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系统服务经济学发展历史及其未来展望

2019-06-18 10:59颜立红祁承经彭春良冯贵祥赖小连
生态环境学报 2019年5期
关键词:经济学人类服务

颜立红,祁承经,彭春良,冯贵祥,赖小连

1. 湖南省森林植物园,湖南 长沙 410116;2.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湖南 长沙 410004

当今人类生态面临三大热门课题,一是生物多样性保护,二是生态系统服务,三是人类可持续发展(Sarwar et al.,2017)。生态系统被视为地球对人类生存和延续的支持系统(Daily,1997;De Groot et al.,2002),生态系统服务(ES)是将生态系统视为自然资本存量,它为人类社会提供衣食住行多样化的物品和服务(Costanza et al.,1992;Daily,1997;De Groot et al.,2002;Joseph et al.,2005;Teeb foundations,2010)。上述三大热门课题的本质就是人类如何正确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问题。人类对自然生态系统的认识曾经历一段漫长的历史过程。在远古时期,人类生产力低下,对自然资源索取有限,认为自然万物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但自工业革命以来,特别是二战结束后,世界人口激增,科技飞速进展,对自然原生植被开发加剧,导致环境险象丛生,终于,在对自然空前开发的反思中总结出“生态系统服务(ES)”这一划历史性的概念。

现代ES概念的起源于1970s后期。它开始是用“服务”一词来提高公众对自然生态和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关注(Westman,1977;Ehrlich et al.,1982;De Groot,1987)。1990s ES成为当时主流文献(Costanza et al.,1992;Perrings et al.,1992;Daily,1997)的主题词,而且对评估其经济价值的方法越来越趋热势(Costanza et al.,1997)。千年生态系统评估(MEA)(Toth,2003)在将 ES与政策议程结合为一体上做出了很大贡献(Fisher et al.,2009)。目前,ES正越来越多地通过市场手段实现经济决策,生态系统服务市场(MES)和生态系统付费(PES)越来越成为行政决策的依据(Wunder,2005;Pagiola et al.,2007;Engel et al.,2008;Pagiola,2008)。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服务从无价到有价、从计价到货币支付、从理念到经济领域、从学术到政治和经济决策的这一关键历史发展过程不过 30年,但作为学术朔源可更为长远。

在Erik et al.(2010)的评述中,生态系统服务经济学发展史被划分为 3个历史时期:(1)古典经济学时期(19th):视土地为生产第一要素,劳动产生价值。(2)新古典经济学时期(20th):土地依生产功能层面转变,土地可作为替代资本或生产资本转让,也就是货币化。(3)生态经济学或环境资源经济学时期(1960s以后):工业资本代替了自然资本,自然利益货币化,它被作为可交换和可货币化的服务,以及围绕这一问题的争论(Naredo et al.,2003;Hubacek et al.,2006)。

1 生态系统服务经济学的发展历史

1.1 古典经济学发展历史

经济学的古典历史发展过程可分为前古典经济学、古典经济学和新古典经济学3个阶段,各阶段对自然(土地)的概念逐步变化,体现了自然经济向商品经济的转变,以及使用价值向交换价值的转变。经济学中对自然观念的变化详见图1。

1.1.1 古典经济学时期

这一时期人类的农业生产技术落后,对自然的干预力低下,基本是靠“天和土地”吃饭,本能地崇尚土地,将其视为生产的核心要素,土地的利益是租金,其次是劳动,后来发展为“资本”的概念。自然被视为无价。Say(1829)把自然的服务理念视为一种无成本的、免费的自然馈赠:“风使我们的磨坊运转,太阳的热量为我们所用,风和太阳为我们提供的服务无需付费”。重农主义者认为土地是主要的价值来源,中国自古以农立国,重农抑贾历时数千年,土地是财富的象征,家族的地位多根据土地的占有数量而定。随后古典经济学家开始强调劳动力是支持财富生产的主要力量(Smith,1976)。

