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编制及其信效度检验

张睿，费超晴，夏浩志

本研究创新点：

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发展及人民生活条件水平的提高，人们对于中医养生健康的信息关注度逐渐增强，然而大量信息真假难辨。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不仅反映了个体对健康知识及其获取途径掌握的情况，更注重个体对于健康信息的评价、应用等方面能力的评估。目前我国尚无有效的工具测量居民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本研究初次编制了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包含5 个维度，信效度好且易于理解，有利于评估我国社区居民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为健康中国目标的实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中医养生是中国古代人民通过探究阴阳五行生化收藏之客观转化规律，探寻保养身体、延年益寿的原理及方法的智慧宝典。随着人们对生活品质追求的提高，健康问题越发受到关注，中医养生产业发展迅猛。由于从业者对中医养生内涵的认知不足、理解片面化，仅盲目跟风，我国现阶段养生保健产业存在市场不规范、养生信息质量良莠不齐的现象［1］。因此，对信息的评价能力成为当代人们合理获取信息、促进健康的重要能力。2003 年美国医学图书馆协会（MLA）首次提出了健康信息素养的概念：“健康信息素养是指认识到健康信息需求，鉴别可能的健康信息来源并使用其检索相关信息，评估健康信息的质量及其在特定环境下的可用性，分析、理解和使用信息做出好的健康决策的一系列能力。”［2］健康信息素养是21 世纪促进公众健康的关键要素，其不仅反映了个体对健康知识获取途径掌握的情况，更注重个体对于健康信息的评价、应用等方面能力的评估。随着中医养生产业的大力发展，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的水平严重影响着个体的健康。但目前关于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的研究鲜有报道。因此，本研究旨在编制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并进行信效度测定，为客观、准确地了解我国居民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水平提供科学的评价工具。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1.1.1 咨询专家 2018 年1—2 月，选取健康教育与健康促进、护理教育、护理研究、中医养生领域的7 位专家作为量表咨询的对象。专家入选标准：对本研究感兴趣并且愿意参加，工作经验丰富，具有副高及以上职称，在本领域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

1.1.2 预调查对象 2018 年3 月，采用便利抽样法在南京市仙林地区南大和园社区选取120 例居民作为预调查对象。纳入标准：（1）年龄≥18 岁；（2）在本社区居住半年及以上的居民；（3）意识清晰，无明显语言表达障碍；（4）自愿参与本调查。排除标准：（1）言语交流有困难，无法正确应答；（2）患有精神疾病；（3）患有严重躯体疾病无法接受调查。

1.1.3 正式调查对象 2018 年4—5 月，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南大和园、赛世香樟园、亚东城、西岗社区、仙林新村5 个社区的居民220 例作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排除标准同预调查对象的纳入、排除标准。

1.2 量表编制

1.2.1 拟定条目池，形成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2017 年9 月，在健康信息素养基本概念的基础上，查阅国内外相关文献、量表及《中国公民中医养生保健素养》［3］和《中国公民健康素养——基本知识与技能（2015 年版）》［4］等中医养生权威问卷形成条目池，经过整理、分析、删减、合并后编制了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其评价指标包括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认知能力（6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获取能力（11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评价能力（14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应用能力（10个条目）和信息道德（4 个条目）共5 个维度45 个条目（见表1）。量表采用Likert 5 分评分法，每个条目以1 分（非常不同意）～5 分（非常同意）计分，其中条目22 为反向计分，各维度得分为各条目得分之和，量表总分为各条目得分之和，得分越高，说明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越高。

1.2.2 专家咨询 本研究采取Delphi法共进行两轮专家咨询，第1 轮筛选指标，第2 轮确定指标权重。专家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各维度和条目从重要性、相关性、熟悉程度3 个方面进行评价，针对每个条目的重要程度进行评分，采用5 分制评分法（5 分为非常重要，4 分为重要，3 分为一般，2 分为不重要，1 分为非常不重要）。根据统计分析结果、专家提出的意见及小组评议结果进行修改及筛选。采纳专家建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中每个条目进行综合分析，并进行措辞、语言表达修改，最终删除条目6、9、20、29、37、39、45，修改了条目5、14、19、33、38 的表述，将条目17 拆分为2 个条目，在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应用能力维度中增加条目“你能严格按照医生的指导去调节生活，使生活科学规律”，对各条目重新编号，包括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认知能力（5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获取能力（11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评价能力（12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应用能力（9 个条目）和信息道德（3 个条目）共5 个维度40 个条目，形成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见表2）。

1.2.3 预调查 采用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进行预调查。共发放问卷120 份，现场回收，有效回收率为100.0%。根据预调查对象反馈的意见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的语言表述进行修改及筛选，将条目6修改为“你有信心能获取准确、全面的中医养生知识”，条目33 修改为“你能用专业的中医养生技术（推拿、刮痧、拔罐、艾灸等）预防保健”。

