化的基本经验

回顾新中国70年快速推进工业化的历程,总结其成功经验,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

(一)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政治保障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工业化进程快速推进,经济保持高速发展,经济总量跃升至世界第二,制造业规模跃居世界第一,其关键在于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亨廷顿在《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一书中指出,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会是一个充满动荡和激烈冲突的过程,一个具有现代化取向的政治组织则是推进现代化进程又保持其过程稳定的关键力量。就中国而言,这一关键力量无疑就是中国共产党。从新中国成立伊始提出建设“四个现代化”、构建独立自主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到改革开放工业化进程的持续高速推进,再到新型工业化,以及新时代提出走“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高质量发展的新型工业化道路,中国共产党总能够顺应时代潮流,为中国的工业化进程指明方向。从动员集聚土地、资本、劳动、技术、管理等各种生产要素,到团结调动全国各民族人民发展积极性,中国共产党总能够发挥其他政治力量不可替代的作用。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要带领十三亿多人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适应、把握、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创新党领导经济社会发展的观念、体制、方式方法,提高党把握方向、谋划全局、提出战略、制定政策、推进改革的能力,为发展航船定好向、掌好舵。”[10]历史和现实一再证明,“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是党和国家的根本所在、命脉所在,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利益所在、幸福所在。”[11]中国共产党作为一个强有力的有为政党、作为一个勇于自我革命的充满活力的政党,是新中国快速推进工业化和实现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坚强政治保障。

(二)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制度前提

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早在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同志就指出:我们应当“在革命胜利以后,迅速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对付国外的帝国主义,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把中国建设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12]。1982年,邓小平同志在论及“六五”计划时指出:“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比较,它的优越性就在于能做到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保证重点。”[13]公有制为主体为实现“全国一盘棋”提供了坚实的经济基础。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和基本政治制度确保了全国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性,体现了民主与集中的有机融合,能够使各级党政部门高效落实既定决策,避免了决策和执行过程中的利益纠葛和资源浪费。“社会主义国家有个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干一件事情,一下决心,一做出决议,就立即执行,不受牵扯。我们说搞经济体制改革全国就能立即执行,我们决定建立经济特区就可以立即执行,没有那么多互相牵扯,议而不决,决而不行。就这个范围来说,我们的效率是高的,我讲的是总的效率。这方面是我们的优势,我们要保持这个优势,保证社会主义的优越性。”[13]新中国70年的工业化历程表明,“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办大事”的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是新中国快速推进工业化并取得巨大经济发展成就的重要保证。“一五”计划期间的156项工程,20世纪60年代的“两弹一星”试验成功,以及改革开放后的京广高铁、西电东送、南水北调、探月工程等重点项目,都是运用国家力量整合全社会资源在重点领域迅速取得突破,从而带动了工业和整个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当前,世界正处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我国要发展高质量的工业化所面临的困难和风险都将前所未有。我们要跨过阻碍高质量发展和现代化建设进程中的各种“沟坎”,仍要仰仗社会主义制度及其优势。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最大的优势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我们成就事业的重要法宝。过去我们取得重大科技突破依靠这一法宝,今天我们推进科技创新跨越也要依靠这一法宝,形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新机制。”[14]

(三)坚持市场经济改革方向,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关键举措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济发展就是要提高资源尤其是稀缺资源的配置效率,以尽可能少的资源投入生产尽可能多的产品、获得尽可能大的效益。理论和实践都证明,市场配置资源是最有效率的形式。”[15]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我国工业化的快速推进和经济高速增长的根源,主要归因于高储蓄率引致的高资本形成率、质优价廉的人力资本以及日益提高的全要素生产率,而上述要素效率改进的决定性因素在于市场化的制度创新。70年来,随着我国经济体制从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尤其是市场机制的作用从“基础性”到“决定性”的转变,各种生产要素被配置到效率更高的部门,从而有力推动了工业化进程,促进了我国经济的高速增长。

第一,高储蓄率引致的高资本形成率,为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提供了雄厚的“物质资本”。中国人历来具有储蓄的传统,特别是改革开放后随着人均收入的增加,储蓄率总体保持在较高水平,从 1978 年的 37.9%上升到 2010 年的最高峰 51.8%,达到同期世界平均储蓄率水平的 2 倍多[16]。高储蓄率為工业化提供了充足的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从而为资本有机构成提高创造了条件。1980~2018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平均增速高达20%,同期资本形成总额对GDP的拉动平均达3.97%,成为驱动我国经济高速增长和快速工业化的重要引擎(见图1)。

