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相依浑如醉
——漫议普通话与方言

2019-07-17 06:40孟昭泉
中州大学学报 2019年3期
关键词:普通话方言

孟昭泉

(郑州工程技术学院 文化与传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4)

一、引言

沪教版《小学语文》有一篇课文《打碗碗花》,文中“外婆”一词,全被改成“姥姥”。这一改,引起了教育界、舆论界的广泛关注,一时沸沸扬扬。修改原因是“外婆”一词是方言词,不合规范。我们知道,无论“外婆”“姥姥”都是指称外祖母,都是流行区域广大而且历史悠久的称谓语言。“姥姥”一词,明代沈榜《宛署杂记·民风二》:“外甥称母之父为姥爷,母之母为姥姥。”主要分布在东北、华北、京津地区,属于北方方言。而“外婆”一词,《史记》《汉书》中文字有证,主要分布在陕甘和广大江南一带。是要“规范”还是要“乡愁”?抑或二元齐芳?

二、共同语与方言的成因和历史沿革

语言是逐步约定俗成的语音、词汇、语法综合系统,这种系统就是这个民族的共同语。这种共同语,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时而分化,时而统一,方言就是在这种分化和统一的历程中衍生形成的。一般来说,历史长、使用人口多、通行范围广的方言,往往会出现较多的方言区。

“娥,好也。秦日娥,关西人或为之姣,赵魏燕之间曰姝,秦晋之故都曰妍。好,其通语也。”(《方言·卷一》)

晋人郭璞《尔雅注》,也记载了一些方言词。这部书也是用雅正之言来诠释一些方言词的。如:

“养,通语也,陈楚韩郑之间谓之鞠。”

例:《诗经·小雅·蓼莪》“父兮生我,母兮鞠我。”(《尔雅·释言》)

清代小学盛行,研究方言的书籍较多。如杭世骏的《续方言》,这部书搜集唐宋以前的方言词语,补扬雄《方言》所未备。另外还有翟灏的《通俗篇》、钱大昕的《恒言录》、胡文英的《吴下方言考》和章炳麟的《新方言》等。

方言是由方音、方言词、方言语法结构三方面组成。“乡音”是考辨方言的一个重要方面。唐代贺知章的《回乡偶书》二首之一是妇孺皆知的: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唐代大诗人杜甫,曾专门按当时吴音的音韵平仄,写过一首“吴体诗”,使唐诗开出了一朵“方音之花”。

从历史上看,我国的上古时代是没有清唇音的。《切韵》音系只有“帮滂并明”,而“非敷奉微”是从其中分化出来的。东汉末年,孙炎、应劭创造了反切法为汉字注音(即用反切上字的声母与反切下字的韵母相拼,就是该汉字的读音)。孙炎是以北方方言来确定反切上下字的,这为北方方言成为汉语共同语的语音基础创造了条件。南北朝时梁代的沈约又发现了汉语音节中的“平、上、去、入”四声。至于入声,元代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以中原为则而取四海同音。”作者以北方戏曲语言反映当时口语语音的官话为规范,总结出汉语声调的“平分阴阳,入派三声”。

有人曾以柳宗元的《冬雪》诗为例,说明原平声如何分出阴阳,入声是怎样消失的。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此诗是一首入声诗韵。诗中如“舟”,元曲中分化成“舟”(第一声和“轴”第二声);诗中韵脚“绝”“灭”“雪”原均入声,元曲分别读“绝”(二声)“雪”(三声)“灭”(四声),这样入声字就消失了,从而奠定了北方方言成为现代汉语“四声”(阴平、阳平、上声、去声)的语音基础,并且可以考量各地声调的调值。如:

调值举例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北京话553521451天津话114521353

