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
【内容提要】汉画像石的题记,是指汉画像石上刻在画像旁边的空白处、或画面其他空白处、或石头侧面、或专有题记石上等的文字。汉画题记内容主要分为“题”和“赞”两类。“题”为简单的人、物的名称,“赞”则是以文体的方式以赞为主进行褒贬评论。题名的题记,阐释画面主题、内容的题记,说明性题记,纪年、记事性题记,赞、颂词及吉利语,防止盗墓的韪记等。汉画题记位置不一,形式变化丰富,体现出汉人多样性的审美理念和艺术追求。汉代题字字体以隶书为主,兼存其他字体,后来随着字体的发展和演变,逐渐出现了楷、草、行字体的雏形。汉画像石雕刻技法主要有阴线刻、凹面刻、减地平面阴刻、浅浮雕、高浮雕和透雕等几种,缘于其多样性,石面上为了将题记与图像内容作以区分,题记的书法艺术形式往往会运用雕刻技法对平面进行分割处理,通过高低平面、正侧面不同平面或位置上的上下前后关系等的设计,以丰富画面的形式感和层次感。
【关键词】汉画 题记 内容 书法 形式
汉画包括画像石也包括墓室壁画、帛画和画在其他材料上的绘画。汉画中的题记是指书写或刻于画面中画像旁、画而一侧或画外的文字,其内容主要为人、物名称,介绍及赞颂画中人、物等,字数由两三字直至数十字、百十字甚至几百字。这种题记方式的出现并非偶然,其历史渊源久远。从远古的岩画来看,上面刻绘的是图是文还是图文的结合,已然有学者提出自己的考证与见解。虽然还没有最终定论,但是它本身就具有亦图亦文的作用,图文结合的迹象已现。后来青铜器铭文的出现将图文并茂的形式清晰地呈现在世人而前。
对于铭文中:“铭”的解释,《说文解字》中许慎同“铭,记也”[1],《礼记·祭统》云:“夫鼎有铭,铭者,自名也”,郑玄为《礼记·祭统》作注:“铭,谓书之刻之以识事者也”[2],《释名》日:“铭,名也,述其功美可称名也”[3]。商代铭文大多简单,只有一个或几个字;到了商中期,青铜器上出现了铭文与花纹并举的形式,铭文加长;后期铭文字数变得更多。其内容多为作器者族名、所纪念先人的庙号及所纪念的内容等。西周时期铭文发展迅速,内容丰富,涉及到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艺术性强(图1)。春秋战国时期承继了西周的传统,多见追孝铭文、器主及工名铭文、祝愿祈福类铭文等。《左传》和《礼记·祭统》对铭文进行了一定的阐明包括名称、性质、行文特点及其用途目的等。铭文的作用还具有装饰性。郭沫若认为栾书缶铭文:“凡此均于审美意识之下所施之文饰也,其效用与花纹同。”[4]唐兰亦曾认为:“把铭刻作为图案或夹在图案中间,或写成带图案意味的鸟虫书及其它形体,以及嵌金银,嵌绿松石,也都为的是美观的目的。”[5]发展到秦汉时期,秦代时间较短,主要为秦始皇和秦二世诏书制铭文于铜器上。李斯用作称颂的碑石铭文则开创了铭文的碑石形式。吴讷《文章辩体序说》曰:“秦汉以来,始刻石日碑,其盖始于李斯峄山之刻耳。”[6]鲁迅亦说:“二十八年他始谓刻石日碑,始皇东巡郡县,群臣乃相与颂其功德,刻于金石,以垂后世。其辞亦李斯所为,今尚流传,质而能壮,实汉晋碑铭所从出也。”[7]
还有汉代的纪年铭文,其他常见铭文内容多为“物勒工名”、器物使用场所、歌功颂德等,徐师曾日:“然其体不过有二:一日警戒,二日祝颂,故今辨而列之。”[8]铜镜铭文亦普遍流行。碑刻在汉代也得到了发展,尤其是东汉时期,墓碑在鼎盛中日趋成熟,在形制、文体、书体等方面都得到了完善,刘勰日:“自后汉以来,碑碣云起,才锋所断,莫高蔡邕。”[9]
可见,汉代铭文载体形式多样,内容、篇幅、功能都得到了扩展,数量和质量上得到了巨大跨越。由清朝文献学家、藏书家严可均在《全汉文》和《全后汉文》中收录的近二百酋题目作“铭”的文体就可对汉代铭文发展的繁盛程度窥豹一斑。
一、题记的时代及分布
汉画像石发端于西汉早中期。汉画像石上题记的内容经历了由简到繁、由少到多的过程。从出土的资料来看,所发现的西汉晚期山东兖州农机校石椁之上和河南南阳杨官寺墓中的榜题,时间较早,其内容只有两个字的名“老子”、“孙武”和“柏(伯)乐”。王莽时期,志墓文的出现展现了内容增多的题记形式。
直到东汉中晚期,如山东诸城前凉台孙琮墓等,一直延续着志墓文的形式,题记文字尤以晚期字数为多。出土的东汉和帝时的榜题内容有所加长,例如陕西绥德四十铺田鲂墓的榜题,年代为和帝永元四年,内容前段为志墓文,后段内容为“哀览明而不遂兮””[10]。桓帝時期,题记在原来的基础上发展为长篇题记,甚至出现了四百多字的内容。
