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既表现为区域之间更加紧密的经济关联,又表现为区域之内更高质量的发展水平。促进长三角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应通过各扬所长来促进区域的有效竞争,通过共享所有来促进区域的互通互补。在各扬所长中,上海市应继续发挥其龙头带动作用,应凭借其绝对优势继续引领长三角区域的高质量发展;浙江省应发挥其在协调发展、创新发展和共享发展上的比较优势,江苏省则应强化开放发展和绿色发展,安徽省则应注重绿色发展。在共享所有中,应通过交通设施的互联互通、要素资源的自由流动和公共服务的平等分享来促进长三角各省市共同目标的达成和民生福祉的改善。
[关键词]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各扬所长;共享所有
[中图分类号]F06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071(2019)01-0026-07
支持长江三角洲区域(全文简称长三角)的一体化发展并将其上升为与“一带一路”建设、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同等重要的国家战略,是习近平总书记在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开幕式上发表主旨演讲时所做出的重要指示。在新时期下实施这一战略,应在总体目标上实现更高质量的一体化,在推进路径上坚持发挥上海的龙头作用与苏浙皖各扬所长相结合,在根本落脚点上引领长江经济带发展并服务全国发展的大局,在着力落实新发展理念和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同时,不断引领和推进中国更高起点的深化改革和更高层次的对外开放,最终完善中国改革开放的空间布局。以此为起点,本文就“如何在学理层面更好地理解和促进长三角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展开分析。
一、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逻辑
从逻辑上来看,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既表现为区域之间更加紧密的经济关联,又表现为区域之内更高质量的发展水平。侧重于经济体间的联系而忽视了经济体内的发展只是低水平的区域一体化,而侧重于经济体内的发展却忽视了其所应发挥的辐射效应则只是孤立的发展,只有通过共享所有来发挥区域之间的外溢效应、通过各扬所长来发挥各个区域的竞争优势,才是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真正本质。因此,一种更为良性有效的竞合机制是促进区域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根本保障。在构建与实现这一竞合机制的过程中,既应发挥政府在制度设计、政策实施和管理协调上的主导作用,更应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要素竞争和产业形成中的决定作用,只有明确政府与市场的各自分工并通过两者的有机配合,才能更为准确、更为有效地促进长三角的高质量一体化发展。
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应通过各扬所长来促进区域的有效竞争。一体化需要合作,但来自各个省市和各个层面的竞争仍然是经济活力的核心,是资源配置效率和优化提升的动力[1],而竞争效应的有效发挥应使各省市做到各扬所长。在高质量一体化发展战略下,各扬所长不是传统竞争模式下的“资源战”、“人才战”和“市场战”,而是通过发挥各个区域的竞争优势形成“合作中有竞争”的互补格局,通过借力战略实施所带来的机遇不断发展特色产业和形成特有模式,通过摆脱对发达省市的依赖而主动提升区域的竞争能力和发展质量,最终实现区域间强强联合的蓬勃格局。通过各扬所长来发挥长三角地区的竞争效应,各省市应首先拥有大格局和远目标。从经济实力来看,长三角地区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具有相对较为突出的竞争优势。这就决定了沪苏浙皖的竞争格局不应只局限于内部,而应将视野拓展至世界,通过与发达国家展开竞争做到向全球要人才、要资源和要市场,以实现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长远目标。就发展目标而言,长三角城市群应具体定位于全球资源的配置枢纽,能够服务全国和辐射亚太,具有全球最大规模和一流品质的世界级城市群;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应在遵循科学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理念的过程中坚持以经济、社会和环境综合效益的最大化为目标[2]。其次应有共同的发展理念。在共同发展理念下,长三角各省市才能够凝心聚力,才能够在各扬所长发挥竞争效应的过程中做到质量导向的竞争趋同。