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厄姆·格林短篇小说中的儿童形象分析

2019-06-11 09:07徐晗员含笑
宁波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格雷厄姆格林短篇小说

徐晗 员含笑

摘  要: 格雷厄姆·格林是二十世纪英国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他虽然是以长篇小说的创作闻名于世,但是他的短篇小说创作也同样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塑造了一系列引人瞩目的文学形象。其中最具特色的就是儿童形象的塑造,他们都不同程度表现了作家对人性的思考。从格林短篇小说集中选取了具有代表性的几篇作为参照,主要从儿童人物的形象特征、生成因素和塑造意义三个方面进行分析,从而揭示了格林对生命的怀疑和对人性的思考。

关键词: 格雷厄姆·格林; 短篇小说; 儿童形象

中图分类号: I106.8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1-2153(2019)01-0081-05

作为二十世纪文坛上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格林的创作题材广泛、形式多种多样、风格独特,被评论家称为“格林之原”,压抑、焦虑、恐惧的氛围是其作品的主要特色。在他的作品中“恶”是无处不在的,暴力、犯罪、堕落更是比比皆是,他总是冷静地以旁观者的身份对这个病态的社会发笑。在他塑造的一系列站在道德悬崖上挣扎的人物形象中,儿童的形象则以其独特的复杂性和多变性在众多的人物形象中脱颖而出,通过对儿童形象的分析,我们不仅可以了解到作者的思想和道德意识,同时也可以窥探到整个二十世纪笼罩在战争中英国社会的心灵图景。

一、儿童形象的表现特征

在格林一系列描写儿童形象的作品中,根据写作背景和内容的不同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天真”的反叛型,他们生活在战后的废墟上,心中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憎恶,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和成人的世界对抗。另一类是沉默的孤独者,他们沉默寡言,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就算在自己的家里也像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最终只能在孤独恐惧中死去。无论是《毁灭者》里的特弗雷、《地下室》里的菲利普或者《散场》里的弗朗西斯,他们表现出的令人惊异的冷漠、暴力以及孤独,都打上了时代不可磨灭的烙印,而从孩子的视角窥视成人的世界,更让人直观地感受到战争阴霾下人们心灵的荒芜。

(一)天真反叛型

不同于以往文学作品中塑造的反叛者形象,格林笔下的儿童反叛者更多地象征着一种暴力和冷漠,这不仅是战争带给他们的伤痕也是二战时期信仰缺失的西方人的真实心灵图景,他们肆无忌惮地破坏一切、毁灭一切,无法容忍美好事物的存在,也普遍象征着人们内心的死寂。

短篇小说《毁灭者》以二战后的伦敦为背景,讲述了一群青少年有组织地对一所在战火中幸存下来的房子进行破坏的故事。房子的主人托马斯先生是一位可怜的独居者,他曾经试图用零食讨好这一伙破坏者,然而他们并不领情。在这个破坏团体的领头者特弗雷(简称T)的带领策划之下,这一伙少年有组织、步骤严密地完成了整个破坏的计划,这一群平均年龄还不到15岁的少年策划了一场让成年人都大为惊叹的毁灭。在整个破坏过程中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冷漠与暴力不能不让人感到恐惧,在作品中当T的伙伴问道破坏这所房子的原因,T给出的理由竟然是“漂亮”,在T看来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是要拿来给毁灭的,美好是不应该存在的,这充分表现了人性之恶与暴力是本来就存在的。

另一方面,他们又是战争的牺牲品。作品中写道,在黑暗中他们一边一张张地烧着从托马斯先生那里偷来的钞票,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着,“所有的爱与恨都是胡说八道,有的只是破碎的称之为物的东西。”[1]12在黑夜的笼罩之下一切的罪恶好像都被恰好掩饰起来,生活在在战争的废墟上,孩子们没有信仰,心灵支离破碎无所归依,他们无力创造为一个自己的世界,那么就只能彻底的毁灭一切。

如果说特弗雷们的反叛是直接地以暴力来对抗整个成人的世界,那么《地下室》里的菲利普则是以沉默和伪装来对抗整个世界。《地下室》讲述了一个父母出门度假,不得不和管家夫妇生活两个星期的小男孩意外目睹了地下室的管家偷情、管家妻子意外死亡的故事,整个故事情节简单,却处处弥漫着恐惧和焦虑的气氛。其中管家要求他保守偷情的秘密、管家妻子威逼利诱他假装自己不知道此事,在成人的秘密中被压得喘不过气的菲利普最终决定离家出走,但是作为一个自从出生就过着优越生活的孩童,他的出走又是盲目的,最后还是在警察的帮助下回到家里。在整个出走的反抗过程中他变得不相信任何成年人,学会了撒谎和避重就轻,甚至面对警察的时候也不愿意说出自己家里的地址,那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家庭环境的冷漠、人与人之间的欺骗让菲利普在很多年后还深受影响。菲利普身上表现出来的沉默、恐惧正是对成人世界的抗拒与排斥,在他看来不管是地下室还是儿童室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只能以流浪来反抗这个世界,然而最终就连流浪也失败了,于是他只得继续一边痛苦一边沉默的活着,然后接受着来自生活的伤害。

