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继富 谭萌
摘 要:2018年,中国民俗学坚持“以人为本”的基本原则,承接先前学术传统,拓展研究领域,寻求理论创新,在促进乡村振兴、完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形成了多学科、多领域的合作与互动;坚持整体观、生活感和实践性的民俗学研究路径,实现理论话语建设本土化和解决社会问题的新视角。
关键词:2018年中国民俗学;理论创新;中国问题;聚焦现实;学科实践
中图分类号:K8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621X(2019)02-0108-17
全球化与新时代背景下的中国民俗学迎来许多发展机遇,遭遇不少挑战。2018年中国民俗学进一步彰显了2017年中国民俗学的优势,克服了其中存在的问题,在深化“乡村振兴战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实践以及推进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等国家话语背景下,中国民俗学“以人为本”,坚持以田野实践为根本、解决社会问题为要义、寻求理论创新为目标,加强民俗学的社会责任担当,在促进多学科交流互动,拓展学科国际视野等方面均有明显突破。
一、2018年中国民俗学的基本态势
2018年是我国改革开放40周年。40年来,我国民俗学与国家建设、社会发展同频共振,取得了辉煌成就。可以说,2018年民俗学全面、系统地将40年来民俗学研究的中国特色表现了出来,“眼光向下”民俗学转型的趋势、以民众为研究出发点、关注“日常生活”、回应社会热点问题等方面均显示了新内容、新思想和新方法。
2018年中国民俗学参与以“一带一路”为核心的跨文化交流研究,探讨如何推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和促进各民族交流交往交融的问题,聚焦于从民间文学、民间风俗、文化遗产等多维度对“一带一路”相关议题的讨论。1988年费孝通提出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至今仍是我们科学认识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历史视角。2018年中国民俗学从多方面讨论不同民族间民俗文化的交流与互动,用比较研究的方式分析了各民族文化事象的殊异和趋同,追溯其历史互动,深化“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讨论。
2018年中国民俗学在乡村振兴、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等方面进行了广泛的社会实践活动。9月2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不仅关乎现代经济体系和美丽中国建设,也是健全现代社会治理和实现人民共同富裕的重要方式,是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有效途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的要求,自2018年起,中国将每年农历9月23日“秋分”设立为“中国农民丰收节”。在此背景下,2018年中国民俗学对农民、农村、农业等方面的议题密切关注,深化对乡村、乡民的认识以及乡村民俗传统研究。“中国民间文学大系出版工程”在全国(除台湾、香港和澳门)所有省、市、自治区全面铺开,深入推进,示范卷、试点省编纂和社会宣传工作,有序展开。
2018年中国民俗学人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发挥重要作用。6月6日,在法国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举行的《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缔约国大会第7届会议上,我国当选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间委员会委员国(任期2018-2022年)。11月28日,“藏医药浴法——中国藏族有关生命健康和疾病防治的知识与实践”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名单,共1082人;地方文化部门相继公布了地方各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传承人名单。这些具有广泛国际、国内影响的重要行动,民俗学人积极建言献策,并付诸具体实践。
2018年中国民俗学加强了与社会媒体合作,将民俗研究与文化传播相结合。民俗学者为民众介绍和普及民俗知识、民俗学成果,并科学阐释民俗传统内涵及其当代价值。
2018年中国民俗学在理论建设、研究方法创新方面取得了明显成就。多个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攻关项目与民俗学相关,包括:“中国神话资源的创造性转化与当代神话学的体系建构”(杨利慧)、“中国阿尔泰语系诸民族民间文学比较研究”(毕桪)、“东北人口较少民族口头文学抢救性整理与研究”(汪立珍)、“边疆多民族地区红色文化资源调查、保护与传承研究”(卞成林)等。这些项目显示了2018年中国民俗学聚焦于传统与现代关系,并在民俗学基础资料积累、梳理和研究中实施理论建构的努力。
2018年民俗学在加强国际交流、拓展国际视野方面取得了较大进步,译介、借鉴国外民俗学优秀成果,邀请海外民俗学者前来讲学,举行中外民俗学者对话;越来越多的中国民俗学者参加国际会议、参与国际项目、研究他国民俗文化,极大拓展了中国民俗学研究范围。
中国民俗学经历改革开放40年的发展,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姿态面臨新时代的机遇和挑战,而丰富、完善和建立“以人为本”的中国民俗学学科体系、话语体系仍是民俗学人的不懈追求。
二、内容拓展与理论创新
2018年,民俗学者多视角探讨民俗学学科基础性和传统性民俗问题,密切关注新形势下民俗发展态势,实现民俗学方法论创新;中国民俗学加强与其他学科及海外民俗学的交流,民俗学理论研究和社会生活实践紧密结合,以构建中国特色的民俗学理论及话语体系。
(一)拓展基础理论
基础理论是民俗学“立身之本”,是构建中国民俗学话语体系的核心。民俗学人一方面多角度研究民俗生活的传统文化事象,加深对与传统研究对象相关的社区结构和文化系统阐释;另一方面,关注民俗的主体实践和日常生活,将民俗学研究投向更多的文化事象。
民俗有时代性,民俗学学科同样具有时代性,2018年的民俗学研究强调了时代特色,正如习近平提出的“古今中外,文艺无不遵循这样一条规律:因时而兴,乘势而变,随时代而行,与时代同频共振”[1]。毛巧晖以马克思主义论民族民间文学为主题研究,指出民间文学发展应当以“时代为中心”,把握时代脉搏,实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2];万建中强调“人民性”是民间文艺的核心所在,这一思想贯穿于文艺创作和研究[3];胡燕春和陈列兢结合习近平文艺思想讨论了文化自信与文艺世界性之间的辩证关系,认为“在世界文艺语境中发展民族文艺,必须以对本国、本民族文化保持高度自信为基础,既坚守文艺的民族个性与主体独立性,又依托世界文艺的开放系统与交流实践,顺应全球文艺的整体发展趋势,推进民族文艺的持续繁荣发展”[4]。这些研究为新时期民俗学、民间文学创作、传承的时代性提供理论基础。学者们领悟、学习和实践习近平总书记的文化发展思想,虽侧重点不同,但始终将这些重要理念融入2018年民俗学研究的整体框架之中。
萧放、朱霞主编《民俗学前沿研究》[5]收录日本民俗学家福田亚细男对“日本民俗学特色”“日本民俗学形成”“后柳田时代民俗学”和“日本现代民俗学潮流”等问题的讨论,以及实践民俗学、家乡民俗学、非物质文化遗产和表演研究等,这些问题体现了中国民俗学在基础理论研究上的前沿话题。
民俗学转向成为民俗学学人关注的重要问题,周星提出了传统民俗学与现代民俗学分野,认为:“中国民俗学以其现有的理念、范畴和学术话语体系,以及分析研究的框架等,在面对如此巨变而又富于多样性的现实状况感到捉襟见肘,实在不足为奇。民俗学是沉溺于乡愁,持续地礼赞传统、固守本质主义的信念,自言自语地凡夫陈述地方、族群或民族国家的文化荣耀,满足于在民族国家的学问这一框架之内的自我复制与建构,还是直面现实的中国当下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公民大众的以及消费生活所主导的社会,积极地关照和回应亿万民众在日常生活中的各种文化实践?中国民俗学正在纠结于成长为现代民俗学的诸多烦恼。”[6]周星对传统民俗学无法应对现代社会和民众生活提出了现代民俗学,笔者以为这是中国民俗学发展的必然结果,但是,传统民俗学与现代民俗学的根本区分在哪里?现代民俗学概念的学理基础在哪里?