而金代官修的《平水韵》(平水,今山西新绛),只是供科举考试之用,还保留了入声十七韵,为元、明、清以来作“近体诗”的押韵依据,它同方言没有多大关系。

民族共同语与方言的主要不同还有方言词,古代的雅言和迩言的区别也在词汇。

我们知道,唐代末期敦煌变文的出现,开创了白话文的先河。文言文与白话文的分化,使汉语涌现了一大批戏曲和小说。五代与宋代的“话本”,元代的“元曲”以及明清时的长篇小说,虽然有些作品夹杂着少许文言词语,但总体上用的是白话。例如方言词中“杌子”(小板凳),出现在不少白话文著作之中:

“唐明皇召安禄山,用矮金裹脚杌子赐座。”——〔北宋〕曾慥《须说》(34回)

“(武松)掇个杌子,自近火边坐地。”——《水浒传》(24回)

“东老正要问他来历,恰中下怀,命取一个小杌,赐他坐了。”——〔明〕凌蒙初《二刻拍案惊奇》(七卷)

“他便掇杌子打横。”——《金瓶梅》(2回)

1983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陸淡安的《小说词语汇释》在“二刻”用例中特别注出是“吴语”。2012年7月15日《文汇报》发表了陈效师的一篇文章,该文提及《红楼梦》中同样把小板凳说成“杌子”,而且还说:“至今北京郊区还有这种叫法。”[1]

现代汉语中的方言词,往往是共同语的“转基因”。例如“太阳”一词:

“老阳西落,砸得好心焦!不卖点命,谁也不饶。”——曹禺《日出》第二幕

“像死牛样的背煤,两头不见阳婆。”——魏巍《晋察冀诗抄·青石头青》

“咱们早准备下饭了,没啥好吃的,大渣(cha玉米磨成的碎粒子)大酱管够。老爷儿快落了,请吧!”——周立波《暴风骤雨》第二部十一

曹禺先生是四川人,魏巍先生是河南人,周立波先生虽然是浙江人,但他在《暴风骤雨》中写的是哈尔滨附近小村庄元茂屯土改的故事。这些北方方言的方言词,只是为了彰显人物身份和地气才用的。“太阳”一词是早已有的民族共同语。宋代诗人谢枋《花影》诗:“刚被太阳收拾去,却叫明月送将来。”当代“东方红,太阳升”的歌曲唱遍神州大地,“老阳”“阳婆”“老爷儿”都指太阳,这是说方言词的人们都懂的。

有一些方言词,表现在称谓方面比较突出。湖南人把“妻子”称“堂客”,陕北人叫“婆姨”,福州人叫“老妈”;湖南江华一带把女儿称“妹妹”;湖南华容县把父亲称“爷”,而把爷爷叫“爹”;广东陸河地区叫其父为“亚爸”;山西人把其父叫“大”;四川某地管叔父叫“爸爸”;湖北枝江一带把父亲的妹妹叫“爹”(父亲的大妹妹叫“二爹”,二妹妹叫“三爹”,最小的妹妹叫“幺爹”)。这些方言称谓,都局限在一定的范围,最小的使用范围局限在不到一个县里。至于温州话把妻子称“了鱼”,上海话叫“介子婆”,只在个别人口中出现。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有些方言词是因为风俗不同造成的。据钟敬文《民俗学概论》[2]载:我国古代就有新婚第二天回娘家叫“回门”的风俗,但有些地方回门的风俗不一样,陕西韩城叫“回十天”(婚后十天),山东德州叫“住单九”(婚后九天),天津叫“回四”(婚后四天),武汉又分“单回门”或“双回门”(二天或三天)。这样就形成了不同的方言词。

因忌讳而形成了方言词。广州人忌讳说“肝”,粤语把肝叫“润”,猪肝叫“猪润”,豆腐干叫“豆润”。上海人忌说“鹅”,吴语“鹅”同“我”谐音,所以上海人说杀鹅叫“杀白乌龟”。长沙人把腐乳叫“猫乳”,把府正街叫“猫正街”。北京人忌讳说“蛋”,把炒鸡蛋叫“炒白果儿”。十二生肖的“蛇”年,北方人说“小龙年”,因为人们对蛇总是有不好的评价和忌讳。

