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生 王朋薇
(1.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 北京 100101;2.上海师范大学 上海 200234)
随着对环境问题的普遍重视,人们环境保护意识的不断增强,生态旅游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应运而生。生态旅游(Ecotourism)一词是由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特别顾问、墨西哥专家H.Ceballos Lascurian于1983年首次提出的,并于1986年在墨西哥召开的一次国际环境会议上被正式确认,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1992年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发表的宣言《21世纪议程》号召各国政府重视生态旅游,生态旅游由此得以蓬勃发展。生态旅游由于尊重自然与文化的异质性,强调保护生态环境与当地经济发展相结合(Weaver & Lawton,2007),倡导人们认识自然、享受自然、保护自然,被认为是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最佳模式之一,受到旅游界、生态保护界的广泛重视,成为旅游市场中增长很快的一个分支(杨桂华、钟林生、明庆忠,2017)。
我国生态旅游也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兴起。1982年,国务院批准建立了第一批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建立了第一个国家森林公园,提出要将旅游开发与生态环境保护有机结合起来。当时有学者呼吁“创建旅游生态学,开展旅游生态研究”,但我国尚未有与英文相对应的“生态旅游”中文词语。90年代初期,“生态旅游”概念正式引入中国并日益普及,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森林公园等也开始明确要在保护的前提下发展生态旅游(钟林生、赵士洞、向宝惠,2003)。1993年在北京召开的第一届东亚地区国家公园与保护区会议,介绍了自然保护区开展生态旅游的经验。1994年底在云南西双版纳召开了全国生态旅游研讨会,与会学者们广泛地讨论了我国生态旅游的问题,形成了《发展我国生态旅游的倡议》等文件,学者郭来喜(1995)提交了论文《中国生态旅游及其发展方略》。而后,生态旅游研究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其中,卢云亭(1996)的文章《生态旅游与可持续发展》对生态旅游进行了系统的介绍;郭来喜(1997)的文章《中国生态旅游——可持续旅游的基石》对生态旅游的概念进行了界定,并总结了生态旅游的特征;钟林生和肖笃宁(2000)的文章《生态旅游及其规划与管理研究综述》总结了生态旅游研究的特点,并对研究方向作了述评。
随着理论研究的逐步深入,生态旅游在实践领域也得到了广泛关注,成为旅游业发展的重要方向。地质公园、湿地公园、水利风景区等新形式自然保护地出现并得到迅速发展,而且每年都有全国性生态旅游学术会议召开。同时,国家有关部门也开始重视并加强生态旅游方面的工作:2006年8月,原国家旅游局、国家环保总局和建设部在四川省九寨沟联合召开第一届全国生态旅游工作会议;2008年10月,原国家旅游局和环境保护部发布了《全国生态旅游发展纲要(2008—2015)》;2009年被原国家旅游局确定为“生态旅游年”,并提出了“走进绿色旅游、感受生态文明”的宣传口号;2013年,原国家旅游局与环境保护部启动了国家生态旅游示范区认定工作;2015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与原国家旅游局联合启动了《全国生态旅游发展规划(2016—2025)》编制工作并于2016年9月实施(彭福伟、钟林生、袁淏,2017)。此外,原国家林业局也多次组织林业系统召开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工作座谈会。
当前,全国生态旅游发展正面临着新的形势。党的十八大报告将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一起,纳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2015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2018年3月,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将“生态文明”写入宪法。2018年5月18日至19日,在北京召开的第八次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习近平发表讲话并强调,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这次会议推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迈上了新台阶。生态文明在未来发展中将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而发展生态旅游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旅游作为环境友好型、非资源消耗型、生态共享型的旅游方式,契合生态文明理念,因此如何使生态旅游更好地适应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的全方位要求,是相关研究者面临的重要课题。
