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佩华
基因武器是指利用基因工程技术研制的新型生物战剂,又称作第三代生物战剂。基因武器将是现代新概念武器的又一发展方向。它是一种通过基因工程技术合成新的生物,并研制出新的具有高致病性、高传染性、高抗药性、剧毒性、超低免疫性的细菌和毒素,而最终用于军事目的的武器。基因武器堪称“末日武器”,一旦出现给人类带来的毁灭性灾难将超过核武器。
从一战时期德国的流感细菌武器,到二战时期日本的731部队,再到冷战时期苏联规模空前的生物武器库,每段关于生物武器的历史都不可避免地泛着血腥,令人不寒而栗。自20世纪70年代以后,分子化学学科的突破性进展,使以基因重组技术为代表的遗传工程(又称基因工程)技术应运而生。基因是细胞核中起遗传作用的物质,生物特性能靠基因代代遗传。基因工程刚问世,就同任何高新技术一样很快被应用于军事领域,一些军事国竞相投入大量的经费,基因武器应运而生。
所谓基因武器,是指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修改致病微生物的基因编码,从而研制出的新一代生物武器,它们能够从基因层面对敌方发动攻击。简单来说,基因编辑技术就相当于一把基因“剪刀”,可以按照主观意愿将一种生物的基因片段“剪接”到另一种生物上,从而改变其生理特征。基因武器正是通过这种方式修改基因获得新的致病微生物,从而使对方的疫苗库失效。美国情报机构因此把基因编辑技术列为潜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简单来说,基因武器就是运用基因工程技术,按设计者的需要,在一些致病细菌或病毒中接入能对抗普通疫苗或药物的基因,通过基因重组把一些特殊的致病基因移植到微生物体内,或者在一些本来不会致病的微生物体内接入致病基因,从而制造出新一代生物战剂。它们能改变非致病微生物的遗传物质,使其产生具有显著抗药性的致病菌,利用人种生化特征上的差异,使这种致病菌只对特定遗传特征的人们产生致病作用,从而有选择地消灭敌方有生力量。基因武器可以根据人类的基因特征,选择某一个种族群体作为杀伤对象。不过就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研制这类区分攻击特定人群的基因武器相当困难。
由此可见,基因武器是建立在对基因信息的载体——脱氧核糖核酸进行重组的基础之上,借助基因工程的方法可以实现基因分离和重组,形成复合脱氧核糖核酸,并在此基础上借助微生物实现基因转移,制成可改变遗传物质的生物武器。进入21世纪以来,基因编辑技术蓬勃发展,人类基因组图谱顺利完成,生物武器的研究也进入了基因武器时代,一场现实版的“生化危机”拉开了序幕。2014年以来,CRISPR基因编辑技术带来了一场科学界的革命。CRISPR全称为clustered regularly interspersed short palindromic repeats,是源于细菌及古细菌中的一种后天免疫系统,它可利用靶位点特异性的RNA指导Cas蛋白对靶位点序列进行修饰。直到近年,科学家们才开始利用这一系统在活体动物基因组中生成靶向突变,删除原有的基因或插入新基因。CRISPR系统,简单来说是一种适应性免疫系统,细菌可以利用该系统不动声色地把病毒基因从自己的染色体上切除,这是细菌特有的免疫力。在哺乳动物基因组中,CRISPR系统被发展成了一种高效、简捷的基因编辑技术,像一把万能的基因“剪刀”,能够同时开启或关闭某些基因,实现基因的“批量化”编辑。该技术的发展使基因武器的研发如虎添翼,能够使基因武器靶标人群更精准、更快速,威慑力更大。
目前,就CRISPR技术本身而言还只局限于实验室中,实验失败率很高,更不用说研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基因武器开发研制的难度系数非常高,尤其是基因武器能选择攻击对象这一性能来说,人类不同地域及不同种族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共性,至少短时间内此项研究不会有太大的进展,生物战会不会出现我们无法预测,但是以人类对生物武器的极大兴趣和科技发展的迅猛架势来看,未来一定会出现比核武器更具杀伤力的基因武器。由于基因武器是“剪”出来的新病毒、新细菌,遗传密码只有设计者才知道,对方很难及时破译并研制出新的疫苗与之对抗。即使更新了疫苗库,仍有源源不断的新的基因武器“整装待发”。研制疫苗的速度必定赶不上“投毒”的速度,这样一明一暗的“较量”,显然对防守的一方极为不利。特别是随着基因组学的迅速发展,越来越多的致病微生物的完整基因序列已被发现,这些微生物可能都是引发“生化危机”的始作俑者。只要找到基因密码的突破口,就很容易将它们改造成具有巨大杀伤力的“生物原子弹”。
