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雯
【摘 要】哲学是很多学科范式转变的基础,实践观作为最新的理论范式影响了很多学科,但是就传播学而言,传播学实践观的确立才刚刚开始。立足实践观的一些特征,从詹姆斯·凯瑞的《作为文化的传播》的论文集出发,探求凯瑞闪现但是并没有明说的实践观的思维,也证明了理论的诞生和迭代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关键词】传播;实践观;詹姆斯·凯瑞
一、哲学范式转变是其他学科变化的基础
哲学是很多学科的范式转变的基础,哲学范式的转变会带动一系列学科的变化。古代的本体论,让人们试图从纷繁的表象中看到本质。同时也有了主、客两者的分野。近代的认识论,立足于主、客二元,对人们如何认识这个世界提出了一系列的“方式”。虽然在20世纪后,哲学领域出现了语言论的转向,但是王宏波在《谈谈哲学发展的现代转向(代序二)》中指出“语言哲学不足以作为现代哲学发展的第三阶段。”因为“语言哲学的基本特征,是以语言为对象,把语言作为人与世界的中介反思认识论问题,是在认识论领域内研究认识问题,实际上即是近代的认识论转向的哲学研究在20世纪的延伸和纵深拓展”。并且进一步指出“如果把认识论研究作为哲学发展的近代特征的话,新时代特征和哲学转向应当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哲学實践论。”
哲学的每一次转向都让人们以一种新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以及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文中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哲学的实践转向后,人们对“传播”这一日常行为的认识。
二、传播学的实践观
虽然以“传播 实践”为主题的文章很多,但是将传播用实践观来分析的文章少之又少,大多认为传播就是一种实践,用传播来分析一项具体的事例,或分析传播中具体的实践行为,从理论上考察传播和实践关系的文章为数不多。
传播的实践观的成果中分析马克思、毛泽东等人物的实践观思想的文章占了绝大部分,属于哲学上或者社会学实践观的范畴,是实践观最原始的理论思路。此外,与实践观相关的还有“交往实践”的理论。由此可见,传播领域的实践观还处于未成熟阶段,没有一个完整的理论范式来支撑相关的研究。
立足于传播的实践观,《作为实践的传播:一种数字媒介革命语境下的观照》一文将实践落实到了管理和权威中,落实到了公众和交流中,落实到了凯瑞对文化的建构中。作者从传播与社会的联系开始,表示传播需要一定的“场域”“媒介”,并包含一定的内容,来了解传播存在的这个环境,而传播实践主体在其中是具有重要的作用的。作者指出,“现代主义的‘人作为主体,潜藏于传播实践中”。《尼克·库尔德利:媒介研究的“实践范式”转向》一文这么定义“实践范式”:以媒介为面向(media-oriented)的或与媒介有关的所有开放的实践行为类别以及媒介在组织其他社会实践行为中所发挥的作用。《中国传播学研究的“实践范式”转向——兼论对我难过马克思主义新闻理论体系建构的影响》一文指出我过传播学正在“以对话、交往、关系、需要、社会实践等为关键词来理解传播”的实践转向中。《媒介研究的实践范式:框架、路径与启示》一文以“去中心化”和“去二元论”立足点,将以往研究中的以“媒介”为中心的研究思路转化为实践范式中与媒介相关的一切实践,即“媒介嵌入社会实践的方式”。同时,从“权力”和“关系”两个方面来解析媒介的实践观所包含的各项要素。
三、在詹姆斯·凯瑞《作为文化的传播》前三章中寻找“实践观”的踪影
《作为文化的传播》是詹姆斯·凯瑞的一本论文集,全书共分为两部分:“传播与文化”、“技术与文化”,詹姆斯·凯瑞自身的思想主要是体现于第一部分“传播与文化”中。在这一部分,凯瑞从传播的“传递观”与“仪式观”的比较入手,着重强调了“仪式观”的重要性。凯瑞在第二部分中,主要叙述了传播作为一种“仪式”,如何在运输、传递等“传递观”的基础上,影响一个地区甚至一个国家的社会结构的,即笔者认为凯瑞立足于传播的两种观点,来探究文化形成的原因。
提到实践观,大家貌似在凯瑞的论文中并未找到分毫实践观的影子。但是,凯瑞在论述传播的两种观念时,无不闪烁着实践观的光辉。
在《传播的文化研究取向》这一章中,凯瑞主要介绍了传播的“传递观”和“文化观”的分野。凯瑞赞同芝加哥学派对传播的定义:传播是一种现实得以生产、维系、修正和转变的符号过程。无论是从传播的符号表现还是形式表现,还是从传播与社会关系以及社会生活的仪式秩序,创造使用、互动交往、创造分享等词汇都表明了人们的实践构成传播、构成仪式、构成社会生活、构成文化。
在第二章《大众传播与文化研究》中,凯瑞在谈到文化时,“当文化观念进入传播学研究时,它是作为维护某种有机体或系统的环境或是施加在研究对象身上的一种力量而出现的……文化必须首先被看作一系列实践、一种人类行动模式、一种现实由此被创造、维系和转变的过程”。在凯瑞的观念中,传播构成文化,如果文化是一种实践过程,那么传播就不可能形而上学。
谈到传播技术,凯瑞如此表述:“对于传播学者来说,还面临着另外一些问题:传播技术形态的变迁如何影响经验建构的?传播技术是如何改变经验在其中得到理解和表达的社会形态的?”在接下来的论述中,凯瑞将传播主体——人作为一个文化的人来加以论述,那么人所具有的主体性就昭然若揭了。人的主体性并完全在于传播的“仪式性”,更多在于人的实践,技术也是作为主体性的人的实践的一部分。
在第三章《对“大众”和“媒介”的再思考》中,实践以及实践的“代名词”则处处表现在作者的论述之中了。凯瑞说“传播是社会实践的一个整体,它以概念、表达方式和社会关系为切入口,这些实践建构了现实(或否定、改变了现实,或是用仪式展现了现实)”。凯瑞更加明确的表示:“语言(即传播)是一种行为方式——或更准确地说,是一种互动——它不仅仅是再现或描述,事实上它是对世界的塑性和建构”,一个“塑性”、“建构”虽然没有直接说出语言或者传播就是实践活动,但是这种动态的过程,塑性和建构的产物就是实践的产物。
在表述传播主体的时候,凯瑞又表示:“意义不是再现,而是行为的建构,通过这一传播是实践,凯瑞如是表达:“传播一下子成了一种人类行为(包括活动、过程、实践)结构,成了一种表达形式的总和,一个被建构了和正在建构的整套社会关系”。
四、结语
由此可见,詹姆斯·凯瑞已经在仪式观中埋下了实践观的伏笔,将传播视为一种实践。但是实践并不等于实践观,从传播的仪式观到传播的实践观还有很长的理论路径要走。传播是一种实践,但是如何实现传播理论的实践范式转向,传播学还有一段路要走。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理论的完善,我们相信可以看到传播学领域成熟的实践观。
【参考文献】
1.王宏波《谈谈哲学发展的现代转向(代序二)》
2.骆世查 《作为实践的传播:一种数字媒介革命语境下的观照》 新闻界 2018年01期
3.齐爱军 《尼克·库尔德利:媒介研究的“实践范式”转向》 山东社会科学 2017年01期
4.齐爱军《中国传播学研究的“实践范式”转向——兼论对我难过马克思主义新闻理论体系建构的影响》 青年记者 2016年34期
5.顾洁《媒介研究的实践范式:框架、路径与启示》 新闻与传播研究 2018年06期
6.詹姆斯·凯瑞 《作为文化的传播》 华夏出版社 2005年8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