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文化馆试点建设在精准扶贫中的作用
——以北川羌族自治县为例

2019-09-10 06:09徐正斌
文化产业 2019年1期
关键词:北川羌族文化馆

◎徐正斌 刘 芬

(北川羌族自治县文化馆 四川 绵阳 621000 ;西南科技大学文学与艺术学院 四川 绵阳 621010)

近年来,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和公共电子阅览室建设计划等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的实施,为文化馆的数字化服务体系的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如何将文化馆的数字化建设与“精准扶贫”相结合,并起到相互促进作用,值得我们深度探讨和积极践行。

一、北川数字文化馆建设背景及主要内容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自2002年启动实施①,历时十余年,已建成覆盖全国的国家、省、市、县、乡、村六级组织体系,“十二五”期间,以文化共享工程为核心,将文化馆初步纳入文化共享工程资源建设体系。从2015年开始,在中央财政转移地方公共数字文化的项目中,新设面向文化馆系统的数字文化馆试点和文化馆全民艺术普及特色文化资源建设项目,同年启动了10家文化馆开展数字文化馆试点,四川省北川县羌族文化馆被列入试点单位。作为新生事物的数字文化馆,它的基本内涵和功能表现在以下两方面:一方面是文化资源的数字化,借助现代数字技术将各种文化资源转化为数字,建立资源库,使文化以数字为载体存在、传播和发展;另一方面是文化服务的数字化,建立功能多样、内容丰富的平台(包括文化资讯、在线直播、远程教学、知识管理、文化论坛、搜索导航及网上办公等),公众通过网络终端即可享受文化服务,使文化馆以数字化的方式进入人们的“文化生活”。作为全国唯一一个县级少数民族数字文化馆试点,北川羌族自治县数字文化馆(以下简称“北川数字文化馆”)从确立之日起便得到文化部国家公共文化发展中心以及四川省文化馆的极大关注和倾力支持,在多次的专家指导会议中,实施方案不断完善,各项工作顺利开展。就目前而言,北川数字文化馆已经建成了以丰富的数字化内容资源和信息化应用技术为基础,以广播、电视、信息化网络为传播载体,以电视为主导,电脑与手持终端相结合的多应用模式搭建的数字化文化使用平台。同时,正在着力建设数字化资源中心、数字文化云平台、远程文化培训直播系统及互联网应用聚合(网站、微信公众号)等数字文化的配套系统。

结合国家对数字文化馆试点提出的“数字文化馆开展网络互动培训体系化应用服务;统一数字资源建设标准,结合本省演出、培训、群众文化活动等;采集整合文化艺术普及数字资源;围绕文化馆业务职能,提升门户网站服务功能,开通微信等移动互联网服务,与国家数字文化网互联”的进一步要求。北川数字文化馆在建设的过程中理论联系实际,创造性地提出了数字文化服务“村村享、户户通、人人用”目标。其中,“村村享”即利用文化远程教育创作培训村级多功能厅,实现文化、艺术、创作、培训等,包括直播培训、录播培训和数字化资源采集等;“户户通”是北川数字文化云平台电视应用门户系统建设;“人人用”是北川数字文化馆通过最广泛的个人设备的应用开发,包括手机、IPAD、电脑、笔记本电脑、互联网电视机等来实现文化北川“人人用”的目标。以上目标一旦达成,北川数字文化馆不仅可以实现各级文化管理系统间的互联互通,将用户数据、资源数据和服务数据进行整合,逐步建成能为各类公共文化服务系统提供多元化、个性化的大数据数字文化采集与分析平台,该平台的运行以及实施内容、相关经验还可以辐射到整个羌族地区,为边远地区的公共文化服务提供参考和借鉴,切实起到“试点”作用。

二、北川数字文化馆在精准扶贫中的作用

在近两年的调研过程中,我们认为“精准扶贫”应放在具体的文化场景和帮扶类型中去理解和诠释,才具有针对性和实际意义。北川羌族自治县数字文化馆试点建设对当地“精准扶贫”,特别是文化精准扶贫能起到积极有效的推进作用。目前,国际上对贫困地区发展经济的常用文化手段是培养人才、利用文化资源、建设文化基础设施、发掘文化经济价值等,数字文化馆在“精准扶贫”中的作用与意义,应该从文化扶贫的角度来思考,其主要内容是以“人”为中心,通过外部的必要设施和基本服务来提升人的文化素质、认知水平和技能水平来增强“人”自身发展的潜力。避免扶贫前期那种“大水漫灌”式、普惠式的文化扶贫措施,从根木上实现文化扶贫的针对性和精准性,从“输血式”的扶贫方式转变为“造血式”的扶贫方式。

