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如何啃下“硬骨头”

陈文静 阳锡叶 刘祎霞 凌铭

这是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2017年底，永州市是全省大班额的“重灾区”：该市义务教育共有16577个班，其中56人以上大班额班级数6512个，66人以上超大班额班级数3579个，是全省大班额数量多、化解任务最重的一个市（州）。

2018年秋季学期，永州市化解大班额工作的成效跃居全省第一：新增学位18.38万个，全市超大班额基本消除；永州市回龙圩管理区超大班额、大班额全部消除……超额完成省委、省政府下达的“消除2260个超大班额班级”的任务。

2018年4月23日、10月29日，永州市两次在全省就化解大班额工作作经验交流。与会代表普遍的感受是，永州市化解大班额工作有五个“最”：“欠账最多”“底数最清”“站位最高”“措施最全”“来势最好”。

从“全省倒数第一”到化解大班额力度、速度、数量全省第一，永州市是如何啃下这块“硬骨头”的？

超常规建设新学位

四年级学生唐晨皓所在的梅湾小学是位于永州市中心城区的一所优质学校。这所小学，学生人数最多的一个班曾有93人，平均也有78人。而这样的学校在永州还不止一两所！

根据摸底，永州市义务教育阶段共有16577个班，其中56人以上大班额班级数6512个，66人以上超大班额班级数3579个……这几个数字牵动着永州市委、市政府领导们的心，为了550万永州老百姓，这注定是一场需要打赢的“硬仗”！

形势逼人，时不我待！2017年，永州市就启动了新一轮学位建设三年攻坚计划，成立由市委书记任顾问、市长任组长的高规格消除义务教育大班额和学位建设工作领导小组，把学位建设和消除义务教育大班额工作作为“一号民生工程”和“人大一号议案”来推进。与此同时，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还多次专题调研，多次专题批示，坚持一季一调度，并带头联系一所项目学校。

消除大班额，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就是新建、扩建学校，增加学位。那么，到底还缺多少学位？到底要用多少地？到底要投多少钱？为此，永州市教育局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摸底，并制定了中小学幼儿园布局规划，为未来5至10年城市发展预留足够的教育用地。同时根据消除大班额和按标准班额办学要求，对学位缺口数和未来5年学位需求增长数进行精准测算，明确2018-2019年全市增加学位23.57万个的目标任务。

“100个亿！”永州市教育局局长张建坤说，根据最后测算的结果，这是永州市要完成目标任务的总投入。在讨论初期，不少人认为，考虑到政府财力不足，是否将化解大班额工作实行分步走，用几年时间完成。但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回答是：“老百姓等不起，孩子们等不起！”

100亿元，这对于经济欠发达的永州市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解决化解大班额工作过程中出现的用地难题，永州市舍得“下血本”、敢于“动奶酪”，多渠道增加学位供给，采取盘活一批、新建一批、配套一批、租赁一批、提质一批、社会力量建设一批等方式增加学位。

永州市八中是盘活用地的一个典型代表。“市委、市政府决心很大，用最好的地来建学校，纵使黄金万两在眼前，也要坚持教育优先发展！”校长谢宇军告诉记者，学校所在的地块原来是潇湘技师学院闲置的老校区，位于永州市中心城区，是永州市的“黄金码头”，早在2017年就被永州市城投集团以近4亿元的价格拍下，准备搞房地产开发。永州市委主要负责人得知此事后果断拍板，立即停止房地产开发，利用原有教学设施办一所中学。经改扩建后，闲置的老校区焕发生机，去年秋季开学，永州市八中共解决学位约2600个。

冷水滩区是永州市的中心城区，也是大班额现象最为突出的地区。为了解决资金难题，永州市委、市政府采取“市级出资、区级建设”模式，由市金融办协调市城投集团、市经投集团融资30亿元，进行学位建设。此外，项目学校采用EPC模式打捆招标，全部由央企承建。新建学校全部实现高标准完善配套，全部按“国标”配套建设功能教室和学生体验课程基地，预留足够的学生活动空间。

