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核心自我评价与 心理健康水平关系调查研究

2019-06-13 09:12蒋芬芬
岳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9年2期
关键词:资助困难心理健康

刘 婷 蒋芬芬

(1.江苏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电子信息工程学院,江苏 无锡 214153;2.江苏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学生工作处,江苏 无锡 214153)

家庭经济困难生是指“学生本人及其家庭所能筹集到的资金,难以支付其在校学习期间的学习和生活基本费用的学生。”[1]家庭经济困难生等级设置“一般困难、困难和特殊困难”2-3 档,不同等级家庭经济困难生的标准具有差异性。以江苏信息职业技术学院为例,“特殊困难生”认定标准是“孤儿、烈士子女、五保户家庭子女、父母因重病或残疾等情况丧失劳动能力或其他情况导致家庭经济特别困难的家庭子女”;“困难生”认定标准是“纯农户或以务农为主但因受灾收入大幅度减少的家庭子女、单亲或父母离异,家庭收入低于所在地最低生活保障线的家庭子女、多子女等其他情况导致家庭经济比较困难的学生”;“一般困难生”认定标准是“父母一方下岗或无固定工作、因家中突发变故导致收入减少或其他情况导致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在实际认定过程中,还会结合学生在校消费情况,综合认定等级。

心理健康是一个跨学科的概念,不同学者对其认识是不一样的。有学者认为心理健康“指能以积极有效的心理活动、平稳正常的心理状态对当前或发展着的客观现实以及自我内环境具有良好的适应功能。”[2]心理健康的标准很复杂,绝大多数个体的心理状态处于心理健康与心理异常之间[3]。不同个体的心理健康水平有不同层次,可以借助量表进行评估。核心自我评价(Core self-evaluations)指个体对自身能力和价值所持有的最基本的评价[4],Judge 认为核心自我评价具有四种人格特质:自尊、控制点、神经质、一般自我效能[5]。

对家庭经济困难生进行心理资助是资助工作的重要部分,如何辨别学生是否存在心理问题是困难生心理工作的一项难题。“自我评价”是日常比较容易察觉的人格特质,以往研究显示这种人格特质对个体心理健康存在显著影响。本研究以家庭经济困难学生为研究对象,考察“核心自我评价”与“心理健康水平”的关系,分析核心自我评价对于心理健康水平的预测作用,以期为提升家庭经济困难生心理健康水平提供理论依据。

1 研究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江苏信息职业技术学院228 名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为研究对象,问卷采用集体施测的方式。由主试告知被试本调查研究的目的以及填写方法,被试填写完后收回问卷。共计发放问卷228 份,回收问卷228 份,剔除无效问卷后,有效问卷数209 份。将有效问卷数据输入计算机,采用SPSS19.0 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处理。

1.2 研究工具

1.2.1 核心自我评价问卷

本研究采用Judge 等编制的核心自我评价量表(CSES),该量表由10 个项目组成,采用五级计分法,从1-5 分别表示“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得分越高,个体核心自我评价水平越高。

1.2.2 心理健康水平量表

本研究采用Derogatis 编制的SCL-90 量表(90项症状清单),有90 个项目,包含躯体化、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敏感、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精神病性等九个因子。量表采用五级评分制,从1-5 分别表示“没有”到“严重”。总问卷得分越高,心理健康水平越低。

以往对以上两个问卷的信度、效度数据分析显示都符合要求,可用于实际研究。

2 研究结果

2.1 家庭经济困难生核心自我评价状况

笔者将家庭经济困难生核心自我评价量表得分与戴晓阳主编的《常用心理评估量表手册》[6]中给出的常模得分进行了比对,具体数据见表1。

表1 核心自我评价水平的描述统计数据

数据显示,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家庭经济困难生核心自我评价水平均低于常模水平。

2.2 各变量间的相关分析结果

家庭经济困难学生核心自我评价与SCL-90总分及其9 个因子的相关分析结果见表2。

数据分析结果显示核心自我评价与SCL-90总分及其9 个因子负相关,且达到显著水平。

2.3 回归分析结果

进一步以SCL-90 总分及其9 个因子为因变量,以核心自我评价为自变量,分别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3。

分析结果显示,核心自我评价与SCL-90 总分及其9 个因子负相关,且达到显著水平,核心自我评价水平对心理健康水平有显著预测作用。

表2 核心自我评价与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相关分析(n=209)