如何科学理解“民俗”内涵,这是老问题,也是新问题,王霄冰认为应该从民俗学关系上定义民俗与民俗学[7];美国学者陶乐茜·诺伊斯梳理了“民俗”存在的社会基础,提出了在现代技术冲击下,民俗学更应该持续关注社会基础[8]。
神话研究与“眼光向下”民俗学研究呈现出多元研究态势。谭佳《反思与革新:中国神话学的前沿发展》回顾中国神话学两个基本命题,并将“玉石深化”“神圣叙事”“古史传说”“帝系神话”等概念视为中国学者反思神话研究提出的替代性策略[9]。陈泳超讨论中国古史神话轴心转折,阐释古典神话层累的再生产过程[10];马竹君以大禹传说研究为中心,重新审视了顾颉刚的“层累说”[11]。这些在历史事实基础上对顾颉刚“层累”学术观点提出质疑和补充,是民俗学传统理论焕发新生机的表现。
2018年,学人对民间信仰的性质、变迁和研究方法等进行了探讨,金泽《当代中国民间信仰的形态建构》从民间信仰认知变化、民间信仰定性、民间信仰历时性演变和共时性结构、民间信仰与民俗、民间信仰与文化再生产等方面辨析民间信仰的民俗性与宗教性,认为民间信仰宗教取向、道德取向、政治取向和整合取向是把握民间信仰及其具体形态与建构和谐社会关系的参考维度[12]。张志刚认为要破除中国民间信仰研究难题,要厘清中国民间信仰概念,对中国民间信仰做出正确价值判断,深思中国民间信仰与中国宗教文化传统的关系问题,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中国宗教研究的群众观念”[13]。与信仰有关的民俗活动十分频繁,民俗学人将民间信仰研究与文学、与社会发展联系起来。陈泳超《靖江<大圣宝卷>的信仰与文学渊源》[14]认为该宝卷来源元明以来大量通俗文艺作品,与南通狼山上宋代以来大圣信仰有密切关联,主人公张长生为《西游记》中的“小张太子”的变形。刘兴禄、何佩雯《湘西苗族还傩愿的现代表演及其启示意义》[15]讨论活态存在于湘西社塘坡苗族民间还傩愿的特色与表征,傩文化传承和乡村文化建设诸多问题。张翠霞《民间信仰与乡村社会治理——从民间信仰研究的现代遭遇谈起》[16]讨论“非遗”时代重视民间信仰文化资源和社会资本应用,民间信仰参与乡村社会治理,引入文化治理策略构建多元共治机制。
2018年民俗学研究的整体观、生活感、实践性等特征鲜明突出。
民俗研究的文化整体观表现为将单一文化事象考察与其他事象相结合,通过举证策略,挖掘不同类型文化之间的关联。学人们将生态观、婚姻观和文学再造等理论引入民俗学文本研究中,挖掘文本内涵,如马克·本德尔《举证策略:以彝苗史诗民间物质文化和环境意象为例》[17]、海力波《血缘与婚姻的永恒张力:〈阿诗玛〉中隐含的深层主题》[18],赵蕤《日本“再话文学”视阈下的彝族叙事长诗〈阿诗玛〉译介研究——兼论日本“再话文学”》[19]。学者围绕“语境”“互文”“谱系”等关键词,研究民俗活动和社会观念等事象之间的关系。
2018年中国民俗学研究深化了对文学体裁的认识,挖掘民间工艺的多元内涵,展现民间信仰的权力话语构建。乌·纳钦《史诗演述的常态与非常态:作为语境的前事件及其阐析》[20],杨杰宏《音像记录者在场对史诗演述语境影响》[21],屈永仙《傣族史诗的演述人与演述語境》[22],阿地里·居玛吐尔地《口头史诗的文本与语境——以〈玛纳斯〉史诗的演述传统为例》[23]等以“语境”为媒介,关注史诗的演述传统和演述人,在不同背景下讨论史诗的稳定性与变异性,从生活场景中理解史诗的意义。尹虎彬[24]和董晓萍[25]认为作为体裁的史诗的意义超越了作品的意义,创造性的叙述者与史诗受众的个人经验互动使史诗既有跨文化的历史元素,又可保持本民族主体文化的鲜明特质。覃奕从物与语境视角分析了还愿仪式中傩面具对不同主体的意义[26];谭萌讨论不同历史背景和社会思潮下,传统工艺所包含的科技理性和人文精神的变迁,从而反思当前的传统工艺保护[27]。陈小锋讨论不同语境中民众对雨水和“灵验”之间关系的解释,从而说明雨水与“灵验”建构的背后是人、自然、神灵的复杂关系,灵验隐含了多重世界的勾连[28]。这些研究表明“语境”关系不仅成为理解民俗意义的要素,而且呈现了鲜活的民俗形态。
“互文”搭建了不同类型文化之间的桥梁,成为理解以民俗为核心地方性知识的方式。冯智明《神话叙事与庆典仪式的互文——以桂北瑶族“渡海”神话和禁风节为中心》认为神话象征体系的“渡海”神话与实践禁风仪式展演体系具有结构性关联,成为盘瑶人身份认同的方式[29];段晴《神话的跨域性与地方性——以观察新疆洛浦博物馆氍毹为基础》将物质文化与神话相结合,利用洛浦博物馆的五幅氍毹分别显示神话的跨域性与地方性[30];孟令法《口头传统与图像叙事的交互指涉——以浙南畲族长联和“功德歌”演述为例》中详述了以身姿为媒介的“图”“言”互动[31]。另外,李永平和樊文在“互文”的基本框架下讨论了中国少数民族屠龙故事本文和禳灾传统之间的关系“生活感”[32]。
2018年“谱系”作为民俗学方法论,不仅成为社会转型期民俗研究的有效方式,也是民俗学实现理论创新追求的表现。吕微《两种自由意志的实践民俗学——民俗学的知识谱系与概念间逻辑》重构民俗学的知识谱系,回溯到作为理性科学的民俗学的理论与实践起点即人的理性整体性,反思民俗学理论和实践研究范式,主张民俗学观念还原的先验知识的充分必要性[33];谭萌将福柯的谱系学引入民俗谱系中,认为当前的民俗研究应当破除一味对民俗追根溯源的束缚,而是将权力、话语等因素纳入考察范畴,探索民俗是如何在历史长河中形成和变异的,从而绘制具有生活气息的民俗谱系[34];施爱东《五十步笑百步:历史与传说的关系——以长辛店地名传说为例》梳理长辛店地名由来,分析知识生产过程,认为“历史”是话语霸权,“传说”是矮化标签,但两者相互促进,从而展现了以地名为核心的民俗谱系的形成[35];田兆元《叙事谱系与文化传承——神话学民俗学文集》通过绘制创世神话的时空谱系,解释民俗事象背后的社会事实[36]。
2018年中国民俗学研究“日常生活”,关注新环境、新技术、新观念对传统的影响,加强学术研究与社会生活之间的联系。历时性分析民俗的变迁依然是民俗学研究的重要范式。周锦章《传统·自我·实践——转型期传统民俗文化的变迁研究》[37]从整体上梳理了当下民俗学在民俗变迁研究等方面的趋势,强调了以民俗生活为对象的田野实践研究的重要性。庞涛《阿拉善地毯织造传统变迁研究》[38],邢涵、康保成《略论“会首”在民间社会中的作用及其变迁——兼说河南浚县民间庙会、社火中的会首》[39]从民俗本体出发,梳理并分析其变迁过程、特征及原因。
2018年,民俗学者以空间观念划分民俗,注重乡土研究,关注都市民俗。沃尔夫冈·卡舒巴《变迁作为遗产?城市传统作为“自相矛盾”的范畴》,通过对“遗产”和“城市”概念的辨析,分析城市传统的自在逻辑,为理解和研究都市民俗奠定基础[40]。岳永逸以北京生育礼俗变迁为例,以技术为核心论述都市生活的复杂性、多样性和不确定性,认为中国都市民俗学研究必须从日常生活出发[41];王晓葵以传统祭礼在现代日本城市实践为例,探索都市民俗學研究的可能性[42]。都市民俗学的讨论加强了民俗学对都市空间的关注,但是,都市民俗学研究方法以及内涵等问题仍有待进一步拓展。