“不管地段有多好，商业开发价值有多大，只要学位建设有需求，都进行盘活利用，确保全市教育资源只增不减。”“成熟的城市建设用地，优先满足学位建设需要。”“面对日益严峻的项目融资环境，其他项目都能停，学位建设不能停。”……永州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话，一句句掷地有声。

永州市还给各县（区）“一把手”划出了硬杠杠。2017年，永州市就出台过一个规定：把学位建设与消除义务教育大班额工作纳入绩效考核和执行力考核，对全年未完成学位建设任务的县（区），党政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不提拔、不调动、不评优评先。2018年，永州市又将目标任务分解到年、明确到校、落实到班、责任到人，各县（区）政府也向市政府提交了责任状，各项目学校建设内容在媒体公示，接受群众监督。

为了确保完成学位建设任务，各地使出了“洪荒之力”。

冷水滩区采取四项超常规措施，加快推动中心城区学位建设进度：手续办理超常规，多部门联动，开辟绿色通道，减环节、减时间、减流程、减资金拨付手续，简化办事程序，实行前期手续并联审批、并联招标、并联监管、并联验收；建设模式超常规，新建学校项目一律采用装配式建筑模式，统一办理手续，统一招投标，统一建设标准，批量定制材料，统一施工建设，加速推动建设进度；工作推进超常规，在工程建设过程中，只要完成了征地和预征地工作，达到施工条件就必须立即开工，各项目学校先开工后补手续，坚决不耽误建設进度；问责考核超常规，出台《冷水滩区城区学位建设考核办法》，并要求各相关单位按照时间节点完成规定的建设任务。

零陵区创造性地建立了学位建设工作交流平台——“1719部队”微信平台，以便随时交流、上报、调度相关工作，并按“以开工为前提，边开工建设，边解决问题，边办手续”的模式推进学位建设。为了保证进度，零陵区坚持每周对各所学校的学位建设工作进行一次周进度汇总，同时开辟绿色通道，实行问题清单交办制、督查制、追责制，对存在的问题列出台账，挂图作战，限期办结，定期销号。

祁阳县实行“一个项目、一名常委、一套班子、一抓到底”工作制，定期调度、定期通报、定期排名，确保城区学位重大工程项目按时间节点高效推进、早日投入使用。同时，祁阳县还在完成永州市下达的2.3万个学位的建设任务基础上，新增了10000个城区学位，从根本上解决大班额难题。

2017年，永州市共完成投资24.6亿元，建设学校47所，新增学位5.12万个，其中中心城区新增学位15780个。2018年，全市113所项目学校，目前已全部开工，已完工44所；计划投资69.21亿元，已完成投资45.87亿元；设计学位21.73万个，新增城乡学位18.38万个。2019年，全市31所学位建设项目学校，计划投资31亿元，计划新增学位6.41万个。

高质量实施大分流

岚角山中学位于冷水滩区城郊，距离中心城区9公里。2018年秋季开学，这里平稳有序地接纳了1200名从城区京华中学本部分流来的学生，许多城区家长还专门送孩子到该校就读。

其实，在分流之初，质疑之声不绝于耳：城区的学生怎么会愿意到郊区去上学？本部的学生会愿意去分校吗？学生家长会不会反对？分流会不会顺利？

这些追问的背后，反映的正是化解大班额工作过程中的难点之一——学生分流。分流谁、怎么分流、分流后怎么办？这涉及成千上万名学生的切身利益，稍有不妥就会引发矛盾，乃至影响社会稳定。