第二,质优价廉的劳动力大军,为我国加速推进工业化提供了丰富的“人力资本”。一方面,人口拐点到来前的人口红利“滋养”了我国的快速工业化。无论是改革开放前还是改革开放后,我国大量的人口及农村富余劳动力都在较长一段时间内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劳动力无限供给”,为我国工业化发展提供了较大人口红利,并有力推动了工业化进程[17]。另一方面,实业企业家的“实业兴国”渴望和“官员企业家”的政绩冲动,合力促成我国工业化“加速”。实业企业家为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而敢于承担风险、勇于创新,从微观层面驱动着经济体制改革和工业化的加速推进;“官员企业家”则在中观和宏观层面引领和驱动着经济体制改革和工业化的加速推进,鼓励相关地方、部门横向竞争成为激励各级官员大胆创新、加快地方工业化进程的主要动因[18]。

第三,不断提高的全要素生产率,为我国加速推进工业化提供了“内在动力”。一方面,体制创新为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以及改进经济效率提供了“稳定预期和制度激励”。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人们对政府和市场关系的认识也随之发生了质的飞跃,市场从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到起“决定性作用”,充分发挥价格机制、竞争机制的作用,通过建设服务型政府、法治型政府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交易成本不断降低。同时,通过坚持和完善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不断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加快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市场主体的活力得到有效激发。另一方面,技术创新直接促进社会生产力进步,提升了技术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在工业化进程中,我国既坚持自力更生、自主创新,不断增加对教育和R&D的投入,又注重引进其他国家的先进技术,努力在“干中学”中实现产业升级和经济增长。

(四)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必由之路

1949年9月通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明确把“内外交流”列为新中国的一项基本国策。刚刚成立的新中国,渴望国际社会的更多认可和尽可能多的外部援助。然而,由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我国实行政治经济封锁,我国在政治经济上不得不实行向苏联“一边倒”的政策。尽管如此,我国也并没有忽视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发展关系。1956年4月,毛泽东同志在《论十大关系》中鲜明地提出:“我们的方针是,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长处都要学,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的一切真正好的东西都要学。”[19]1957年毛泽东同志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又说:“一些国家的好经验我们都要学,不管是社会主义国家的,还是资本主义国家的,这一点是肯定的。”[19]

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同志敏锐地察觉到经济全球化和和平发展的世界大趋势,明确继续把“对外开放”确立为我国的基本国策。邓小平同志指出:“对外开放具有重要意义,任何一个国家要发展,孤立起来,闭关自守是不可能的,不加强国际交往,不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先进科学技术和资金,是不可能的。”“中国要谋求发展,摆脱贫穷和落后,就必须开放。”[13]因此,我国的对外开放、吸引外资的政策,“是一项长期持久的政策,本世纪内不能变,下个世纪内不能变,下个世纪前五十年也不能变。五十年以后中国同外国在经济上将更加紧密地联系起来。”[13]新中国70年的工业化历程充分证明,对外开放促成了中国今天的世界第一制造业大国的地位。一方面,我们积极学习和吸纳国际上的先进经验、技术和资本,实行“拿来主义”。无论是“一五”计划时期苏联援建的156项工程,还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全面对外开放,我们始终坚持利用好国际国内两种资源、两个市场,深度参与国际资源配置,弥补国内资本和技术缺口,充分发挥比较优势,实现了后发国家的工业赶超。另一方面,我们充分借鉴欧美发达国家从“去工业化”到“再工业化”的经验教训,注重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制造业与服务业的协调发展,避免经济“脱实向虚”和产业“空心化”,始终把发展先进制造业和实体经济作为工业化的主要任务。当前,欧美发达国家纷纷实施“再工业化”战略,加强对先进制造业前瞻性布局,抢占未来产业竞争制高点,对此我们“要坚持创新驱动,打造富有活力的增长模式;要坚持协同联动,打造开放共赢的合作模式;要坚持与时俱进,打造公正合理的治理模式;要坚持公平包容,打造平衡普惠的发展模式”[20]。