1.2.4 项目分析 项目分析是量表编制过程中最重要的工作，是对量表可行性的检验，其目的是鉴别和区分个体能力的差异。（1）通过题总相关法计算各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条目得分与其总分的相关系数，删除相关系数＜0.300及未达到显著水平的条目［5］。（2）通过区分度法将预调查对象分为高分组（由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总分最高27%的个体组成，n=32）和低分组（由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总分最低的27%的个体组成，n=32），采用t检验删除得分无统计学意义（P＞0.05）的条目［5］。通过项目分析最终形成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

1.3 正式调查 采用问卷进行调查，问卷包括一般资料（包括性别、年龄、学历）和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调查员由研究小组成员担任，保证调查资料客观、准确。调查过程中，采取不记名方式进行问卷填写，正式调查对象根据条目内容与自身情况相符程度进行评价。共发放问卷220 份，回收有效问卷208 份，有效回收率为94.5%。

1.4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信效度分析

1.4.1 效度分析 本研究邀请相关领域的7 位专家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的内容效度进行评定，并计算内容效度指数（CVI）。本研究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来判断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条目与相对因子之间的关系，为评价条目的优劣性、可行性提供支持［6］。公因子提取标准为特征根＞1.000［7］。根据《量化研究与统计分析——SPSS 中文视窗版数据分析范例解析》［8］提出的因子负荷的判断标准，删除因子负荷＜0.400 的条目。

1.4.2 信度分析 为了验证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的一致性、可靠性和稳定性，本研究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做了内部一致性信度分析，用Cronbach's α 系数表示。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 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以（±s）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以相对数表示；两变量间的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项目分析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条目1～21、条目23～35、条目38～39 得分与其总分的相关系数均＞0.300，条目22、36、37、40 得分与其总分的相关系数均＜0.300（见表3）。高分组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条目1～21、条目23～35、条目38～39 得分高于低分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高分组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条目22、36、37、40 得分与低分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综上，删除条目22、36、37、40，形成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见表5），其包括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认知能力（5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获取能力（11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评价能力（11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应用能力（7个条目）和信息道德（2 个条目）共5 个维度36 个条目。

2.2 一般情况 208 例正式调查对象中，男112 例，女96 例；年龄21～63 岁，平均年龄（40.3±7.1）岁；学历：研究生15例，本科/专科80 例，高中77 例，初中34 例，小学及以下2 例；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各维度得分为（20.8±2.6）、（36.1±5.9）、（37.6±5.7）、（24.0±4.6）、（8.5±1.3）分，总分为（127.0±15.3）分。

表1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Table 1 First draft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表2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Table 2 First draft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1

2.3 效度分析

2.3.1 内容效度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各条目水平的内容效度指数（I-CVI）为0.79～1.00，量表水平的内容效度指数（S-CVI）为0.911。

2.3.2 结构效度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的KMO值为0.858，Bartlett's 球形检验的 χ2=4432.383，P＜0.001，符合探索性因子分析条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共提取特征根＞1.000 的公因子5 个，分别命名为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认知能力、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获取能力、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评价能力、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应用能力和信息道德，其累积方差贡献率为65.293%，各条目的因子负荷为0.423～0.860，均＞0.400（见表6、图1）。

2.4 信度分析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22，各维度Cronbach's α 系数为0.839～0.882（见表7）。

3 讨论

3.1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编制的意义及科学性 随着医疗水平和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现代人们需具备的健康素养不仅包括健康意识和获取信息的能力，更重要的是需要有对健康信息的分析评价能力、理解应用能力及对健康信息应用的态度。健康信息素养为健康评价体系提供重要参考依据。目前国内对于健康信息素养的研究逐渐成熟，对于特定领域健康信息素养的研究不断深入。本研究结合中医特色，以MLA 提出的健康信息素养框架及《中国公民中医养生保健素养》［3］和《中国公民健康素养——基本知识与技能（2015 年版）》［4］为基础，从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意识、获取、评价、应用和道德方面解释了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的内涵，编制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为评价和提高我国社区居民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能力提供了理论依据，促进了中医养生文化科学传播和有效利用，为提升全民健康水平奠定了基础。

图1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主成分分析碎石图Figure 1 Screen plot of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表7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分析结果Table 7 Internal consistency reliability analysis results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表3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各条目得分与其总分的相关系数Table 3 The coefficient of association between each item and the total score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1

表4 高分组与低分组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各条目得分比较（±s，分）Table 4 Comparison of scores of each item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1 between high-score group and low-score group

表4 高分组与低分组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初稿1 各条目得分比较（±s，分）Table 4 Comparison of scores of each item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1 between high-score group and low-score group