有些方言词的形成,还同政治历史原因有关。如台湾方言:“出丑”等同“漏气”,“坟地”等同“夜总会”。香港人把“爱人”(内地夫妻互称)当作“情人”(小三、二奶),同日文中夹用汉字“爱人”的词义相同,这也是由于政治历史原因形成的。

我国历史悠久,幅员广阔,各地的方言词不胜枚举。波多野太郎《中国地方志所录方言汇编》[3],其书中多数方言词已成为“化石”,当用的方言词同北方方言相互通达、相互融合的情况已呈趋势。

另外,北方方言从少量少数民族语言里吸收了一些词,如“耷拉”(女真语)“胡同”(蒙古语)“萨其玛”(满语)等。北方方言还从各地方言中吸收了不少词汇来丰富自己,例如“名堂、把戏、二流子、忽悠、二杆子、垮、拆烂污、尴尬、陌生、蹩脚”等。特别是“垃圾”一词,原是吴方言,北京话原叫“脏土”。垃圾的词义覆盖面大,而且比较准确。脏土只能指生活垃圾的一部分,建筑垃圾、医疗垃圾等等无法概括。“搞”原是湘方言,吸收到北方话中已经失去其地方性。以上这些,就使北方话促成了共同语的“基础方言”的地位了。

我国古代研究汉语语法的著作很少。我国第一部语法专著是1898年马建忠的《马氏文通》。该书是模仿拉丁语的体系并结合古代汉语语料形成的语法著作。《马氏文通》没有涉及白话文的语法结构,对现代共同语的形成价值不大。及至1924年,黎锦熙的《新著国语文法》,虽然该书受英语语法的影响,但对汉语白话文的词法、句法进行了比较全面系统的研究,而且阐述了合理的章法。到了20世纪30、40年代,吕叔湘先生的《中国文法要略》和王力先生的《中国语法理论》相继出版,这两部书对汉语语法进行了更加系统全面的归纳,从而奠定了现当代汉语语法结构的定位格式:

第一层面:主谓宾

第二层面:定状补

其排列顺序是:定语、主语、状语、谓语、补语、定语、宾语。

粤方言把句法中的谓语说在状语之前,如“我先走”说成“我走先”,把“你有没有吃饭?”说成“餐有未?”这都是不合语法要求的。

金元明清以来,北京长期是我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北京话作为“官话”已覆盖全国,特别是“五四运动”以后的“白话文运动”和“国语运动”,使书面语同口语结合,这样就形成了现代汉语的民族共同语。

三、普通话的全面普及会导致方言逐渐消失吗?

我国在1955年召开了“全国文字改革会议”和“现代汉语规范问题学术会议”,明确了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定义:“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普通话。

我国的宪法规定国家推广全国通用的普通话。2001年开始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第19条规定:“凡以普通话作为工作语言的岗位,其工作人员应当具备说普通话的能力”,第26条又规定:“规定的人员用语违反本法规定的,有关单位应当对直接负责人进行批评教育,拒不改正的,由有关单位作出处理。”

20世纪50年代,中央对推广普通话有12字方针:“大力提倡,重点推行,逐步普及”。1958年公布《汉语拼音方案》后,20世纪80年代末又调整为:“大力推广,积极普及,逐步提高”,到了90年代,中央有关部门决定:“逐步实行按水平测试的普通话等级制度”。这些政策、法令强调了普通话在人们社会生活中的地位。

随着普通话的逐步普及,随着中小学教师的普通话教学,随着广播、电视进入每家每户,随着交通的便利和城市的扩大,随着人们交流的频繁以及手机互联网的便捷,普通话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正牌的“日用品”了。