马克思认为劳动和自然的结合产生价值,劳动不是所有财富的源泉,而自然才是使用价值的源泉,劳动本身就是一种自然力量的体现。但是,他只认为劳动力具有产生交换价值的能力(Marx,1970)。

到 19世纪,随着工业增长、前所未有的技术发展和资本积累的加速等驱动力,引发了3个关键的变化。首先,将土地和劳动作为主要社会支柱转移到资本和劳动的要素上(Daly et al.,1994);第二,从自然物体到货币计量(Hubacek et al.,2006);第三,重要的关键转变是将其从使用价值转移到交换价值上(Naredo et al.,2003)。于是,古典经济学走向衰落。

图1 经济学中自然概念发展进程的里程碑(Erik et al.,2010)Fig. 1 Landmarks in the evolving conception of nature by economics (Erik et al., 2010)

1.1.2 新古典经济学时期

边际主义革命(1870s至20世纪初期):此时期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已经历100余年,原有的经典经济学理论和方法已不能面对复杂的商品生产和销售问题,边际主义学派代表人物如 Menger和Jevons为迎合当时的需要而创立一系列边际经济学说。边际革命完成之后,新古典主义者逐渐将其研究集中于交换价值领域。在1910s末至1930s之间,新古典主义经济学理论开始关注土地和资本等生产投入之间增加可转换性的问题(Georgescu-Roegen,1975)。到 20世纪下半叶,土地或其他环境资源在工业社会里逐渐丧失其生产价值,土地资本大量被转移为工业资本的积累,务农劳动力也成为产业工人;另一方面环境资源枯竭的险象也日益显现(Hubacek et al.,2006)。

1.1.3 环境经济学时期

20世纪下半叶,随着现代环保主义浪潮的出现,经济学的某些子学科开始着手解决传统经济科学的缺陷,逐渐趋向研究环境问题。1960s初,第一个专门研究环境问题的学术团体出现(Turner et al.,1994)。广义地说,环境经济学也就是通过成本与效益分析,估量环境破坏造成经济上的损失,从而扩展了新古典经济学的局限性。其基本论点是:新古典经济学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自然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物品和服务的价值。自1960s以来,环境经济学文献与日俱增,增加了评估外部环境成本与效益的方法。对于环境效益的评估逐步形成一套新的方法,例如,Krutilla(1967)在对大坝的成本与效益分析中,对自然景观的损失给予了很高的经济估价。自Krutilla(1967)的出版物发表以来,经济价值通常被划分为使用和非使用价值,使得无形的非使用价值进入总经济价值体系(Heal,2005),这样使一系列的货币评估技术陆续被开发出来。

1.2 现代生态系统经济学的形成和发展

在过去的 30年里,可持续发展科学证实了对功利主义路线的置疑,它强调了社会对自然生态系统的依赖,有时也被称为生态系统服务科学。与此同时,将现代生态系统服务科学史分为3个阶段(图2):(1)概念的萌生和孕育;(2)主流化;(3)市场的兴起。

1.2.1 概念的起源与孕育(1970s-1980s)

1960s后期至1970s,大量文献论及一系列自然功能对人类社会的特殊贡献(King,1966;Odum et al.,1972)。Schumacher(1973)可能是第一个使用自然资本概念的作者,随后,几位作者也反复提到“生态系统(或生态、环境或自然)服务”(Pimentel,1980;Ehrlich et al.,1982;Kellert,1984;De Groot,1987)。此时期,主要理念是宣传教育,旨在说明生物多样性下降会直接影响生态系统功能,它是为人类福利提供重要服务的根基。

1.2.2 主流化(1990s)

Costanza et al.(1997)提出的“世界生态系统服务和自然资本的价值”是生态系统服务主流化的一个里程碑。通过《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生态系统途径(UNEP-CBD,2000)和全球生物多样性评估(Global Biodiversity Assessment)(Heywood et al.,1995),在1990s末和2100s初,生态系统服务的概念缓慢地进入了政策领域。千年生态系统评估(MA)是关键里程碑,它将生态系统服务观念融入政策议程中(表1)。自MA被建立以来,有关生态系统服务的文献量和与这个概念有关的国际项目成倍地增长(Fisher et al.,2009)。

