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珊珊,林继红
(福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作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福建省有着丰富的5A级景区、世界遗产和红色旅游景区资源,吸引大批国外游客。据中商产业研究院统计,2017年福建省全年接待入境游客775.41万人次。景区旅游文本是游客获取景点相关信息、了解地方文化特色甚至是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途径之一。因此,准确、得体的旅游文本传译,对福建对外交流和文化传播尤为重要。然而,目前的国内旅游翻译质量良莠不齐,这些旅游文本英译的主要问题可归纳为两大类:一类是拼写、语法等基础性错误[1-3];另一类是措辞不当、忽略译境等文化性错误[4-6]。究其原因:首先,译者忽略英汉两种语言表达方式及文化生态环境上的差异;其次,译者忽略受众对于旅游文本的心理需求和审美习惯。基于此,论文提出:在面对两种不同的文化环境和语言环境时,译者必须考虑目的语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心理期待。论文以鸳鸯溪、太姥山和三坊七巷等福建省5A级景区的旅游文本翻译为例,实地拍摄、整理景区内的双语文本,从生态翻译学的视域出发,解析旅游翻译中的三维转换过程,凝练旅游对外宣介文本的翻译策略,以期在翻译过程中实现福建旅游景区翻译的规范化和得体化。
生态翻译学是涉及生态学和翻译学的跨学科研究。基于生态翻译学范式中的“适应/选择”理论,胡庚申教授重新阐释翻译的定义,即“以译者为主导、以文本为依托、以跨文化信息转换为宗旨,是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而对文本进行移植的选择性活动”。[7]生态翻译学的研究对象是翻译生态环境、文本生态与“翻译群落”生态,即“译境”“译本”“译者”。翻译生态环境由原文本、原语言和译语构成。文本生态包括“文本的生态环境”与“文本的生命状态”,生态翻译学探讨原语文本生态系统与译语文本生态系统的特征与差异。翻译群落指的是翻译活动中涉及的“人”,包括原文作者、译文作者、读者、译文审查者或委托者等等,其中以译者为代表。[7]
在生态翻译学理论体系中,胡庚申教授将翻译方法简括为“三维”转换,即在“多维度适应与适应性选择”的原则下,双语文本的适应性转换选择集中于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三个维度。从翻译实践角度来看,翻译过程的重点常常在于语言、文化、交际三个视角;译者也往往是依照语言、文化、交际不同阶段或不同顺序做出适应性转换选择。[7]作为一项跨文化交际活动,旅游翻译的原文生态环境与译文生态环境存在较大差异,在文本移植过程中同样需要保持文本生态的平衡,关注原文在译语环境中的生存和长存,向目的语读者传递原语言的真实信息和文化蕴意,进而实现旅游翻译活动的最终交际目标。在生态翻译学理论规约下,翻译策略可涉及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的三维转换,并应用到翻译操作层面。
旅游文本是动态的、不断发展创新的文本,绝非静态的、一成不变的。[8]汉英旅游景点语篇有共同之处,尤其是对于人文景点的介绍,汉英旅游语篇都注重介绍相关历史、地理位置、建筑外形和结构等。[9]与此同时,由于汉语和英语所属的语言生态环境存在差异,汉英旅游语篇存在诸多不同(见表1)。
表1 中英旅游语篇差异对比[9]Tab.1 Comparison of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 tourism discourse
方梦之提出,受各自民族或群体特定语言文化环境的熏陶,不同语言背景的读者有其各自的审美心理和情趣,这不仅制约着他们使用语言的方式;同时也造就旅游文体独特的语言表现手法和读者喜闻乐见的形式,在双语背景下,形成各自不同的写作风格和美学标准。[10]陈小慰从内容、诉求手段和建构方式等方面阐明中英旅游语篇的差异。[9]
由于中西方语言、文化以及意识形态等方面的差异,中文旅游文本中常见的符合语言规范和文化习惯的表达方式,可能不符合英语国家的文化习惯和行文规范;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历史文化信息,外国读者不一定能理解其复杂的文化内涵。旅游文本翻译是译者为传递信息、传播文化而进行的一种跨语言、跨社会、跨文化的交际活动,旨在提供相关信息服务,吸引外国游客,激发兴趣。因此,在旅游文本翻译的过程中,译者要“准确理解原文意图,顾及译文读者的认知,选用读者喜闻乐见的语言形式恰当表达原作内容……实现译文在译语文化环境中所要达到的预期效果”[11],同时不能忽视原语文本的语言文化等生态环境,要注重原语文化的传播,向外国读者传播和宣传中国丰富的旅游文化和历史信息。