据“我国城市居民语言意识与外语观调查”:市民中80%的人会说普通话。而且普通话的普及率与年龄成反比:

60岁以上 46%

40~50岁 70%

20~30岁 85%

15~20岁 92%

这些数据是前些年的调查,随着大量的农民工和商业人员入住城市,这个数据只能是一个时期的参考值。据2016年北京市发布的《北京市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发现人们对老北京话的认同日渐式微。当下,北京话最具特色的儿化韵——京腔、京韵的“京片子”,往往被外地人的“蓝青官话”所代替。

20世纪时,上海的年轻人已经把“吸烟(yi)”说成“吸烟(yan)”了,也不再把“洗头”说成“打头”了。吴方言中苏州话原有8个声调,现在50岁以下的人已将其减至5个调值。

在现代社会生活中,方言逐渐变成了“私房话”,而且禁区越来越多。2013年,四川渠县一公证处在进行保全证人证言的过程中,因为对一个方言词具体含义不了解,导致了笔录中所载的一处证言和证人实际证言不一致而没有公证成功。2015年,浙江金华的陈先生,因为上班时间与本乡的同事说方言被罚款100元。南昌一家通讯公司规定:一个月内如触犯5次或以上“方言禁令”将被辞退。江苏教育厅规定公务员普通话水平应达到三级甲等,上班时间讲方言,将被扣“监测指标分”。

可见,政策的导向与现实生活的需要,决定了普通话同方言的走势。而且随着青少年的成长,到21世纪的中叶,可以实现普通话在城乡的全面普及。

普通话全面普及了,有不少方言词不用了,消失了。这引起了不少人的纠结和焦虑。那么方言会不会消失呢?答案是否定的。

方言中的乡音,一旦形成,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前文引用的贺知章的“乡音未改”就是明证。贺是浙江萧山人,武则天时官至太子宾客、秘书监,在京城长安多年,“少小离家”,回乡时已年逾八十,但仍乡音不改。英人马凌诺斯基在其名著《文化论》[4]中说:“说话分明的音节,是从小由不分明的口音中养成的。这不分明的口音,是婴孩对付他的环境时的天赋。”《红楼梦》20回中,史湘云把“二哥哥”说成“爱哥哥”,这也是由幼小时形成的。我国有七大方言区(北方方言、吴方言、湘方言、赣方言、客家方言、闽方言和粤方言),又人口众多,各地口音南腔北调。历史上形成的“南蛮鴂舌”“吴侬软语”以及现在“嗲腔嗲调”的台湾味就是这样。湖北人把“鞋”说成“孩”,湖南人把“没有”说成“冒”,上海人把“谢谢”说成“下下”,广东人把“吃饭”说成“食饭”,这都增添了语言的情趣。

数年前,上海、浙江等地,在部分小学、幼儿园开设了方言课程,2015年复旦大学文史研究员刘震在鹿鸣书店做了关于“印度学”的学术讲座,主讲人的特别之处是全用上海方言开讲;2016年4月,全国首档大型方言综艺秀开播;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一句顶一万句》(话剧版)是用河南话写成的著作;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繁花》用上海话写成。这些保护方言的举措可以理解,但给幼儿少年开设方言课大可不必。学术讲座用地方方言不利于学术思想的传播;方言之于文学,并非越原生态越好。老舍先生曾说:“假若油条比‘油炸鬼’更普遍一些,我就用‘油条’。”词汇是一种不断新陈代谢的开放系统,可见,一些方言词的消失是词汇发展中正常的事。打开《辞源》,不少的古语词我们不用了,但传承下来的古语词有无法代替的功用。《现代汉语词典》中不仅收录了许多古词语,同样也收录了不少方言词。因此,我们说,方言词是有“户口”的,不是可有可无的“流浪儿”。

