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综述——基于CNKI学术期刊文献的可视化分析

徐华莉，曾雨婷

(安徽农业大学，安徽 合肥 230036)

一、引言

商务英语课程教学着重突出商务英语的专业性，即理论与实践结合的特点，加强锻炼学生的实际应用能力，使学生在主动学习理论知识的同时，也能自主探索实践性学习。项目教学法作为近年来兴起的一种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在商务英语教学中颇受欢迎，它克服了传统教学法的刻板形式，注重启发学生在日常学习中的创造性，改变学生课堂被动学习的现状。项目教学法教学并不是完全颠覆或取代传统的教学法，而是在教学过程中实现教师职能的转变并与之有机结合，帮助学生树立自信心，使其有动力在项目学习中挖掘和尝试全新的理论知识与实践类操作，在此过程中，教师有效引导学生梳理自我认知体验，从而形成系统化的知识建构。

二、研究背景

(一)国外关于项目教学法的研究情况

项目教学法在国外得到了普遍的应用，尤其是在高等教育阶段。追根溯源，美国著名教育家布鲁纳(Jerome Seymour Bruner)在项目学习的实践教学活动中提出发现学习理论。他认为“学生的认识过程与人类的认识过程有共同之处，教学过程就是教师引导学生发现的过程，这要求学生利用教师或教材提供的材料，主动地进行学习，亲自去探究问题的结论和规律。学习的价值更多地在于学习的过程，而不是学习的结果。”[1]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要学会转换被动的师生关系，把每一个学生看作是独立发展的个体，了解教师的本职工作是教会学生如何主动学习各种类型的知识的能力，关注学生在整个学习过程中的情绪变化，学习态度，合作能力，应急处理等积极表现，而不是单纯的将书本知识在课堂上灌输给学生。这不仅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教师，调节了课堂气氛，也培养学生成长为不同的个性体。国外有关外语教学项目学习教学法的研究，自1979年起经历了萌芽，扩大影响，理念探讨和模式构建几个阶段，至今已有30年的历史。[2]从其发展路径来看，以实践学习为基础的项目教学法虽然已早早的进入了国外教学者与研究者们的视野中，但在语言学科的全面推进程度依然相当有限，理论基础还不够充分，且对该领域持续实质性研究的根本动力不足。

(二)国内关于项目教学法的研究情况

根据超星数据库的统计，国内项目教学法的相关文献于2000年左右开始发表，期间发展较为缓慢，但直至2010年后，相关的论文研究逐渐多了起来。“国内研究该问题的学术论文、学术报告、博士论文等成果共有73篇，教材著作和专题文集共10部。”[2]一开始项目教学法更倾向运用于理工，电子科学，信息技术，经济与管理各专业或行业。而近年来，许多高校已经开始逐步探索项目教学法在语言类教学特别是外语实践类教学中的运用，该教学法涉及领域广泛，从中小学教育一直到高中职教育、高等教育等不同教学阶段都有所发展。在高等教育阶段，项目学习模式也逐渐集中地被运用于英语学科的学生实践课程中，整体成稳步上升的趋势。值得关注的是，国内项目教学和实际教学操作严重脱节，教师在课堂中做不到真正地将其运用于教学成果，这主要是因为项目学习大部分是基于课外活动的做法，而课堂教学实践受到了诸多因素的局限，从而无法照搬到国内课堂之上。

国内项目教学法在英语学科中表现出的局限之处，同时也体现在商务英语教学的研究和运用之中。学术界在关于商务英语应用方面的研究总体走向是呈上升趋势的，从2002年开始统计的国内商务英语发表论文总数逐年递增，到2011年关于商务英语研究的CSSCI期刊论文已达百篇。但是，即使商务英语在慢慢得到学术界的关注，其总体发刊量和发展速度还是不容乐观，而项目教学法只作为商务英语学科研究下的一条分支，在商务英语应用分析中得到的关注度就更是少之又少。根据数据资料显示，从2007年开始，才陆续有项目教学法和商务英语之间研究分析的论文发表，截止至2018年期刊发表总量统计数据也只达百余篇，这都说明了国内项目教学法和商务英语教学的研究不仅起步非常晚，而且发展也不受重视，所得的论文产出十分有限。可以说，基于项目的外语类教学研究成果无论是在结构性还是针对性等方面都还有较大缺陷，研究内容也还浮于表面，对外语教学所起的指导作用也是十分有限。

三、我国关于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教学中的应用的可视化分析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本文所分析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中2007-2018年学术期刊所收录的文章。具体操作如下：首先，在中国知网的学术期刊网页下，基于数据库的高级检索方式，输入检索条件，以“项目教学法”和“商务英语”为题名进行篇名检索，检索字段之间关系为“并含”，期刊年限不限，期刊类别来源设定为“全部期刊”，初步共获得研究文献118篇。借助CNKI数据库中的计量可视化手段可呈现特定研究文献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便于研究者把握特定领域研究的现状与趋势。在此基础上文章将从文献发表年份及其对应数量、研究热点、发展趋势等角度进行观察和分析。

