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
摘要:本文旨在简要的理清《世说新语》的文本信息,如:作者、成书、文本内容和叙述策略,为进一步探析其人文启示意义做好准备。
关键词:《世说新语》;作者;内容梗概;叙述策略
近阅《世说新语》,虽然篇制短小而芜杂,但由于该书为小说的雏形,间杂六朝时语,又多方言,在通读时就存有字音、字义以及文句、篇章意义上的诸多障碍,然粗通文意之后,细细揣摩,始发现该书是一本应该细读和值得探究之书,是一本智慧之书、诗性之书、生命之书,无怪乎鲁迅先生称其为“名士底教科书”(《中国小说史略》)。
一、《世说新语》的作者、成书
刘义庆(403—444),是南朝开国皇帝宋武帝刘裕的侄子。梁代沈约在《宋书》中称其“为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艺,才词虽不多,然足为宗室之表……少善骑乘,及长以世路艰难,不复跨马。招聚文学之士,远近必至”。 沈约虽然没有提及《世说新语》由刘义庆所编撰,但“为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艺”、“及长以世路艰难”与“招聚文学之士,远近必至”这些信息,既交代了刘义庆的性格,又提供了刘义庆编撰该书的可能,并且沈约是仕宦宋、齐、梁三代的精通音律又博通文史的大家,是那个时代正统的史家,尽管刘义庆有着不同于一般作家的社会地位,但在他看来,像《世说新语》之类的芜杂、癫狂之言,是不能或者说难以载入史册。
从上面的材料可以看出,沈约《宋书》虽然没有提及刘义庆编撰《世说新语》,但不等于说刘义庆没有编撰该书。《世说新语》,后世基本认为由刘义庆以及他的门下文人编撰而成。有关作者的争议,大体上都是围绕此书是刘义庆独自编撰还是由刘义庆与其门人共同编撰这个话题进行的。
关于成书“动力”一说,除了包含由上面的压力转变而来的部分因素外,不能不关涉到刘义庆本人的具体情况。首先是他的文学和文化修养。如《宋书》所载的“爱好文艺”,可以看作是他创作《世说新语》的直接动因。其次是刘义庆的“为性简素,寡嗜欲”的性格特征,他的这种“简素”而“寡欲”其实就是一种低调的处事态度,也可以看作是他在那个时代所坚守的人生哲学。这种低调的哲学,一方面可以保证他在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免受或者少受外界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创作优秀甚至不朽篇章时,在选材、构思、行文以至不断修改、润色过程中必备的一种心境。再次,刘义庆作为藩王的特殊身份,既可以使他有条件不断提升自身的文化修养,也为他和门客在编撰《世说新语》时准备数量庞大的素材,也可以为他主持编撰提供各种物质保证。这些也应该是证明他编撰《世说新语》的佐证之一。
二、《世说新语》的内容概述
《世说新语》是记载汉末魏晋以至南朝初期士大夫阶层言语行为的一部笔记体志人小说,历经后世大量接受者的不断阐释,成为我国文学史乃至思想史、文化史上的经典之作。
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又经三国魏晋南北朝,至隋灭陈而统一天下,中国经历了近四百年的动乱不堪的历史时期。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封建豪强军阀的割据作乱,又加之外族的不断侵扰,使得老百姓“想做奴隶而不得”的“兵燹乱象”,成为概括这一时期历史主流的代名词。历史的风云变幻,江山易主成为常态,虽然维护封建统治大厦基础的依然是儒家的传统思想,但这一思想基础以开始变得岌岌可危,道释二家渐渐登上中国主流思想的历史舞台,不断补充名教信仰失落所留下的空白,开始与儒家思想一道影响着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其表现方式既有争锋又有融合。鲁迅先生说:“我们知道从汉末到六朝为篡夺时代,四海骚然,人多抱厌世主义;加以佛道二教盛行一时,皆讲超脱现世,晋人先受其影响,于是有一派人去修仙,想飞升,所以喜服药;有一派人欲永游醉乡,不问世事,所以好饮酒”。(《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谈玄论虚,饮酒服药,笃信释道,率真任性,这些玄妙的清谈和有违传统世态情状的反常举止,成为当时知识精英和社会名士的时髦之举和精神追求,所以鲁迅先生说“若不能谈玄的,好似不够名士底资格;而《世说》这部书,差不多就可以看做一部名士底教科书”。(《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
《世说新语》内容庞杂而广博。但是大多数内容还是对自由浪漫的人生格调的洋溢、独立高标人格理想的追求,彰显了那个时代独立自觉的文学内涵和审美风范,魏晋名士的思想举止风范,在《世说新语》一书中得到了充分的彰显和淋漓尽致的发挥。
三、《世说新语》的叙事策略
作为一部“纂辑旧文,非由自造”的编撰之作,《世说》之所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除其故事中所包含的文化意蕴和审美趣味外,恐怕还要归功于其善于创造新制和叙事策略以及对语言文字的诗性把握。
《世说》之编撰,善于创新叙述的形式。叙事,是对故事的言说,而“故事构成中最为核心的因素。文章结构不仅要层次分明,还要輕重有别,这是艺术完整的需要。
首先,《世说》面对六百多年的时间跨度和涉及到的六百多个人物,采取了“名为分类,实则暗连”的以类相从的叙事方法,这是一种开放的叙事方式,这种方式的好处就在于,既使作品承载了较大时空跨度,又使庞大的人物群像和头绪繁多的事件得到有序和有效的安排,读者既可以对作品进行择其要者的片段鉴赏而无分裂作品之感,又可以通览全篇以窥著作的全貌。
其次,如前所述,《世说》在叙事时,采用了“网状结构”,“‘网’的形成,即在横的方面以人为线索,在纵的方面以事为线索,交织在一起”。(宁稼雨:《中国志人小说史》)为了避免出现因“网状结构”造成人物关系混乱和各类人物形象平板化的现象,《世说》在叙事和人物描写时采用了人物“前后互现”法。在叙事时,每一则故事,不论该则故事出现多少人,作者一般让一个人物居于主导地位,其他人物次之,以便于重点表现人物,成为中心人物的“故事场”、“表现场”,而这则故事的中心人物在它则中则居于次要地位,这样又可以丰富对这个人物的描写,使其形象更加饱满而突出。
再次,《世说》在叙事时对语言进行了诗性的把握。简约隽永,言近旨远是中国古典诗歌的语言特色,也是《世说》主要的语言特色。刘义庆简约的语言贯彻这他言约意深的为文风格,几近于达到“不能言而能不言”的境地,使《世说》具有了诗意叙说的美学境界,因此鲁迅先生所说“记言则玄远冷峻,记行则高简瑰奇”《中国小说史略》无疑可以用来形容《世说》诗意的语言特质。
结语:
上述所记,是初读《世说》后的分析所得,对于作者的梳理、文本内容的梳理以及叙述策略的简述,为了进一步对《世说》进行文本解读和其意义生成方式的学理探究打下基础。
参考文献:
[1]徐震堮.世说新语校笺[M].北京:中华书局,1984.
[2]鲁迅著.中国小说史略(含《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M].北京:中华书局,2010.
课题信息:阜阳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2018年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项目名称:“史蕴诗心”与“诗含史实”—— 《世说新语》的士人性格和社会心态及其对现代人的人文启示意义。编号:SK2018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