纽马克(Newmark)将文本功能划分为表达、信息与召唤,其中“信息+召唤”作为旅游文本的具体功能,意味着旅游文本不仅要满足游客的表达惯习和心理审美,还应具备激发游客兴趣,影响或指导游客旅游行为的功能。[12]旅游翻译目的的实现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读者对译文的接受程度。根据生态翻译理论,译者不仅要关注旅游文本语言结构转换,还要考虑所处的整个旅游翻译生态环境,其中包括语言表达、文化背景、人际交往、社会意识形态,以及作者、读者、委托者等诸要素。同时,译者必须统筹协调旅游翻译生态环境、待译文本以及翻译群落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7]翻译生态环境,是译文转换过程中适应与选择的多种因素的“集合”,在整个翻译过程中,除译者之外的所有内容都可视为翻译的生态环境[13],语言、交际、文化是体现旅游翻译生态环境最重要的因素。旅游文本的翻译过程,是语言维(介绍旅游文本)、文化维(传播民族文化)、交际维(语言文化交流)的形式转换过程。因此,译者在旅游翻译过程中要对翻译生态环境做出最佳的适应性选择。具体来说:(1)从汉语语言结构和文化习惯出发,选择应予以呈现的旅游文化内涵,协调“翻译群落”各主体之间的关系,选择合理的翻译策略,适应旅游翻译整体生态环境的需要;(2)从目的语的语言结构及文化惯习入手,考虑目的语所处的翻译生态环境,对旅游文本的语言结构进行适应性选择转换;使译文既能够适应读者兴趣的需求,又能选择性保留原文中的重要信息,在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三个层面达到平衡,整合出能够适应并接受其生态环境的高质量译文。
根据胡庚申教授提出的翻译过程图,旅游翻译中译者的适应与选择可图示如下。
图1 旅游翻译中译者的适应与选择[7]Fig.1 Adaptationand selection of translatorsin tourism translation
如图1,在福建5A级景区的旅游文本翻译活动中,原文文本处于特定的旅游翻译生态环境中,翻译过程首先要求译者对以原语文本所处的翻译生态环境进行“适应”,充分考虑待译旅游文本在双语生态环境中的语言、文化和交际方式差异等要素,掌握原语的语言模式和表达习惯,详细了解历史文化信息;其次,译者要考虑译入语读者所处的旅游文本翻译生态环境,包括语言文化惯习、社会历史背景和读者本身,选择符合译入语读者阅读习惯的译文,满足读者希望了解不同的语言文化和历史背景等的心理期待,最终达到福建5A级景区旅游文本翻译生态环境平衡的目的。在旅游翻译过程中,“选择性适应”和“适应性选择”有两点特征:一是“适应”——译者要适应不同的语言结构、交际方式和文化背景环境,即“天择”译者;二是“选择”——译者是翻译生态环境的中心,要选择恰当的译文,即“人择”译文。因此,在生态翻译学理论下,旅游文本的翻译过程即为译者适应和译者选择的交替循环过程。
作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福建省旅游景点吸引大批外国游客,因此,景区内准确得体、符合规范的旅游文本翻译至关重要。笔者走访鸳鸯溪、太姥山和三坊七巷等福建省5A级景区,通过实地调查,拍摄整理出景区内双语文本。下文结合具体实例,聚焦于分析旅游文本英译翻译过程中,译者如何进行三维转换,如何作出选择性转换,以适应旅游文本的翻译生态环境。
不同的语言体系、文化教育背景和思维方式决定中英旅游文本在语言形式上的差异。英语倾向于多用名词,叙述呈静态;汉语倾向于多用动词,叙述呈动态,同时,英语较常用物称表达法,让事物以客观的口气呈现出来。[14]因此,所谓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就是指译者在旅游翻译过程中考虑到两种语言体系导致的背景文化差异以及具体的表达方式,在不同层面上进行适应性选择转换。旅游翻译目的在于向外国游客传递旅游信息,因此翻译时,首先要在语言形式上符合目的语行文规范和表达习惯,满足读者阅读期待,才能为译文读者认可和接受。
例1鸳鸯溪火山岩深切峡谷……集溪、瀑、潭、峰、岩、洞、林于一体,……(鸳鸯溪景区)
The Yuanyangxi deep-cutting canyon...is an integration of stream,waterfall,pool,peak rock,cave and forest....(Yuanyangxi Scenic Spot)
中文属于汉藏语系,是以动词为主的语言体系。“集……于一体”是动词形式,是典型的汉语语言形式。而英语属于印欧语系,倾向于使用介词和名词。所以中文当中的动词常常不能字面对等地转换为英语中的动词。因此,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充分考虑两种语言体系的差异,适应目的语所处的语言生态环境,即惯用名词与介词,不能拘泥于原文的语言形式,对“集……于一体”进行适应性转换,选择名词“integration”进行翻译,通过将动词转换为名词,使译文更加顺应目的语行文规范、表达习惯和所处的语言生态环境,符合外国读者的思维方式和阅读习惯,满足他们的心理期待。
例2沿途溪流相伴、林木葱郁、空气清新、风景秀丽,有瀑龙潭、柳杉林、太姥之心、迎客峰、仙翁对弈等多个景点。(太姥山景区)
