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金红
一次,作家曹聚仁乘车去外地办事,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一觉醒来,他已坐过了站。 列车员在查票时,要求曹聚仁补票。当时,曹聚仁身上的钱不夠,列车员就揪着曹聚仁, 要送他去巡捕房。这时,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走过来,掏出几张纸币给列车员:“这些够不够?”列车员数了数:“够了,够了。”逃过一劫的曹聚仁对及时救场的中年人感激不尽,便问起他的姓名,对方回答:“我叫夏衍。”因为这件事,两人成为至交。
后来,夏衍在上海的一家报社工作,居住的地方离曹聚仁家不远。但工作之余,夏衍很少去找曹聚仁,只是几星期打一次电话,平时很少见面。一次,说起曹聚仁,夏衍的夫人蔡淑馨问道:“你和老曹的关系这么好,你俩为啥不经常走动走动?”这时,远处钟楼上的钟声响了。夏衍指着远处问夫人:“刚才的钟声你听到了吗?”蔡淑馨回答:“钟声那么响亮,当然听到了。”“那如果我们将自己的耳朵贴到钟面上,它的声音还会那么美妙吗?” 蔡淑馨笑了:“这个道理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贴得太近,人的耳朵哪受得了,还谈什么美妙? ”夏衍也笑了:“这就是我和老曹不经常走动的原因。交友如听钟,总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彼此的关系才会和在远处听钟一样美妙呢。”
朋友之间交往,正如听钟,太近反而会造成伤害。只有保持适当的距离,给双方留下一定的空间,彼此情谊的旋律才会如远处听钟般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