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亚飞,汪圣毅,李旭升,程彦
(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腔镜胃肠外科,安徽 合肥 230022)
胃癌是常见的消化道恶性肿瘤之一,其发生、发展受多种因素的影响[1-2]。随着分子显微技术的不断发展,发现胃癌的发生、发展并不仅表现在病理临床方面,也表现在分子微环境方面[3]。癌症与炎症因子也存在着密切的关联,这种联系可以通过检测外周血中的相关指标反应出来[4]。本研究拟通过胃癌的治疗及癌前病变的炎症反应,为临床制订治疗方案提供有力的辅助指导作用。
选取2016年8月—2017年12月在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胃肠外科行胃癌根治术的706例患者。其中,男性535例,女性171例,平均年龄(62.74±10.67)岁。体重指数(BMI)过低107例,正常448例,超重129例,肥胖22例。浸润深度T1a期54例,T1b期84例,T2期62例,T3期15例,T4a期438例,T4b期53例。淋巴结转移程度N0期266例,N1期124例,N2期131例,N3a期129例,N3b期56例。有远处转移47例,无远处转移659例。临床病理分期中IA期122例,IB期43例,ⅡA期27例,ⅡB期107例,ⅢA期212例,ⅢB期119例,ⅢC期47例,Ⅳ期29例。Borrmann分期肿块型13例,无浸润溃疡型62例,有浸润溃疡型503例,弥漫浸润型18例。组织分化程度上,低分化及未分化299例,中分化及高分化330例,没有评估的77例。肿瘤位于贲门胃底321例、胃体119例、胃窦228例,累及2个区域或全胃38例。肿瘤最大径平均值为(4.50±2.54)cm。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正常531例,异常175例。纳入标准:①术前诊断明确,胃镜活检为胃恶性肿瘤,接受手术且术后病理诊断明确为胃癌;②行根治性切除术且术后病理提示根治切除。排除标准:①近期存在其他脏器感染影响血象指标者;②术前接受放化疗者;③近期因症状加重而输血者;④仅胃镜等诊断,无病理诊断者;⑤手术治疗未切除病灶者;⑥并发肝炎及风湿性疾病患者;⑦术后病理资料不全者;⑧血液标本超过术前1周者。
患者入院行常规血液检查,采集外周静脉血,检测患者手术前1周内血常规指标,包括:淋巴细胞计数、中性粒细胞计数,从而计算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neutrophil lymphocyte ratio,NLR),NLR的临界值通过回顾性分析相关文献,确定为2.36[5]。将NLR<2.36的患者作为低NLR组,NLR≥2.36的患者作为高NLR组,分别有400例和306例。检测肿瘤相关指标。胃标本采用甲醛溶液固定,送病理科行大体标本及镜下检查。
数据分析采用SPSS 22.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比较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构成比表示,比较用χ2检验,影响因素的分析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低NLR组男性292例,高NLR组男性243例,低NLR组女性108例,高NLR组女性63例,男女性NLR分布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3.542,P=0.060)。23~44岁、45~59岁、60~85岁患者NLR分布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1.105,P=0.576)。见表1。
表1 胃癌患者NLR分布情况 例
两组BMI、浸润深度、淋巴结转移程度分期、临床病理分期、肿瘤最大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在浸润深度、淋巴结转移分期、临床病理分期上存在线性关联(P<0.05),表明NLR对预测患者术后病理有预测意义。见表2。
将BMI、浸润深度、淋巴结转移程度分期、临床病理分期及肿瘤最大径作为自变量,将NLR作为因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肿瘤最大径是NLR的独立影响因素(P<0.05)。见表3。
表2 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 例
表3 NLR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参数
1863年,德国学者VIRCHOW[6]第1次将炎症反应与恶性肿瘤相关联,肿瘤生长的根本原因是肿瘤组织周围的慢性炎症引起的淋巴细胞浸润。有研究提示,肿瘤细胞所在的微环境对肿瘤发生发展有明显的影响[7-8]。随着分子学的发展,人们对肿瘤微环境的炎症反应有了越来越多的认知。
肿瘤是多因素、多步骤、多阶段的过程,是各种因素协作的结果[9-10]。 肿瘤的发生和转移上,炎症反应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11]。在临床上,NLR、血小板淋巴细胞比率、C反应蛋白等指标的敏感性和特异性较高,而且它们在检测成效、费用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被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关注[12]。
NLR作为全身炎症反应的指标之一,与肿瘤病理、生理及生存预后等多方面关联[13]。有研究表明,癌细胞可调控炎症相关基因,从而促使IL-1、IL-6及GCSF等释放,抑制细胞免疫,促进肿瘤生长[14]。中性粒细胞释放的VGFR、IL-6、IL-8及HGF等促进肿瘤的增殖转移,一般认为低水平的NLR有利于患者预后及生存,高水平的NLR有利于肿瘤微环境的促炎反应[15]。本研究提示,NLR与肿瘤浸润深度、淋巴结转移程度分期、临床病理分期及肿瘤最大径有一定的关联,随着本研究样本量的提高,单因素分析显示,BMI也是影响NLR分布的影响因素之一。有研究发现BMI与胃癌病理分期、浸润深度、淋巴结转移密切关联,表明NLR间接与BMI存在相关,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BMI不具有独立影响因素[16-17]。多因素分析通过剔除混杂因素表明,肿瘤最大径为影响NLR分布的独立影响因素,表明NLR在提示肿瘤直径大小上有一定的参考作用。
病理学资料表明,肿瘤可以激发淋巴结的增生转移[18]。本研究发现,随着NLR的升高,肿瘤各分期相应提高。NLR的升高,提示着淋巴细胞的减少,从而对肿瘤的生存环境影响降低,癌细胞的增殖及转移发生率提高,为癌细胞的扩散提供有利的条件。但癌症的发生、发展受多方面的影响,本研究结果无法将淋巴结转移程度分期作为影响NLR分布的独立影响因素。
本研究中临床病理分期不属于NLR的独立影响因素,可能与胃癌患者病理本身相互影响有关,同时,研究方式的局限性也可能会对结果产生测量偏倚。NLR在单因素方面的分布差异可以被肿瘤生长微环境的分子机制解释,在控制了这些变量后,肿瘤最大径仍然是NLR的独立影响因素。因此,肿瘤直径大小预测NLR具有一定的准确性,但作为预测淋巴转移等方面的依据,还不够充分。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诊断方法将会不断被发现,为精准评估、精准治疗提供更多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