2018年,民间游戏、香文化等过去未能引起学者足够重视的民俗事象,在“日常生活”的学术框架中展现其魅力。民俗学人从民间文化角度比较中西民间儿童游戏的异同[43];王丹以语言文字类民间游戏为例,讨论游戏在儿童思维和语言表达、心智和道德培养、语言和文字传统接受、文学艺术、文化认同等方面发展的引导作用[44]。孙亮,张多《中国香文化的学术论域与当代复兴》[45],早川太基《诗人之嗅觉——从黄庭坚笔下的“香”谈起》[46],丁玲《隐趣味与文化身份认同:当代中国品香生活的兴起》[47]对中国香文化的历史以及学者对香文化的研究进行梳理。对天猫“双十一”的研究,前几年将其作为过渡仪式分析,现在分析其中新民俗的产生与认同性消费构建[48]。
2018年民俗学文化实践研究表现为对民俗活动和日常生活的细节化描述,王杰文观察并记录北京“残街”“占道经营”现象,认为日常生活实践的研究可以使民俗学摆脱现代与后现代的斗争[49]。谭志满和谭晓宇详细记录湘西山江毛都塘村苗族杀猪还愿仪式,在民族志基础上分析其宗教内涵和文化意义[50];谭必友和王育霖对武陵山腹地廪嘎人跳排祭仪观察,研究原生型宗教仪式与教内叙事的相互演绎[51]。2018年民俗学的文化实践研究从多元角度展开。毛巧晖《文化展示与时间表述:基于湖南资兴瑶族“盘王节”遗产化的思考》[52]、李斯颖《盘瓠神话与其多元化仪典演述探析》[53],王宪昭《盘瓠神话母题数据的资料学研究》[54],吴晓东《狗与蛙:盘瓠神话分化与演变的语音分析》[55],周翔《叙事情节与社会功能:盘瓠神话流传与变异辨析》[56],从语言学、社会学、资料学等多个角度论述了盘瓠神话的起源、流变及当代表述,为神话的当代实践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
2018年中国民俗学将“民俗主义”“文化复兴”“文化重建”“传统的发明”等作为理解当前中国文化逻辑。吕树明和黄景春分析了山东潍坊地区的财神会的复兴,辨析了信仰、商业及社会因素在当前民间信仰复兴中的作用[57];刘目斌将民俗主义的视角应用于对土族“纳顿”的思考中,探索其作为节日或庙会的特征以及相互之间的关联[58];邵凤丽论述了当代祭祖礼仪传统重建的内在生命力[59];杜华君和周晶以宁夏黄渠桥镇“桥神”为考察对象,分析了传统再造、族际交往和乡村社会整合之间的关系[60];彭伟文则将传统再造的讨论置于移民村落的语境中,回答传统在文化认可和都市与农村共享的问题[61];王霄冰、任洪昌的《妈祖信俗的概念与内涵——兼谈民间信仰的更名现象与制度化问题》讨论了妈祖信仰的重新命名和再定义,以证明传统民间信仰的自我更新能力[62];张举文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与中国文化的自愈机制》认为文化自愈机制是文化变迁的逻辑,当前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相关活动就是这种实践的方式[63]。
以上对当代文化实践讨论不局限于对实践过程的描述和功能阐释。实际上,无论日常生活还是文化实践,其核心都强调了人的能动性,突出了人作为实践主体的重要性。
2018年中国民俗学将“认同”作为主要价值取向,分析跨族际间的文化互动与融合。赵宗福《族群历史记忆与多元文化互动——河湟汉人“南京珠玑巷移民”传说解读》[64],肯定了“南京珠玑巷移民”祖源传说作用于汉、藏、土族等多民族地域和族群认同;魏琳琳《蒙汉杂居区四胡演奏与族群认同研究》[65],陈恩维《记忆之场与地方认同——以佛山“通济桥”为例》[66]通过对跨民族和跨地域民间文学、民间信仰研究,突出多民族互动,各地区相互影响的历史和文化认同。
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影像技术越来越多的被民俗学者关注和使用。影像记录、电影拍摄以及图片成为当前民俗志书写的方式,关于其信度、伦理以及对被拍摄者的影响是主要讨论话题。朱靖江认为对夏坊村七圣庙庙会的拍摄显示出“其复杂而多元的信仰本源,展现人类学影像拍摄与文本研究、田野调查和民间社会组织之间的互动关系,使影像与文本之间构建起一种既彼此独立,又相互辩证;既诉诸感官,又探幽发微的学术关联”[67]。“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影像记录与呈现——欧洲的经验”译介了斯洛文尼亚[68]、德国[69]、匈牙利[70]、克罗地亚[71]等国家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对新媒体的应用。
综上,2018年中国民俗学基础理论研究围绕“继承”“认同”“创新”等核心观念,强调整体观、生活感和实践性,关注现代化转型过程中产生的新民俗,利用新技术促进民俗学的发展,探索中国“本土化”的民俗学理论及方法。
(二)推进民俗遗产保护
2018年,保护与传承民俗遗产受到政府、学界、媒体和民众的高度关注。“中国民间文学大系出版工程”全面启动实施。从优秀传统文化角度界定民间文学9大门类,按照科学性、广泛性、地域性、代表性“四性”原则编选,以省、市、自治区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包括港澳台地区)的行政区划立卷。越来越多与民俗文化遗产保护相关的政策、法规出台,为保护与传承包括民俗在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驾护航。2018年12月14日,天津市第十七届人大常委会第七次会议通过了《天津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条例》,该条例突出“保护”,对非遗档案管理、遗产信息共享、生产性保护和区域性整体保护等都提出要求。2018年文化和旅游部出台了《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区管理办法》。《办法》总结目前21个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和146个省级文化生态保护区相关工作经验,明确了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区建设指导思想和工作目标、申报设立的条件和程序、建设的责任主体、主要任务和措施,既是对过去十多年文化生态保护区经验的总结,也是对未来实践的指南。民俗遗产保护工作随着跨国交往和跨族际交流加强而更具多样化和包容性。9月,由文化和旅游部国际交流与合作局、浙江省文化厅主办第二届中国—中东欧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家级论坛在浙江杭州举行。11月26日至12月1日,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间委员会会议在毛里求斯路易港召开。