目前来看,最长的汉画像石题记为嘉祥宋山安国祠堂题记,字数多达460余字。而且题记亦有字体大小的变化,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的山东曲阜出土的“阳三老石堂画像题记”,就目前出土的资料来说,字体最小,但却丝毫不损其宽博雄伟之气。
山东、苏北、皖北等地[11]作为画像石分布第一区,其文字题记多于其他分区,如山东的枣庄、滕州、嘉祥宋山等地,其中最集中的地区则为武氏祠;安徽淮北、宿州及其灵璧等地;江苏的铜山、泗阳、邳州等地。其他分布区如河南、陕北、陕西、四川、重庆、北京等地也都发现了题记的存在。
二、题记内容
汉画像石的题记,是指汉画像石上刻在画像旁边的空白处、或画面其他空白处、或石头侧面、或专有题记石上等的文字。还有一种罕见的情况就是以印章的形式出现,如安徽濉溪太尉府门画像两侧所刻子母阙正中出现了刻有“太尉府门”的田字格汉印样的篆书题记[12](图2),更是为汉画所奠定的画、书、印结合的形式提供了有力的佐证。又如“郭稚文墓门画像石题记”,形式如汉印,所刻文字有篆有隶(图3)。
汉画题记内容主要分为“题”和“赞”两类。“题”为简单的人、物的名称,“赞”则是以文体的方式以赞为主进行褒贬评论。此处借鉴了宋代赵明诚的观点:“武氏有数墓在今济州任城,墓前有石室,四壁刻古圣贤画像,小字八分书题记姓名,往往为赞于其上,文词古雅,字画道劲可喜,故尽录之,以资博览。”[13],还有就是描述、说明、记录、阐释性的文字,以明确故事内容、刻绘的原因和经过、相关事件等。
(一)题名的题记
为了标识人的名字身份、物的名称等,画像石中往往在其旁边刻上寥寥数字以作说明。例如嘉祥武氏祠中的“范睢辱报魏须贾”(图4[14])刻有题记“范且”、“魏须贾”及一无字榜。又如武粱祠东壁画像的“魏汤报父仇”,刻有“魏汤”“汤父”“孝乌”等两字题记。再如,長清孝堂山石室的“车骑出行图”中,“大王车”、“二千石”等题记标明了画像中人物的身份地位,驷马安车与《汉书》中记载的诸侯王应具的车制相符,因而旁刻称为“大王车”。《汉代画像全集》二编所收录的一方残石中所刻“管仲”、“苔子”、“司徒”等亦属此类。
(二)阐释画面主题、内容的题记
此类题记以极精炼简短的语言叙述画中故事主题和内容,以助人认知、了解画旨。例如武氏祠中“谗言三至,慈母投杼”(图5),“神农氏,因宜教田,辟土种谷,以振万民”[16],“豫让杀身以报知己”[17],“闵子骞与假母居,爱有偏移,子骞衣寒,驾车失棰”[18]等。
(三)说明性题记
为了表示对死者的悼念、纪念之情,汉画中往往会以文字说明墓室建筑、阙、堂等的缘由,以及所花费的费用和造价,以彰显孝道。如建初八年(公元83年),肥城县栾镇出土的张文思为父所制的志墓文,其题记为“孝子张文思哭父而礼”[19],然后记以“石值三千”。
还有的仅仅只是将阙、堂、墓主人的地域归属身份姓名等以题记的方式刻在其上,如离石马茂庄出土的14号墓墓门,其右侧立柱上所刻“汉故西河圜阳守令平周牛公产万岁之宅兆”[20]的隶书题记,该石现存离石区文物管理所。义如绥德五里店郭稚文墓左立柱上题记:“圜阳西乡榆里郭稚文万岁室宅”[21]。再如雅安姚桥乡高颐阙,其左阙身背面所刻“汉故益州太守武阴令上计史举孝廉诸部从事高君字贯方。”[22]
(四)纪年、记事性题记
很多题记中所记载的时间、事件对于汉画的年代界定和相关事件的史料研究作用很大。汉代的纪年汉画像石虽然所占比例较少,但分布很广,几大主要区域都有发现。例如,江苏铜山县汉王乡东沿村出土的永平四年画像石,上刻“建武十八年腊月子日死,永平四年正月,石室言五千,泉二莒少郎所为,后子孙皆忌子”[23]的隶书题记(图6[24])。又如,四川大邑三岔乡同乐村出土的石棺,其墓中两块纪年墓砖,刻有“永元十五年造万世”的题记。[25]再如,山东省济宁地区嘉祥县宋山安国祠堂题记“朝奠祭祠,甘珍口口兼设,随时进纳,省定若生时”说明了建造祠堂的目的,亦有纪年时间题记:“永寿三年十二月戌寅,廿六日葵已,惟许卒史安国……”。[26]
(五)赞、颂词及吉利语
汉画中有为了缅怀死者、赞颂其美德的题记,还有些刻有颂词或吉利语。赵明诚在《金石录》卷十九中记载山东嘉祥武氏祠堂时谈到:“右《汉武氏石室画像》五卷。武氏有数墓,在今济南任城。墓前有石室,四壁刻古圣贤画像,小字八分书,题记姓名,往往为赞于其上,文词古雅,字画道劲可喜,故尽录之以资博览。”[27]
常见的还有附有画赞的圣贤帝王、孝子烈女图等。颂词、吉利语在题记亦较为常见。例如,安徽宿县褚兰2号墓石祠,后壁石上所刻墓主名为胡元壬的墓碑,虽已残缺不全,却依稀可辨“……多子孙……上人马皆食太仓……德子孙常为……”等。褚兰镇宝光寺邓季皇祠题记:“熹平三年……上人马皆食……”[28](图7[29])。东汉牛文明墓室(公元107年)“永初元年九月十六日牛文明于万岁室长利子孙”[30]。出土的曲阜徐家村的画像石墓,时间为延熹元年,其石柱上所刻题记中有“龙蛇马牛皆食大仓”的内容[31](图8[32])。山东苍山城前村出土的元嘉元年汉画像石墓,其石柱上刻有“学者高迁宜印绶,治生日进钱万倍”[33]的题记,体现了古已有之的吉祥文化,是升官发财的吉利语。