(五)坚持发展理念创新,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理论先导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理念是行动的先导,一定的发展实践都是由一定的发展理念来引领的。发展理念是否对头,从根本上决定着发展成效乃至成败。”[10]新中国70年来快速推进工业化的成功经验充分印证了这一重要论断。从新中国成立那天起,我们就把实现工业化作为自己的发展目标。1954年6月,毛泽东同志在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國宪法草案》的讲话中说:“我们是一个六亿人口的大国,要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要实现农业的社会主义化、机械化。”[21]1958年5月,党的八届二中全会通过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史上经济发展观的一次进步。虽然后来在工业化进程中犯了“急躁冒进”的错误,但这种忧患意识一直成为我们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动力。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紧紧围绕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发展使命,紧紧扭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工作,不断创新发展理念,并自觉用新发展理念来指导我国工业化和现代化发展进程。邓小平同志指出:“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根本表现,就是能够允许社会生产力以旧的社会所没有的速度迅速发展,使人民不断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能够逐步得到满足。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讲,正确的政治领导的成果,归根到底要表现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上,人民物质文化生活的改善上。”[22]因此,“发展才是硬道理。”[13]以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高举邓小平理论的伟大旗帜,明确提出“发展是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的重要论断。根据信息化时代的发展大势,提出了“坚持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以工业化促进信息化,走出一条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新型工业化路子”[23]。以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继续丰富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明确提出了“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胡锦涛同志指出:“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十分重要的一环就是要正确处理增长数量和质量、速度和效益的关系。增长是发展的基础,没有经济数量增长,没有物质财富积累,就谈不上发展。但是,增长并不能简单等同于发展,如果单纯扩大数量,单纯追求速度,而不重视质量和效益,不重视经济、政治、文化协调发展,不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就会出现增长失调、从而最终制约发展的局面。”[24]这为走好新型工业化道路提供了思想保障。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进一步创新发展理念,创造性地提出了“创新、協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这五大发展理念不是凭空得来的,是我们在深刻总结国内外发展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形成的,也是在深刻分析国内外发展大势的基础上形成的,集中反映了我们党对经济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深化,也是针对我国发展中的突出矛盾和问题提出来的。”[10]“这五大发展理念相互贯通、相互促进,是具有内在联系的集合体,要统一贯彻,不能顾此失彼,也不能相互替代。哪一个发展理念贯彻不到位,发展进程都会受到影响。全党同志一定要提高统一贯彻五大发展理念的能力和水平,不断开拓发展新境界。”[10]党的十九大作出了“我国经济已经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重大判断,明确提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跨越关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国发展战略目标”[14]。这标志着我国的工业化正式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

(六)坚持战略与规划引领,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重要方法

坚持用发展战略和五年规划(计划)来引领和保证工业化建设,是新中国70年快速推进工业化进程的基本做法,也是我们党领导工业化和现代化并取得巨大成就的重要方法。一方面,发展战略及其目标能够为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提供“宏伟愿景”,进而形成巨大的战略感召力和社会凝聚力,从而充分调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从1954年召开的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明确提出要实现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和国防的四个现代化的任务,到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把党和国家的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再到党的十九大提出全面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现代化强国的“两阶段”战略,都为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提供了强大的发展力量,产生了宏大的“规模效应”。另一方面,五年规划(计划)作为发展战略任务和远期目标的阶段性分解,不仅增强了战略任务和目标的“可见性”,而且增强了战略调整的“回旋性”,从而成为实现战略任务和远期目标的实现形式。

(七)坚持依靠人民群众,是我国快速推进工业化的重要条件

早在1945年4月,毛泽东同志就明确地讲:“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25]如果说这是我们对人民群众在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过程中的作用的认识,那么,纵观新中国70年工业化的历程,我们用几十年的实践走完了发达国家几百年走过的历程,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有人民群众的积极拥护和参与。“一五”时期,“‘每一秒钟都为创造社会主义社会而劳动’——这种充满时代精神的口号,反映了五年计划的宏伟目标正在化为千百万职工的实际行动,鼓舞着中国工人阶级忘我地为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而奋斗。”“农民对工业建设是支持和拥护的。他们向往着工业发展后,能用拖拉机耕田,过上苏联集体农庄那样‘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各地农民努力增加生产,积极交售粮棉,供应各种农副产品,保证城市居民和工矿区职工的生活需要。”“火红的建设年代,为知识分子提供了施展才华的广阔天地。”[26]

改革开放以来,快速推进的工业化和经济的高速增长,更是离不开乡镇企业的崛起、亿万“农民工”的“离土离乡”以及民营经济的快速发展。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40年来,中国人民勇于探索、真抓实干,凭着一股开拓创新的拼劲,一股自力更生的韧劲,把中国建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面貌、中国人民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的今天,是中国人民干出来的!”[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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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的九十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

[27]杜尚泽,刘仲华.习近平出席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并发表主旨演讲[N].人民日报, 2018-11-18(001).

Abstract: Industrialization is the only way to build a modern powerful country. The 70-year industrialization process of the PRC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stages: the initial stage of industrialization, the rapid advance stage of industrialization, the middle and late stages of industrialization and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stage of industrialization. By analyzing the growth motive force and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each stage, we can conclude the experience and enlightenment of China’s industrialization development: adhering to the leadership of the CPC is the political guarantee for China’s rapid industrialization; adhering to the socialist system is the institutional prerequisite for China’s rapid industrialization; adhering to market-oriented reform is the key measure for China’s rapid industrialization; adhering to the opening-up policy is an important way for China’s rapid industrialization; adhering to the innovation of development concept is an important magic weapon for China’s rapid industrialization; adhering to the guidance of strategy and planning is an important method for China’s rapid industrialization; adhering to the dependence of the people is an important condition for China’s rapid industrialization.

Key words: 70 years after the founding of the CPC; industrializati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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