Along the walkway,there are streams,lush forests,fresh air and beautiful landscape as well as attractions of...(Taimu Mountain)
受古代骈体文的影响,中文旅游文本大多讲究句式整齐对偶、辞藻华丽,大量使用四字结构、修饰性词语和烘托性语言。[15]原文采用四字结构的排比句式描述太姥山沿途的优美风景。而英语旅游文本侧重描述客观事实,突出实质信息。因此,在翻译此句的过程中,译者首先适应原文的语言形式和表达习惯之后,考虑到双语语言、读者阅读习惯等相关因素,在语言维层面进行适应性转换,没有直接按照原文的四字结构直译文本,而是选择性采用英语当中常见的基础句式“there be”句型,整合出一种简洁、平实却符合外国读者阅读习惯的语言形式和行文规范,不仅将原文核心意思表达出来,也使外国读者理解接受,满足目标读者的阅读期待。
奈达(Nida)指出,真正成功的翻译过程,译者应当更加重视双语文化,而非双语语言结构。[16]因为语言的真正内涵只有在其文化语境中才能体现。由于中西方语言文化和思维方式存在差异,旅游文本译文如果只简单地传递原文字面意义,外国读者往往无法获取理解原文中隐含的重要文化信息。所谓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即译者在双语转换过程中,关注不同文化内涵的传播、交流与解读,确保在将原语语言形式转换为目的语语言的同时,适应目的语所属的整个文化生态系统,对译文进行相应调整。中文旅游文本常常隐含有大量的历史文化信息。翻译时,译者可以通过意译、信息增补等方式,把原文当中所蕴含的重要的文化信息传递出来,让外国读者了解有关旅游文本背后蕴含的文史风貌,理解文本内容,增加旅游景区的吸引力度。
例3郭柏荫故居……因郭阶三五子登科第,时人称此宅为“五子登科”宅。(三坊七巷·郭柏荫故居)
Former Residence of Guo Boyin...The property was known as “All Successful Candidates House”...(Three Lanes&Seven Alleys.Former Residence of Guo Boyin)
“五子登科”这一谚语最初来源于中国民间故事。五代后周时期,有个叫窦禹钧的人,五个儿子都品学兼优,先后登科及第,获取功名,故称“五子登科”。《三字经》有:“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的句子来歌颂他,同时教导儿童要好好念书,父亲也要教子有方。因此,汉语中的“五子登科”寄托着一般人家期望子弟都能像窦禹钧五子一样获得科考成功,即获得成功。在翻译过程中,目标语读者不了解“五子登科”蕴藏的故事和寓意,对于这类潜藏的文化信息的表达方式,直译或者详细描述故事,就会导致译文晦涩或是过于冗长,游客失去兴趣。为了更好地传递原文含义,也使译文通达传神,保留原语中的“文化生态”,译者将“五子登科”改译为 “All Successful Candidates”,取核心含义“成功的候选人”,即在某方面取得成功。不仅符合译入语语言倾向于使用名词的语言表达习惯,更符合译入语的文化背景与思维方式,这样对原文进行适应性选择的转换,既不损害其“文化生态”,又能够简单直接的表达出其核心含义,满足外国读者的心理期待。
例4……雀替是龙头鱼尾形状,寓意鱼跃龙门……(三坊七巷·花厅)
The bracket,in the shape of a Chinese dragon head and a fish tail which implies“a fish leaping over the dragon gate”,is a traditional Chinese image for being a successful candidate in imperial examinations.(Three Lanes&Seven Alleys.The Parlour)
“鱼跃龙门”在中国古代是一种褒义象征,比喻考取科举成功或地位高升,对于中国读者来说并不陌生。然而,在翻译时,如果不对原文进行适应性选择,直接按照原文文本直译,外国读者无法理解“鱼跃龙门”的文化内涵,会对译文产生疑问。为了使原文意图能够更准确的传递给外国读者,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为适应受众所处的文化生态环境,在译文中选择补述“鱼跃龙门”在中国文化中的具体象征含义,让外国读者能够接收到该文化信息,有利于准确传递原文的意图,进一步加强外国读者对于董执谊故居的了解。
例5明万历年间复名安民巷,沿用至今。(三坊七巷·安民巷)
During the reign of Emperor Wanli of the Ming Dynasty(1368-1644)the name ‘Anmin’(reassuring the public)was reused till today.(Three Lanes&Seven Alleys.Anmin Alley)
“明万历年间”对中国读者来说是熟悉的表达方式,中国读者通过其能够联想到具体的历史朝代乃至相关历史文化背景。然而对于外国读者,他们可能对中国历史文化一无所知,直译朝代名称只会增加目的语受众的阅读负担,无法满足其心理期待。因此,译者在翻译时要考虑双语生态环境中读者、文化等因素,据原文对其进行选择性转换,增补具体年份,适应译语读者文化背景,有利于外国读者更好的联想到相关的时间信息,了解隐含在其中的历史信息,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