总之,不管是特弗雷式的毁灭一切还是菲利普式的逃避一切,在他們儿童的身体里都住着一个恶魔,时而暴力、时而脆弱、时而不得不需要以伪装的面孔在成人的世界里周旋,不同于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活力,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暴力和阴郁,既然得不到美好,那么就以自身的“恶”来对抗整个社会的“恶”。

(二)恐惧的孤独者

如果说暴力是一种外在的反抗形式,那么孤独就是另一种无声的对抗。生活在战争阴霾下的儿童们不仅要被外部世界的黑暗所笼罩着,而且还要对抗来自家庭内部的冷漠,无论是《地下室》里的菲利普还是《散场》里的弗朗西斯,他们的悲剧不仅仅是来自于战争的阴影,还有对这个成人世界的恐惧。

在小说《散场》中的弗朗西斯就是一个备受恐惧折磨最后致死的可怜虫。“他害怕黑暗,害怕陌生人的脚步,害怕尘土飞扬的花园里飞翔的蝙蝠。”[1]232甚至就连他的梦里都被黑暗和翅膀巨大的飞鸟所笼罩着。他因为害怕黑暗所以不想参加第二天晚宴上的捉迷藏游戏,可是除了他的双胞胎哥哥能深切感受到他的恐惧以外,家里的其他人都冷酷的对他说,“黑暗没有什么可怕的”,绝望的弗朗西斯除了祈祷上帝外也没有别的办法,第二天只得硬着头皮去参加晚宴,最终在捉迷藏游戏中被活活吓死。而且最讽刺的是,最后他因恐惧致死的地方正是他被告知最安全的地方。当哥哥莫顿摸着死去弟弟的手时“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弟弟恐惧的脉动仍在继续,而弗朗西斯现在身处的地方正是他一再被告知没有恐惧、也没有黑暗的地方。”[1]237弗朗西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没有等到他的上帝来拯救他,在这个上帝缺位的世界里,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而小说《我是间谍》和《地下室》中主人公同样是孤独的,不同的是在《地下室》中的菲利普身上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恐惧和压抑。小说中写道,“在自己的家里,他觉得像是一个快乐的陌生人,因为他可以去任何一个房间,而且所有的房间都空无一人。”[1]134成长过程中父母的缺席、怀揣着秘密的不知所措以及出逃后对陌生世界的恐惧都让他彻底地将自己封闭起来,终日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中。

另外,在小说《我是间谍》中,孤独者的形象则是直接呈现的。小说中的主人公查理·斯托是一个正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因为被同龄人耻笑胆子小,所以准备去自家的烟草店偷香烟。在这个过程中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父亲的暴力和母親的温柔,但是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是那么真切,直到透过烟草店的窗户看见父亲被两个人押着进来拿衣服而后离开,这时他才后悔没有和父亲好好的道别。整个故事看起来平淡,却充满着淡淡的压抑,生活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人们刚刚经过了战争的摧残,内心脆弱不堪,一切都好像陷入了混乱之中,不仅是是夫妻之间,甚至是父亲与子女之间都充斥着冷漠与孤独,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青年一代既渴望和父母交流又不知道怎么迈出这一步,最后只能孤身前行。就像小说的结尾,“房子里只剩下他和妈妈了。他睡着了。”[1]214谁也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在小说中,格林并没有刻意地制造紧张焦虑的气氛,也不试图凭借离奇反转的情节来取悦读者,他始终是以一种严肃的态度来反观整个社会,剖析人物的内心。无论是弗朗西斯的恐惧和焦虑、菲利普的脆弱不安还是查理的紧张茫然都被作家赋予了不同的表现形式,通过对主人公心理的展示,从而清晰地折射出了整个社会的黑暗与冷漠,在这样的环境中求生存也必定会失败,作者的讽刺和鞭挞之情则不言而喻。

二、独特儿童形象的生成因素

格林一直都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作家,一方面,他悲观厌世到极点,而另一方面却又最关注灵魂的挣扎与救赎,因此他作品中的儿童形象不同于宫崎骏动画里的正面儿童形象又有别于狄更斯笔下的理想儿童形象,而是有着独立思考的善恶混杂的矛盾体。之所以对儿童形象情有独钟并且创造出独具一格的儿童气质与格林本人的成长经历和时代环境是密不可分的。