1.2.3 介入市场(1900s-2000s)

生态系统服务介入市场的主要途径是通过生态系统服务市场(Market of ecosystem services MES)(Bayon,2004)和生态系统服务付费(Payment for Ecosystem Services PES)方案(Wunder et al.,2008b)(表2)来实现。应该指出的是,许多生态系统服务在市场上(买卖和交易)已经运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有的服务是采取收税的方式,这些政策已经应用了几十年。再者,美国和欧洲数十年来,一直对诸如生物授粉和水土保持、生物多样性的良性农业措施实施生态系统服务付费(PES)(Claassen et al.,2008;Dobbs et al.,2008)。

另一个早期的范例是美国的湿地调节银行(Robertson,2004),湿地调整的平均成本约为每英亩45000美元,这为湿地的保存提供了市场价格(Bayon,2004)。碳市场诞生于 2000年,英国排放交易方案(ETS)涉及到与政府《气候变化协定》有关的某些公司。贸易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参与者可以利用排放交易来满足特定的温室气体排放目标(Bayon,2004)。芝加哥气候交易所(The Chicago Climate Exchange CCX)于2003年由一家私人公司发起,它是北美地区唯一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温室气体减排和交易系统,排放CO2超过目标的公司可以从那些排放较少的公司购买指标。在国际范围内的第一次MES体验可能是2005年启动的欧盟排放交易系统,为六大温室气体建立了贸易机制。Costa Rica在发达国家率先使用正式的PES机制,在1997年建立了一个名为Pago por Servicios Ambientales(PSA)的全国范围项目,旨在扭转当时严重森林砍伐局面(Pagiola,2008)。在 21世纪初,越来越多的有关生态系统服务机构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其他中美洲和南美洲国家(Corbera et al.,2007,Kosoy et al.,2007;Asquith et al.,2008;Pagiola,2008;Wunder et al.,2008a;Wunder et al.,2008b)。京都议定书之后,减少森林砍伐和退化(REDD)以及减少排放的限额和交易项目作为一种可能的实现国际PES计划的手段被讨论。

图2 现代生态系统服务发展的历史阶段(Erik et al.,2010)Fig.2 Stages in the modern history of ecosystem services (Erik et al., 2010)

表1 生态系统服务市场和生态系统服务支付机制(Erik et al.,2010)Table 1 The mechanium of market for ecosystem service and payment for ecosystem service (Erik et al., 2010)

1.2.4 生态系统服务和商品化过程

Kosoy et al(2010)将生态系统服务商品化过程区分为 3个主要阶段:(1)将生态功能作为一种服务;(2)赋予某项服务交换价值;(3)联接市场交换中的生态系统服务提供者和使用者,这个过程仅仅在短短30年内就被完成了(表2)。如今,生态系统服务已形成为一门学科——生态系统服务经济学。

2 未来发展的展望

前文以大量篇幅论述了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从理论到实践的发展过程,至今,生态服务确实已进入某些国家政府决策体系并介入市场和商品领域,但仅仅是介入,是实验性的初级阶段。Sarwar et al.(2017)指出:“尽管人们越来越关注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但无论是在全球(Gross,2012),还是在地区规模(Dearing et al.,2014),可持续发展的愿望终未实现(Gross,2012)。而且,生物多样性和ES的状况尽管在局部地区呈现进步态势,但总体上还在继续恶化(Pereira et al.,2010)。人类已经进入到可持续性面临挑战的新阶段,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在过去的两个世纪人类活动对地球气候和生态系统产生的影响是破坏性的”。