(一)资金使用精准——利用文化基础设施

北川数字文化馆建设使当地文化基础设施得到充分利用。在“互联网+”的时代背景下,无论是传播文化还是发展经济都与互联网紧密相连,即使是边远地区、乡村农舍,有线和无线宽带网络均力争覆盖,无线局域网也在不断升级。北川的数字网络建设在全国区县建设中,名列前茅,全县23个乡镇在北川文广新局、中国电信的支持下4G全部覆盖,为北川文化馆数字化建设提供了先决条件。“5·12”特大地震后,北川羌族自治县在山东、北京、澳门等地的对口援建下,已建立起文化馆、博物馆、图书馆、艺术中心、影剧院等较为齐全的文化基础设施,这些场馆设施将为北川数字文化馆建设升级、为文化北川云建设后的北川文化馆数字化远程互动培训、构建村社群众文化活动中心等提供重要的场地基础。另外,少数民族的特色文化,也为该地区文化精准扶贫的开展,提供了有利条件,使“精准扶贫”在北川数字文化馆项目中得到了较为具体的诠释和体现。由此可见,北川数字文化馆的建设使相关资源得到了最大化运用,在现有情况下,更好地实现了资源的最优化配置并避免了公共文化服务运行的离散状态,将政策、项目都聚焦到数字文化馆与精准扶贫的集合和运用中来,从公共文化建设的角度体现了“精准扶贫”的“靶向性”“成效性”。

(二)项目安排精准——整合特色文化项目

羌族没有自己的文字,民歌是记载和传播本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重要载体之一,羌族民歌由于羌人居住环境与语言等因素的个体差异而呈现出形式多样的个性化特征,激昂的多声部民歌,古老的酒歌,欢快的萨朗歌,尤显羌族音乐文化的灿烂。流传于四川羌族聚居区南部区域河谷地带的北川羌族民歌,具有音调悦耳、动听,旋律性强,喜欢用倚音做装饰,风格华丽等艺术特征,体现了北川羌人性格爽朗大方、山川秀美的民族风情。传统自娱性舞蹈“萨郎”历史悠久,其围圈联袂踏歌的舞蹈体态、形式、风貌与青海省大通县孙家寨出土的彩陶盆所描绘的图样非常相似,是古羌文化血脉留存的真实写照,“萨郎”独特的胯部动律,也体现出羌人劳动、生活、服饰审美极具特色的人文生态风貌。北川羌族震前采录有“羌风”12首完整的“萨朗”,并得以留存,是传承“萨朗”的重要资料。以上内容,目前都以数字化的形式在“文化北川”等手机微信公众平台和电视应用门户上展示,北川民众通过有组织的平台学习,为北川近年来大力打造的“娱乐型文化产业”注入了鲜活的民族文化。特色鲜明的羌族风情农家乐,以及羌历新年、大禹祭祀等大型民俗活动中的歌舞活动展演都是依托数字文化馆项目,进行精准项目选择和实施的成果。

(三)措施到户精准——结对扶贫出新招

图1 “文化北川”APP手机界面

图2 “文化北川”APP手机界面

“精准扶贫”从文化的角度而言,应该有所变通,扶贫对象类型可分为个体和区域两类,如“文化惠民”政策应是区域性的,而文化个人终端的使用则是个体性的,北川数字文化馆的建设针对扶贫对象在生活、生产上的文化需求实施了各种形式的“结对子”。北川数字文化馆“人人用”个人终端服务,是“一对一”结对子的直接运用。北川羌族自治县数字文化馆开通的微北川、大爱北川、旅游北川等手机微信公众平台,以及文化旅游、北川在线、文化馆、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类互联网网站,正在深度开发的文化云平台,将实现互联网网站、手机APP、电视应用等多平台、多终端用户行为记录与大数据分析系统建设与应用,让北川的老百姓都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获取数字文化。北川数字文化馆“村村享”建设中的北川数字文化远程互动指导培训系统,通过专用传输网络和相匹配的软件终端等,实现点对点、一点对多点的远程互动培训、文化讲堂等,实现自我创作、辅助提升等自助练习、自学自创等功能。此外,北川数字文化馆的资源管理,均由相应系统自动完成,在节省人力、提高效率的同时实现了资源管理的精准性。

三、存在问题及解决方案

北川数字文化馆硬件已经基本建设完成并逐步投入使用,但对其的推广和实施才是整个试点建设的核心环节。试点建设2年多来,通过志愿者的走访,以及文化馆工作人员的信息反馈,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比较突出,亟待解决。