(一)时代的深刻烙印

首先,作家生活的时代对文学形象的塑造有着直接的影响。一定的时代有一定的文学,文学总是以各种形式反映着生活,格林笔下的儿童形象正是对二十世纪初刚刚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人们心灵的直观反映,笼罩在战争阴影之下的人们生活中一片黑暗,心里充斥着恐慌和麻木。在这样的环境里,传统社会所构建的价值观念和宗教信仰都被瓦解了,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人们开始怀疑自我、否定自我。他们不仅在无聊的生活中消解着自己生活的意义,而且还把悲观消极、暴力恐慌带给了下一代。

其次,混乱的时代必定造成心灵的混乱,在战争的阴云之下,暴力充斥着整个英国社会,就连儿童也不能幸免,在他们身上暴力与天真以一种奇特的形式并存着。小说《毁灭者》中写道,这一群平均年龄不到15岁的天真少年会因为害怕邻居挨饿而递给他三明治,也会在平时搞一些恶作剧,看起来无伤大雅。可是就在他们发现那座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有200多年历史的房子之后,他们心中恶的种子就开始慢慢长大了,下定决定要毁掉它,最终在他们的“努力”之下,这所躲过了战乱的老房子却在战争结束之后被毁灭了。在这里,那轰然倒塌的不仅仅是一座房子,还有对和平的信仰以及对美的追求,更是对曾经身为建筑师父亲的颠覆。

最后,在信仰失落的二十世纪,人们看似摆脱了一切传统价值观的束缚,但是在庆幸自由之余却又感到了迷茫以及对即将要到来的明天的恐惧。小说《地下室》和《离散》中的主人公菲利普和弗朗西斯就是生活在战争废墟上的儿童,他们一个孤独敏感,在决然踏出家门后丧失了对外部世界的最后一点向往,一个恐惧多疑,最终在看似最安全的地方将自己活活吓死。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少年儿童应该有的朝气和活力,而是充满着惊惧和恐慌,这些都是混乱的20世纪带给他们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二)独特的生命体验

除了大时代背景的影响之外,作家的创作往往与其成长经历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家独特的生命体验总是会若隐若现地反映在作品中,并随着作家的创造体现出新的文学价值。

首先,孤独是格林小说中儿童形象的一个重要主题,作者将自己幼时所感受到的孤独、恐惧全部注入了他的作品中。因此,无论是一个人躲在黑暗里害怕陌生人的弗朗西斯还是父母不在身边独自生活的菲利普,他们身上都体现着作家本人的影子。幼时的格林性格孤僻内向,极其敏感,所以很不合群,与父母之间的交流也很少。因此他从小就学会把恐惧和害怕埋藏在心里,独自一人,悲伤地走在黑暗之中,躲藏于在学校和家中间的地带。学校对他来说就是一个 “充满了离奇风俗和不可理喻的残酷的野蛮国度”,而他则是学校里一个不受欢迎的“外国人。”[2]显然,在不到14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游离于爱与恨、善与恶的边缘,而恰恰是这些独特的经历打开了作家创作的大门,让他在日后的作品中创造出了类似菲利普以及弗朗西斯式的悲剧孤独者。

其次,悲观恐惧、焦虑和压抑构成了格林作品的基调,这也是构成格林本人童年生活的基调。由于与生俱来的脆弱敏感,以及寄宿学校同学对他的嘲笑,让他早早地就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于是在现实世界找不到庇护的他开始在文学作品里为自己构建一个可以掌控的世界。他笔下的人都有着他自己的影子,小说《离散》中的弗朗西斯是他,受到小伙伴的恐吓和家人的冷漠最终在恐惧中死去,《地下室》中的菲利普也是他,没有人教会他如何在外部世界生存,最后他只能在大人的秘密中瑟瑟发抖。

总之,格林在作品中塑造的儿童形象和他一样都是孤独的、悲观的,他们不相信黑暗终将会过去,恐惧将会消失,在他看来人性是黑暗的,纵然有善良的一面,但终究还是恶占了上风。“因此,他在作品中勾划的情节往往是悲剧性的结局,在使读者愤世嫉俗的同时感到悲观失望,心灰意懒。”[3](格雷厄姆格林及其作品)这不仅是对20世纪黑暗的现实社会的直接反映,也真实地反映了战争后被损害的孩童一代的真实心理。