11月13日,非遗保护区域合作交流会议在广东佛山举行,为粤港澳大湾区和泛珠三角非遗工作的合作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12月18日,湖南省、贵州省、广西壮族自治区三省(区)四市(州)六县召开中国侗族村寨联合申遗面商协调会,建立侗族村寨联合申遗工作机制。中国非遗项目走出国门,让世界上更多地方的人领略中国文化的魅力。9月20日,“西南地区少数民族非遗文化展”亮相柬埔寨金边。10月24日至31日,以“文都攜手,创新同行”为主题的“南京周”巴黎站活动举行;由广西民族博物馆主办的“斑布采缬——广西传统印染技艺工作坊”活动走进坦桑尼亚中国文化中心,展示广西传统手工染布技艺和印染美学。文化遗产博览会不仅有助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之间的交流,也是走进社区方式之一。9月13日至17日,以“活态传承、活力再现”为主题的第五届非遗博览会在山东济南举行,传统表演艺术类非遗项目展演、传统工艺比赛、非遗互动体验和学术论坛等活动多样态、多角度地呈现非遗与“人”和“生活”的关系。其中,以“振兴传统工艺助力精准扶贫”为主题论坛对当前传统工艺保护工作的展开进行了讨论。
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保护与生产相结合,注重活态传承,让非遗活跃于社区和校园。“第二届中华创世神话上海论坛暨中华创世神话现代传承与联盟构建学术研讨会”,从资源共享和平台共建的高度全面推进中华创世神话在新时代的传承与发展。2018年各地评选并公布第一批传统工艺振兴目录,有针对性地将传统工艺保护与地方经济增长相结合,促进传统工艺保护和发展。2018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以“多彩非遗,美好生活”为主题,“见人见物见生活”“活态传承、活力再现”“非遗让生活更美好”“新时代、新生活、新传承”为口号,全国非遗曲艺周、非遗公开课、非遗影像展等方式全面展示近年来我国非遗与现代生活相融合,不断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成果。教育部发布《关于开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基地建设的通知》,明确“非遗进校园”的目标,规范“非遗进校园”方式,将学校教育和文化传承相结合,拓展非遗保护与实践范围。
非遗保护与传承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关注非遗保护工作中默默奉献和辛勤坚守的人,并完善非遗研培研修机制。2018年,文化部非遗司联合相关媒体于1月24日完成了2017“中国非遗年度人物”的评选活动。9月5日,非遗传承人群“绿茶制作技艺”培训班在安徽省黄山市开班;11月5日,首届民间文学类非遗传承人研修班在中央民族大学开班。各类非遗传承人和工作人员研修班举办,为非遗保护工作的开展提供了人才支撑和智力支持,促进了不同类目非遗项目间的均衡发展。
非遗保护不仅需要政府、学者参与,媒体作为普通民众接受信息最便捷的方式,也在文化传播与宣传的过程中发挥了功不可没的作用。2018年民俗学研究机构和民俗学者加强与社会媒体合作,充分利用媒体优势,拓展传统文化传播广度与深度。《非遗中国行》对内蒙古等地非遗进行较为全面系统记录。6月8日《非遗公开课》在CCTV-1首播,专家和传承人为观众讲述非物质文化遗产概念及部分非遗项目特征及涵义。10月下旬,中央电视台“文化十分”栏目与文化和旅游部非遗司合作制作《寻找中国三大英雄史诗传承人》。该节目系统梳理近年来三大史诗的保护成果和传承现状,从多个角度探讨了三大史诗传承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为史诗乃至民间口头文学类非遗保护和传承发展提供借鉴。12月3日至8日,央视播出的《中国女红》融合了缝、染、织、绣、剪,从女性视角展现中国传统手工艺。这些节目在社会上形成良好的文化传播氛围,使更多的人认识、理解并参与保护和传承活动。与此同时,关于非遗传播力的讨论也逐渐引起学者和相关工作者的重视,9月,中国传媒大学举行有关非遗传播力论坛,围绕传承和传播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增强全民族文化自信进行探讨。
(三)丰富理论研究路径
2018年中国民俗学人在对过去研究成果总结基础上继承优良学术传统,反映不同文类研究进步方向。《中国文学年鉴·2017》[72]《走向“新时代”的民俗学:2017年中国民俗学》[73]《2017民间文学研究年度报告——以神话、传说与故事为主》[74]等以年度为周期的文献梳理,及时再现学科发展。以改革开放40年为契机,《中国藏学》刊发《改革开放40年来国内西藏民间文学研究概述》[75]《改革开放40年国内藏戏研究综述》[76]对藏族40年来民间文学研究进行梳理和总结。廖元新、万建中《“官学”话语下的20世纪少数民族歌谣研究》[77]、毛巧晖《20世纪下半叶中国民间文艺学思想史论》[78]将话语分析引入学科史梳理中,反思中国民间文学的时代性与政治性。以上年鉴和综述总结和梳理了民俗学主要理论和学科发展特征。
回顾重要民俗学者学术研究路径,反思研究成果是理解民俗学的理论发展和学科建设的有效途径。2018年,《钟敬文全集》出版[79]。《钟敬文全集》共16卷30册,包括民俗学、民间文艺学、民俗文化学、民间传承文化学、历史民俗学、民间艺术学、民俗教育学、文艺学、鲁迅研究、国家交流、散文、诗词学卷、报刊文章、学术书信、专题档案、图书手迹等内容,为我们全面了解钟先生的民俗学思想提供了丰富的资料,系统呈现了现代中国民俗学学科发展与理论体系建设。《“陈”门立雪:文艺民俗学研习录》[80]是陈勤建教授团队对“文艺民俗学”理论的探索与实践。安德明回顾了郑振铎先生的民间文学研究[81]并将其文学整体观拓展至整体文化观[82];刘宁根据郑振铎先生《中国俗文学史》论述雅俗张力中的“俗文学”[83]。蒲娇和姚佳昌梳理了冯骥才先生传统村落保护实践和理论探索[84]。王杰文从格林兄弟的语文学说起,论述“口头传统”研究的主要观念[85]。张举文全面地将美国学者丹·本-阿默思理论翻译引进到中国,出版了《民俗学概念与方法:丹·本-阿默思文集》,梳理了诸如“承启关系中的民俗”“民俗的类型”“民俗学的基本概念”“非洲民俗研究”和“犹太式幽默研究”等问题,他认为“在社会生活中,民俗是一个交际行为体系,具有认知、表达和社会定位的特征,具有其自身的修辞和展演原理,以及运用这些民俗的实践者所遵从的习得规则。”[86]这些梳理回顾在使我们感受民俗学者个人魅力的同时,也展现出不同国家学者之间的对话,凸显出民俗学学科的国际性。