基于此,本文旨在分析生态文明建设和生态旅游的关系,探讨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生态旅游将面临的挑战,并展望生态旅游研究方向,以丰富生态旅游理论体系,促进生态旅游健康可持续发展,使生态旅游能实现其所预定的生态、经济、社会与文化目标。
很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生态文明和生态旅游的关系进行了探讨:蔡朝双和黄华锋(2018)、余达锦和胡振鹏(2008)、杨冉冉(2015)、吴慧(2016)分别以平潭、环鄱阳湖区、哈尔滨和河南省为例探讨了生态文明视野下的生态旅游发展;钟林生、唐承财和詹卫华(2011)基于生态文明发展理念探讨了水利生态旅游发展策略;唐承财、周悦月和钟林生等(2017)基于生态文明建设理念,构建了北京市的乡村生态农旅、乡村生态文旅和乡村生态食旅等模式;刘汀和鲁波涛(2015)分析了我国生态旅游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对成因进行总结,进而从法律、机制、规划和生态保护等方面探讨了生态文明视野下我国生态旅游发展的路径;张飞(2017)从经济、社会和文化角度探讨了生态旅游发展和生态文明的互动关系;宋瑞(2018)总结了生态文明制度建设过程,分析了可持续旅游面临的挑战,探讨了可持续旅游的关键制度和支撑性制度;马勇和郭田田(2018)从“两山理论”的角度出发总结了生态旅游的核心价值,并探讨了生态旅游发展路径。从以往研究可以看出,生态文明和生态旅游都产生于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的背景下,两者是相互交融、相辅相成、密不可分的关系。生态旅游与生态文明在内涵、理念和效益方面均具有一致性。生态文明建设为生态旅游发展提供基本保障,而生态旅游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载体。
生态文明建设遵循以自然为核心的生态理念,旨在使民众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价值观(王毅,2013),强调对自然有敬畏之心,科学合理地开发利用自然,构建发达的生态经济基础,以期加大绿色经济、循环经济和低碳经济在整个经济结构中的比重,形成生态文明的理念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和物质文化。生态文明建设为生态旅游发展提供了基本保障,有助于改变人们旧有的旅游观念,促使人们摒弃以自然资源消耗为代价的发展方式,从根本上改变人类以征服自然为目的的价值观念,使生态旅游系统的运行控制在资源环境的承载范围之内,实现生态旅游系统与生态系统的良性互动与协调发展。
“美丽中国”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目标指向(谷树忠、胡咏君、周洪,2013),体现了人民对清新空气、优美环境、生态安全的需求。美丽中国建设目标的实现,要求我们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优化产业结构,构建绿色低碳的经济体系。生态旅游强调保护和发展并重,具有绿色环保、低消耗的特点,能够充分体现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要求,是实现美丽中国的主要载体之一(向宝惠,2016),也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论的重要实现路径。绿水青山具有重要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生态旅游是提升绿水青山娱乐、文化等服务价值的重要途径,在推进生态保护与消除贫困之间找到合理的平衡点,有助于实现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的目标,使生态资源转换为普惠民生的福祉,从而实现“生态好”与“百姓富”的有机统一。
生态文明理念的落实需要与之相适应的物质基础即经济发展模式作为保障。各行业、各产业均需要改变传统的经济发展模式,探索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发展模式。生态旅游是与生态文明理念契合度极高的旅游方式,随着生态文明建设的推进,生态旅游在功能、角色、定位等方面都将发生变化并面临以下挑战。
生态文明理念强调自然生态也是有价值的。保护自然就是使自然价值和自然资本增值的过程,就是保护和发展生产力,就应得到合理回报和经济补偿。我国旅游业蓬勃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的生态环境问题,生态旅游发展过程中核心理念与实践出现脱节,一些企业为片面追求经济利益,借壳生态旅游概念而把大众旅游的开发和经营方式植入生态旅游景区,忽视了景区的环境保护、环境教育和社区发展责任,旅游开发活动未能真正体现生态旅游的内涵,反而产生不可逆的环境破坏,影响生态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如何切实贯彻生态旅游发展理念,并将这些理念贯穿到生态旅游发展的各个环节、各个领域,依法依规落实,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国实行着严格的环境保护制度,尤其是中央实施环保督察以来,不少地区旅游发展和环境保护呈现出激烈的“冲突”。传统的旅游业态和旅游发展方式对我国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和威胁,我国对生态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仍然停留在“划景区、建酒店、观光团”等传统旅游发展模式上。