旅游翻译的目的在于激发外国游客的参观兴趣,因此,旅游翻译目的的实现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读者对译文的理解程度。所谓“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即在双语转换中,译者除关注语言形式的转换和文化内涵的传递之外,还要关注交际意图是否得以实现,这里的交际意图包括原语系统里作者的总体交际意图和原文语言/文化形式和语言/文化内涵的交际意图。归根结底,翻译过程中交际意图的适应性选择转换,追求的是原文文本和译文文本的交际生态能够得到最佳的维护和保持。[7]
汉英旅游文本在行文习惯、信息内容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汉语语篇套话较多,利用受众所熟悉的话语,多为国人熟知的修辞手段,但英文中常常缺少直接对应的表达。翻译中若照搬原文的语言形式和内容有可能会导致译文晦涩难懂,无法为译文读者所接受,达不到相应的交际效果。奈达(Newmark)指出,当信息内容和效果发生冲突时,译文应重效果而非内容。[12]因此,在旅游翻译中,为了适应交际维的有效转换,译者在翻译时根据译入语的语言形式和文化规范对原文进行适当的增补改写等,使译文内容应顺应目的语文化读者的阅读习惯,满足其心理期待,从而在译语环境中实现原文的交际意图,达到宣传旅游目的地的交际效果以及有效沟通和交流的目的。
例6宋代坊内以崔、李二姓显贵,改成聚英坊……(三坊七巷·宫巷)
In the Song Dynasty,it was renamed “Juying”(gathering of famous people)to celebrate the then distinguished Cui and Li families dwelling in the place...(Three Lanes&Seven Alleys.Temple Alley)
例6中的“聚英”,在中文当中有“英雄才俊聚集在一起”的意思。在宫巷的文本介绍中,意为居住于宫巷的人家中,以崔、李两家才人辈出。然而,翻译时,译者如果按照原文“聚英”直接音译为“Juying”,那么外国读者可能无法理解该地名如何与下文崔李两家中杰出人才定居于此之间的联系,即无法准确理解其文化内涵,令读者产生诸多疑问,甚至对译文产生怀疑,失去观光兴趣。因此,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考虑到双语的“交际生态”,为适应目的语相应的交际生态环境,在适应原文的基础上,选择增补“聚英”的具体释义,从而在译语环境中实现等同于原文的交际意图,达到宣传旅游目的地的交际效果以及有效沟通和交流的目的。
例7……林则徐正是那浩瀚银河中光芒四射的一颗巨星。(三坊七巷·林则徐纪念馆)
...Lin Zexu has been hailed as one of the greatest shepherds who endeavored to...(Three Lanes&Seven Alleys.Lin Zexu Museum)
例7是三坊七巷林则徐纪念馆关于林则徐的简介。“一颗巨星”是汉语中一种典型的比喻,用来比喻在某一领域或某一方面有杰出贡献或者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先驱。然而,这种中文里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溢美之辞,在英语世界中却不容易为读者介绍。英语当中习惯用单词 “shepherd”这一隐喻指代在某一领域的引导者、先驱,在中文中有“领头羊”的意思。因此,为适应目的语受众的阅读习惯,更好地传递原文对林则徐介绍的交际意图,不破坏“交际生态”,译者在翻译时进行适应性选择转换,将“一颗巨星”的核心含义“先驱”转译为“one of the greatest shepherds”,即为“领头羊”,从而有效传递原文的交际意图,更好地适应目的语生态环境。
旅游翻译是旅游景区甚至是城市宣传的重要名片,恰当得体的译文能激发国外游客对异彩纷呈的华夏文明的向往之情。在实地采集鸳鸯溪、太姥山和三坊七巷等福建省5A级景区的英文标识的基础上,论文结合生态翻译学中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的适应性转换选择,分析三维转换在福建5A级景区旅游翻译中的应用,提出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要适应翻译生态环境,对译文进行多维整合和适应性选择,使译文达到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之间的平衡,从而满足目的语读者的心理期待,实现旅游翻译宣传景区、吸引目标游客、有效传播源语文化的正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