应以五大发展理念为指导,不断推进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型,以高质量的制造品牌、服务品牌、消费品牌和文化品牌,更好地满足人民群众消费结构升级的需要[3];通过促进经济社会的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来不断增进民生福祉和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应通过共享所有来促进区域的互通互补。从内涵上来看,高质量的一体化,是高关联和高水平的一体化,但却不能被简单地理解為是同质化和统一化,更不可能也不应该是合并化。一体化的本质在于各行政区域主体通过主动拆除各种行政壁垒和消除各种潜规则来促进区域的竞相开放和有机融合,在于通过促进要素的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来实现资源的互利互惠和优化共享[4],它既是一个资源重整配置和整体效率提升的过程,又是一个区域比较优势和地区利益重新均衡的过程[1]。因此,高质量的一体化本质上可以理解为是主动性的共享所有,它与只注重经贸联系的被动式一体化存在极大的不同。一般而言,高质量一体化进程中区域共享的内容与层次,主要应包括交通设施、要素资源和公共服务三个方面。其中,共享交通设施能够提高区域之间的交往效率和降低交往成本,因而是高质量一体化的基础;共享要素资源能够促进区域资源的优化配置和经济社会的共同发展,因而是高质量一体化的关键;共享公共服务能够增加居民的福利水平和幸福指数,因而是高质量一体化的本质。概括而言,高质量的一体化,意味着各区域之间更加重视城市交通的互联互通,更加重视资源要素的自由流动,更加重视社会公共服务的同城化和一体化,不仅意味着是否互联互通,而且意味着低成本和高效率的互联互通[5],共享所有是促进区域互通互补的重要途径。在这一过程中,应充分发挥政府的协调作用和政策效应,应通过机构重组和职能重分实现交通、资源和公共服务的共享。
就现实而言,尽管长三角一体化在区域联系上变得越来越紧密,但就其与高质量一体化相比而言,或是由于强化了区域间“攀比式”的狭隘竞争,或是由于弱化了市场与政府的协同作用,因而仍然存在一定的差距,城市群仍未达到发展成熟的阶段。这一差距主要表现在区域间产业同构明显、政策调控趋同、区域发展失衡、合作效率较低和共享程度不高等问题。比如:由于追求单一增长目标和区域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各区域出现了较为普遍的行政“分割”现象,进而导致了长三角内部产业的重复建设和产能过剩[6][7]。很明显,这一产业同构的现象不利于各省市资源的优化配置和竞争优势的发挥,对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带来了制约。不仅如此,缺乏全球视野的、追求自身利益的狭隘式竞争还将使得各省市在追求合作时缺乏信任、分享与互助,最终在长三角一体化的过程中容易出现“合成谬误”所带来的合作低效率。因此,通过共享所有来发挥区域之间的外溢效应以互通有无、通过各扬所长来发挥各个区域的竞争优势以发展自我,是弥补如上短板、最终实现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根本路径。
二、“各扬所长”:高质量发展之路
侧重于高质量的层面,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应着重于提升各省市内的发展质量,而挖掘各自的比较优势并将这些长处发挥到极致,正视各自的相对劣势并借力他省的优势来弥补和提升“自我”,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基于共同的发展理念,本文以五大发展理念为评价标准,通过主成分分析对所选取的细化指标进行赋权和加总,并以计分结果来考察长三角一市三省在既定发展目标下的发展状况和比较优势。
从表1所测算的长三角各省市的综合指数和分类指数来看:第一,上海市具有长三角最高的发展质量,其绝对优势极为明显,龙头地位极为稳固。在综合发展质量指数中,上海市的综合发展质量呈现出了逐年上升的趋势,其名次位列长三角第一和全国第二,仅次于北京市;在分类指数中,上海市的创新、协调、开放和共享指标均位于全国前列,尤其是开放指数,位列全国第一;不过,上海市的绿色发展指数则排名靠后,在全国仅排名21位,处于下游水平。这些结果表明,在促进长三角更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中,上海市仍应借助其对优秀人才的凝聚力和吸引力,进一步推动人力资本积累所带来的创新效率提升,以在凸显其创新发展优势的过程中带动长三角其他省份的创新发展;仍应借助其高水平的城镇化、高均衡的产业结构和高协调的需求结构,继续发挥其协调发展优势并对其他省份带来示范作用和辐射效应;仍应继续大开门户,在提高出口产品质量和引进高质技术资本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进口需求和加大对外投资,以在发挥其开放发展优势的同时对其他省份带来外溢效应和协同效应;仍应继续借助高新技术产业(如互联网+产业)和现代服务业(如金融服务业)的高度集聚来促进居民收入的增加,应继续提高公共服务的供给质量和促进公共资源的均等配置,以在发挥其共享发展优势的基础上进一步突破地域限制并将其共享范围扩展至长三角其他省份。总体而言,上海市仍应发挥其在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中的龙头带动作用。