中国社会学、人类学在建立之初对民俗研究十分重视,并对之后的民俗学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回顾早期中国社会学史或人类学史对理解中国民俗学的发展十分重要。岳永逸回顾了燕京大学社会学系早期的历史沿革和研究重点,以美国民俗学家和社会学家孙末楠1906年出版的Folkways一书为核心,介绍了孙末楠民俗学说的引入及运用,并对1934年黄迪完成的《孙末楠的社会学》进行评述,分析民俗与德型两个概念[87]。
中国和日本民俗学交流频繁,以福田亚细男、菅丰、塚原伸治等为代表的两代民俗学者在中国举行学术讲座,就日本民俗学史、研究范式和现代转向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分析民俗学国际性减弱和偏向于亚洲研究的原因,研究超越一国民俗学研究与比较民俗学的异同,进而提出了“向地域深入,向世界扩展”的新的民俗学的具体样貌[88]。日本岛村恭则对“生世界”“生活世界”等社会学概念在民俗学领域的应用进行历史回顾和概念梳理,指出“生世界”是日本民俗学发展的新动向[89]。门田岳久认为应当将民俗学的研究方向转向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并意识到访谈对象自我叙述的重要性[90]。
译介他国民俗学,努力使海外民俗学理论本土化。漆凌云对故事类型学在我国译介和研究进行了探讨,突出了“他山之石”与“本土之根”的相互关系,较为完整地呈现出理论本土化过程,正如作者指出的“类型研究法是民间文学学科独具特色的研究方法,中国民间故事学人并未全盘照搬西方故事学理论,而是立足中国民间故事的本土特质,吸纳相关学科方法,萃炼出‘情节基干‘母题链‘中心母题‘类型核‘类型丛‘功能性母题‘节点等术语,这些术语是中国故事学话语体系建设成果,展示了中国民间故事学人的理论思考,为世界民间故事研究贡献了中国智慧”[91]。吕微认为李扬的《中国民间故事形态研究》“不仅是使用中国材料证明并推进了普罗普故事学关于故事内容的形式理论(形态学)的认识论价值,更是接过了普罗普故事学并没有自觉阐明的‘讲故事本身之实践意志(任意)形式理论的道德意义”[92]。周星揭示了中国物质文化研究格局中缺乏对民具的研究,将日本的“民具学”引入中国民俗学研究,拓展民俗研究的视野[93]。
面对现代技术快速发展,日常生活急剧变迁,中国民俗学不断改革创新,提出与时代相符的基础理论和研究方法,从而形成当前中国民俗学前沿话题。10月21日至22日,“从启蒙民众到对话民众——纪念中国民间文学学科100周年学术研讨会”在北京大学召开,会议以“民众”为核心,讨论了民俗学是如何从启蒙民众到與民众对话的学科问题;11月23日至27日,“中国民俗学会第九届代表大会暨2018年年会”在广州召开,这是进入新时代的第一次人员全、层次高的学术讨论,也显示出中国民俗学学术问题的转向;11月25至27日,由中山大学中文系和中山大学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主办的“‘《民俗》周刊创刊90周年纪念学术研讨会”在中山大学召开。会议围绕“民俗学的‘实践性”推动“实践民俗学”理念的理论深化和具体研究。会议重申九十年前《民俗》周刊创刊号《发刊词》号召的“我们要站在民众的立场上来认识民众”“我们要探检各种民众的生活,民众的欲求,来认识整个的社会”“我们自己就是民众,应该各各体验自己的生活”等学术理念不仅过去是,今天仍然是中国民俗学者所遵从。笔者以为中国民俗学研究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人民”,也没有离开过“实践”问题。张翠霞在《现代技术、日常生活及民俗学研究思考》中揭示了技术与民俗学、现代技术与日常生活之间的关系,阐明了民俗志在日常生活研究中的重要作用,认为民俗志是含纳现代集市的日常生活的可能研究途径[94]。万建中将现代民间文学学术转向总结为从文学文本到文学生活的转变[95];户晓辉认为民俗博物馆的去精英化色彩和平民化倾向,使其成为审美启蒙和民俗学实践转向的愿景[96];王立阳则将民俗学研究从对民俗本身的强调转变为对民的强调,主张将民俗作为视角和工具,观察并探讨民俗实践者的日常生活[97];王杰文反思了实践民俗学存在的问题,认为中国实践民俗学对启蒙理性的应用,对国际民俗学“实践论”转向的判断,对民俗学经验主义学术传统的评述需要深入细致的讨论[98]。
2018年中国民俗学学术转向引发了研究方法上的反思与创新。林继富提出“记录民俗学”作为民俗学方法论本土化实践,指出记录民俗学的科学性来源于民俗记录的地方感、生活感、关系感、秩序感和整体感[99]。“劳作模式”是刘铁梁在分析社会转型期村落生活和市场关系时提出,李向振结合田野调查的资料研究,认为“劳作模式”具有明显的身体性特征、地域性特征、时间性和实践性特征,将劳作模式作为解读社会转型期村落生活的方法[100]。黄静华从“敞开”与“共情”两个维度讨论生活叙事的视阈朝向以及民俗学研究的伦理和技巧。针对民俗学研究取向,民俗学研究经历了从历时研究向区域民俗研究的转型,彭伟文以柳田国男和顾颉刚的民俗学研究为主体,辨析社会的民俗、历史民俗学和社会史三者在民俗研究中的联系与差异,“就方法而言,历史民俗学就是作为新的历史学的社会史。或者我们换一个角度说,作为研究立场而言,民俗史就是社会史”[101]。
由上可见,民俗学理论建设在回顾过去研究基础上,以人为本,关注“日常生活”,强调“实践”是中国民俗学转向的主要趋势,但是,“实践”问题是民俗学的新问题吗?以及如何理解民俗学意义上的“实践”转向,笔者以为最终回到民俗和民俗学的主体上来,而不是脱离“人”的空幻、悬置的建构性的“实践”民俗。
(四)聚焦社会热点
2018年中国民俗学研究在关注社会事件、解决实际问题过程中,反思民俗学研究基础理论与研究方法,将民俗学与乡村振兴、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和保护、“一带一路”等社会热点相结合,12月8日至9日,“‘一带一路国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乡村振兴”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北京师范大学召开,充分反映出中国民俗学的社会责任担当。
