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丽调”勾起多少往事

方炳楚

苏州评弹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广为流传，深受喜爱。该剧种名家众多，唱腔流派繁花似锦，其中由徐丽仙创立的“丽调”可谓独树一帜。

1928年，徐丽仙生于江苏省吴县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当她还是吃奶婴儿的时候，父母养不活她，忍痛把她卖给评弹界一个恶霸做养女。她七岁学艺、九岁登台，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卖唱生活，备尝艰辛，其后来的唱腔中也有一种悲哀消沉的色彩。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徐丽仙的命运被改变了。她25岁那年，参加了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一进团就和其他演员一起深入工厂、农村体验生活。她演唱的《刘胡兰》《小二黑结婚》等节目在谢幕时，听众经常久久不肯离去。

探索不断

1953年，为配合婚姻法的颁布，作为文艺轻骑兵的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把赵树理的小说《登记》改编为四回的中篇弹词《罗汉钱》，徐丽仙出演了其中的三回。该书目中由徐丽仙编唱的“回忆”和“自叹”两篇一时风靡申城，奠定了以柔和委婉、清丽深沉为特点的“丽调”唱腔。

中国唱片厂于1953年出版了由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陈灵犀编词、徐丽仙演唱的评弹《罗汉钱》。两张一套共四面，唱片编号为53020、53021，直径250毫米，转速为78转，粗纹胶木唱片。“丽调”唱腔脱胎于其他评弹唱腔，又吸收了京韵大鼓一些特点。随着《罗汉钱》的出版发行，该唱腔迅速受到了行业内外的认可和喜爱，并逐渐流行。

“丽调”形成初期，主要表现古代哀怨的妇女形象。徐丽仙对自己的演唱永远不感到满足，不断进行新的探索。她决心用“丽调”唱出明朗刚健的感情。1959年上海市第一届艺术会演，她首次演唱《新木兰辞》，并大获成功。

中国唱片厂1959年录制了夏史改词、徐丽仙演唱《新木兰辞》，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伴奏。唱片编号片号为4-3313，直径250毫米，转速为78转，粗纹唱片。

在《新木兰辞》中，徐丽仙开口第一句就把听众的情绪紧紧抓住了。她时而高亢激越、时而低沉委婉，随着演唱的深入，仿佛看见代父从军的花木兰飞越关山、勇渡黄河、奋勇杀敌、凯旋而归的壮丽场面。《新木兰辞》的演唱，使“丽调”发展到一个新阶段。开朗、明快、刚劲、有力，抒发出社会主义新时代中英雄人物的思想感情。

紧贴时代

这个阶段，徐丽仙又热情洋溢地谱唱了《六十年代第一春》。中国唱片厂于1960年出版了评弹《六十年代第一春》，徐丽仙演唱，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王树钧、张文兰伴奏。唱片编号为4-4246，甲乙两面，直径250毫米，转速为78转，粗纹胶木唱片。

1961年中国唱片厂又录制了徐丽仙演唱弹词开篇《饮马乌江河》，夏史、一尘改词，杨德麟、赵开生伴奏。片号5-6654，甲乙二面，直径250毫米，转速为78转，粗纹唱片。这是描写了一支勘探队饮马乌江河的故事。

“丽调”唱得分外欢快明朗，唱出了豪迈气概。歌声显示了徐丽仙那颗火热的心，紧紧地合着时代的脉搏在跳动。

难忘往事

这个时期，徐丽仙又创作了評弹开篇《老红军灯下学毛选》，由劳为民作词、徐丽仙演唱、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学馆伴奏。中国唱片厂出版发行了BM-00723，直径为170毫米，转速为33转，塑料薄膜唱片。徐丽仙谱唱《老红军灯下学毛选》中，有一段动情的唱词：“毛主席的声音犹是在耳旁，老红军细读雄文一行行，回想往事一桩桩，更觉得毛泽东思想威力强。”

让徐丽仙终身难忘的是，作为第三次文代会的代表，她在中南海怀仁堂里受到了毛泽东同志的亲切接见，并一起合影。徐丽仙把对领抽的崇敬倾注在开篇《见到了毛主席》之中，她深情地唱道：“我要将和你握过的双手，把彩虹搓成弦索，把白云胡成纸张，唱干声，写万行，让歌声潺潺汇长江。”1966年中国唱片厂录制了徐丽仙演唱弹词开篇《见到了毛主席》，一张二面，片号为5-7497.直径为250毫米，转速为78转，粗纹胶木唱片。

徐丽仙还以评弹曲调谱写了毛主席诗词《卜算子·咏梅》和《念奴娇·鸟儿问答》。1966年，中国唱片社录制出版了徐丽仙等说唱的评弹毛主席诗词《卜算子·咏梅》，唱片编号为5-7786，一张甲乙两面，由徐丽仙、余红仙谱曲，余红仙唱。领袖的接见、组织的关怀、生活的感染，使“丽调”不断迈向新的境界。

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评弹这个传统剧种面临失传的危险，有必要对其进行保护。而唱片留存下来的评弹有声文化，是一笔宝贵的财富，需要很好地进行挖掘、整理，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