(六)防止盗墓
汉代的厚葬之风引起了不同人群的觊觎,他们或为求财、或为宿仇、或为军需、或为寻求奇珍异宝。由此,除了建筑结构方面一定的防盗设计外,汉画题记中出现了具有巫术色彩的防盗防毁祠的话语,如“不复发”、“愿勿败伤”等。例如滕州出土的食堂画像题记“盗冢者得毋败坏”,东阿芗他君祠堂“唯观者诸君,愿勿败伤,寿得万年,家富昌”的题记等。[34]
三、题记的书法艺术形式
汉画题记位置不一,形式变化丰富,体现出汉人多样性的审美理念和艺术追求。汉代题字字体以隶书为主,兼存其他字体,后来随着字体的发展和演变,逐渐出现了楷、草、行字体的雏形。汉画像石雕刻技法主要有阴线刻、凹面刻、减地平面阴刻、浅浮雕、高浮雕和透雕等几种,缘于其多样性,石面上为了将题记与图像内容作以区分,题记的书法艺术形式往往会运用雕刻技法对平面进行分割处理,通过高低平面、正侧面不同平面或位置上的上下前后关系等的设计,以丰富画面的形式感和层次感。
(一)同一平面中高低平面关系的处理
汉画雕刻技法在有限的平面上营造出平面错层或不同平面的形式美感,从而为画面的丰富性和节奏韵律之美服务。常常出现的形式是需要题记的地方以凸起的长方形出现,题记内容则为阴刻的书法形式。例如,嘉祥县城西南齐山出土的东汉晚期孔子见老子画像中的题记,即是以此种方式刻之。还有的在旁边的平地及底纹上直接刻上题记,或在其上以阴刻线划定长方形框,框内刻以题记。以上这些形式以画面、题记平面、文字平面的高低凹凸差异来明确图文关系,表达清晰。又如武粱祠东壁画像上,其第三层所刻孝孙故事中“孝孙”“孝孙父”“孝孙祖父”题记,其所在长方形框与石面所作的“底”区分开来。
(二)题记所处位置关系的变化
题记的书法形式有时因说明和布局的需要,在平面关系上并没有特别突出强调,而是位置上有所变化。有的刻在物像旁边,有的刻在物像下面,有的直接刻在物像身上,有的刻在人像身后,还有的刻在阙柱上等。例如,嘉祥五老洼楼阁画像,画面人物身上刻有“故太守”“丁卯”“十一月”等题记文字。
(三)同一块石头但不同平面的图文关系
有的题记的书法与图像处于同一块石头的不同平面,往往是图像在正面,题记刻于侧面。例如,菖南县东兰墩出土的孙氏阙,正面和一侧为图像,隶书题记刻在另侧,内容为“元和二年正月六日,孙仲阳、仲升父物故,行丧如礼,刻作石阙,贾直万五千”[35],字以阴刻线刻之。
(四)多种方式的合并运用
有的题记的书法形式则将平面的变化与线条的变化相结合运用,如用来题记的长方形已然高于画面,然后其上再以阴刻线刻制边框,两种形式的结合使得题记的书法艺术形式更加鲜明突出。例如,陕西绥德县四十里铺出土的田妨墓,其后室门的中立柱上就采用了两种形式结合的题记方式(图9[36]),凸面与阴刻线边框的双重结合,字以阴刻线刻之,时间为东汉永元四年,题记中所言墓主身份为“西河太守都集掾圜阳富里公乘田舫”[37]。
汉画题记的内容及书法艺术形式上的多样性,奠定了后来中国画题款的内容与形式基础,同时题记图文并茂或单独的文字进行补充说明是产生榜题的重要原因。它反映着当时的书风书貌,题记书体既有篆书和隶书,又具备了行、草、楷、章草字体的笔意,题记内容的丰富多彩及书法形式美的追求,为后世中国画中书法风格与绘画风格形式美上的结合提供了可资借鉴的思考,也为中国画“书画合璧”的独特审美奠定了基础。
注释:
[1][汉]许慎 撰,[宋]徐铉 校订:《说文解字》,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299页。
[2][汉]郑玄 注,[唐]孔颍达 正义,吕友仁整理:《礼记正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891页。
[3]郝懿行、王念孙、饯绎、王先谦等:《尔雅、广雅、方言、释名清疏四种合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1080页。
[4]郭沫若:《青铜时代》,人民出版社1954年版,第317、318页。
[5]唐兰:《铜器》,《文物》1952年第4期。
[6][明]吴讷 著,于北山 校点:《文章辩体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52页。
[7]鲁迅:《汉文学史纲要》,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29页。