第二,江苏省和浙江省均具有较高的发展质量,各有优势但“难分伯仲”。在综合发展质量指数中,浙江省和江苏省的综合发展质量均呈逐年上升的趋势,两者分别位列长三角第二位和第三位,在全国排名则分别为第四位和第五位,仅位于北京市、上海市和天津市之后,表明两省均具有较高的发展质量。从两省的比较来看,浙江省在2007-2016年的样本内均比江苏省具有更高的综合发展质量指数,但差距并不明显,表明两省在综合发展质量上“旗鼓相当”。这一现象也较为明显地体现在两省分类发展指数的比较结果中。首先,浙江省在创新发展、协调发展和共享发展上优于江苏省,其中在创新发展和共享发展上两省差距不大,表现为江苏省在全国位次上紧随浙江省之后,但在协调发展上浙江省则具有较为明显的比较优势,表现在位次上则是浙江省领先江苏省四位。其次,江苏省在绿色发展和开放发展上则优于浙江省,其中在开放发展上两省差距也不大,表现为浙江省在全国位次上仅落后于江苏省一位,在绿色发展上尽管江苏省和浙江省的全国排名分别为第13位和第18位,都处于排名不靠前的中等水平,但就比较优势而言,江苏省明显优于浙江省。因此,浙江省和江苏省的比较优势分别为协调发展和绿色发展,而在创新发展、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上尽管各有优势,但却“难分伯仲”。因此,对于江苏省而言,“各扬所长”就是要发挥绿色发展的比较优势,应继续依托江苏高校众多和科技研发较强的优势,通过技术创新提高一线生产的集约程度来减少污染物的排放量和降低能源的高消耗,应科学划定并严格守住“生态红线”来加强环境保护的规制作用,应继续加强资金投入和严格环保执法以加大环境污染的治理力度,在打造绿色江苏的基础上适当分摊上海市因人口膨胀而带来的资源能源的高消耗压力;对于浙江省而言,“各扬所长”就是要发挥协调发展的比較优势,应继续通过推进新型城镇化来促进区域间的协调发展,应依托其规模庞大的民营企业来发展互联网产业和物流运输产业以促进产业的协调发展,应继续发挥产业集聚对居民所带来的增收效应以促进需求的协调发展,最终在协调中实现浙江经济社会的更高质量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江苏省和浙江省应分别发挥其在绿色发展和协调发展上的比较优势,只是在比较两省发展质量指数的基础上所得出的基本判断。实际上,江苏省在开放发展、浙江省在创新发展和共享发展上均具有全国领先水平。因此,在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中,江苏省和浙江省亦应继续强化并凸显这些优势,以在巩固已有发展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挥各自在绿色发展和协调发展上的比较优势,最终实现更高质量的发展。
第三,安徽省的发展质量相对较低,其比较优势集中体现在绿色发展上。在综合发展质量指数中,尽管安徽省的综合发展质量也呈现出了逐年上升的趋势,但其指数总体而言并不高,其在全国的排名仅为第20位,处于全国的下游水平。与此相类似,安徽省的分类发展指数也大多居于全国较低水平。其中,创新指数、协调指数、开放指数和共享指数的全国排名分别仅为第19位、24位、14位和26位,表明安徽省存在着创新动力相对不足、经济结构相对失衡、开放水平相对不高以及共享程度相对不够的发展短板。不过,安徽省的绿色发展水平相对较高,其绿色指数名列长三角第一位和全国第四位,仅位于甘肃省、海南省和北京市之后,因此在五大发展理念的评价指标中,绿色发展是安徽省特有的优势。对于安徽省而言,“各扬所长”就是要发挥其绿色发展的比较优势,应坚守“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时时做到不为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而换取高速经济增长而“心动”;应继续加强对生态资源的保护和农业、林业资源的开发,通过发展绿色旅游和文化旅游业来打造高质发展的“生态安徽”和“绿色安徽”;应通过发展传统与科技相融合的现代服务业来逐步打破“环保与发展不兼容”的悖论,以在低污染、低排放和低消耗中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总体而言,安徽省可定位为长三角区域的“休闲后花园”和“诗意栖居地”。
三、“共享所有”:一体化发展之路
侧重于一体化的层面,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则应着重于加强各省市间的经济联系,并通过资源的有效重组和结构的再次均衡来切实提高各省市间的融合程度。在这一过程中,一种“共享所有”式的合作机制,是打破地域限制和实现互通有无的关键,因而也是促进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关键。尽管一体化的内容可以划分为基础设施、流空间、统一市场与功能分工、社会公平与福利均衡以及制度安排五个层级[9],但就本质而言,“共享所有”的内容可以更加概括性地描述为交通设施、要素资源和公共服务,它通过互联互通、自由配置和平等分享来实现长三角各省市共同目标的达成和民生福祉的改善,见图1。
