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洁
岳 阳
“景观公正”(Landscape Justice)的提出源于2 0 世纪8 0年代的环境公正(Environment Justice)运动。1982年,美国将有毒废料倒在非白人社区,引起人们的反抗运动,引发了有关环境公正的探索[1]。环境公正研究初期侧重于探索弱势群体不公平地承担环境风险和危害,之后拓展到研究环境物质资源和设施的公平获取等问题[2]。随着对环境公正认知的逐渐加深,进一步拓展到研究个人及社区的认可、参与、基本需求和功能等内容[2]。
在环境公正的研究热潮下,“景观公正”的研究被提上日程。由人类活动塑造的景观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的不平等,造成了景观物品和资源的不平等获取,以及景观塑造过程的不平等参与[3]。对此,艾高斯(Egoz)等指出公平享有景观的机会是“景观公正”的一个方面[4]。且公正不仅仅是分配事物的正确方式,还是衡量事物价值的正确方法,基于公众话语的参与性景观设计,表达了人们的需求和渴望,也能够体现出公正的涵义[5-7]。除此之外,“合作生产、非人类生物的权利、剥夺和排斥的景观影响、儿童和残疾人的权利等”都涉及公正的内容[3]。简言之,“景观公正”研究能够帮助解决资源、物品不公平获取问题,减少不同人群的公共健康差异,增强城市生态性[8],促进人类与景观之间更加公平和可持续的关系[3]。鉴于此,本文梳理1998年以来聚焦“景观公正”的主要英文期刊文献,以探究其研究趋势、研究议题及主要研究内容。
本文的研究方法是利用CiteSpace软件绘制科学知识图谱(mapping knowledge domains)。科学知识图谱是以知识域(knowledge domain)为对象,显示科学知识的发展进程与结构关系的一种图像[9]。CiteSpace知识可视化软件是目前最为流行的知识图谱绘制工具之一,能够通过可视化的手段呈现出科学知识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10]。
数据来源于Web of Science(WOS)核心合集数据库,该数据库收录了科学、社会科学、艺术和人文科学领域的世界一流学术性期刊、书籍和会议录,能够保证全面性和完整性。数据采集时间为2018年7月21日,以“landscape justice”为主题,文献类型为“article”,时间跨度为“1998—2018年”作为检索条件,最终获得文献共443篇。
统计文献发现,以“景观公正”为主题的英文核心期刊论文数量呈逐年增长趋势,关注度不断增强(图1)。
基于CiteSpace的知识图谱分析,“景观公正”研究呈多学科研究特点。环境科学与生态学、环境研究和地理学是发文数量最多的学科领域①(图2、3)。环境科学与生态学、环境研究、政府与法律、社会科学,其他主题的中介中心性都超多0.1,在加强不同学科之间的联系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刊载“景观公正”的期刊主要包括地理、环境、景观、规划和经济等多个方向②(图4、5),为景观公正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知识基础。其中《美国地理学家协会年刊》和《对立面》的引用量明显高于其他期刊,表明地理学在“景观公正”的研究方面作出了突出贡献。《环境与规划A》的中介中心性大于0.1,对加强不同期刊之间的联系有重要的中介作用。
图1 “景观公正”研究英文核心期刊论文数量的年度变化趋势Fig.1 Quantity distribution of major English journal literatures of landscape justice research during 1998-2018
图2 学科领域共现图谱Fig.2 Category co-occurrence network diagram