表3 核心自我评价对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回归分析(n=209)

3 家庭经济困难学生核心自我评价水平提升策略

核心自我评价是个体对自身的认知,能够影响个体对自身、他人及外在世界的评价和估计,这种影响大多数时候是无意识的。本研究发现,家庭经济困难学生核心自我评价量表得分与SCL-90 总分及其9 个因子都存在显著负相关,即核心自我评价水平较高的个体心理健康水平更高。进一步的回归分析发现,核心自我评价水平对SCL-90 总分及其9 个因子的预测作用存在统计学意义,即核心自我评价水平对心理健康水平有显著预测作用。究其原因,正向、积极的情绪体验更加有益于心理健康,所以核心自我评价水平高的个体,对生活和工作的满意度更高,在工作中表现的更好,在事业上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就[7],反之,核心自我评价水平低的个体,认为自我“价值低”,更容易出现抑郁、焦虑、学习倦怠、厌学情绪等心理问题[8-10]。过多的负性情绪体验,导致个体心理压力较大,势必对个体的心理健康带来负面影响。本研究还发现,家庭经济困难生的核心自我评价水平低于常模,这一点需要引起资助工作者们重视。核心自我评价水平较低的个体心理健康存在问题的可能性会增大,资助工作者可以在资助育人过程中通过教育手段有意识的提升学生的核心自我评价水平,从而提升学生心理健康水平,以期达到资助工作“扶志”“扶智”“育人”相结合的目的。

家庭经济困难生由于经济原因,容易产生自卑情绪,在遇到问题时,缺乏寻求心理支持的意识。因此关于提升家庭经济困难生核心自我评价水平,笔者考虑可以从帮助经济困难生解决经济困难、搭建心理支持系统两方面出发,为学生解决物质困难、营造良好校园氛围,让学生感受到校园的温暖。只有给予学生足够的“爱”与“关注”,学生才会感受到安全、被尊重,学生的核心自我评价水平才能够提高。

3.1 优化资助体系,整合资助资源,帮助学生解决经济困难

马斯洛将个体需求分成五类,认为只有处于最低层次的生理需要得到满足时,才会出现更高级的需要,因此解决困难生经济问题是构建心理支持系统的前提和基础。家庭经济困难生对自我的低评价,一部分原因在于家庭经济情况差,部分学生甚至求学期间的学费、生活费都无法解决。因此帮助学生解决物质困难,有助于提升学生自我评价水平。目前国家层面借助国家助学贷款、国家助学金、国家励志奖学金等方式,学校层面通过提供勤工助学兼职工作、生活补助等方式,共同在物质层面给予学生资助。以上资助对于大部分家庭经济一般困难的学生已经足够,但是对家庭经济特别困难或者家庭有突发状况的学生,目前的资助并不能满足其需求。笔者建议优化资助体系,整合资助资源,通过政府、社会、高校三个层面共同解决这部分学生经济问题。

一是政府层面。首先,建议提升助学贷款上限额度。以江苏信息职业学院为例,每位贫困生一年的花费在12000-15000 元之间,目前每年最高8000 元的助学贷款,不足以满足部分家庭经济特别困难的学生需求。经济压力使得这些学生将大量时间、精力花费在兼职工作上,势必会影响他们的学业。其次,建议加大对助学贷款的审核力度,将助学贷款贷给经济真正困难的学生。笔者工作期间发现很多地方助学贷款审核不严格,致使一部分家庭经济并不困难的学生也能够申请到助学贷款,违背了助学贷款资助经济困难生的本意。最后,建议将助学贷款的还款情况纳入个人征信系统,高校加强对贷款学生的诚信教育,以提高学生毕业后贷款的还款率,增强学生的公民道德意识。

二是社会层面。建议加大公益宣传力度,鼓励企业、社会人士参与资助学生,多渠道筹集助学资金。目前中国高校对学生的资助资金绝大部分来自政府,有研究估计,“中国现有近100 多家慈善公益机构所掌握的资金估计占GDP 的0.1%,而美国在1998 年即已经占到了GDP 的9%”[11],可见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公民的公益意识并没有同步提升。因此有必要探索增强公众公益意识的途径,广泛开展公民慈善意识的培养,让更多的民众加入到公益事业中来。高校学生资助工作是慈善事业的一部分,加大宣传,提升民众对经济困难学生群体的关注,鼓励更多的社会人士参与资助学生,多渠道筹集助学资金,是十分必要的。

