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卉男 秦一鸣 赵 华
我国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各项事业转型升级进一步深化。教育事业,尤其是高等教育领域,也正进一步加快改革和升级。“双一流”战略,促使高校进一步聚焦高端人才、科研人才的培养要求,然而无法接受高校高等教育又缺乏就业能力的社会群体则“被迫”进一步沦为人力资源的“洼地”。维护教育公平,确保相关群体依旧能够通过教育提升自身潜能与素养,成为高职教育所必须肩负起的社会责任。2019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旗帜鲜明地提出“改革完善高职院校考试招生办法,鼓励更多应届高中毕业生和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农民工等报考,今年大规模扩招100 万人”,我国第一次将高等职业教育扩招写进政府工作报告。国务院在2019年1月印发了《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2022年,建成覆盖大部分行业领域、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中国职业教育标准体系[1]”,并提出了未来的路径计划,“集中力量建设一批引领改革、支撑发展、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高职学校和专业群,带动职业教育持续深化改革,强化内涵建设,实现高质量发展[2]”。毋庸置疑,高职教育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契机,各类高职院校应当积极响应政策号召,立足学校办学实践,汲取教育新理念,准确对接退役军人、退役运动员、下岗职工、农民工(以下简称“重点人群”)的学习需求,破解发展难题,肩负历史责任,服务社会转型发展。
无论从政府工作层面,还是职业教育现代化建设层面,都对退役军人、退役运动员、下岗职工和农民工及农村贫困人口等传统职业教育未予以关注的重点人群进行了特别关注。对他们的基本生存状况进行分析,尤其是对学习需求进行精准定位,成为高职教育面向扩招实现快速发展的工作起点。
退役军人为我国国防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其在结束国防服务后,面临着重新就业、创业的选择,为此,退役军人事务部等军地12 个部门联合印发《关于促进新时代退役军人就业创业工作的意见》,指出退役军人是重要的人力资源,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力量。促进退役军人就业创业,对于更好实现退役军人自身价值、助推经济社会发展、服务国防和军队建设都具有重要意义[3]。
退役军人对就业和生活也有着自己的需求,每年退出现役的自主就业退役士兵约45 万人,占退役士兵总数的90%以上[4]。尽管政策方面对退役军人的就业有一定的帮扶和优待,和其他几类人群相比,退役军人的生活状况相对较好,但是退役军人本身更倾向于自主择业,在就业能力方面也有着切实的需求,因此高职在扩招时应格外考虑退役军人的现实需要,帮助其更好地就业、创业,从而更好地促进退役军人实现其自我价值,完成从军人到普通居民的身份转换。
我国退役运动员的基本去向是自主择业为主,国家给予一定经济补偿,因此大多数运动员在退役之后都面临着再就业的问题。近年来,有关退役运动员生存状态差的新闻屡见不鲜,由于其职业的特殊性,运动员基本上是自幼接受专一运动技能的训练,在生活技能、其他职业技能方面的培养相对较为缺乏,很多曾经在国际舞台上为国家争得荣誉的运动员,在退役之后无法适应社会生活,其艰难的生活状况受到了社会的关注,年龄大、没文化、就业难、伤病缠身、缺少社会关爱是目前我国部分体育项目退役运动员的生存现状[5]。
2012年,国家体育总局出台《关于进一步做好退役运动员就业安置工作有关问题的通知》,提出加强与教育部门合作,为运动员从事学校体育工作创造条件[6]。但是和普通初中生、高中生相比,退役运动员一般文化基础薄弱、年龄偏大,虽然运动员训练体系和职业教育体系有相似之处,但是强竞争导向的竞技体育训练和就业能力培养为导向的职业教育又有着本质的不同,对于退役运动员来说,也存在不小的挑战,这就对高职教育提出了要求,需要对运动员已有技能及职业经历进行认定,并量身打造适合退役运动员的教育培训,让退役运动员能够通过职业教育,获得再就业的能力,帮助其更好地适应退役后的生活。