在此背景下,如何真正处理好保护与发展的关系,促进旅游产业和环境保护的协调发展,践行将绿水青山转换为金山银山的理念,成为当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建立国家公园体制是生态文明制度建设的重要改革举措。为探索国家公园保护管理、建设运营的模式,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13个部委联合启动了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工作。试点区域以坚持生态保护第一为原则,将在突出生态保护、统一规范管理、明晰资源权属、创新经营管理和促进社区发展5项工作方面重点突破,这对生态旅游发展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当前,我国不少地区的生态旅游资源开发存在缺乏统一规划、有效利用程度不高、同质化现象普遍等问题,不利于市场精确定位与产品开发管理。在此背景下,如何转变发展思路,创新机制,使生态旅游符合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的要求,是目前面临的重要挑战。
生态文明建设重要的工作之一是支持市、县推进“多规合一”,统一编制市、县空间规划,逐步形成一个市或县一个规划、一张蓝图,这为解决当前规划太过庞杂、衔接困难等问题提供了新方向。2018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促进全域旅游发展的指导意见》也明确指出从区域发展全局出发,统一规划,整合资源,凝聚全域旅游发展新合力,将旅游发展作为重要内容纳入城乡建设、土地利用、海洋主体功能区和海洋功能区划、基础设施建设、生态环境保护等相关规划中。在此背景下,生态旅游如何融入全域旅游发展战略,如何与全域旅游通过相互带动协调并进,如何加强生态旅游景区与其他景区之间的联动,推动生态旅游与其他类型景区以及其他产业的融合,是今后一段时期生态旅游发展面临的重要课题。
生态文明制度是生态文明建设顺利推进的重要保障,只有逐步完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才能从根本上破解生态文明建设中存在的诸多问题。生态旅游作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实现载体,其制度体系的建立和完善对于生态文明制度体系的完善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近年来,生态旅游相关制度也在逐渐完善,2005年《关于进一步加强旅游生态环境保护工作的通知》、2006年《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规划技术规程(GB/T 20416—2006)》、2011年《国家生态旅游示范区建设与运营规范(GB/T 26362—2010)》等政策文件和技术标准的发布标志着我国生态旅游政策规范正在逐步走向成熟,但各政策规范彼此衔接性不强,缺乏相应的实施细则和监督机制,生态旅游制度的体系化和系统化有待进一步提升。
基于对生态旅游与生态文明关系的分析,以及对生态旅游面临挑战的梳理和总结,结合我国发展生态旅游的需求实际,为了促进生态旅游理论体系的完善,更好地指导生态旅游实践,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生态旅游的研究应重点关注以下几个方面。
生态旅游应遵循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理念,通过保护自然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带动整个旅游产业的循环发展、生态发展和低碳发展(王丹彤、明庆忠,2014)。因此,要清晰界定生态旅游发展内涵与理念基础,探索通过创新科学技术、优化能源结构、发展绿色经营等多种途径减少旅游业对资源和环境的负面影响,使生态旅游成为生态文明和绿色发展的重要实现路径;探讨从旅游产业的生态化水平等方面总结生态旅游的判定标准,提升生态旅游发展中的生态效率(明庆忠、陈英、李庆雷,2010);研究提出生态旅游与其他产业融合的途径,通过生态旅游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使其成为绿色产业群的新引擎,构建完整的生态产业链,推动生态旅游成为地区经济发展的主导产业;将生态旅游理念贯穿到生态旅游发展的各个环节和领域,推动生态旅游理念依法依规落地。
正确处理生态旅游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加强对生态旅游环境影响的评估与监控,利用GIS等多种手段,从景观、地形、旅游和交通等多个方面开展资源开发的适宜性评价,根据旅游开发类型的不同,研究不同类型用地生态适宜性评价方法。探索生态旅游地环境容量和承载力评估方法(马守春、张敏、张光耀等,2018),提出生态旅游开发负面清单制度。加强对生态资源的保护、生态环境的修复和治理、生态环境质量监测等方面的科学技术的投入和支持(王群、陆林、杨兴柱,2015;周彬、钟林生、陈田等,2015)。在生态旅游行业推广生态低碳技术以实现节能减排,政府可通过减免税收等手段充分调动企业应用推广新技术的积极性。建立生态旅游行业的新能源统计和审计制度,做好能源计量设备的配置率和能源计量率等方面的记录工作,将能源统计原始记录和台账、能源利用监测有机地结合起来,提供完整的能源统计数据。启动生态旅游区低碳交通示范工程、低碳基础设施示范工程、生态美景修复示范工程等工程建设,发挥各种示范工程的集成效应。