作为全省分流学生任务最重的市（州），2018年秋季开学，永州市却做到了学生分流平稳有序，家长总体满意。

背后的原因在哪里？

“关键就在于均衡进行资源配置，让每个新增学位都是高质量的学位。”张建坤一口气说了四个“高”：高标准建设新学位，高标准配套新设施，高标准配套专任教师，高要求管理新学校。在他看来，化解大班额的最终目的是让每一个孩子“有学上、上好学”。那么，新增学位必须是高质量的学位，决不能为化解大班额而简单分流，必须保证不能产生新的不均衡。比如高标准配套新设施，永州市将教育信息化设备纳入学校建设整体预算，采购招标与学校主体建设基本同步，确保新建校舍和教育信息化设备同时交付使用。新建学校按“国标”配套建设功能教室和学生体验课程基地，满足学校开设特色课程需要，预留足够的学生活动空间。

高质量的学位，教师是关键。新增那么多所学校、那么多个班级，教师怎么保障？对此，永州市在2017年就进行了全市性的调查，对缺口教师数量进行了摸底。为了确保新增学位所需的教师，永州市通过人才引进、公开招聘、返聘退休教师、接收公费定向师范生、申请特岗教师、聘请编外教师等途径补充教师，2018年全市补充教师4456名，2019年将再招录4000余名教师。

同时，永州市按照“总量控制、动态调整”和“教师跟着学生走、编制跟着教师走”的原则，由当地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合理调剂城乡、校际教师。对学校工勤人员全部实行政府购买服务，腾出编制用于教师聘用。市级名师、学科带头人、骨干教师、副高以上职称教师在全市范围内无障碍流动。编外合同制教师按照公办教师招考程序招聘，与公办教师同岗同待遇，工资福利待遇等相关经费列入财政预算。公办学校有空编时，依程序可优先安排合同制教师入编。

而具体到新增学位的师资保障，永州市在均衡上可谓下了大功夫。拿岚角山中学来说，该校原本只有在校学生300人，但学位却达3000个。为了盘活这所学校的学位，增援市区学位建设，冷水滩区教育局决定将岚角山中学正式交由名校京华中学托管，成为京华中学的寄宿部。在师资上，冷水滩区教育局和京华中学给予了全力保障。永州市政协委员、由京华中学副校长岗位上派任到岚角山中学担任校长的周显玉介绍说，为了保障学校的师资力量，该校在校本部选拔了一批名优教师，目前，全校教师共有90人，其中16人是省、市、区骨干教师，“师资力量不会比本部差。”

映山小学是冷水滩区的一所新建小学，2018年秋季才交付使用，但顺利承担了梅湾小学、滨江小学、三多亭小学、翠竹园小学等4所优质学校的学生分流任务，目前在校学生共有1890人，这对于新学校来说并不容易。

校长熊芸芸告诉记者，学生之所以能顺利分流，有的还是整班“乔迁”，一是因为永州市对该校定位高，规划将学校打造成全市示范性小学；二是管理团队和师资力量配备很强，第一批78名教师均是从各地选聘的优秀教师、骨干教师和招聘的优秀大学生；三是学校硬件条件好，各类功能室和设施设备齐全，除了班班通之外，还配有信息中心、图书馆、艺术中心、电子美术室、书法室、音乐室、舞蹈室、创客中心，等等。“学校虽然办学不到一年，但是我们的老师就已经承担了永州市‘向日葵工程教材的编写、课件制作、教学设计等任务，老师们业务能力很强，可谓来之能战。”熊芸芸说。

冷水滩区教育局局长莫继恒说，为了保证新建学校的管理质量，在组建学校管理团队时，区教育局党委十分重视，深入调研，反复听取群众意见，确保管理团队年轻化、专业化。新建学校的校长均从全区优秀校长中遴选，再由校长从全区中层以上的干部中自主选聘校领导班子， 同时给予学校选聘教师的自主权和优先权，如珍珠小学2018年从全区选聘了29名优秀教师。因此，近几年学位建设在学生分流中均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新建學校的管理水平提高很快，如将军岭小学、舜德小学分校、岚角山中学教育教学质量均得到了上级的肯定和社会的好评。