图3 发表论文数量排名前10的学科领域Fig.3 Top 10 disciplines in terms of volume of posts
高频关键词能够反映研究领域的重点研究内容,因此利用CiteSpace软件进行关键词知识图谱绘制③(图6~8),去掉“公正”“景观”等无效关键词,发现景观公正的研究热点包括“环境公正”“社会公正”“城市”“管理”“政治”“可持续性”“生态系统服务”“参与”和“绿地”等内容。由图可知,“环境公正”出现频次最高且时间较早,为“景观公正”研究奠定了基础。在研究初期,“景观公正”更多涉及“治理”“政治”和“政策”等内容,之后逐步探索关于“空间”“规模”和“可持续性”等方面的内容,分配公平性问题成为研究重点。到2013年,“参与性”研究突现,“人”的需求逐渐得到专家学者的重视。近些年来,研究内容逐步扩展到“生态系统服务”“公平”和“社区”等方面,尤其是“绿色空间”相关研究在2017年突现,成为当前研究的重点。
根据重点关键词搜索相关文献,综合考虑相关文献的数量和深度,景观公正研究主要围绕着3个议题:1)景观法律法规中的公正;2)基于资源配置的政治景观中的公正;3)城市绿色空间的使用公平性。
图4 期刊共被引图谱 Fig.4 Journal co-citation network diagram
图5 西方“景观公正”研究排名前10的高被引期刊Fig.5 Top 10 highly cited journals of landscape justice research during 1998-2018
图6 关键词共现图谱Fig.6 Key words co-occurrence network diagram
图7 关键词突现图Fig.7 Key words burst diagram
图8 关键词时区图Fig.8 Key words time-zone diagram
围绕该议题的研究前期侧重于分析景观、法律与公正之间的关系。2002—2003年,挪威奥斯陆高级研究中心举办了题为“景观、法律和公正”(Landscape,Law and Justice)的研讨会,指出法律和景观都是由公正概念以及不同社群有关公正和不公正的争论塑造而成[11]。因为法律涉及公正的问题,而物质景观的形成与正式及非正式法律制度密切相关,因此景观能够表达出公正和非公正现象。即景观被认为是法律、公正和文化实践的表达,并且与土地及其他公共资源的社区管理有关[11]。
后续研究主要强调公约的实践有利于产生公正的景观。以《欧洲风景公约》为例,其指出“景观是人们感知的一块地域,是自然和人为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不是由专家规划和发展,而是人们的日常生活和观念塑造而成的社会和物质空间环境”[12]。在分析欧洲景观公约的基础上,奥威格指出景观在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公共话语实践的结果,而不是科学推理的结果。在公约实践过程中,景观的意义在于引发各种利益群体、政治组织和社区成员的参与[7]。米切尔和琼斯(Jones)进一步提出这种在公众参与情况下实施景观规划和设计的举措,是实现公正的一种方式[13-14]。琼斯进一步对公众参与深入分析,指出公众参与应该将普通公众、当地和区域当权者以及对景观政策定义和实施感兴趣的其他人都纳入进来,并列举出公众参与的多种形式,包括:公众调查、地方性投票、地方咨询委员会、焦点小组、电子信息交流、儿童市议会、少数民族议会、参与式评估和相关利益集体的公开会议等。并将公众参与划分为7种类型:操控型参与、被动型参与、咨询型参与、物质激励型参与、功能型参与、互动型参与和自发性参与[13]。