第一,通过促进交通设施的互联互通是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基础。人类发展史中从农耕社会到工业经济再到信息时代的演进,无不表明完善的交通设施既能降低物品流动的交易成本,又能提高知识信息的传播速度,更能促进人力资源的跨区流动,因而是区域经济发展和相互融合的物质基础。促进长三角地区交通设施的互联互通,首先应通过提高运营速度来降低资源流動的时间成本。可以通过增开高铁线路将1小时、2小时交通圈扩展至3小时交通圈,以不断增强长三角区域的凝聚力、辐射力和影响力;通过城市间“资质-资格”的合作置换机制来开通城际轨道,以将核心城市的便利交通延伸至周边地区;通过推进航空和港口建设,来促进其与高铁和城轨的有效对接,以在建设现代化综合交通运输体系的过程中实现“海陆空”三维交通从“主动脉”到“毛细血管”的全面畅通[8]。其次,应通过降低交通收费来减少资源流动的经济成本。应逐渐降低长三角区域内高速公路的收费,对于长三角区域内的车辆可以首先采取优惠的方式进行过渡性收费,待时机成熟时则可推行完全免费的政策;公共交通则应对长三角区域内的居民实行同等待遇,真正做到异地使用、缴费和扣费的“一卡通”,以切实提升区域内的交通便利程度和一体化程度[5]。最后,应通过突破时空限制来促进知识信息的顺畅流通。在知识信息时代,交通设施的界定应拓展至包括信息网络在内的基础设施。应在硬件上建设贯通的线路、在软件上构建互联的世界、在政策上搭建开放的平台,通过互联互通来突破通信网络技术在时空上的限制,以在重构产业与空间的过程中推进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的发展。
第二,通过促进要素资源的自由流动是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关键。要素资源自由流动的过程,即是要素资源遵循市场的规则进行优化配置的过程,它可以突破特定区域内单一要素资源相对过剩所带来的边际报酬递减,可以通过要素资源的重新整合使其形成更为有效的规模集聚和分工合作,从而在获取超额收益和合作红利的过程中提升整个区域的竞争力。因此,促进包括劳动、资本、人才、资源和市场等在内的要素资源的自由流动是实现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关键。总体而言,促进要素资源的自由流动,仍应发挥市场配置的决定性作用,应通过市场竞价来促进要素资源的有效流动,通过分工合作来发挥各个地区的竞争优势。这就要求政府必须遵循市场规则和尊重要素流动的合理诉求,不仅应减少必要的行政壁垒和人为干预,还应为此搭建开放、包容、平等和合作的制度平台,使要素资源在突破“结构性”和“制度性”障碍中实现自由流动。具体而言,首先,应在长三角区域内突破现有的制度藩篱和建立统一的市场制度,通过搭建更加开放和广阔的平台来促进原材料、资本和技术市场等生产要素在区域内的自由流动和互利共享,通过建设更加便利和快捷的交通来促进各类农业产品、工业产品和生活消费品在区域间的自由贸易和顺畅往来。其次,应通过改革人事制度来放松对劳动力和人才的管制与约束,使其在自由流动中发挥更大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比如,对于高校人才的流动,管理方应尊重其工作调动的合理诉求,而不应通过“卡档”来阻止其流动。最终,应通过建立合作机制来促进区域间的人才交流,进一步加强机关事业单位人员的挂职交流和互派锻炼,以在交流合作中更大程度地提升长三角地区的人力资本。
第三,通过促进公共服务的平等分享是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本质。从根本上来讲,任何一种经济社会活动的终极目标并不是发展“本身”,而是发展之后所带来的民生改善和福祉增进。对于个体而言,民生改善的直接体验是其从中感知到的相关公共服务的数量增长和质量提升,既包括自身就业机会的增加和收入待遇的增长,又包括住房、教育和医疗服务的易得性和优质化,更包括生活休闲和工作学习环境的改善。因此,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本质应在于促进区域间公共服务的平等分享。但在现实中,长三角一体化仍然只是停留在区域间的交通一体化和医疗一体化的基础层面,而对于更高层次的公共服务诸如教育一体化和环保一体化则发展程度相对较低。促进公共服务的平等分享,一方面应继续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继续消除地区歧视和城乡差异,以消除其对公共服务获得的制约。另一方面则应加强资源要素流动的制度保障,以消除要素供给方面的地区差异。可鼓励长三角区域内比较优质的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进行区域网络化布点,鼓励高素质医生和高质量教师在长三角区域进行带薪访问、轮流执教和行医,以在交流合作中促进长三角区域高质量教育和医疗服务的同城化、网络化和一体化[5]。更为具体地,在公共教育一体化中应加强人力资源自由流动的基本保障,最大限度地缩小要素供给方面的地区差异;在医疗社保一体化中,应在硬件建设和制度构建时合理配置与整合现有资源,避免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并为区域内人员提供无差别的医疗社保服务。此外,应加强金融服务的区域共享,应通过推进异地贷款、异地融资和信贷市场一体化来提高异地资金的使用效率和降低异地办理的交易成本,以在提高长三角金融一体化程度的过程中全方位促进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
注释:
①《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中指出:长江三角洲城市群一体化发展的中期目标是,到2020年基本形成经济充满活力、高端人才汇聚、创新能力跃升、空间利用集约高效的世界级城市群框架;远期展望是,到2030年,长三角城市群配置全球资源的枢纽作用更加凸显,服务全国、辐射亚太的门户地位更加巩固,全面建成具有全球一流品质的世界级城市群。
②从产业结构来看,长三角是以发展制造业为基础,以生物制药、电子通信、新材料等高新技术为支柱产业,产业结构同质同构进一步扩大;产业分工更加模糊,不合理的产业结构和产业空间布局带来了资源环境的过度消耗,经济发展的过度集中、分布失衡,产业运营出现“叠加成本”的不经济(肖金成,2018)。
③在“合成谬误”下,从各自的角度出发都具有正当性和合理性,但从总体利益出发则会出现拼合困难、相互矛盾甚至抵触的现象。因此,促进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应克服“合成谬误”(何万蓬,2018)。
④本文的指标体系:基于五大发展理念构建的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包括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5个一级指标,其中一级指标创新包括研发效率、创新潜力和增长效率3个二级指标及其下设的9个三级指标,一级指标协调包括区域协调、产业协调、需求协调和运行协调4个二级指标及其下设的11个三级指标,一级指标绿色包括资源消耗、环境污染和环境治理3个二级指标及其下设的9个三级指标,一级指标开放仅包括开放程度1个二级指标及其下设的3个三级指标,一级指标共享包括居民收入和公共服务2个二级指标及其下设的7个三级指标。本文的测算方法:首先采用均值化方法对原始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以避免造成主成分过分偏重于具有较大方差或量级的指标这一问题的出现;其次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一步计算指标权重。本文的数据来源:包含的2007-2016年全国30个省市(西藏除外)的相关基础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告》和《中国统计年鉴》。具体指标、数据处理、计算方法及权重结果略,备索。
⑤核心城市的周边城市由于尚未达到建设地铁的必要资格,因此在其与核心城市的交往中往往存在着交通不便的弊病。突破这一困境,可以考虑在相互合作的基础上,周边城市借助核心城市的“资质”,将“资金”提供给核心城市,以其为主建设一条从核心到周边的地铁线延伸线。如在“宁镇扬”一体化建设中,南京市可以考虑将其地铁线延伸至周边的句容市等地区,不过应以建设资金的合作支出为前提。
⑥“结构性”障碍多指不同地区客观存在的自然、社会、文化和经济技术差异导致的地区间合作障碍,包括自然地理因素形成的障礙、价值认同的文化影响、经济技术及基础设施发展水平因素影响;“制度性”障碍更多是由于地方保护主义等思维人为设置门槛和分割的政策、法规等方面障碍(陈雯,2018)。
⑦在人们日常生活所能体验到的长三角一体化建设的调查中,分别有59.79%和59.91%选择了交通一体化和医保一体化,不过只是类似于交通一卡通、医保卡联网刷卡享“同城待遇”等基础形式,而教育一体化和环保一体化的感知度则分别只有29.29%和17.63%(赵红军等,2018)。
参考文献:
[1]王世文、王诚晨.关于苏州高起点接轨上海发展的思考[J].唯实,2018(9).
[2]陈雯.以更高质量视角认识长三角区域一体化[N].新华日报,2018-6-19(013).
[3]权衡.以高质量一体化引领高水平现代化[N].新华日报,2018-9-11(013).
[4]张国云.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几个问题[J].中国发展观察,2018(12).
[5]赵红军、刘艳苹等.长三角区域一体化高质量发展调研报告[J].科学发展,2018(115).
[6]成长春、叶磊.对标世界级城市群实现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N].经济日报,2018-11-8(015).
[7]肖金成.破题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J].小康,2018(24).
[8]李侃桢.开启长三角更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新征程[J].群众,2018(15).
[9]陈雯.长三角一体化的发展脉络与未来走向[J].群众,2018(12).
[10]何万蓬.推进新时代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N].联合时报,2018-4-13(003).
(责任编辑:董玥玥)
[基金项目]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新常态下江苏经济增长动力转换和新增长点培育研究”(2016ZDIXM036)。
[收稿日期]2018-12-07
[作者简介]李子联(1985-),男,江西赣州人,经济学博士,江苏师范大学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发展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