零陵区近年共投入18亿元，新建或改扩建荷叶塘学校、七里店小学等7所学校，预计新增学位2.5万个。对于这么多的新学位，零陵区教育局局长唐天光告诉记者，零陵区同样做到教师到位、设备到位、安全到位。

零陵区荷叶塘学校是在原零陵商校的基础上改扩建的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学校占地12万多平方米，现有初中47个班、小学45个班，均为标准班额。学校校长王中军介绍，学校小学部现有在编教师94人，其中市、区学科带头人及骨干教师13名，高级教师13名，平均年龄36.8岁，学历合格率100%。

王中军说，学校虽然建校才两年半，但是涌现了杨国华、李小艳、陈开云等一批师德标兵、优秀党员和优秀教师。学校教师先后获得一批国家、省、市级荣誉，如在“一师一优课”活动中，学校教师执教的课获部级优课2节，省级优课5节，市级优课12节，区级优课18节；在永州市首届名课评选活动中上传作品63件，其中8节课获评永州市名课，16节课入选县（区）级名课。

永州市学生分流的平稳有序，还得益于该市做到公平保障入学、公平实施分流。永州市按照“学生均衡编班、教师均衡搭配、先学生编班后配教师”的原则进行编班办学，禁止举办重点班、特长班，遏制因家长择班导致的大班额。同时广泛征求群众意见，听取各方建议，分流学生兼顾学生和家长的意愿，确保尊重学生和家长意愿，确保家长没有后顾之忧，引导学生及家长消除“择校”“择班”思想。比如零陵区利用期末放假学生领通知书的机会，邀请家长召开“消除大班额动员会”，提前做好学生分流动员工作。

各县（区）和学校也做到“一县一策”和“一校一策”。冷水滩区梅湾小学大班额数量多，分流难度很大。为此，该校将各班级学生精心分组，实施电脑随机抽签分流，家长委员会全程监督，过程全程公开，得到了广大学生和家长的理解与支持，2018年秋季平稳分流2000名学生。

此外，对于新投入使用的项目学校，秋季开学前，永州市组织交通、住建、城管等部门对校外道路交通、周边环境进行全面检查，组织质监、环保等部门对校内、室内空气质量进行全面检测，并将结果在校园公示栏公示，化解家长的担忧。冷水滩区、双牌县、道县等县（区）还对校际分流的学生提供免费校车服务，方便校际分流学生上下学，做到了不增加分流学生家庭经济负担。

优质教育资源辐射助力解决大班额

走进东安县石期市中心小学，恰逢一年级学生放学。孩子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跟随带队老师有序走出校门。校长周业富告诉记者，以前孩子们放学会出现打闹追逐的现象，如今的改变得益于白牙市镇第一小学教育集团开展的养成教育。

“为了开展养成教育，我们从集团6所学校里选取12名优秀班主任成立养成教育宣讲团，制作了12个类别的养成教育课件，走进各学校对学生进行爱国教育、消防知识的宣讲以及行为习惯等培养。”曾担任白牙市镇第一小学校长，现任东安县第一小学校长的刘嵘告诉记者，每轮主题宣讲，宣讲团先在白牙市镇第一小学进行三轮试讲，结合教学实际不断调整完善，才会到成员校宣讲。

近年来，永州市多渠道、分层次组建教育集团，以集团内核心优质学校为龙头，充分发挥优质教育资源的辐射带动作用和品牌效应，建立学校集群式发展机制，带动薄弱学校提高办学水平，促进城乡、县域和校际间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和共同提高，破解“上好学校难”的问题，助力解决城区大班额现象，实现城乡教育一体化优质均衡发展。

2018年，永州市组建了25个教育集团，中心城区实现全覆盖，9个县和2个管理区分别组建了1到2个教育集团。

东安县是永州市率先探索农村地区集团化办学的地区，目前该县有13个教育集团，以区域划分，每个教育集团由一所城区高水平学校牵头，搭配5至8所薄弱学校。作为参与者，刘嵘向记者介绍了她亲身见证的变化。