早在2002年,奥威格就提出景观不仅仅是物质空间,还是政治场所[15]。之后,史温吉道(Swyngedouw)和海宁(Heynen)从政治生态学角度和历史地理学唯物主义角度出发,指出自然变化嵌套在一系列的社会、政治、文化和经济关系中,这些相互关联的经济、政治、社会和生态过程共同形成了高度不均衡和极不公正的城市景观。在此过程中,无数的权力关系渗透其中,正是权力关系和具备权力的社会行动者最终决定了资源的使用,塑造了政治景观[16]。作者提出可以通过更公平的社会权力分配和更包容的环境生产方式,来加强社会环境建设的民主内容,从而实现公正景观地建设[16]。
后续研究继续深化了景观政治性的含义及权利关系影响景观塑造的观点,并提出了分配过程的重要性。琼斯提出政治表现是社会公正与不公平深刻扎根于景观的一种形式,政治景观代表了在景观塑造过程中,人类劳动、剥削和斗争的作用,虽表面看似景观田园化,而实际是统治阶级的占用[11]。奥特罗(Otero)通过实际案例研究,从政治生态学的角度指出不平衡的权力关系导致了不平衡的水资源景观[17]。为了产生公正的景观,奥威格(Olwig)和米切尔(Mitchell)提出需要加强对权力关系的理解[14]。梅尔(Mels)则进一步指出,景观作为人们表达需求的场所,若要实现公正除关注分配结果外,更应该关注分配的方式和过程[18]。
3.3.1 城市绿色空间公正的3个维度
塞萨·洛(Setha Low)针对公园使用问题提出了公正的3个维度,即分配公正、过程公正和互动公正[19]。其中“分配公正”是指基于公平的原则,确保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公园、使用公园。“过程公正”是指所有受影响群体公平地纳入公园的规划和决策过程。“互动公正”是指人们在公园中没有歧视的安全交往。据此,本文发现城市绿色空间的公正研究更加侧重于分配公正和过程公正,而较少涉及互动公正。
分配公正是城市绿色空间公正研究的最初维度,并一直是研究热点,主要分析绿色空间或个别绿色空间要素如公园、森林、水环境等,及其生态系统服务在地理空间或不同人群中的公平分配问题。例如:在整体绿色空间研究方面,彭(Pham)等探索了城市植被在低收入人群和少数族裔中存在不公平分配问题,且公共植被的使用差异性更为明显[20];卡比施(Kabisch)等探索了城市绿色空间在不同人口密度、人口结构及移民身份中存在不公平分配现象[21];科恩(Cohen)等探索了公共半自然空间所能提供的生态系统维护、水文气候调节和文化功能,在不同的经济收入人群中存在不公平分配现象[22]。在个别绿色空间要素方面,尼科尔斯(Nicholls)通过GIS技术测量公园的可达性水平与分配公平性,识别出缺乏公园的区域,以便更好地安排相应的基础设施以促进可达性和公平[23];劳伦(Lauren)以马里兰465个公园为例,总结出公园获取在不同收入和种族间存在着差异[24];埃斯科韦多(Escobedo)等以树木主要结构特征和生态系统服务预测因子为指标,研究发现城市公共森林的生态系统服务在不同经济收入人群中存在差异[25];雷蒙德(Raymond)等研究指出居民在使用水环境过程中感知到的问题与不愉快体验是不公平分布的,与活动多样性及人群特征,即年龄、收入、家庭状况等密切相关[2]。
之后部分学者对过程公正也进行了相应探索,但相对来说研究较少。沃尔琪(Wolch)等从批判性视角出发,指出一味地增加绿地面积,可能会导致绅士化,并不能有效解决绿地分配不公问题,因此应根据社区居民的需求设计绿地[8];梅利莎(Melissa)等提出一种“森林公正”框架,认为城市居民有权控制自己适当的野生食物和健康系统,包括获得自然资源并参与相关决策过程[26];恩斯特松(Ernstson)则主要探究了生态系统服务的产生、分配和衔接过程与社会和政治进程之间的紧密关系,提出生态系统服务分配本质上是价值衔接、话语和政治斗争的结果[27]。
3.3.2 城市绿色空间分配问题及其影响因素
世界上许多城市都存在着绿色空间不公平分配的现象,与财富、经济收入、种族、移民和年龄等多种因素有关。
