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细节变化处把握不变的中心主旨

盛晓芸?

摘要：小书绫的人物形象分析，无疑是《鞋的故事》这一散文教学的重点。笔者认为，本篇散文除了对于重要人物分析之外，还可以从散文中心句出发，分析散文中的细节变化，结合贯穿始终的作者不变的观念，整体把握文章内容，探求作者的思想感情。

关键词：中心主旨;变;不变

一、观念的变化（农村的自然风光是否变化）

散文中并未直接描写农村的自然风光，但从在农村呆了大半辈子的作者出发，从作者对于农村的看法中读者可以间接了解农村的风光，因而从作者对于农村的观念的变化，读者可以去思考农村是否改变其原有的状态。作者说这里的女孩子“勤快劳动、质朴聪明”，一方水土一方人，作者心目中的农村的美好不言而喻。那么面对如此美好的农村，作者有产生过情绪变化吗？散文的开头两段，作者就交代了自己观念的变化，“自从我到大城市读书，觉得‘家做鞋土气，就开始买鞋穿了。”“现在老了，买的鞋总觉得穿着别扭。想弄一双家做鞋，住在这个大城市，离家又远，没有办法。”变化伴随着原因。从这两段内容来看，孙犁对于农村的看法主要以鞋依托，而这种看法的改变与现实紧密相关，伴随着四个时间节点：幼小时、到大城市读书时、抗日战争起，现在离老家远。这四个时间点，串起了孙犁对于家做鞋的情感变化：从喜欢到怀念。而此刻怀念的原因在第二段一目了然：买的鞋别扭;现在住城市、离老家远。这两点成为孙犁产生文末感慨的重要因素。

二、鞋的变化（女孩子是否变化）

散文的第三段到第三十六段，是本篇散文的主体部分：小书绫给孙犁做鞋的故事。小书绫一共做了两次鞋。第一次是小书绫还未出嫁时，作者因为做人情，给柳嫂的妹妹小书绫准备了一些钱，用来购置嫁妆。出于感谢，小书绫给孙犁做了一双鞋。这双鞋的特点是“精致极了，下了功夫”的。第二次做鞋，是孙犁的请托，出于情面，小书绫还是做了。只是此时的小书绫，有了孩子，有了家庭，有了忙碌的生活。这双鞋“做得太粗，远不如上一次”。从鞋的非常精致到非常粗糙，小书绫确确实实变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柳嫂揭示了原因。小书绫是一个过日子心胜的女人，从她自己找婆家、拼命织席这一细节就可以看出，闺阁女子出嫁后生活重心改变，有了孩子和生活，鞋子自然无法像第一次这般精致，这是其一。其二，农村也没什么人再穿家做鞋了，不仅是没有人穿，材料、针线都成为了稀缺品。这是人们观念上的变化。这种从做鞋到买鞋的变化，是城市带来的。

三、淳朴美丽的素质是否变化

淳朴美丽的素质属于农村的女孩子们，这篇散文中，除了小书绫这位主要人物，其实还有很多属于农村的女性：母亲、叔母、爱人、柳嫂。母亲、叔母和爱人在作者眼中都是针线很好的。作者说，小时候的家做鞋都是这几位农村女性给自己做的。这是作者对于家做鞋、对于农村女性的初步印象。后来，即便是在孙犁家帮忙做饭的柳嫂，也是会做针线的。在作者眼中，会做针线是农村女性一个非常典型的特点，也是很重要的品质，这与文中所提的农村女性质朴勤劳相一致。但文末柳嫂说：“就是农村，也没有人再穿家做鞋，材料、针线都不好找了。”眼下的状况是不仅没有人做，也没有人穿了。这是当下社会中双方同时发生的行为方式变化。这一种变化的根本原因还是城市。最直接的結果是家做鞋这门手艺走向没落。但这与文末所说的淳朴美丽有何关联？孙犁在文中曾说“自古以来，女孩子做一双鞋送人，是很重的情意。”手工艺的消逝，还意味着再也没有农村女性，以自己的手工作品去向他人传达自己的真情实感。这一双家做鞋，除了蕴含女性质朴的手艺，还有作者所说的那份情意。不论是感激之情还是情面之情，它都有属于农村女性的那份含蓄悠长在里面，这份含蓄与现代城市女性的开朗、热情截然不同，因而也构成了农村女性淳朴美丽的特点。

文中不论是自始至终对于女性品质的肯定，还是鞋品质的改变，由于时代发展某些现实状况的改变，其实最后这些改变和不变，纠结和矛盾，即关键词：女性和城市。

在本篇文章的教学里，教师常常着重于通过分析人物形象，带领学生揣摩人物语言、心理、对话等细节，从而使学生不断趋向于主旨。其实细节远不止于语言，如果只是抓住细枝末节去做分析，让学生设身处地去思考，缺少社会生活经验的学生反而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觉得老师的引导强人所难。尤其是本文中某些句子的揣摩，势必会造成一定的教学尴尬。诸如文中在作者提出希望小书绫为他做一双便鞋时，她问作者要了一张照片;文中说“我没有看准她究竟买了一件什么衣服，因为那是一件内衣。”这样的细节正如陈兴才老师在其一文中写的，这兴许是一个老作家私密的“浪漫”情怀，甚至孙晋诺老师在课堂上出现的好多次“暧昧”而“会意”的笑场。这是否适合应该深度解读？还有待商榷。但笔者认为，教学不可能面面俱到，每个阶段的学生层次水平都不相同，点到为止的思考也许更适合这一类型的文章，而中心的情感可以从整体情节的对比分析出发，这不妨是一个引导的好方法。

参考文献：

[1]陈兴才.教学《鞋的故事》所遭遇的尴尬[J].语文学习，2017，01：5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