(二)具体研究分析与结论

1.基于文献发表时间的分析

这里所指的文献发表时间主要是从文献发表起始年份到截止目前的时间段线。这类统计数据能比较系统具体地反映出所要研究的学科领域的发展现状及发展趋势。每年所对应的期刊论文发表数量，则是比较直观地反应出此研究领域在理论问题方面的探讨积极度，研究者通过对每年所发表文献的收集与统计并对其增长做系统分析，通过整合数据绘制相应的柱状图或曲线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该领域所处阶段的态势，有助于研究者预测未来的动态变化。通过CNKI检索后，其结果显示，2007年至2018年我国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的相关期刊论文共发表118篇，年度数量分布情况如图1所示。通过分析所得文献图样，我们可将其总趋势变化分为3个阶段：2007至2012年。在学科发展初期，逐步增长的状态，研究文献的总量达到58篇，说明该领域研究经历短暂的萌芽发展阶段后开始迅速增长。从2009年开始，有关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的文献数量呈现出激增趋势。此后论文数量大幅增加，2012年达到峰值，即22篇。2013至2015年，研究文献从每年两位数滑到个位数，从峰值迅速落入低谷，研究文献数量与萌芽发展阶段文献研究数量接近，整体发展呈现萎靡之势；2016年至2018年，研究文献数量小有回升，虽然近两年研究文献数量未达到第二次峰值，但整体发展态势趋于平稳进入稳定期。(如表1和图1所示)

表1 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文献发表年份统计(2007-2018)

图1 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文献发表时间分布

经过检索发现，到2018年为止，以项目教学法与商务英语为研究主题的众多相关研究文献中，是核心期刊论文的只有4篇。最早一篇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献是林芸等，于2010年在《教育与职业》发表的《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课程中的应用研究》，此篇文献的发表预示着国内在项目教学法与商务英语相关性方面的研究上有了一定的重视，并为后来的学者研究提供了一定的借鉴作用。此后3篇分别为冯曼(2011年)、[3]王海波(2013年)[4]和周淑华(2014年)。[5]文献计量学的奠基人之一普赖斯提出科技文献增长四个阶段的理论。第一阶段：学科刚诞生，论文数量少，增长不稳定，很难通过统计的方法求得相应的数学表达式；第二阶段：学科进入大发展时期，专业理论迅速发展，论文数量急剧增加，较严格地服从指数增长；第三阶段：学科理论日趋成熟，论文数量增长减缓，演变为线性增长，仅维持固定的文献增长量。[6]根据此理论，通过整合已知数据并作进一步的客观评价，我们可以得出，目前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虽然整体处于一个变化起伏不大的阶段，但总体研究文献数量还较少，且近两年的发文量还在持续减少，核心期刊的发文量则更是寥寥无几。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在经历2012年英语教育研究者们密切关注，英语学术界呈现出“一哄而上”的热度之后，盛况一度消失。总体来看，该学科的文章总量不多，高水平的文章较少，研究深度不够，具体建设和发展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待我们去踏寻。

2.基于研究热点的分析

一篇文献的关键词通常是对文献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的高度总结，有助于读者对整篇文章的系统把握。“在众多论文中，某一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就越能凸显出研究者对它的高关注度。”[6]因此，在我们可以收集到的文献资料中，高频出现的热点词即表示该领域近年来的研究热点。通过将文献中的核心观点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读者眼前，将更容易进行信息提取和量化分析。根据此项目的个体实际研究情况，并考虑到共现网络图描述的代表性，我们把本文研究高频低频词阈值设定为6，得到了如下所示的有效高频关键词共现网络图，如图2所示。

图2 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相关关键词共现网络图

图中，第一大节点是“学习过程”共出现了42次；第二大节点是“英语专业”出现了28次；第三大节点是“教学方法”共出现24次。节点顺位第四位至第十位的关键词分别是“自主学习”“项目教学法”“商务知识”“教学效果”“商务英语翻译”“商务英语写作”“教学活动”。论文的关键词，是论文的高度概括，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研究的走向。[6]因此，文章后段将根据对图2所示的主题有效关键词的分布情况，具体细致地分析研究近年的高频热点主题关键词，并对目前我国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的发展及趋势作初步总结。

第一，居于频次榜首的热点词是“学习过程”。与这一词语涉及的相关词语主要有“学习方法”“引导学生”和“创新意识”等。“学习过程指得是学生在教学情境中通过与教师、同学以及教学信息的相互作用获得知识、技能和态度的过程。”通过此高频词及相关词语的显示，可以看出商务英语专业领域的教育者及研究者们已越来越注重教学的受体“学生”的主动学习情况，而非一味的以“填鸭式”教学完成学期教学任务，将学生对知识的接受及吸收情况作为教学过程是否有效的判断标准。项目教学法正具备了互动课堂所需的新型课程条件，支持学生运用所学的语言策略和交际策略，在专门营造设计的模拟型语言环境中大胆的交流实践。增强学生对表达能力与任务实践的自信心，启发学生学习的能动性，关注知识系统的整合及应用。教学过程中通过模拟各类商务活动场景，“发挥了学生的主观能动性，锻炼了学生的英语口头表达和商务应变能力，提高了学生的实践能力和人文素养。”[7]一方面在任务的布置和实施过程中，学生为了跟进任务进度从而主动全面地去考虑与计划，这实际上也无意识地培养了学生的思考能力；另一方面，学生在小组协作中进行任务的落实，就务必要学会与组员协商配合的合作能力。总体来看，对学生学习状态关注度的提升，实际上也是商务英语专业学科改变教学模式的一个信号。