2018年,中国民俗学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讨论围绕出台的非遗条例、清单编制等展开,社区、文化空间、伦理、法规等仍是关键词。安德明《以社区参与为基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社区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重要地位》认为以社区为中心的非遗保护,能够充分彰显文化多样性,并表达不同文化的诉求,从而使不同社区和群体之间加强了解、沟通和理解,从本质上解决不同文化的冲突,进而促成更大范围的社区或共同体[102]。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马克·雅各布的文章《不能孤立的社区——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03年〈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防冻剂的“CGIs”与“遗产社区”》,试图矫正将“社区”“群体”和“个人”简化为“社区”的现状,用“CGIs”或者“遗产社区”替代,并指出由于“社区”概念的不清晰和这种状况的不可避免性使它具有了更强的社会力量[103]。吕微在《反对社区主义——也从语词层面理解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强调社区重要性,但是反对“社区主义”的行为,也就是“每一社区、群体或个人应[自我]评定其所持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而这种遗产不应受制于外部的价值或意义评判”。他认为社区固然重要,但是在非遗工作中,社区不是孤立存在的,需要接受客观、必然的普遍性原则的“外部”价值或意义检验[104]。
文化生态保护区问题讨论不断深化。马盛德在《文化生态保护试验区建设要关注的几个问题》,从文化生态保护试验区最初建设背景、定位与目标、核心问题、文化特色、文化旅游与文化生态区关系、政府主导等方面探讨了推进文化生态保护区建设的有效途径[105];林继富《家园重建与羌族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建设研究》在讨论羌族家园重建的过程中,阐明了灾难重建中文化遗产保护以及文化构建的选择性和核心传统运用[106];王丹揭示了不同文化之间的关系在文化生态保护建设中的重要意义[107]。赵艳喜认为“公共性”是文化生态保护区的本质特征[108]。
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相关条例出发,以“法规”为核心词,注重非遗保护中的伦理原则,反思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根本性质和非遗保护的理念及其所存在的问题。施爱东《“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民间文艺作品著作权保护”的内在矛盾》[109],吴真《从无形文化财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观念变革》[110],黄涛,郑文清《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中社区认同的内涵与重要性》[111]等文章要求非遗保护工作者既要熟悉并理解与非遗相关的国际条例,也需要结合国情,因地制宜地采取行动。
2018年民俗学人通过认识并理解文化遗产及其保护本质,更好地促进非遗保护。龚浩群和姚畅通过借鉴国外批判性遗产研究成果,认识遗产政治中不同主体的行动逻辑,进而思考作为文化实践过程的遗产与当代中国的社会文化语境之间的关系[112]。沃尔迪玛·哈福斯坦教授的《山鹰之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知识困惑与范式转型》,通过民俗记录片讲述“非遗”概念的来源以及发展历程,从而对“非遗”的国际和历史背景有更深的认识[113]。希特拉里·盖楚阿·雷纳的《墨西哥非裔族群政治动员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墨西哥非裔人口文化权力斗争的框架下,思考将非裔人口传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纳入族群起源进程中的正当性[114]。张青仁通过对墨西哥恰帕斯州印第安人的调查研究,揭示了遗产中所蕴藏的社会话语、结构和政治的复杂性[115]。劳拉简·史密斯的《遗产本质上都是非物质的:遗产批判研究和博物馆研究》,从博物馆学的角度切入,阐明了遗产构建的主体,认为博物馆观众是遗产的利用者,他们用多种方式去理解和利用遗产制造[116]。
2018年民俗学人从非遗名录形成到非遗可持续发展,对非遗保护工作的研究更具实践性。马千里将“中国非遗代表性项目名录”置于国际视野和中国实际情况中进行考察,认为我国当前名录列入体系中存在缺少对社区的关注、过于注重技术层面的因素等问题,提出了九条多样化探索完善我国非遗名录列入体系的方法[117]。学者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研究侧重于文化遗产的可持续性发展,宋俊华《非遗保护的契约精神与可持续发展》[118]、钱永平《可持续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新理念》[119]均强调了非遗保护的转型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丁曼以日本能乐的传承和保护为例,阐明了作为传统曲艺的能乐如何在当代通过调整人员搭配、改变演能内容以及明确演出功能等方式重新获得关注[120]。
文化传承与保护和人及其实践密切相关,10月11日,传承人“释义”研讨会在天津举行,学者对传承人的界定和确认进行再思考。林继富的《传承人是保護非遗的核心》[121]从传承人保护视角提出了中国非遗保护的实践路径。2018年民俗学对非遗保护的研究更加关注文化实践者,从多角度论述人在此过程中的重要性。柏贵喜和张媛以贵州省思南县傩文化传承人的经历为例,论述了传承人文化身份的合法化对其实践的影响[122];李虎则讨论了传承人自身的流动与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之间的关系[123]。
2018年民俗学关注农民及农村,其研究从单纯讨论乡村振兴的方式和方法转向观察,分析中国乡村社会正在发生的变化,将文化发展与乡村治理相结合,强调文化的多元功能。5月18日,《山东村落田野研究丛书》出版发布会暨“改革开放与乡村社会建设”学术论坛在济南举行;9月15日,“民俗学的实践研究:村落传统与社会治理研讨会”在北京师范大学召开,在多元化对话中推动民俗学的转型。何明和杨开院考察了榉村仪式实践与社会整合之间的关系,认为“宗族内部秩序的整合依靠祖先认同所产生的内聚力来实现,并通过宗族祭祀仪式表达出来,村落共同体秩序的整合则依靠村民的集体信仰,这也是建立村落地域认同的关键因素”[124];谭同学从德国巴伐利亚阿柏村信仰为切入点,认为当地多元螺旋式世俗化对于村落价值重建与文化自觉都有重要作用[125];艾少伟等人以回族清真寺重建为个案,在多元主体参与共享、集体协商和共同创造的宗教空间生产中,理解“社会-空间”关系[126]。以上学者的研究都强调了村民的重要性,从实践主体的角度理解仪式实践、价值重建和对传统的利用。
