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现状与特点研究

2019-06-24 08:51吴佩霞陈泉凤
肇庆学院学报 2019年3期
关键词:独生子女高职生消极

杨 威,吴佩霞,陈泉凤

(1.肇庆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广东 肇庆 526061;2.广州大学 教育学院,广州 510006)

一、引言

自上世纪30年代H.Selye提出应激概念以来,人们开始关注生活事件这一社会应激源对个体心身健康的影响[1]。生活事件是指个体在家庭、学习、工作等生存环境中发生的,要求个体做出改变或适应的情况和变化,根据性质划分为积极生活事件、消极生活事件,根据强度划分为重大生活事件、小生活事件[2]。积极生活事件可以使人产生愉悦的情绪体验,如能掌握所学习的内容、得到朋友的关注等;消极生活事件则会使个体产生消极的体验,如在社会上受到歧视、付出的努力达不到预期的目标等。总而言之,任何生活事件都有可能成为影响个体身心健康的重要心理应激因素之一[3]。研究表明,生活事件对个体心理健康具有重大的影响[4]。目前,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大学生生活事件的量化及其对个体身心健康的影响程度上,而对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研究相对较少。研究表明,消极生活事件发生的频率越高,个体的悲观偏差越严重,即个体认为自己更可能遭遇悲观事件而他人经历积极生活事件[5]。作为社会的一个特殊群体,高职生年龄较小、缺乏社会阅历,竞争力较差,需要面对学业压力、社会竞争、恋爱烦扰等诸多的生活事件,这也导致他们相比较社会上的其他同龄人而言更容易受到生活事件的影响,产生不良的情绪和极端行为。在此种情况下,高职生更需要被关注,了解其积极生活事件的现状与特点,为提高高职生心理健康水平,帮助其健康成长,更好地适应社会提供科学的依据,最终为其成长成才做好身心准备。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随机选取粤东、粤西、粤北和珠三角等地区高职院校的850名学生作为被试实施问卷调查,回收有效问卷808份,有效回收率为95.06%。其中,男生386人,女生422人;大学一年级学生377人,二年级学生320人,三年级学生111人;理科生226人,文科生315人,术科生31人,工科生150人,农医生11人,其它专业学生75人;师范生125人,非师范生683人;独生子女125人,非独生子女683人;家庭来源为城镇的283人,乡村的525人;贫困生295人,非贫困生513人。

(二)研究工具

采用张旭东等人编制的“大学生消极生活事件问卷”。此问卷共有52个条目,分为10个维度,分别是人际交往(9个条目)、恋爱与失恋(6个条目)、消极情绪(7个条目)、健康与丧失(8个条目)、专业(5个条目)、考试(4个条目)、技能(3个条目)、家庭(4个条目)、课程(3个条目)与学校适应(3个条目)。总问卷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64,10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在0.744-0.910之间。调查问卷采用Likert五点正向计分的方式,“1”表示没有发生过、对调查对象没有影响,“5”表示发生过且对调查对象有严重影响。

(三)研究程序

以班为单位派发问卷,进行团体测试,问卷填写采用不记名方式。问卷的所有数据采用SPSS18.0和Amos21.0统计软件进行处理。

三、研究结果

(一)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现状

对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总分及10个维度进行描述统计,见表1。由表1可见,高职生的消极生活事件10个维度从高到低排列依次是:课程、专业、消极情绪、家庭、技能、学校适应、人际交往、恋爱与失恋、健康与丧失和考试。其中,均值最高的是课程(2.17),最低的是考试(1.20)。由于消极生活事件总分及10个维度的均值均小于中间值2.5,表明高职生总体消极生活事件及各维度处于中下水平。

表1 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描述统计(n=808)