第二，出现频次高的热点词是“英语专业”。商务英语专业的专业定位和培养目标是为了突出商务语言运用、商务知识与实践、跨文化商务交际能力的人才培养特色，培养具备“国际化、复合型、应用性”三大特点的复合型人才，商务英语专业学生应掌握五类知识与五类能力，即“语言知识、商务知识、跨文化知识、人文社科知识和跨学科知识”和“英语应用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商务实践能力、思辨与创新能力和自主学习能力。”因此商务英语教学研究“注重探讨学生的各种知识和能力的培养。”[8]和传统的英语专业相比，商务英语专业应该偏向专业性与实践性。在商务英语的主题热点词中，“英语专业”雄踞第二说明，我国商务英语的教学还是比较重视理论性知识的，但是商务英语作为英语专业的一个拓展方向，是具有自身专业特性及学科特点的，也就是说在学校的具体教学安排过程中，应注意配备符合实训要求环境的教学设备，完善师资队伍，开发创新适合商务英语专业学生的教学课程。项目教学法正是强调学习者感知和熟悉工作环境，了解工作岗位和工作过程的相关知识，学习过程始终与职业实践相联系，是企业和社会等外部环境和学习者个体相互作用的过程。[9]对于这一教学法的引进正好可以弥补国内商务英语学科的课程设置，项目设计，学科理论方面的专业性缺失。

第三，高频词“教学方法”。“教学方法”范围广泛，大致可包括“教学内容”“教学模式”“教学手段”“教学目标”“教学质量”等等。该高频词的出现也表示商务英语学科教育者们从教学中作为“授予者”这一角色的教师维度，即自身教学方式进行了较为客观的自我审视。传统的英语语法翻译教学法采用的基本是教师和学生对立化的“说”和“听”的刻板教学模式，抹杀了学生学习英语的积极性。“项目教学法则突破性地打传统英语教学在教学时间、地点、方法上的限制”，[9]教师在特定的项目环境中为学生展示获取知识的多种选择，从以往的领导者更多的转换成为一个参与者，与学生共同设计任务，寻找最优解决方案，合作开发项目内容。就教师本身而言，这也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授课方式，在其参与过程中也将遇到很多新问题新挑战甚至是教师的权威受到挑战，但这都是在教师专业在改革发展中不可避免的。但我们不能妄想一蹴而就，盲目狂热的要求教师能够在一时之间迅速掌握新型的教学原则和教学方法是不现实的，这不论是于思想理念上的转变还是具体操作的实施，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甚至是漫长的普及过程。当然，在教师集体化的推广项目学习这种教学法的风潮之下，也将掀起各大高校的教学改革热潮，带动其他学科甚至是教育界的整体教师素质的提高。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CNKI学术期刊文献的检索，对2007年～2018年近十年的文献进行研究，并运用计量可视化分析绘制出我国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的相关网络共现图，探究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通过以上统计和图表的分析，近些年来我国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现状可总结如下：因我国项目教学法研究起步较晚，加之与商务英语的结合应用更是时间不长，因此研究性文章总量并不可观。从发文期刊来看，大多数论文是发表在高校学报或英语语言类教育刊物上，高质量研究型的核心期刊发文量非常少。通过热点关键词聚类分析可知，近年来主要研究的集中在“学习过程”“英语专业”“教学方法”“自主学习”“项目教学法”等方面，项目教学法直到第五位才出现在高频词排序中，可见我国在项目教学法的理论研究方面重视程度还不够，由此也可以推论出国内各高校对项目教学法的实际教学应用还是十分有限。且本文认为由于英语专业与商务英语专业方面有不同的学科特性和能力需求，因此其学科设置上也应该体现出商务英语专业的商务实际性，特别是在实践类的课堂教学及课外实习活动方面，通过研究项目教学法在不同环境需求下的课程安排，指导学生在达到任务目标的同时达到知识的提取和实际的应用，培养学生理论与实践的结合衍生能力。综上所述，我国项目教学法在商务英语中的应用研究本身在起始时就已落后，期间发展也并不乐观，但不得不说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该学科教育者和研究者们的关注度和支持度，并且到目前为止也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只是经分析可见无论是研究文献发表数量还是研究关注热点方面，都有明显的弱点和偏颇，这也预示该学科的研究发展还等待着我们后继的学科研究者们更进一步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