2018年民俗学“一带一路”研究中强调“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及地区民俗在不同民族交流交往交融上的特殊力量。林继富从宏观层面强调丝绸之路沿线民族民间文学的多样性、交流性和融合性,揭示了民间文学与不同民族之间的理解与尊重关系,并指出了丝绸之路沿线民间文学研究的新方向[127];王丹则从中观层面考察“丝绸之路”沿线民族宝物故事的宝物类型与内涵,展现出民族交往和文化互动的特征[128];孙嫱在丝路文化视野下讨论“馕”的文化内涵及其流变过程[129]。这些研究不仅有助于理解丝绸之路沿线民族民众的生活,对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重要意义。
2018年是汶川地震10周年,10年来,我国民俗学者从汶川地震后的灾难预警、灾难记忆、灾民生活等基础上诞生的民俗研究中取得了突出成就,10周年的汶川地震引发了学者对于灾难民俗记忆研究、灾后家园重建的民俗研究。夏少琼以汶川地震为分界点,指出灾难研究逐渐从历史学研究向多学科研究转向[130]。灾难是跨越时空与地域边界的话题,杨利慧以《中国神话母题索引》为线索,系统地梳理了中国多民族灾害神话中涉及的主要母题,包括灾害的形式、发生的原因、逃生的方式、灾害的治理,以及灾害之后世界秩序的恢复和重建等,并从中理解中国的灾害伦理观[131]。沈燕和王晓葵则从个案研究中研究灾害记忆的传承方式,认为以信仰为框架建构起来的以地方神为记忆表象的传承装置,除了解释灾因外,还具有道德维系和情感慰藉的功能[132]。
民俗学对社会热点的关注,不仅对于社会中出现的现象、问题进行理论阐释,而且有助于社会问题的解决,推进社会发展,这不仅是民俗学理论建设的需要,也是中国民俗学人的使命。
(五)跨界学术交流
随着我国对外文化交流增强以及学科发展,民俗学跨界学术交流活动逐渐增强。2018年中国民俗学研究涌现了一批关注外域文化的成果,研究范围逐渐从中国拓展到周边国家。
2018年中国民俗学研究涌现了一批关注外域文化的成果,研究范围逐渐从中国汉族、少数民族拓展到周边国家,注重搜集整理海外中国民俗资料及研究成果。王霄冰《海外藏珍稀民俗文献与文物资料研究的构想与思路》阐述海外藏民俗文献与文物的主要资料类型,以及课题研究的出发点、具体路径与方法和重点难点[133]。何红一、陈朋《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文献的抢救性整理研究》运用文献学及文化遗产学方法,对比海外现存的瑶族手抄文献著录整理成果,分析了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文献著录整理思路及方法[134]。这些对海外文献的挖掘和整理,以数据库形式建立学术共享平台,从而推動学术的交流与合作,为中国民俗学开拓出新的研究领域。另外,焦鹏帅《彝学研究在美国:兼谈彝学学科名称术语国际化——基于美国达拉斯德州大学图书馆馆藏彝学文献的实证研究》[135]和张淼、李福《北美中国宗教研究的新动向——以2017年美洲宗教学术年会为例》[136]总结了海外中国民俗研究的趋势,有助于海内外学者就同一研究开展学术对话。
2018年,我国学者翻译了一批具有代表性的海外民俗学著作,涵盖了美国、英国、日本、荷兰等国学者的研究成果:日本学者野畸诚近《凡俗心愿:中国传统吉祥图案考》[137],柳田国男《柳田国男文集》(《乡土日本》《海上之路》《木棉以前》《孤猿随笔》《食物与心脏》《独目小僧及其他》)[138],柳宗悦民间手工艺系列(《何谓民艺》[139]《日本手工艺》《民艺四十年》[140]),佐藤仁史、吴滔的《垂虹问俗:田野中的近现代江南社会与文化》[141],河合隼雄的《神话与日本人的心灵》[142];韩国学者张德顺、赵东一、徐大锡、曹喜雄《口碑文学概论》[143];美国学者雷勤风《大不敬的年代:近代中国新笑史》[144]、李·哈林《民俗学的宏大理论》[145]、万志英《左道:中国宗教文化中的神与魔》[146]、郭安瑞《文化中的政治:戏曲表演与清都社会》[147]、米尔恰·伊利亚德《萨满教:古老的入迷术》[148]、扬·哈罗德·布鲁范德《消失的搭车客:美国都市传说及其意义》[149]、罗宾·内葛《捡垃圾的人类学家:纽约清洁工纪实》[150];英国学者扶霞·邓洛普《鱼翅与花椒》[151];荷兰学者高延《中国的宗教系统及其古代形式、变迁、历史及现状》[152]、田海《天地会的仪式与神话:创造认同》[153]。其中美国学者大卫·哈克特·费舍尔的《阿尔比恩的种子:美国文化的源与流》[154],从民俗学视角,解答美国的自由体系是什么,作者认为1629年至1775年英国向北美移民带来了4种不同的不列颠民俗,并且成为美国文化的基石,著作对美国民俗的各类元素进行了详细考证,理清了美国文化的源与流。
民俗学跨界学术交流有赖于民俗学人的努力,部分在海外研究机构任职的中国民俗学人在向中国引进海外民俗学研究成果的同时,也致力于拓展中国民俗学在海外民俗学界的影响力。例如,周星与王霄冰在《现代民俗学的视野与方向》[155],借助海外学习和研究经验,使用丰富的文献资料,介绍了民俗主义、本真性、公共民俗学和日常生活等,体现当代国际民俗学研究特征,对中国民俗学的发展具有启发意义。
民俗学学科和民俗保存需要数据库,对于这个具有极强操作性的跨学科研究在2018年取得可喜进展,巴莫曲布嫫等人发表的《口头传统作业元数据标准定制:边界作业与数字共同体》,讨论利用信息和传播技术保护各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促进口头传统研究数字化建档,围绕“边界作业”理念和“数字共同体”观念构筑相关社区、群体和个人以及科研机构、政府部门等多重主体协同行动等问题[156]。
民俗学如何突破发展瓶颈,朝戈金从口头传统的本土化实践、20世纪多学科学术研究范式整体转换规律、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中国史诗学的未来、跨学科研究的必要性等5个方面论述了打破学科束缚的重要性,指出科技与人文的携手会带来双赢的局面[157]。民俗学的进步与发展渗透着与其他学科的对话与交流,无论是民间文学、民间艺术和民间信仰等传统研究对象,还是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乡村振兴和“一带一路”等社会焦点现象的讨论都需要学人在发挥自身学科优势的同时,敢于并善于从其他学科中学习和借鉴,更好地形成各学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并促进多学科发展的共赢。