(一)使用率低

从数字文化馆的点击率来看,远低于普通用户对于其他APP的使用与关注[1]。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在于多数群众对于数字文化馆这一新鲜事物不够了解,对其功能更是知之甚少;另一方面,城乡普通居民有其习惯性的文化信息获取方式,如报纸、电视、广播等,改变其固有的文化生活方式,绝非易事;此外,数字文化馆的建设在实现对云平台“文化需求人数据”的开发和利用方面没有落到实处,内容板块设计缺乏人性化考虑。针对以上情况,地方文化馆及相关部门通过广播电视、惠民演出、送文化下乡等渠道已经加大宣传力度,关于不同地区、不同年龄结构、不同文化程度的差异化文化需求,可以通过多维度挖掘、分析文化需求人数据从而进行针对性评估和设计,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内容提供上要贴近当地的民俗文化、生活生产,如羌族特色文化的体现等等,最大限度地吸引使用者。

(二)信息素养不足

信息素养(Information Literacy)这一概念是信息产业协会主席保罗·泽考斯基于1974年在美国提出的,其本质是全球信息化需要人们具备的一种基本能力,包括:文化素养、信息意识和信息技能三个层面。能够判断什么时候需要信息,并且懂得如何去获取信息,如何去评价和有效利用所需的信息。由于目前外出务工收入仍是北川地区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中青年多在外务工,留在本地的“619938”群体(儿童、老人、妇女)信息意识不强,对于电脑等自媒体的操作技能缺乏,面对“数字文化馆”这种需要下载、操作、点击等多个步骤完成的数字化信息,使用有一定困难,需要专门的人员进行教授。介于地方文化馆编制有限,不能抽调专门人员进行教授等情况,地方政府出台的相关政策起到了一定辅助作用[2]。例如:四川省百名文艺干部下乡挂职锻炼、绵阳市“三区”人才支持计划文化工作者专项等政策。此外,我们还认为在“人结对”的框架下,充分文化单位的社会志愿者团队的作用,根据精准扶贫清单开展结对帮扶。可以形成一名志愿者,或者多名志愿者,或者一个志愿者团队,与不同年龄段、不同文化层次、不同文化需求的扶贫对象等“结对子”,形成“一对一”“一对多”“多对一”“多对多”的联动结对方式[3]。

(三)信息反馈不畅

对于数字文化馆的运行与实施,各类信息的反馈是促使其不断完善的决定性因素,必须引起高度重视。以往通过单方面自上而下为贫困人群输送文化的方式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存在很多局限性,在扶贫的过程中,贫困人群对文化的需求会不停产生变化,并对各种已有的扶贫措施做出反馈。就目前而言,北川数字文化馆的使用尚没有建立一个畅通的信息流动渠道,仅从“点击率”一项不能反馈出具体的问题[4];另外,与之配套的咨询服务体系和监督机制尚未建成,这些客观因素导致目前数字文化馆方无法及时根据文化需求变化或是反馈信息对现有措施进行优化,或开发新的特色文化板块。介于地方人员紧张,我们认为以下解决方法效果较优——引入社会力量,例如高校师生、社区人员等社会力量的加入,对其进行各种跟踪调查和信息反馈。

四、结语

北川数字文化馆在实施过程呈现的问题属于具象的代表性问题,对一些宏观的问题也进行探讨:如国家多年来不断建设并提档升级的实体文化馆,如何与数字文化完美结合,相辅相成、协调发展,共同推进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发展;数字文化馆怎样做到“精准”,供需怎样做到平衡;如何在普通大众已经形成的生活、认知习惯上,使其接受新的文化生活方式;数字文化馆如何在各种APP,各种文化娱乐媒体中,引人注目并占有一席之地等。

基于数字文化馆所承载的历史使命和期许的美好前景,我们提出了“智慧文化馆”的全新设想。在“智慧城市”的时代背景下,我们认为“智慧文化馆”的实质是利用先进的信息技术,整合文化馆的实体功能和数字功能,实现文化馆的智慧式管理和运行,从而丰富当地人民的文化娱乐生活,同时为精准扶贫提供更多的信息和渠道,促进该地区公共文化体系的和谐、可持续发展。此外,结合数字文化馆的基本内涵,在网络建设、技术应用已经初具规模的基础上,“智慧文化馆”的解读关键在于“人的参与”,强调以人为本和可持续创新,这与“精准扶贫”的相关内容势必相辅相成,共同发展。同时,数字文化馆的重要建设内容——教育综合信息网、网络学校、数字化课件、教学资源库、教学综合管理系统、远程教育系统等资源共享数据库及共享应用平台系统也将是“智慧文化馆”的重要建设内容。

【注释】

①文化共享工程自2002年4月由文化部、财政部启动实施,该工程计划依托各级图书馆、乡镇街道文化站、村社区文化室等公共文化设施,借助互联网、卫星网、广播电视网、无线通信网等传播载体,通过电脑、电视、投影、移动播放器等设备,面向基层群众开展服务,实现中华优秀文化资源的共建和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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