整体来看,我国仍然有大量人口生活在广大农村。2018年的统计数据显示,我国仍有5.6 亿农村人口,而随着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调整,从事第一产业的人员数量逐年递减,2017年较2016年减少了552 万人,从2012年行业标准改革后,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在5年里减少了4829 万人,越来越多从事农业行业的人转行。和其他各类人群相比,农民工及农村贫困人口有着更复杂的情况和需求,一方面这一类人群对行业转型有着实际需要,越来越多人离开乡村,不再从事农业工作,很多农村初中学生甚至辍学,十几岁就离家外出打工,这类“农转非”人群迫切需要获得职业技能的提升;另一方面仍然从事农业岗位的农民,在农业新技术学习上也需要获得帮助,以服务乡村振兴战略。除此以外,部分农村贫困人口极度匮乏就业、创业能力,也渴望通过职业教育获得提升。基于此,高职教育肩负着扶贫“扶智”和“扶志”的双重任务。
由于我国人口数量大,劳动力人口数量众多,随着整体社会经济转型发展,很多劳动者无法适应岗位需要从岗位上离开,并且由于职业技能的缺乏,无法快速找到新的工作,导致了人力资源的浪费,给社会也造成了压力。统计资料显示,我国原有国有企业职工1.1 亿人,1998年国有企业职工人数则为5200 万人,而原为4000 万人的集体企业职工,更是锐减为1000 多万人,这减少的7000 多万原有国有和集体企业的职工,除一部分直接转到非公有制企业外,大部分人都有一段或长或短的下岗或失业的经历[7]。
除下岗职工外,失业人口的数量也不容小觑,2017年有972 万城镇登记失业人口,从2009年至今,虽然失业率逐年递减,体现了国家在解决失业、就业困难方面政策实施的效果,但从总体失业人数上来看,整体呈上升趋势(见图1),此外,仍有很多未登记失业、农村无业人口并未纳入统计范畴,失业情况相对较为严峻,亟待通过职业教育帮扶提高其就业能力。从国家层面,需要通过高职教育提升人力资源质量,进而提高其效能;从个人层面,也需要通过高职教育切实提供再就业的帮助,从而改善其生活、经济情况。
图1 2009-2017年我国城镇登记失业人数和失业率
截至2018年底,高职(专科)院校1418 所,比上年增加30 所;全国普通专科在校生1133.70 万人,比上年增长2.60%[8],超过40%的高校学生就读于高职高专类院校。颇具规模的高职院校,为顺利实现扩招100 万人目标奠定了坚实基础。然而,传统的高职院校以高中毕业生为主要对象,政策强调的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农民工等重点人群,受限于自己的年龄、职业生活、既有学习经验,在既有招生准入、课程设置、教学实践、资源配备、评价体系等办学与教育模式下,接受高职教育则面临一系现实矛盾。而这些问题的顺利解决正是高职扩招政策实施,促进弱势群体就业能力提高,保障社会公平的关键。
传统的高职教育以高考为基础的考试招生模式与录取标准首先以文化知识分数为参考依据,即规定录取分数线,择优录取。但是在几大类重点人群中,如农民工和农村贫困人口、退役运动员等,很难通过高职院校按照传统招生标准进行的文化考试,而他们自身原有的经验、技能、特长并没有纳入现有的招生标准中,扩招人群扩大的同时,也带来了学生的现实能力更具多样化、差异化,在原有的招生标准下,他们很可能会因不能满足既定标准而失去学习的机会。
我国高职教育的课程开发以及实施主体主要为教育界的专家、教师等,课程的实施根据学科性质按照一定的顺序进行,即由基础课—专业基础课—专业课的三段式结构进行[9]。关于课程设置、课程内容、课程目标等课程规范性方面的规定较为固定。然而高职教育所扩招的针对人群具有很大的个体差异性,会导致与固定的课程规范产生一定的矛盾。
重点人群作为成人学习群体,在学习能力上有着自身特点,成人大多扮演着多种社会角色,承担着多种社会职能,并且成人个体在知识基础、职业需求方面的差异决定了个体学习需求的异质化[10]。若让他们一起都按照相同的课程结构顺序进行学习,则会造成教学困难、教学效率低下等问题。目前的课程体系内,虽然有和这几类重点人群相关的课程内容,但由于课程尚未对接资格框架,对重点人群既有知识技能无法评定,因此很难分层匹配精准需求。