(二)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在人口学变量上的差异检验

1.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性别差异

分别以消极生活事件得分及其各因子得分为因变量,性别为自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2所示,高职生在恋爱与失恋、专业、技能和学校适应因子上具有显著的性别差异,男生在恋爱与失恋、专业、技能上的得分均显著于高女生,女生在学校适应得分上显著高于男生(表2只显示具有显著差异的维度,下同)。

表2 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性别差异(M±SD)

2.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在是否是独生子女上的差异

结果见表3显示,独生子女高职生在人际交往、健康与丧失得分上显著大于非独生子女高职生的。

表3 是否独生子女的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差异(M±SD)

3.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家庭来源差异

结果见表4所示,城镇来源高职生在考试、家庭的得分上均显著低于乡村来源高职生。

表4 不同家庭来源的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差异(M±SD)

4.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年级差异

以年级作为分组变量,对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见表5。表5显示,高职生在人际交往、学校适应上存在显著的年级差异。多重比较分析发现,大三高职生在人际交往得分上显著低于大二学生的;大三高职生在学校适应得分上显著低于大一、大二学生的;大一与大二高职生得分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

表5 不同年级的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差异

5.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专业差异

以专业为分组变量,对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表6结果显示,不同专业的高职生在消极生活事件总分、人际交往、恋爱与失恋、健康与丧失、考试上存在显著差异。事后多重比较得出,在消极生活事件总分上,文科生、工科生得分显著低于术科生、其他学科学生的,且工科生得分显著低于理科生的;在人际交往维度上,理科生、工科生得分显著低于术科生的,且文科生、工科生得分显著低于其他学科学生的;在恋爱与失恋维度上,文科生、工科生得分均显著低于术科生、理科生和其他学科学生的;在健康与丧失维度上,文科生、工科生得分显著低于其他学科学生的,且工科生得分显著低于理科生的;在考试维度上,工科生的得分显著低于其他学科学生的得分。

表6 不同专业的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差异

四、讨论

(一)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现状

研究结果表明,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总体处于中等偏下水平。消极生活事件的10大维度中均分最高的是课程(2.17),最低为考试(1.20)。这说明,目前高职生的消极生活事件主要来自于学业方面,这与林小群等人的研究结果相一致[6],学习压力仍然是困扰当代大学生最主要的问题。这可能是因为由于时代的发展,社会对人才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高校改变了对学生的教育培养政策,更加注重学生专业知识的教导与专业技能的训练,希望将学生培养成应用型人才,学生也因此承担了更大的来自课程方面的学习压力;而且,专科学历的竞争力不如本科学历的竞争力强的客观现实,也使高职生更加注重自身的发展性需要,以应对更加残酷的社会竞争。另外,由于高等教育的培养模式,更多是素质教育,而不是应试教育,于是来自考试的消极情绪体验较少。

(二)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特点

1.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性别差异

结果表明,男女高职生在恋爱与失恋、技能、专业和学校适应因子上具有显著差异,男生在恋爱与失恋、技能、专业上的得分均显著大于女生的,而在学校适应因子的得分显著低于女生的。这与凤尔翠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7]。相关研究表明,男生在遭遇消极生活事件时,往往采取消极回避方式,而女生并不会。“男儿当自强”“流血不流泪”等社会对男性角色的刻板印象,使得不少男生将其内化,当男生遭遇消极生活事件时往往选择默默忍受而非与人倾诉,不利于消极情绪的宣泄。汪立夏和舒曼的研究表明[8],在遇到心理困惑时,女生更愿意主动求助,女生在遇到消极生活事件时,往往会采取恰当的方式来降低消极生活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如主动向朋友求助、倾诉等。