生态文明建设要求以山、水、林、田、湖、草等生命共同体和生态系统的完整性为出发点,对资源进行统筹开发和利用。2018年启动的党和国家机构改革致力于解决资源多头管理、权责不清、监管主体不明等问题,这为旅游资源的统一规划开发和有效利用提供了契机,因此需要加强研究国家公园生态旅游发展模式及空间布局规划技术,探索包括国家公园在内的保护地的可持续生态旅游发展路径(张玉钧、薛冰洁,2018)。探讨生态旅游目的地内部如何按保护与利用程度进行合理的功能分区,实现有效的空间管控,目的地之间如何沟通协作,逐步形成点、线、面相结合及适应多样化需求的生态旅游发展格局。同时,加强研究生态旅游如何融入全域旅游发展战略,探讨生态旅游资源与其他类型旅游资源和产业的融合路径(雷蓉、郑小云、胡北明,2015;李泓沄、储德平,2015),培育生态旅游产品体系,丰富生态旅游业态,发挥其生态体验、生态教育、生态认知等多种功能,研究探索“生态+旅游+其他产业”的新型产品,例如研究生态康养产品的概念、功能和科学内涵,探讨其发展的路径与机制(吴后建、但新球、刘世好等,2018)等。
完善的体制机制是生态旅游发展的保障。在已有政策规范的基础上,应探索进一步完善实施细则和监督机制,增强政策规范之间的衔接性,提高生态旅游制度的体系化和标准化。开展生态旅游产品认证,构建符合我国特色的生态旅游产品认证标准体系(杨彦锋、徐红罡,2007;刘俊、成升魁、陈远生,2009;宋红娟、曲云鹏,2011)。在社区参与、游客管理、生态补偿、公众参与、生态环境审计和问责等方面探索创新生态旅游发展的体制机制(吴小伟、仲崇庆、邹欣庆等,2015)。建立社区参与生态旅游开发的决策机制,保障社区居民的参与权和决策权;建立完善的沟通机制,保障社区居民的话语表达权。进一步规范社区的利益分配机制,鼓励社区居民以多种形式参与经营和分配,建立健全生态补偿机制(胡欢、章锦河、刘泽华等,2017;李淑娟、高宁,2018)。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健全碳排放交易制度(王凯、邵海琴、周婷婷等,2018)。进一步完善门票预约机制、游客容量控制与行为引导机制。拓展公众参与渠道,采用志愿解说员等多种形式鼓励公众参与。进一步完善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管理、生态环境保护责任离任审计制度,编制生态旅游资源资产负债表,积极探索完善生态旅游发展的监管机制,对生态旅游区实施生态环境审计和问责制度。
生态旅游者与大众旅游者在行为规律上有较大的不同,生态旅游者以亲近自然、享受自然、从自然中获取知识为主要目的,未来应加强对生态旅游客源市场人口统计、消费结构、组织规模、出行方式等特征的综合研究(钟林生、马向远、曾瑜皙,2016),剖析生态旅游者行为规律变化与环境变化的相关性,多视角进行单因子及多因子综合集成分析。生态旅游客源市场日益向专业化、多样化、个性化发展,应从合理开发利用生态旅游资源、规范生态旅游秩序、加强生态旅游从业人员的管理、建立健全监督机制、注重社区居民利益等多个方面探究生态旅游专项市场培育途径,促进生态旅游产品供给与需求的有效匹配(王咏、陆林、王飞,2004)。通过生态体验、活动参与等多种途径向不同游客提供不同侧重点、不同形式的环境教育体验活动,为公众提供有关自然的知识和信息,引导公众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和保护自然的理念。同时,根据游客的需求和兴趣点,将环境教育产品和游客进行细分与匹配,结合解说员和旅游标识牌等解说系统,使游客形成良好的生态素养和环境责任感,培养具有绿色消费理念的游客(王婧、钟林生、陈田,2015)。
生态旅游地是国民教育的重要场所,在许多国家中扮演着生态文明传播的重要角色,如美国黄石国家公园、德国埃菲尔山脉地质公园等。作为旅游地环境教育与生态文明理念传播的具体手段,旅游解说是发挥旅游业环境教育及绿色理念宣传功能的重要方式,也是旅游者增长生态知识、提高环境保护意识、形成绿色消费观念、产生环境友好行为的有效途径。旅游业实现绿色发展要求旅游解说应以传播生态文明、提升旅游者幸福感为目标,围绕解说资源、解说受众、解说媒介三大关键要素,衡量解说目标的实现效果,观测受众态度和行为的改变,并以此为基础提出改善生态旅游环境教育的措施(钟林生、马向远、曾瑜皙,2016),推动解说对生态旅游地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理念传播的积极作用。互联网时代下的旅游解说系统产生了巨大变革,研究旅游者对新兴解说媒介的接受性、使用意向及体验效果,提升旅游解说系统功能,也是生态旅游业发展的新命题(高峻、吕玥仙,2018)。
党和国家提出要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的战略位置,大力推进生态旅游发展,以带动生态文明建设和建设美丽中国在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生态等各个领域的融合与落实。与此同时,在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我国生态旅游发展面临诸多挑战,包括如何使生态旅游理念依法依规落地、如何协调严格的环境保护与生态旅游的关系、如何完善生态旅游制度体系,以及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和多规合一的要求下生态旅游应该如何发展等,这些将使生态旅游在功能、角色、定位等方面发生变化。因此需要在生态旅游的发展内涵与理念基础、生态旅游的资源环境支撑途径、生态旅游空间模式优化与新型产品、生态旅游发展体制机制创新、生态旅游者行为与客源市场、生态旅游环境教育与生态文明理念传播功能等方面加强研究,以丰富中国旅游生态学与生态旅游理论研究体系,更好地为生态旅游健康可持续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