2.1 今后亟待研究的问题

2.1.1 探索社会生态系统各要素之间的关系

全球变化的主要驱动因素(如气候变化和土地利用变化)如何影响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功能和ES的提供?什么机制支撑着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功能与ES之间的关系?如何更贴切地理解这些关系?ES与个人和集体幸福(HWB)的不同维度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如何为决策者制定合适的指标?生态学家和自然保护学家在保证长期人类福址(HWB)和持续发展中起什么作用?如何在现实世界中检验和证明社会生态系统的一些理论?不同的社会、经济和政治机构如何推动和应对这种转变?以上问题均以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功能和人类福祉三者关系为核心,但人们对此相互关系至今还不很了解(Balvanera et al.,2006;Cardinale et al.,2006;Cardinale et al.,2012)。

2.1.2 提高认识、加强协作和提升数据可用性

现有哪些选择和技术可协助初级数据收集和提高对发展中国家和偏远之地数据贫乏部分的认识?如何开发更具参与性的方法来改善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沟通和协作,并确保需要相关数据的人可以获得这些数据?在研究项目中采用社会和生态相结合的混合方法的挑战是什么?成功发表跨学科研究著作有什么限制?如何利用小规模实验来验证大规模数据的趋势?

近年来,多光谱卫星图像可以帮助我们研究一些生态系统服务指标(如生物量)的变化动态,例如土地利用/覆盖变化(UNEP,2012; Lewis,2012;Nordhaus et al.,2012)。长期大型研究课题需要组织跨学科跨行业跨地区跨群体的协作研究,但难点确实存在(Kareiva et al.,2012),这需要在研究过程中不断克服。

2.1.3 社会各层级人员知识交流与传播

如何更好地将科学研究与政策制定者的需求结合起来,并创建科学家与政策制定者之间的工作关系?如何以ES和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为题与公众进行最佳方式的接触和交流?如何鼓励社会群体发起和投入此活动?如何以最佳的方式向决策者、利益相关者和学科的科学家传达ES方面的科学成果?

表2 生态系统服务从无偿服务到等价交换发展的3阶段(Kosoy et al.,2010)Table 2 Three phases of ecosystem services from unpaid services to equivalent exchange development (Kosoy et al., 2010)

知识交流的中心议题首先是科学家与社会公众和团体以及政策制定官员之间如何沟通语言和传播信息的问题(Likens,2010);其次是如何通过开放政策途径将公共声音和观点纳入到地方、国家和国际决策中?(Seyfang et al.,2007),再者强调了一个普遍性的挑战,在所有的案例决策设置中,技术知识都是可以沟通的,需要参与者尽力理解技术语言和理念(Fisher et al.,2009)。

2.1.4 生态服务评估和持续管理

非货币性ES的价值如何融入社会生态系统的构建?生态和生物物理研究如何支持社会经济估值研究,是否存在ES市场?如何监管ES市场?

我们如何在气候变化的背景下可持续地管理生物多样性和ES?ES方法是否适合为环境的可持续管理提供证据基础?应该采用怎样的决策过程来管理不同ES之间的权衡?气候变化和土地利用变化等环境退化导致 ES 缺失(Schröter et al.,2005;Ellis,2010),由于我们没有深入了解气候变化对自然生态系统的影响,以致政策制定者难以作出有预估性的对策使社会与未来环境相适应(Knight et al.,2014)。今后凡是有关 ES的成果均应考虑如何整合到决策系统中去。