在财富、经济收入和种族方面,研究普遍表明城市绿色空间分布更有利于白人和富人居住地区,而对于低收入人群和有色人群较为不利[20,28]。如在美国有色人群和低收入人群居住在城市内城或内环郊区,绿色空间分布很少或维护较差,而富裕家庭会居住在城市郊区,绿色空间丰富,服务周到且维护良好[8]。除发达国家外,麦康纳奇(McConnachie)分析了南非9个小城镇的公共绿色空间情况,结果表明以白人为主的较富裕的郊区人均绿色空间面积最高,而较贫穷的南非黑人居住的低成本住房区公共绿色空间资源匮乏[29]。但这种情况并不是绝对,如肖扬等以中国上海公共公园为例,利用空间聚类的方法评估不同社会群体与城市公园可达性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与普通公众相比,移民、失业人口和福利住房人员更倾向于居住在公园更可达的区域[30]。
在年龄和移民方面,研究普遍表明老年人和少数族裔常处于不利地位。沈亚楠等以上海市中心区为例,研究发现老年人占比大的街区公共绿色空间的可达性较低[31]。加拿大蒙特利尔的植被分布对于少数族裔存在着不公平,主要原因是这些少数族裔大多是新移民,由于语言的障碍及文化差异导致他们极少使用公共植被空间,更多使用私人植被空间[20]。德国柏林的滕珀尔霍夫(Tempelhof)公园,虽然周边居住着高比例的移民,事实却是德国本地人更多地在使用公园,这很可能是受文化背景及娱乐需求限制。此外,公园内设计提供了较大比例的大型露天运动场地,相对缺乏适合老年人使用的设施,导致内部设施使用在年龄分布中也存在不公平[21]。但这种情况也非绝对,比如在中国澳门,城市绿色空间对于来自中国香港、中国台湾和葡萄牙的少数群体有着更高的可达性[32]。
在不同空间尺度上,这种不公平性存在着差异。陈培育(Tan Puay Yok)等以新加坡为例,对区域、规划区和次分区3个层面的公园分布及公平性进行评估,结果表明在较小的空间尺度上,公园分布的不公平性更高[33]。
3.3.3 缓解不公平现象的措施
针对绿色空间存在的不公平问题,许多城市提出通过绿化城市剩余用地、更新使用废弃的交通基础设施等措施,来增加城市绿色空间的供应,尤其是在缺乏公园的社区[8]。
对于低收入社区,部分学者曾经提出“补偿性公平措施”,即对低收入居民提供更多的绿色空间。因为相对于富人来说,低收入人群更加需要植被提供的生态服务,因为低收入人群往往无力承担空调费用,而只能主要依赖树木来降温等[20]。然而,近年来许多学者对这种方式提出了质疑。主要是因为这些绿化措施在促进社区更健康、更有吸引力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住房成本和房产价值的增加,最终形成绅士化,导致某些低收入人群被迫离开社区,搬去绿化水平不高的地方居住,仍旧无法平等地享受绿色空间。对此,沃尔琪(Wolch)等提出了“刚刚够的绿色”(just green enough)策略。这是一种小规模、分散式的绿色空间干预措施,即规划师和当地利益相关者需要按照社区所关注、需求和渴望塑造的绿色空间模式进行设计。该策略强调多元主体间的相互合作,包括地方政府、不同的社区团体、当地利益相关方、城市规划者、设计师和生态学家等[8]。
针对城市森林这种大面积的绿色空间,学者们也强调了公众参与,主要是从管理的角度强调地方治理和集体行动的重要作用[34]。相关研究指出仅仅关注分配公平并不能真正实现公正[35],人们有权参与森林相关的决策过程[26],追求公正需要对不同利益相关者的需求进行一系列的权衡[36]。
关于公众参与决策过程,卡比施(Kabisch)和哈泽(Haase)进一步强调,居民无论年龄、文化背景、性别或社会地位如何,均需要咨询。且城市绿色空间需要允许所有游客群体,忽视年龄和文化背景,自由、安全地互动[21]。
总体而言,西方“景观公正”研究文献的数量和受重视度呈逐年增长趋势。关注此主题的学科多元,涉及环境科学、地理学、社会科学和管理学等。期刊来源丰富,包括地理、环境、景观、规划和经济等多个领域,为景观公正研究奠定了丰富的知识基础。随着时间发展,研究热点的关键词由“治理、政治、政策”发展到“空间、规模、可持续性”,再到近年来的“参与性、生态系统服务、公平、绿色空间”等。这些关键词之间具有明显的共被引关系,表明其发展呈现渐进式演变趋势。研究发现,环境公正与景观公正之间具有密切相关性,环境公正研究早于景观公正分析,在环境公正方面对公正的理解为后续景观公正分析提供了基础。同时,环境公正的相关分析中会涉及城市绿色空间要素的公平性分析,因此环境公正与景观公正研究内容具有部分交叉。