从以上梳理可以看出,2018年中国民俗学的融合性与包容性逐渐增强,“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跨国和跨学科对话日益频繁,这不仅有助于中国民俗学理论创新研究的拓展和丰富,也有利于深化民俗学学科建设。
三、需要进一步加强的问题与思考
2018年中国民俗学取得了不错的成就,但是,民俗學问题研究和理论创新深度,学科发展步伐仍然需要进一步改善和加强。
(一)拓展以现实为根本的学科领域
民俗学作为一门以人民为中心的学问,包括“人民”生活的诸多方面。民俗学虽然在对象和时间范围上已经得到拓展,但是对于中国民俗学学科发展和理论体系建设的许多关键时间、关键人物和学术思想的研究相当欠缺。随着社会快速发展,尤其是从2001年开始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民俗学地位得到一定程度提升,民俗学者参与国家和社会文化建设的机会大大增加。然而,在民俗学研究领域,基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人”“社区/共同体”和非遗之间的伦理关系、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中民俗知识的阐释路径、传统村落保护和乡村振兴中出现的系列问题并没有取得突破性成就,在此过程中出现的公共民俗学、官民合作民俗活动以及民俗学与音乐学、舞蹈学等学科之间的跨学科研究均是在未来民俗学需要拓展、深化的问题。
(二)强化传统民俗学研究问题的优势
民俗学是以民众生活问题为导向的学科,尽管研究对象带有模式性生活文化,但是对于生活中发生不平常事件,诸如战争、灾难以及其他不可预知的非日常生活实践,民俗学从来就没有回避,不仅从生活传统视角研究这些事件,而且讨论与这些事件相关口头传统和习俗性行为,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民俗学不仅是民众的生活学问,而且是生活中民众知识生产、文化消费的学问,对于这些研究充分体现了中国民俗学“以人为本”的特点,但是,对于“人”的生活场景性、复杂性的精细化关注不够。
中国民俗学研究对象以及对于民众生活问题的讨论许多学科无法取代,比如民间故事、史诗、神话等口头传统方面研究均有重要成果问世,并且为许多学科提供阐释问题的路径和方法,然而,这些研究优势近年来并没有转化成社会影响力,反而一些传统优势领域在当下逐渐放弃转而去迎合其他学科的问题,比如民间故事研究中的幻想故事(也称童话)反而成为其他学科研究的热点,尤其是在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当下,民间故事理论阐释、民间故事普及化应是研究的重点,面对当下儿童读物市场泛滥,民俗学者却在成果转化方面投入和关注程度不够,这就导致了民俗学与当下社会需求脱节,我们应该尽快将民俗学从过去的乡村社会传统转向当下社会需求的方向上来,民俗学应该朝向当下人民的日常生活,直接定位于人民的日常生活实践和生活需求。
(三)理清民俗学学科归属带来的问题
从1997年开始,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重新调整学科目录,民俗学成为“社会学”一级学科之下的二级学科,从而在国家学科体制中获得了独立的地位。但是,这次学科调整并没有到位,民俗学虽然是二级学科,在许多高校仍然归属在文学院或者中文系建设。2018年,随着我国高校实施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进一步深化,学科开始以一级学科为建设单位,民俗学从根本上受制于社会学一级学科的影响,没有社会学一级学科的民俗学硕士学位点和博士学位点纷纷撤销,原来在文学院或者中文系建设的民俗学不得不调整到社会学学院或者社会学系,于是,民俗学与人类学、人口学、社会学之间构成了紧密关系和紧张性关系,这些为民俗学学科发展带来新的契机和新的危机。社会学一级学科下民俗学、人类学和社会学等多学科理论相互吸收,从整体上关注社会问题和民众生计问题,这就需要民俗学不仅讨论模式性传统,也要讨论与模式传统相关,具有紧密关系的社会生活,将民生和社会作为重要的对象展开调查研究。民俗学学科归属带来的人才培养和教学问题也得以显现,诸如社会学学科建设下的民俗学课程设置、教材建设以及学科研究民生、社会问题的角度等,这些均需要在未来的民俗学学科建设中逐渐得到解决。
(四)民俗学理论成果 “走出去”与“引进来”的不均等
2018年中国民俗学翻译大量的国外民俗学研究成果,有效地推进了中国民俗学学科建设和理论创新,但是,相较国外民俗学成果引入来讲存在着不均等现象,对于美国和日本成果,中国民俗学人十分热衷,对于芬兰、德国以及俄罗斯等国的民俗学研究成果引进较少,从这个角度来讲,中国民俗学理论成果“请进来”需要扩大领域;相较国外民俗学理论“请进来”,中国民俗学人的理论成果很少“走出去”,中国丰富的民俗和民俗学研究成果国外学者无法了解,钟敬文与柳田国男具有同等重要的学术地位和学术贡献,然而,我国学者从不同方面将柳田国男先生著作整体搬迁或者零散搬迁到中国,钟敬文的著作却并未在日本或者其他国家享受这种待遇;中国史诗以活形态在民间传承,其史诗理论形成了中国史诗学派,但是,中国史诗研究理论有多少翻译到国外呢?这些不对等性的学术活动,以及理论成果的“走出去”与“请进来”的不均等性不利于中国民俗学学科发展和理论创新。
四、结语
2018年中国民俗学无论继承创新、还是互动融合,均与国家社会发展、文化建设同频共振,民俗成为中国政府在社会建设、文化发展、文化保护与乡村振兴等方面的重要内容,民俗学研究成果有力助推、丰富了“以人民为中心”的中国发展道路。
2018年中国民俗学继承先前民俗学研究传统,在民俗学理论创新上不懈努力,在多方面进行了民俗学理论本土化实践。中国民俗学在研究对象上关注新发生的事象和事件,利用新产生的技术和手段促进民俗学研究,探索运用新方法解释并理解个人、集体和社会。中国民俗学强调互动与融合,不仅体现在学者交流与互动上,也体现为尊重文化的多样性,发掘不同地区和文化间的异同。民俗学者研究过程虽然注重民俗学的本位问题,但是学科的差异和边界不应成为民俗学者研究的桎梏,学者可以学习和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理论和方法,以便充实中国民俗学的研究。
2018年中国民俗学继承学科传统的关怀民众,研究民众使命,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从实践行动上、理论建设上始终以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侧面解决社会转型时期出现的民众生活、文化发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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