[8][明]徐师曾 著,罗根泽 校点,《文体明辨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142页。
[9][南朝梁]刘勰 著,疳锲 义证:《文心雕龙义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394页。
[10]陕西绥德县博物馆:《陕西绥德县四十里铺画像石墓调查简报》,《考古与文物》2002年第3期。
[11]广受汉画像石界认可的分区方法是信立祥等学者所进行的分区:第一区为山东、苏北、皖北,第二区为以南阳为中心的豫南和鄂北地区,第三区为陕北、晋西北,第四区为四川、重庆、滇北,第五区为河南洛阳等地。
[12]朱永德:《“太尉府门”画像石与东汉名臣徐防》,《中国文物报》2004年5月21日。
[13][宋]赵明诚:《金石录·卷十九》,济南:齐鲁书社,2009。
[14]朱锡禄:《武氏祠汉画像石中的故事》,山东美术出版社1996年版,第45页。
[15]蒋英炬:《中国画像石全集》第1卷《山东汊画像石》,山东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第29页。
[16]朱锡禄:《武氏祠汉画像石中的故事》,山东美术出版社1996年版,第7页。
[17]朱锡禄:《武氏祠汉画像石中的故事》,山东美术出版社1996年版,第56页。
[18]朱锡禄:《武氏祠汉画像石中的故事》,山东美术出版社1996年版,第25页。
[19]杨爱国:《幽明两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1页。
[20]杨爱国:《幽明两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119页。
[21]陕西省博物馆、陕西省文管会:《陕北东汉画象石刻选集》,物山版社1958年年版,第82-83页。
[22]徐文彬、谭遥、龚廷万、王新南:《四川汉代石阙》,文物出版社1992年版,第39-40页。
[23]杨爱国:《幽明两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37页。
[24]汤池:《中国画像石全集》第4卷《江苏、安徽、浙江汉画像石》,山东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第1页。
[25]郭仕文:《记大邑“天门迎揖”画像石棺》,《四川文物》1998年第1期。
[26]济宁地区文物组、嘉祥县文管所:《出东嘉祥宋山1980年出土的汉画像石》,《文物》1982年第5期。
[27][宋]赵明减:《金石录》,齐鲁书社2009年版,第159页。
[28]杨爱国:《幽明两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63页。
[29]汤池:《中国画像石全集》第4卷《江苏、安徽、浙江汉画像石》,山东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第132页。
[30]杨爱国:《幽明两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77页。
[31]山东省博物馆、山东省文物考古研宄所:(山东汉画像石选集》,齐鲁书社1982年版。
[32]杨爱国:《幽明兩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60页。
[33]杨爱国:《幽明两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56页。
[34]杨爱国:《幽明两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230页。
[35]刘心健、张鸣雪:《山东莒南发现汉代石阙》,《文物》1965年第5期。
[36]汤池:《中国画像石全集》第5卷《陕西、山西汉画像石》,山东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第66-67页,图九二绥德杨孟元墓茼室后壁组合画像。
[37]杨爱国:《幽明两界——纪年汉代画像石研究》,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7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