传统的高职教育以课堂面授教学为主,然而扩招后的学生群体发生重大变化,针对其学习时间的非固定性,课程安排、教学手段也应与多元化的学生相适应。扩招所面向这几类重点人群多是成人,传统高职院校中,和普通高校相对同质的课堂教学模式、全日制教学模式已不能适应扩招人群的学习需求。
紧随扩招政策而来的是学生群体的扩大,学生来源的丰富势必增加了学生背景、学习能力的多元,传统的教学模式已经不再适应当前的情境,且重点人群大多面临着职业转型、就业困难、生活压力等多重问题,本身学习能力又相对较差,更需要在短时间内掌握一定的技术,并能够迅速运用到就业岗位上,高职教育传统的教学方法并不能很好地满足新群体的学习需求。
此外还存在传统教学管理方面与学生自我意识多元性之间的矛盾,扩招对象除普通高中毕业生之外,其他社会人员都具有一定的社会经历甚至管理经验,拥有较强的个人意识,需要民主参与到教学管理之中。但传统的教学管理以教师教导学生为主,学生处于被动服从和受管制压抑的状态,无法充分发挥学生个人能力以及个人意识参与到教学管理中,因而易产生教学管理层面的矛盾[11]。
扩招对象群体的数量快速增长会导致教学总体资源紧张、供不应求,加剧了资源有限性与学生需求多样性之间的矛盾。在教学硬件资源上的供需矛盾主要表现在教学设施不足、教学设备老化、教学场所有限等方面。在近年的相关评估中,高职院校软硬件不达标率接近一半,一些高职院校仍然挣扎在基本办学条件的合格线上[12]。在如此薄弱的现实背景下,面对新增类型学生的大量涌入,扩招必然会对高职教育的教学资源提出更高的要求,产生更大的压力。
在教学软实力的供需矛盾则体现在高职教育现有的师资力量、课程体系等软件资源与学生多样化的需求不匹配方面。高职教育本身就存在基础资源的压力,社会发展日新月异,现有的师资力量、课程体系等应随社会的发展需求而调整加强;也同时面临着扩招群体结构的变化对现有的师资队伍、教学能力、课程体系等的巨大挑战,在双重压力下,面对多种需求,亟需高职教育软件资源的革新。
由于几类重点人群的特殊性,不同群体之间在学习基础、学习目标上各有不同,传统单一的考试评价方法和评价体系与学生多元化学习经历产生矛盾。
在扩招所面向的几类人群中,文化程度不尽相同,所参与过的学习、培训经历也各种各样,他们需要进一步提升的专业技能亦不相似。如此多样化的学习经历和知识基础,传统的单一评价体系很难有效评价如此千差万别的学生群体,无法灵活突出重点人群实践学习经历与学习需求,“一把尺”已不符合科学评价的要求。不仅如此,传统评价体系与学生毕业后的学习经历之间也存在矛盾,按照传统评价体系,学生结束高职学习以后,如果继续参加职业教育学习,两次培训学习中即使有重复的课程内容,仍需要再次学习,再次参与考核,由此导致学习资源浪费、学习效率低下。
显而易见,高职扩招面临的核心问题,在于已有人才培养模式与四类重点学生人群等个性化发展结合不够紧密。那么,破解之道便在于提升高职教育的“适需性”,即在遵循教育教学规律的基础上,切实以教育对象个性、终身发展为核心,改革办学与培养模式,创新课程体系、教学方法、考核机制等相关环节。
扩招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招生,这方面可以借鉴开放大学的办学经验,改变原有招生模式,灵活评价学生已有知识、技能水平,降低高职教育入学门槛,甚至尝试“零门槛”入学就读,这样便能够在目标人群已有知识背景各不相同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快速提升高职教育的入学学员数量,实现扩招100 万人的预期目标,但是仅仅依靠门户开放必然会加剧高职教育入学受教育对象在学习目标、既有学习经验、学习方式等方面的不均衡。以目前我国现有高职教育资源来看,仍然是以集体教学为主要方式,而集体教学达成教学目标的重要要求是以培养目标为导向对学生进行分类(专业),以学习经验和学习能力对学生进行分层(班级),而不均衡带来的教学目标、经验及能力的差异,则给这一既有要求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因此面对这一矛盾,为了更充分地分类、分层培养,在统一时间、地点的集中教学中,达成符合各教育对象预期教学效果,各高职院校应该积极对接重点人群的学习需求与学习特点,以创新应用能力为导向、以学生为中心探索“模块化设计”“进阶式培养”。