西方“景观公正”研究大体包括3个议题:景观法律法规中的公正、基于资源配置的政治景观中的公正、城市绿色空间的使用公平性。前2个议题更多地在前期讨论,为理解景观公正的含义奠定基础,后期研究主要关注城市绿色空间的使用公平性。对于议题1“景观法律法规中的公正”,研究重点由初期探讨“法律、景观和公正的关系”逐步转向“剖析公约中蕴含的公正表现”。对于议题2“基于资源配置的政治景观中的公正”,相关研究均强调景观的塑造过程受到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等各种因素的影响,权力的关系在此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对于议题3“城市绿色空间的使用公平性”,分配公正受到更多的关注,并发现城市绿色空间的不公平分配问题同人口特征(年龄、种族、移民等)和社会经济因素(经济收入、财富等)有着密切关系;就缓解不公平的措施而言,前期改造措施侧重于按照绿色空间指标或差异性增加绿色空间面积,例如“补偿性公平”,但后期研究开始反思这种措施引起的不良后果,部分学者进一步提出“刚刚够的绿色”策略,强调按照居民需求设计绿色空间,并鼓励多方参与。这表明专家学者们对解决措施的深度思辨,由分配公正向过程公正不断拓展。
基于前述分析,思考我国的“景观公正”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景观公正的具体含义,进一步从景观塑造层面探究景观建设与法律制度、公约实践的关系等。就西方关注较多的城市绿色空间公平性问题,可以深化现有城市绿色空间分析,包括城市公园、城市水环境和城市森林等,采用多尺度分析方法,包括城市范围、邻里尺度、具体地点等不同层面,对景观要素本身及其生态系统服务(如减少噪声、降温、减少疾病、提高幸福感等)进行空间分布公平性研究,并探讨与人口特征和社会因素之间的关系。在城市绿色空间之外,还可以进一步分析能源景观、遗产景观、湿地景观和农业景观等在不同人群中、地理空间上的公平性。此外,建议增进对于过程公正和互动公正的研究。在过程公正方面,可以分析评估规划决策过程是否公平、公开,进而完善政府部门及相关责任部门的管理机制,提高公众参与公正性。在互动公正方面,可通过深度访谈、问卷调查、行为地图、统计分析等分析方法,选取“交往模式、景观要素类型及特征、居民社会经济条件”等指标,探索居民之间是否安全、无歧视地交往互动并分析相关影响因素等。
注:文中图片均由作者绘制。
注释:
① 运算设置为:时间跨度=“1998—2018年”,时间切片=“1年”,节点类型=“学科领域(category)” ,Top N=“50”,进行最小生成树(Minimum Spanning Tree)剪枝运算。
② 运算设置为:时间跨度=“1998—2018年”,时间切片=“1年”,节点类型=“被引期刊(Cited Journal)”,Top N=“50”,进行最小生成树剪枝运算。
③ 运算设置为:时间跨度=“1998—2018年”,时间切片(Year Per Slice)=“1年”,节点类型(Node Types)=“关键词(Keyword)”,Top N=“50”,进行最小生成树剪枝运算。
④ 3.1部分“景观法律法规中的公正”主要是指法律法规等规范性文件如何体现及维护景观公正性,在一定程度上主要讨论官方话语。3.2部分“政治景观”关注的是资本与权力对空间资源的配置。景观塑造过程会受到相互关联的社会、政治、经济等各种因素的影响,各方利益群体通过相互博弈,实现景观的共同塑造。因此基于资源配置的政治景观分析在官方话语之外,还囊括能够影响景观塑造的多元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