2013至2015年，刘嵘以白牙市镇第一小学副校长的身份挂职到大江口中心小学任校长。她刚到大江口中心小学时，发现学校教师年龄普遍偏大，80%以上的教师都在50岁以上，许多教师评了职称后安于现状，产生了职业倦怠感；学生中90%是留守儿童，整天追打吵闹，学习基础差，有一个班的平均成绩只有40多分。

不破不立。为此，刘嵘在学校掀起了一场改革风暴：推门听课，当面指出教师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开展语数走班制教学，建立教师业务素质档案；在校内开设“爱心超市”，让学生通过优秀的表现来换取生活用品。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2015年东安县学生教学质量检测中，该校学生成绩排名从原来的第19名飙升到第2名。

目前，在东安县，教师由“学校人”成为“集团人”，集团内教师和中层干部每年交流比例不低于集团内教师总数的5%，实现了城乡教师之间的自然交流，城乡师资力量大大均衡。同时，东安县改变教育集团内部的考核机制，考核方式由只考核一所学校转变为集团捆绑考核评价，集团内只要有一所学校考核不合格，其他成员校和督学责任区当年考核评优评先“一票否决”。这极大地激发了牵头学校建设好本教育集团的责任感。

集团化办学大大促进了东安义务教育城乡一体化发展。“在家门口就能享受到跟城里一样的学习条件，没必要舍近求远，花钱在城里陪读。”近年来，东安县不断有在城区就读的学生家长提出转学申请，回到自己老家所在的农村学校读书，减轻了城区学校的就学压力。

像东安县一样，永州市的其他县（区）在推进集团化办学方面也尝到了甜头。双牌县以县城第一小学、明德小学、第三小学、第一中学为核心校，组建了4个教育集团，推动集团内学校在战略规划、日常管理、课程建设、教师发展等方面实现共享、互通、合作、共生。该县教育局相关负责人介绍，集团化办学工作开展以来，有效地解决了集团内薄弱学校优质师资短缺问题，提升了教师的专业成长水平；理念共融的交流，缩小了校际间办学水平差异，有力地推动了县域内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进程。

“一个地方教育要形成高位发展、良好发展、持续稳步发展的目标，必须是区域内同步发展，均衡发展。”新田县教育局局长刘高庆说，针对城乡义务教育现状，新田县建立了5个教育联盟，采取强校帮弱校，一帮一、一帮几的方式来突破。

该县名师们充分发挥“传、帮、带”的作用，通过课堂教学指导、课堂教学示范和教科研引领等方式给予青年教师全方位的指导，整体提高教育联盟学校的教学水平。瑞华学校数学名师谢友平结对大坪塘中学数学教师邓小花，相互间一个学期听课40多节，电话、QQ交流300多次。经过名师的精心指导，邓小花的教学水平提升很快，她现已承担毕业班的数学教学工作。

在冷水滩区，岚角山中学由京华中学托管后，学生和家长均很满意，有力地缓解了城区学校的学位压力。

“娜娜自从进入岚角山中学读书，进步很大，我在此代表全家表示感谢！”2018年9月，莫继恒收到了娜娜的妈妈发来的短信。娜娜的妈妈原本坚持把孩子放在京华中学读书，多次与莫继恒发短信进行沟通。了解到岚角山中学的具体情况后，娜娜妈妈最终选择了岚角山中学。

目前，永州市农村学校的生源明显稳定，部分学校还出现了学生回流现象。“我们力争到2020年，基本实现优质教育全域覆盖和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均衡发展，让每一个孩子在家门口‘有学上、上好学、平平安安上学，减少因教进城现象。”张建坤说，“我们不仅要把农村学校的学生留住，还要让孩子主动回流去农村学校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