“模块化设计”,是为打破培养“专业”“学科”的刚性约束,遴选和就业能力直接相关的核心知识、技能组织成“教学单元”,以同类需求的相互关系为依据,将若干“单元”组成“学习包”,供学习者选择学习。“进阶式培养”,强调的则是这些“学习包”按照不同的水平层次,相互衔接提升。其中,核心目标是打破以往培养体系中过度“系统化”“统一化”“呆板化”,拆解传统培养体系,实现课程、教学和学生的微组织化,为高职教育对象提供自主学习选择,进而提高其学习的接受能力和效果。
需要指出的是,这一个探索的核心在于不能脱离提升职业能力这一根本导向,也就是要紧紧立足于重点人群的职业需求,紧密高职教育与职业认证的有机联系,全面贯彻教育教学的职业性,突出应用型人才的培养,转变理论知识和学历教育的传统倾向。为此,在扩招政策的基础上,应当更加有力地落实“就业准入制”,梳理完善国家职业资格体系,围绕“构建完善的终身教育体系、实现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战略目标,加速资格框架体系的建设探索,实现对劳动力市场的有效引导。高职学校要主动对接资格框架,将设计的“模块”与资格框架体系设计的资格水平一一对应起来(核心理念见图2),保证学生能在已有技能的基础上,根据实际需要选择相应水平的模块就学,从而实现职业能力的提升。
图2 对接资格框架的“模块化设计”“进阶式培养”
此外,贯彻这一举措需要以更为坚实的基础性条件作为保障。如在师资建设方面,提高“双师型”师资队伍的建设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关键。要突出高职教育的职业性,实现进阶型的职业能力培养,就必须保证高职学校教师对职业能力分层和衔接有充分理解,然而,传统高职学校学术型教师对职业技能的认知往往比较缺乏,对企业操作人员、基层管理人员、技术人员等分层需求缺少清晰定位,而企事业单位的实践骨干往往又缺乏理论知识和教育教学能力。为此,高职学校应当考虑采取多重策略,将高职教师送到产业一线,把实践骨干请到学校中来,建立一支既有理论又有经验的复合型师资队伍,提升师资队伍的实践经验,突出教学的职业性。
“模块化设计”“进阶式培养”仅是尽量从宏观设计上来适应受教育对象的个性化差异。然而,倘若每个模块的教学实现,仍然采用“教师为中心、知识为主线”的传统模式,仍然难以适应受教育人群内在差异性,势必也无法帮助弱势群体走出困境,培养出适应时代发展需要的各层次应用型人才。因此,具体的教学设计,也应当围绕“适需”,创新教学内容、教学方法、评价方式等(见图3)。
图3 应用型人才的高效教学模式
首先,应以实践为导向,创新教学方法,做到精准匹配重点人群就业需求,加快学习到就业的转化速度。要强调合作化、互动性、应用性教学,全方位多层次服务学生,满足学生个性化需求,为重点人群的学习需求和学习反馈提供保障。提升教学的有效性,立足于这些特殊人群已有工作能力和特长,加强和企业、行业之间的协同,针对学生的特长搭建教学、学习平台[13],转变教师的传统教学观念,在教师与学生中逐步形成平等的教学互动关系;转变教学内容,从知识传授转向能力培养;转变教学模式,从传统第一课堂向第二课堂、企业课堂、社区课堂、网络课堂和国际课堂全面延伸;转变教学方法,改变“满堂灌”讲授,更加强调组织研讨、指导启发;转变课堂组织模式,将互联网思维渗透于教学之中,更多地运用如翻转课堂、云视课堂、网上学习圈、学习群的方式。利用“任务驱动”“项目驱动”“分层次教学”等方式,全面进行教学改革。
其次,积极利用现代教学手段,提高教学的开放性和效率。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互联网技术,可以有效解决传统教学方法与高职教育潜在受教育人群背景间的矛盾。伴随现代互联网技术的迭代,在进一步降低了技术的运用与使用的门槛与成本的同时,更为充分地打破了学习时间、地域的限制,让学生可以更加自如地利用空闲时间、碎片时间进行学习,教师可以方便地同时面向有地理阻断的多个地域进行教学,从而极大地提高学生学习以及教师教学的效率,对于扩招重点面向的四大人群来说,更容易让其参与到高职教育中来。因此,高职院校应该更加重视开发远程教育、网络教育等方式,开发微课堂、云课堂等学习平台。在这一过程中也需要格外注意统一规划和设计,充分与科研院所合作,保证模块化导向,避免同质化,保证开发效果。