三是学校层面。可以通过增加勤工助学岗位、加拨学生资助预算等方式,加大对学生的资助力度。其中,校内勤工助学作为一种有偿资助方式,应该得到大力提倡。目前高校勤工助学存在诸如岗位数量少、缺乏育人效果、管理粗放、缺乏岗前培训、缺乏激励考核机制等问题。因此,高校需要在完善勤工助学工作制度、探索增加勤工助学岗位的措施等方面下功夫,以期在帮助学生解决物质问题的同时,提升学生核心自我评价水平和心理健康水平。比如,开设岗位培训有助于提升学生的工作效率和自信心;学生工作表现好时给予及时的鼓励,也有助于学生提升自我效能感水平等。

3.2 搭建五级家庭经济困难生心理支持系统

高校可以搭建“学校—二级院系—辅导员—班主任—朋辈群体”五级心理支持系统,给予学生全方位的关怀与支持,帮助学生顺利度过大学生活,全面提升学生核心自我评价水平和心理健康水平。

第一级,校级层面。作为整个支持系统的最高层,处于统领地位,需要不断完善本校经济困难生支持系统。领导层对于提升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心理健康、核心自我评价水平等困难生心理健康工作要有足够的重视。高校要在制度上保障提升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心理健康工作的有序开展,设立专门的资助管理中心、心理健康等部门,一方面这些部门可以为经济困难学生提供直接的经济、心理等方面的帮助。另一方面,统领全校的经济困难生心理教育工作,切实提升学生心理健康水平。

第二级,二级院系层面。如果说学校层面主要是在制度层面保障经济困难生心理工作的开展的话,那么二级学院则是这些制度的实施者和各项政策实施效果的反馈者。二级院系层面需要切实实施学校制定的各项工作制度。包括完成建立困难生档案、经济困难生评定工作、国家助学金的评定发放工作等等。对于学生、老师对各项资助政策的评价,二级学院有必要收集、整理,及时反馈到学校层面,为学院层面不断完善资助工作提供支持。比如采用哪种公示方式更能为困难生接受,对他们造成心理压力最小;哪种针对困难生的团体心理辅导主题,更受学生欢迎,对提升学生核心自我评价水平更有帮助等等。

第三级,辅导员层面。作为专职学生工作人员,辅导员与学生接触较多,且该群体偏年轻化,更了解学生,与学生的交流更顺畅,更容易获得学生的信任,因此该群体在支持系统中处于重要地位。辅导员们一方面要与经济困难学生经常性地开展谈心谈话,了解学生困难,对于存在特殊问题的学生,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个别解决。辅导员们谈心谈话获得的信息也可以为二级学院困难学生档案的建立提供第一手资料。另一方面,可以通过讲座、班会、心理团辅、组织专项活动等方式,帮助学生提升自信心,提高其核心自我评价水平。

第四级,班主任层面。班主任在学校里很多时候扮演着学生“家长”的角色。与学生的亲密度更高。一方面,班主任老师可以通过与学生一对一的沟通交流,给予学生精神上的鼓励与关怀,尤其是对于核心自我评价水平低和心理健康水平低的学生,更需要老师特殊的关照,给予学生尊重与信任,他们才能收获自信与自重;另一方面,班主任老师可以通过班会、班级活动等方式,提升班级凝聚力,让困难生体会到团队的温暖,为学生提供心理支持。

第五级,朋辈群体层面。学生的“好友”、班级同学、学生干部、学生党员等构成学生的朋辈支持系统。朋辈支持系统分为两种,一种是平时表现较好、思想进步的学生党员和学生干部,可以充分发挥这部分学生的作用,安排他们以“一对一”或“一对N”的模式,在不干涉同学学习、生活的情况下,以其乐观积极的心态影响和关心、帮助那些需要特别关注的困难生。另一种包含“好友”、班级普通同学等,在学生成长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一般情况下,学生心理状态良好,不需要特别干预。但对于个别核心自我评价水平较低的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需要对与其关系密切的朋辈个体进行培训、教育,使其能更好的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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