三、儿童形象塑造的价值和意义

“纵观十九世纪以来西方文学世界中的儿童形象,这些儿童形象多以其单纯善良一面示人。因此,这时的儿童形象多呈现出一种平面化的倾向,从而缺乏对儿童內在本质和思想维度层面的表现”。[4]然而,在二十世纪的英国,格林却以其独具一格的心灵表现手法,深入到儿童的内心世界,着力表现儿童内在精神世界的复杂性和多面性,因此塑造了众多内涵丰富、具体可感的儿童形象。通过这些独特的人物形象塑造,格林不僅将现实意义赋予儿童,同时还借助于儿童形象的塑造承载了深刻的社会伦理思考和人性反思。

首先,通过儿童形象的塑造,格林表现了对西方文明的深刻反思。“20世纪中后期,历经两次世界大战的欧洲千疮百孔一片黑暗,战争的废墟、物质条件的贫困、精神的荒芜都导致人们生活在极端窘迫的焦虑之中,内心的创伤难以愈合。”[5],人们不再将希望寄托在上帝身上,对未来充满了绝望与怀疑,自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的对“人”的发现第一次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不同于以往作家在作品中对西方文明的直接批判,格林则是以儿童形象的塑造完成了对整个西方文明的关照。他笔下的儿童形象不是善良天真的化身,而是充满着暴力堕落与恐惧的“恶魔式”儿童,他们在面临着战争威胁的同时还要对抗来自家庭的冷漠,生存的巨大压力使他们变成了非儿童所在。不论是因为恐惧致死的弗朗西斯还是充满着破坏力的T,他们的悲剧都是信仰缺失的西方文明所造成的。因此,在对宗教充满虔诚的作家看来,要在这样荒芜的世界继续生存下去,人们必须找到心灵的寄托,重新回归理性。

其次,以儿童的视角反观成人的世界,体现了格林对人性的思考。格林是一个“人性论”者,他总是执着于宗教意义上的“恶”的观念,并常常从这一观念出发来看待和分析社会现象,把恶当作造成一切社会问题的根本。在他一系列以儿童为主人公的作品中,“通过儿童形象的塑造折射出来的却是整个成人世界的恶”[6],《地下室》中管家夫妇的冷漠与欺骗、《毁灭者》中,货车司机对失去房子的托马斯先生的嘲笑、《散场》中宴会主人对弗朗西斯的恐惧的无视,这些成人的‘恶都是通过作品中儿童的眼睛看到的,格林以冷静不动声色地描写表现了对资本主义社会人性堕落的批判。

最后,作为一个现实主义作家,格林对战后儿童遭遇的创伤给予了深切的关注。他在作品中刻画了众多生活在战争阴影下的儿童形象,通过他们不幸的个人遭遇表现了对战争的反思。20世纪中后期,战争虽然暂时结束了,但是它在人们心头制造的恐慌并没有褪去,人们时时刻刻担心着可能落到头上的炮弹。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人们关注的只有自身,整日在忙着物质的漩涡中消磨时光,以此来冲淡精神上的苦闷,根本无暇顾及到战争给儿童带来的伤害。在作品中,格林用了大量心理描写和人物对话来突出战后一代所遭遇的恐惧和痛苦,他们对整个世界充满敌意,始终是以一种充满防备的破坏者姿态来对抗整个世界,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对未来的憧憬。作为同样在战争中长大的孩童,格林对他们的痛苦体验感同身受,在他看来,儿童本应该是一个国家民族的希望所在,但是战争却打破了他们的平静生活,让他们过早地直面这个丑恶的世界。因此,通过对创伤儿童形象的塑造,他旨在唤起人们对创伤儿童的关注,也表达了自己对战争的厌恶。

四、结语

格林是一个充满了现实关怀的作家,不同于他长篇小说中对国际重大政治事件的关注,他的短篇小说主要取材于日常生活,从普通人的视角冷静地对社会进行观察。其中对儿童形象的塑造倾注了作家最多的心血,他们不仅是作家童年生活的艺术再现,而且通过儿童的视角也表现了格林对资本主义社会下人性堕落的批判和对战争下创伤儿童的同情。

参考文献:

[1] 格雷厄姆·格林. 二十一个故事[M]. 李晨,张颖,译. 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5.

[2] 格雷厄姆·格林. 我自己的世界:梦之日记[M]. 凯蒂,译. 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4.

[3] 张中载. 格雷厄姆·格林及其作品[J]. 外语教学与研究,1980(04):34-42.

[4] 马娜. 论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的“恶魔式”儿童形象[D]. 天津:天津师范大学,2017.

[5] 肖飞燕. “一战”背后的社会发生和心理发生——埃利亚斯和辜鸿铭的视角对比[J]. 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05):73-81.

[6] 韩杨. 余华小说中暴力倾向的人物探寻[J]. 才智,2015(10):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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