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指标存疑,很难明确到底是正向指标还是负向指标;有些指标需要细化。
◎ 满意度评价连鸿凯:满意度指标受多种因素影响,往往会与当地患者所处地区以及患者本身的诉求有关,同时,也与医疗机构在当地的地位有很大关系。邹小广:目前,满意度上报的途径不统一。对首次填报的2016—2018年的数据,有的是医院自己填报,而有的是第三方公司,有的医院接入国家满意度调查系统。韩斌斌:满意度指标的考核,不可设置太具体或定太高。满意度达到90%以上再提升,意义就不大。如,门诊预约率提升,患者满意度会增加,但非无限正相关。因为须改变部分患者的就医习惯。郭启勇:建议可为指标设置几档。达到某个档次不够,超过某个档次,也不再加分。潘俊伍:满意度指标在执行中缺乏规范,医院自己评价和填报满意度结果很难达到实际的管理目标,医疗服务本来就存在医患双方信息和医疗权利强弱不对等,所以院方的患者满意度调研很难让患者发声。◎ 下转患者人数李 昂:传染病医院和精神病医院患者很难强调下转率。因为传染病重要的是切断传染途径,所以,该指标应考虑到特殊性。董家鸿:三级医院与二级医院的关系,不只是下转的问题,还有上转问题;下转也不只是下转的数量问题,若仅从人次数这一维度来衡量,会产生把不挣钱的患者转下去的现象,有失偏颇。◎日间手术邹小广:日间手术的相关数据,应考虑个性化。在北上广等地人满为患的大医院,发展日间手术对提高运行效率很有必要,但对偏远地区的医院,床位使用率未达到100%的情况下,设置日间收入,等同于浪费资源。◎ 负债率邹小广:负债率指标是一项复杂的指标。负债率高低非医院单方面因素决定,也与当地卫生行政的投入有很大关系。夏培勇:在医院运行当中,负债率主要由两大块债务组成,一是欠供应商款项,主要是药品、耗材的赊销项;二是投资产生的借贷行为。公立医院的负债率是一种存在生存与发展间的博弈。当然,这方面上海财政做得很好,上海市级医院的基本建设投资和大型设备的投入基本都是由政府兜底。外省市的一些医院可能就没有这种支持力度,而是为了医院发展而发生借贷行为,进而形成较高的负债率。李 昂:负债率应认真分析原因,到底是分子出了问题,还是分母出了问题。◎ 门诊人次数李 昂:门诊人次下降可能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可能因医院诊疗的能力减弱,患者信任感下降;另一方面,可能是将患者疏解到了基层医院。当门诊人次下降时,加分还是减分是要明确的。同时,门诊人次下降会有系列连锁反应:门诊量下降,自然会带来收入的下降,若要员工的收入上升,自然会增大医院的经济压力。在这个过程中,就需要国家给予补偿,助力分级诊疗落地。程 明:门诊人次数与出院人次数对比,对于不同种类的医院意义差别很大。◎ 医院接受其他医院(尤其是对口支援医院、医联体内医院)进修并返回原医院独立工作人数占比李 昂:由于设备等条件的限制,返回原医院独立工作人数占比,很难准确统计。◎ 医疗收入增幅连鸿凯:医疗收入的增幅是由多种因素决定的,控制不合理的增长是很有必要的,但也需要与GDP的增幅一致。
关于指标 关于分类评价 关于排行榜images/BZ_59_1468_444_1831_657.png余庆松:同样的指标,同质化的数据要求,但对不同医院的影响不同。不同医院应设立不同起点,不同目标值。多数管理者观点:会有一个排行榜,但可能选择某一板块进行排名。何 斌:分门别类评价。充分考虑综合医院、专科医院、中医院的特性,以及不同层级三级公立医院的评价体系,以绩效考核指挥棒来鞭策医院履行职责,才能确保一个医疗系统形成一个增量。否则,各家医院在没有清楚定位的情况下,朝着一个方向使劲,在考核体系内部可能形成一种抵消。建议首先做好不同类别三级医院的基本定位,对不同地区、不同发展史的医院设置个性化的权重。否则,为考核而考核,易本末倒置。改革要坚持系统性、整体性、协调性。需要先理清医院和医保的关系,不同层级医院之间的关系,政府和医院的关系以及医院与产品、耗材厂商的关系。董家鸿:排名是科学的,但要有严格的转诊制度,明确不同层级医院的定位。就医的无序,主要因为转诊制度、初级诊疗体系未建立。同时,国家绩效考核若进行三级医院排名,必定会冲击当下行业内流行的排名,可以就此将其他排名废除。程 明:因目前暂无结果公开细节,也就有无限不确定性。各指标的权重稍有标化,排名便会随之改变。潘俊伍:不解决好医院分类的问题,排名很难有效体现排名的公平性和真实性。董家鸿:提高三级医院的医疗品质和效率,一定要健全分级诊疗体系建设。而分级体系有两种,一种是疑难患者,从下往上的分级诊疗体系。另一种是区域的分级诊疗体系。三级医院与区域内的社区中心,康复护理员之间的关系。过急性期,尽快转诊。疑难尽快转诊。“三级医院不能独善其身,要兼济天下,与整个区域整合运营,有序医疗。”呼吁突出不同机构的定位,关注长期治疗效果,而非阶段性医疗服务,建议以治病为中心转为以健康为中心,需要三级医院与其他医疗机构联动、整合,把碎片化的服务,整合到包括预防、诊疗、慢病管理、康复、临终关怀五大体系的一体化服务中。金春林:建议增设引入治疗效果指标。治疗效果应是第一要素,然后才能谈费用;建议细化考核结果到底如何应用,与哪些内容挂钩。邹小广:呼吁增加体现公益性的公共卫生指标。潘俊伍:中国作为一个大国,各省区市公立医院发展水平不均,同为三级但在质量和内涵上仍然存在很大差别,如何解决地域差异,建立考核的基准线,比如说,上海三级、广东三级、甘肃三级、陕西三级之间如何进行比较,这仍然在执行中是个技术挑战。李 昂:不建议全国排名,建议综合医院、专科医院不同类别的医院进行排名。我认为,排名可能引发负面影响:一、不是所有指标都可以抓取。若排名,不可抓取的指标可能增加水分或被美化的可能;而且定性指标是不好评的。二、排名一定会让大家逐利。为了达到某个名次,医院可能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不惜代价地往前走,易偏离《意见》的初衷。另外,排名势必会调动积极性,但是也会打击那些永远不会排到前面的医院。因此,排名有风险,排名需谨慎。曾经体育界有“金牌战略”,但现在已不被允许,因为现在体育运动强调的是全民健身,奥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与此次考核一样,考核初衷是落实分级诊疗,保障医院的公益性,提高医疗治疗、管理效率和保障患者、医务人员的满意度。如果大家只追求分数,不是真提高质量和效率,则失去了意义。李 昂:其一,人员支出提高,需要先让社会认可医务人员薪酬待遇,明确医务人员的收入应该达到什么水平。其二,呼吁对传染病等公益性强的医院进行倾斜。某业内人士:与社会上的排行榜相比,国家的数据排名更有权威性,担心排名反而会加重大医院的虹吸效应。这与国家的分级诊疗政策是相违背的。秦永方:减少医院填报梳理,逐步透明化公立医院数据。经济问题是改革绕不开的问题。对公立医院的管理应放管结合,应该适当地放开特需医疗,允许医院通过特需补偿药品耗材加成取消带来的经济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