2.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在是否独生子女上的差异

研究结果表明,独生子女高职生在人际交往、健康与丧失上的得分显著大于非独生子女。这可能是因为独生子女独享家中的资源,缺少与兄弟姐妹相处的经验,难免不善于与人分享,因此面对同龄人会更敌对一些,体验到更多的消极情绪。而非独生子女在生活中得到的资源难以企及独生子女,根据家庭资源稀缺理论,家里孩子越多,父母难以给予每个孩子同等的资源、关注与培养[9]。非独生子女在这种生活背景下,会更加独立一些,更加倾向于用自己的能力获得自己所需的资源。因此,面对高校全新的学习生活时,非独生子女能够更快地适应新环境。而独生子女相较而言,会更加依赖于父母。面对更加自由自主的高校生活,很多资源都需要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父母给予,独生子女可能会产生较大的心理落差,体验到更多的消极情绪。

3.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家庭来源差异

研究发现,城镇来源高职生在考试、家庭维度上的得分均显著低于乡村来源高职生的。这与许红等人的研究结果相一致[10]。来自于城镇的学生受到应激性生活事件的消极影响比来自于乡村的学生低。这可能是因为,一方面农村的生活条件不如城镇优越,来自农村的学生在学习生活中不仅要面对来自学业方面的压力,还要顾及家里的经济负担,于是要勤工俭学、做兼职等,遭遇消极生活事件的频率要高一些。另一方面,来自乡村的学生有着更大的成就需要,但在面对考试结果时,由于完美的理想自我与现实自我产生较大的差距,会使他们产生自责、愧疚感、无助感等消极情绪。

4.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年级差异

调查发现,大三高职生在人际交往、学校适应的消极生活事件得分上显著比大二、大一学生的低。这可能是由于大三学生已经在学校度过了两年多的时间,对于学校、专业各个方面都已经很熟悉了,不同于大一新生刚步入大学校园,心中满是迷茫;也不同于大二学生,既要学习逐渐加深难度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又要兼顾学生社团等工作;大三学生经过大一的摸索适应、大二的自我探索与自我磨练,对于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并且有更多的实践实习的机会,能够帮助自己更好地向未来前进。另一方面,大三学生心智相较于大一、大二学生更成熟,在遇到事件时能够理性辩证看待,采取理性的应对方式,而且大三的生活重心在实习和找工作上,因此来自人际关系的负性生活事件相较于大一、大二会少了一些。

5.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的专业差异

单因素方差分析和多重比较分析结果表明,不同专业的高职生在消极生活事件总分、人际交往、恋爱与失恋、健康与丧失、考试上存在显著差异。首先,边文颖的研究发现[11],理科专业学生与文科专业学生负性生活事件得分存在显著差异,理科专业学生往往需要面对比文科专业学生更大的学业压力。而方平等人[12]的研究证实,理科生更多使用暂时解脱的方式调节情绪,如打打游戏、借酒浇愁,而文科生更倾向于用情绪发泄和表达的方式调节情绪,如向朋友倾诉、痛快哭一场等。而事实证明,使用情绪宣泄等方式比暂时解脱的方式更有助于个体缓解负性生活事件带来的消极影响,维护心理健康。其次,由于专业特色不同,理科专业学生偏理性,思考模式为单一射线型,而文科专业学生偏感性,思维模式为树状发散型,理科专业学生之间的交往方式偏直率、直接,而文科专业学生之间的交往偏浪漫委婉,在面对人际冲突时,理科专业学生的解决方式简单直接,而文科专业学生的解决方式却需要顾及多方,较繁琐复杂,可能带来较多的消极情绪与消极影响。

五、结论

(一)高职生消极生活事件总分为1.65,表明高职生的消极生活事件总体处于中等偏下水平;

(二)男女高职生在恋爱、专业、技能和学校适应维度上具有显著差异;

(三)独生子女高职生在人际交往、健康与丧失两个维度上的得分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高职生的;

(四)乡村来源高职生在考试、家庭两个维度上的得分显著高于城镇来源高职生的;

(五)大三高职生在人际交往、学校适应两个维度上的得分显著低于大一、大二高职生的;

(六)文科生在消极生活事件总分上低于术科生和其他专业学生的,工科生在消极生活事件总分上低于理科生、术科生和其他专业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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