最后,注重评价的多元化,多种方式评价学习结果。在评价主体层面,首先要强化学校自身对学生的评价,注重学校、教师对学习结果评价的科学性,政府和学生作为高职院校投资主体,应充分发挥其评价职责,形成学校内部评价和社会评价有机统一。除此以外,作为符合教育治理现代化要求并有助于推动解决现存问题的有益实践,第三方评价是促进职业教育健康发展的现实选择[14],应加强第三方评价,引入外部评价机构,整体上形成 “政府——社会(第三方)——学校(教师)——学生”的多维度、全方位的评价体系。在评价内容层面,要避免和普通高等教育同质化,尤其是针对文化水平较差的特殊人群,可以弱化对论文、纸笔考试成绩评价的要求,应该把职业教育的核心放在对“技能”培养的关注,因此在评价方面更要向学生实际操作层面的学习结果倾斜。在评价方法和手段层面,加强科学评价,引入灵活的评价手段,改变传统的“唯分数论”,在评价手段方面,质性评价和量化评价相结合,提高过程性评价的比重,增加产教融合层面和实践领域的评价比重,增强评价主体间的互动,将课堂学习、线上学习、工作实践等不同层面的评价相结合,进行综合评价。
“模块化设计”“进阶式培养”的另一个困境在于难以兑换学历或资格证明,虽然整个培养模式进行了精细化操作,对接了几类人群的需要,适应了受教育者层次不齐的现实,但是却难以达成学历标准的刚性要求。尤其是对于这些本来就存在就业困难的人群来说,拿不到学历或资格认定,仍然无法更好地帮助其快速就业。这一矛盾在继续教育中也有相应的体现,为破解学习认证的困境,《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要进一步探索“不同类型学习成果的互认和衔接”,“建设学分银行制度”,建设学分银行随后成为我国教育发展的重要规划目标和重大改革试点。《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也加强了这方面的要求,提出“建立健全国家学分银行制度和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就基本功能而言,学分银行是借鉴银行的存兑功能,实现对学习者学习成果的终身管理。因此,如果高职教育能够从学分银行建设积极借力,高职教育受教育对象在选择适合自己经验水平的模块进行学习时,即便是知识、技能、能力不足以兑换相应的资格证书或学历,也能在学分银行进行存续,存续期间也能以相应的证明说明自己的学习经历和水平,从而为相关实践探索提供了客观保障。
更为重要的是,学分银行最大的特色优势,在于其能够成为整个教育体系的“立交桥”,更有利于打破学习的各种客观限制,帮助实现各教育形式的横向沟通与纵向衔接。学分银行一方面可以更充分地拓宽高职受教育者学习的方式、方法、时间、地点,高职教育的教学将不再局限于传统的课堂授课,因为通过学分银行能够实现不同类型、不同水平的学习经历和结果的认证,高职教育的群体就可以在学校、生活、工作、公共等各类场景中,通过课堂、活动、实践、实习甚至是日常行为等各种方式、方法,提高自己职业的认知、技能、素养、态度、意识。
通过学分银行,高职教育也同时能够更充分地衔接、借力其他形式的教育资源。在有限时间内,面对资源有限性的矛盾,通过学分银行这一平台,高职院校则能够实现“强强联合”,与本科院校的共同培养与资源共享,与企业行业资源的协同培养,“以小博大”,调动更多的外部社会资源为自己解决资源有限的困境。如果高职教育能够充分融入学分银行体系,可以帮助其更好地完成扩招100 万人数量和质量的双重要求。
简言之,扩招100 万人对于我国高职教育发展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机遇,也给几类重点人群的就业择业带来了切实好处。而面对随之而来的诸多矛盾,要理性看待,努力走出一条基于现代职业教育理念的新型高职教育发展之路。同时,也应把握扩招政策的基本原则,尽管面向更多人群打开了高职院校的大门,从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门槛”,但并不意味着教学和评价标准的降低,在进行学历认证时仍然要以学生的实际情况作为根本依据,不能因为扩招而造成高职教育质量的降低,进而削弱政策为改善弱势群体生存状况带来的实际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