组别 例数 条目1 条目2 条目3 条目4 条目5 条目6 条目7 条目8 条目9 条目10 条目11 条目12 条目13高分组 324.4±0.74.6±0.64.5±0.64.6±0.74.5±0.74.0±0.74.2±0.74.0±0.83.6±0.83.3±1.03.3±0.93.8±1.03.3±1.0低分组 323.7±0.74.1±0.53.9±0.84.0±0.73.7±0.72.9±0.63.0±0.73.1±0.82.4±0.82.4±0.92.2±0.82.3±0.82.6±0.9 t 值 5.255 4.578 4.581 4.352 5.831 8.857 8.823 6.114 7.798 5.378 6.773 8.296 3.816 P 值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组别 条目14 条目15 条目16 条目17 条目18 条目19 条目20 条目21 条目22 条目23 条目24 条目25 条目26 条目27高分组 4.1±0.64.1±0.64.0±0.73.5±1.13.2±1.13.6±1.13.5±1.03.3±0.94.4±0.64.2±0.64.2±0.74.3±0.64.2±0.64.3±0.6低分组 3.1±0.63.1±0.62.9±0.82.9±0.82.4±0.92.4±0.92.6±0.82.6±0.84.5±0.63.0±0.73.0±0.73.2±0.83.3±0.73.3±0.7 t 值 8.278 7.965 7.796 2.810 4.151 5.715 5.121 4.287 0.582 8.620 9.104 7.271 6.764 7.633 P 值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563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组别 条目28 条目29 条目30 条目31 条目32 条目33 条目34 条目35 条目36 条目37 条目38 条目39 条目40高分组 4.3±0.64.0±0.74.1±0.54.2±0.73.8±0.84.1±0.84.1±0.74.1±0.64.5±0.94.1±0.74.5±0.64.7±0.43.7±0.8低分组 3.0±0.92.5±0.82.8±0.82.9±0.92.7±0.82.7±0.82.5±0.82.9±0.74.2±0.43.8±0.63.6±0.83.9±0.73.6±0.7 t 值 8.199 10.026 9.563 8.076 7.055 9.233 10.468 8.780 1.812 1.786 6.577 6.776 0.650 P 值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75 0.079 ＜0.001 ＜0.001 0.518

3.2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是判断量表优劣的关键指标［9］。效度是指某一研究工具能真正反映其所期望研究概念的程度，即实际测定结果与预想结果的符合程度［10］。量表的内容效度主要对量表的逻辑性进行系统分析，主要体现在条目确定以及量表形成过程中［11］，其评定由多名专家在大量文献查阅、工作经验及综合分析、判断的基础上进行［12］。本研究采用Delphi法，由7 位不同领域的专家对45 个条目提出可行性的意见并进行修改，最终确定36 个条目进行内容效度的评定。一般I-CVI≥0.78、S-CVI≥0.90 即可认为测评工具具有良好的内容效度［5］。本研究结果显示，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I-CVI为0.79～1.00，S-CVI为0.911，提示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具有较好的内容效度。结构效度是指研究工具能够反映所要研究概念的事实，反映的是工具与其所依据的理论或概念框架间的吻合程度，因子分析是最常用的评价量表结构效度的方法［13］。KMO值是反映因子分析效果的指标，KMO值＞0.7，提示变量间的偏相关性较强［14］。本研究结果显示，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的KMO值为0.858，Bartlett's 球形检验的χ2=4432.383，P＜0.001，符合探索性因子分析条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共提取特征根＞1.000 的公因子5 个，分别命名为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认知能力、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获取能力、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评价能力、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应用能力和信息道德，其累积方差贡献率为65.293%，各条目的因子负荷为0.423～0.860，均＞0.400，说明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

表5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Table 5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表6 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Table 6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results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Sca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信度是指使用某研究工具所获得结果的一致程度或准确程度。本研究通过内部一致性信度来检验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的信度。内部一致性信度是指组成研究工具的各项目之间的同质性或内在相关性，一般用Cronbach's α 系数来评价，Cronbach's α 系数＞0.7 为一般，＞0.8 为优，总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最好在0.8 以上，分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最好在0.6 以上［15］。本研究结果显示，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922，各维度Cronbach's α系数为0.839～0.882，提示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信度。

综上所述，本研究所编制的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量表包括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认知能力（5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获取能力（11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评价能力（11 个条目）、对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的应用能力（7 个条目）和信息道德（2 个条目）共5 个维度36 个条目，其在社区居民中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和适用性，且易于理解，有利于研究者评估我国社区居民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

本研究局限性：

本研究仅在南京市一个地区开展调查，样本量少，且采用便利抽样方法，样本代表性不足，未能建立我国居民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的常模。未来研究应进一步扩大样本范围，增加样本量，以检验量表的普适性，同时建立我国居民中医养生健康信息素养常模。

作者贡献：张睿、费超晴、夏浩志进行文章的构思、设计；张睿、费超晴进行论文撰写、研究的实施与可行性分析、数据收集整理和统计学处理；夏浩志负责文章质量控制及审校，进行论文的修订，对文章整体负责、监督管理。

本文无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