基因武器比核武更能够威胁到人类的生存,直接影响到人类的生产环境。基因武器一旦研制成功,可以让任意物种莫名的消灭。此外,基因武器的“屠杀”不分军民,会带来严重的政治和道义上的风险,后果不可估量。
基因武器是生物战剂的第三代武器,也叫遗传工程武器或DNA武器。随着基因武器的出现,《圣经》中的“末日审判”将可能变为现实,对全球数十亿人类生命造成威胁的可能就是那区区20克的基因战剂。
基因武器难以检测、难以预防、难以隔离,而且成本极低,一旦用于战争,造成的后果将是毁灭性的。在战术上,基因武器可以快捷地投放战场并大量杀伤敌方人员,能够很快扭转作战态势。有人估算过,花5 000万美元建一个基因武器库,其杀伤力远远超过花费50亿美元建起来的核武器库。一旦有了基因武器,使用者不用兴师动众,只需将经过遗传工程改造的病菌投入他国领土,让细菌自然扩散、繁殖、传播,即可在短时间内使敌国的人、畜患上一种无法治疗的疾病,从而在战场上失去战斗力。因此,有人把基因武器称作“末日武器”“生物原子弹”,这足以说明其威力之巨大。英格兰布拉德福大学教授马尔克姆丹在《生物技术武器与人类》一书中写道:只要用多个罐子把100千克炭疽芽疱散播在一个大城市,300多万的城市居民会很快染病毙命。某国科学家曾利用细胞中的脱氧核糖核酸的生物催化作用,把一种病毒的DNA分离出来,再与另一种病毒的DNA相结合,拼接成一种具有剧毒的“热毒素”基因战剂,用其万分之一毫克就能毒死100只猫;只要区区20克,就足以使全球人类死于一旦。苏联军队研制的出血热菌基因武器投入敌方水源,可使整个流域的居民全部丧生。1979年4月,苏联的一个生物武器基地发生爆炸,溢出大量炭疽杆菌气溶胶,造成炭疽病流行,死亡1 000多人,后续影响持续10年之久。据美军测算,倘若一枚带有炭疽菌弹头的“飞毛腿”导弹落在华盛顿,便可夺去10万人的生命。如果将“埃博拉病毒”“艾滋病病毒”“O-157病毒”等病毒制作成基因武器,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动一兵一卒就可达成军事目的。与传统生物武器一样,基因武器具有体积小、造价低、不破坏非生命物质等特点。使用者不必兴师动众,只要通过人工、飞机、导弹等运载方式将基因武器投放到敌方区域,就能达成军事目的。显然,基因武器具有很多传统生物武器不可比拟的优势。首先,基因武器的传染性及杀伤力更强,威力超过核武器。例如:通过移植繁殖能力强的基因片段,可以将致命病菌的繁殖扩散力增加数倍;通过移植致病能力强的基因片段,可将致死率提高至100%左右。其次,基因武器隐蔽性极强。针对不同的军事目的、环境及攻击目标,使用者可以人为设计基因武器的潜伏期。也就是说,人们可以把基因武器做成一种“定时炸弹”,并且“倒计时”最长可达十年之久。再次,基因武器可以进行选择性杀伤。不同种族有着不同的基因排列顺序,这种武器装备对特定的种族有强大的杀伤能力,因为它是根据不同种族基因片段的特征进行定制的。这种武器装备如果大量使用到作战行动中,跟火力武器形成一种配合关系,很有可能会起到非常强大的杀伤作用。再有,由于基因武器具备精确的敌我分辨能力,只攻击敌方特定人种,这种武器在心理上会给敌方造成巨大的心理负担。此外,对基因武器的施放手段难以察觉,即便察觉了,也很难破译其遗传密码并进行有效治疗。
长远来看,基因武器更多的是对敌方有强烈的心理威慑作用。拥有基因武器的一方,会给对方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使对方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基因武器具备其他武器不可比拟的特性,一旦被投入使用,将会对未来战争产生深刻的影响。其一,战争模式将发生变化。基因武器的出现,使敌对双方不再依靠使用大规模“硬杀伤”武器进行流血拼杀来摧毁一支军队或一座城市,而是有可能在战争前就使用基因武器破坏对方的集体组织或生活环境,致使对方丧失战斗力,不费一枪一炮就征服对方。其二,将出现新型的军队组织结构形式。前线与后方的人员比例将形成“前轻后重”,战斗部队将减少。因为拥有基因武器的“小部队”就可能取得“大胜利”,而后勤保障、卫生勤务与救护部队则可能大大增加。其三,基因武器一经使用,不仅会极大削弱对方的战斗力,而且会使某一个民族失去正常的智力或留下某种生理缺陷,甚至代代相传。其四,战争的进展将变得更加难以掌握和控制。基因武器可使未来的战场变成无形的战场,这样一来,作战双方都将很难掌握和控制战争的进程。
基因武器装备一旦投入使用之后,传统战争的格局,传统武器装备的使用方式,很有可能会发生颠倒。所以它瞄准了未来的前程或者前景作战,能够对战争形态起到重大影响,如果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周期内,它的作用效果会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