2.2 对今后发展策略的思考

2.2.1 生态服务价值定性及其管理机构

Costanza(2006)和 Costanza et al.(2012)虽然力举将生态服务纳入市场体系并在服务货币化计算上贡献卓著,但他认为“将生态系统服务等同于货币单位,并视其为私有化物品或与私人市场交易商品,这是一个误解”。最好被视为“公共产品”或者是“公共财产”的一部分(Farley et al.,2010)。由于它的价值特殊,传统市场并不是管理许多生态系统服务的合适机构。Costanza认为通过建立公共资产信托(public trust doctrine)来管理大气、水和其他自然资本资产可能是一条可取的思路。如阿拉斯加永久基金或许多现有的土地信托基金会可扩展为美国和全球经济的公共部门,这可能是实现这一原则的一种方式(Barnes,2006;Barnes et al.,2008)。信托是被广泛使用和完善的法律机制,旨在保护和管理特定受益人的资产(Souder et al.,1996)。在未来的管理体制方案中,大多数自然和社会资本资产都是公共产品,如果将它们作为开放性的资源(没有产权)也不能很好地被使用,就需要以第三种方式来对这些资源进行财产化。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已经提出了几种公共产权制度,包括各种形式的公共财产信托。政府的角色也需要重新塑造。政府除了具有在调控和监管私人市场经济方面的作用外,它还应在扩大公共领域财产管理上发挥重要作用,对非市场化的自然和社会资本资产进行治理和管理。传统的经济模式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而言都是不可持续的,也是不可取的。Erik et al.(2010)认为,“首先,应设置专门机构职掌环境管理与政策制定,其次,日益拓展的经济和政治进程使价格体系进入非市场的环境领域,自 1980s后期以来经济估价为生态系统服务铺平了道路,但同时对生态系统服务利益合理性产生潜在置疑”。因此,政界、经济界和学术界对有关生态系统服务收费和商品化问题一直存在争论。

2.2.2 生态服务立法和执法

Costanza(2016)提到:在美国物权法、条例和社会规范中普遍存在有关生态系统服务的偏见的文章,而且,这种偏见也出现在公共信托原则中,这是法律教授Sax(1970)竭力维护的法律原则,它适用于对自然资源(包括生态服务)的全面管理。然而迄今,美国最高法院拒绝执行这一原则。由此可见,法学界对生态问题可能生疏,要求法律界按生态学观点立法,这其中肯定存在较长的理解过程。

2.2.3 生态理念和价值观的改变

生态系统服务的宗旨是要将全人类引向持续和理想中的未来,即以一种新的经济和繁荣模式,将发展建立在可持续的人类福祉的目标上;而且,要以真实进步指标(Genuine Progress Indicator,GPI)(综合幸福观)引导人民生活,而不是单纯追求GDP(物质享受观)。真实经济效率包括所有可持续的人类福祉的资源,而不仅仅是销售商品和物质享有。Costanza(2016)断言:“物质消费和GDP仅仅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我们必须牢记,可持续的人类福祉(sustainable human well-being,SHW)才是人类生存的目标,那才是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实质贡献。最终,我们必须创造一个新的视角来了解经济是什么和经济是为了什么,最后,要以一个新的发展模式认识这个全新的世界背景和视野”。他的理念可归纳为:反对穷奢极欲,兼顾生态和身心健康的享受;节制石油和能源的消耗,开拓新的再生能源途径;反对扩大贫富差别,建立公平和谐社会;反对寅吃卯粮,提倡持续发展。总之,迄今为止,政治界、经济界和学术界对有关生态系统服务收费和商品化问题仍然一直处于争论中,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货币化和商品化进入立法程序或政策领域仍然有待时日。

综上所述,生态系统服务经济学面对的问题错综复杂,包括经济本身的、政策上的、法律上的和哲理认识上的一系列问题,还有人性上的贪欲上的问题,面临多方面的挑战。

3 结论和讨论

3.1 讨论

本文对生态系统经济学发展的历史过程(即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计算发展历史)进行了系统地阐述和总结。在整个历史过程中,生态系统服务体现了自然在经济学中的地位和概念的变化,这一过程实现了生态系统服务从理论到市场化和货币化的巨大变革,其中伴随人类思想,包括生态学、经济学、自然哲学观、自然伦理学一系列的变化,体现了生态学与经济学的整合、自然万物与商品货币的整合、自然与人类社会的整合。

3.2 结论

至今,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入市场和货币领域仍处于初级阶段,不论在论理上、法律上、资产性质上以至实际操作上还存在一系列的问题有待探索、实验、整合以至最后解决。特别难以完成的部分是涉及人类思维和生活方式的变化,如从追求GDP到崇尚GPI的转变,要求人们以步代车,习惯于过清淡节能生活等。总之,生态系统服务是一个复杂的自然、经济、社会和政策综合大题,亟待研究的问题错综复杂,且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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