方言词还是普通话的“源”,只是“橘逾淮而北为枳”。谭汝为曾把方言词中一些词命名为“方源词”,这是语言学专家们的共识。

某些方言词还有逐步扩张的趋势。如河南话“中”,河南方言属于北方方言的次方言,其中“中”是标杆式的词语。“中”这个词在《现代汉语词典》里第9个义项是“(方)成、行、好”的意思。《史记·秦始皇纪》:“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之尽去之。”这里的“不中”是不符合要求的意思。元曲《还牢末》一折(哪吒令):“他虽不中,你也不是个善的。”这里的“不中”是道德品质的劣行。《水浒传》17回:“我不中,也是你一个亲兄弟,你便奢遮杀,到底是我亲哥哥。”这里的不中是指势力能力不够。以上我国古代的用例都是打了一个擦边球,都是否定式,直到民国时期有一首打油诗才用了肯定式。这样,“中”的现代意义上的词义才初步形成:

你说不中我说中,

咱俩不是亲兄弟。

我披布衫你穿袄,

我过夏来你过冬。

当下“中”的“行、成、好”的词义,已被河南亿万人使用,而且还有扩大到周围省份的趋势。

豫东南、鲁西南的方言词“怼”(dui)早在《诗经》《左传》中已经出现。现代字典中释义为“怨恨”,而方言的意义与此无关。2017年“怼”入选《咬文嚼字》十大流行语,其意非常丰富,如:“你怼他一顿”“咱俩怼一瓶”,其词义的泛化,普通话中无词代替。

方言词与普通话相比,某些词语比普通话更加生动形象。如云南方言言其一个人高,不用“很、十分、非常”,而说“高摇摇”,给人一种高得像塔一样的印象,说“高闪闪”,又给人一种瘦高、细长的感觉。上海话里的“捱(ya)”[5]也比普通话里的“等”含义丰富。

中华文化的观念是“和而不同”。现代是多元化的社会,语言品种的多元化,可以使人们的生活丰富多彩。品种之间的相互补充、相互撞击可以产生色彩斑斓的火花。普通话、古词语、方言词、外来词、字母词、网络词以及肢体语言,乃至少数民族语言的综合存在可以共同构建一个滚动的五色大家庭。

从大处看,世界上较大的语言有85种,使用人口1000万以上的有17种,联合国用的有6种。比如英语就存在着英式英语、美式英语和澳洲英语三大派,这说明多数语种都存在着地方色彩。不少国家实行“双语制”,印度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和印地语,但人们日常使用的却是古吉拉特语。欧洲中部的卢森堡更加特别:在幼儿园、小学,孩子们要学德语,进入中学要学英语。卢森堡这个国家,法律语言是法语,宗教礼仪用德语,报纸用德语出版,学术杂志用法语出版,而广播电视兼用这两种语言。饭店的菜单是法文,议会辩论除用法语外,还必须懂得卢森堡的土语方言。可见,一个人懂得多种的语言形式,是一种社会生活的能力和技巧。

另外,汉字是我们中华文化的基因,汉字的超方言性,还可以使某些方言词语获得释解。

2008年,中国语言资料有声数据库录制项目已经启动,北京语言文化大学还编有《汉语方言地图册》,这都给地方方言建立了安居的家园。因此,方言也像豫剧、黄梅戏、川剧、越剧、京剧等一样是需要传承的地方文化而长期存在。2019年2月21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个以“保护语言多样性”为主题的重要永久性文件——保护与促进世界语言的多样性《岳麓宣言》在北京正式发布。留住乡音,铭记乡情,普通话姓“普”,方言姓“方”,二者是主与次的相互依赖。红花需要绿叶扶,“红莲相依浑如醉”,绿叶同样能陪衬出花的光彩。

猜你喜欢
普通话方言
方严的方言
方言
哪些方言有利于经商
我是中国娃爱讲普通话
谈方言在人物塑造中的作用
简论天祝方言亲属称谓词
17
四川方言与儒释道的根柢
旷云学说普通话
广而告之推广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