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能指与所指的关系

胡英华

摘要：索绪尔认为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是他整个语言学体系的基础。能指与所指是每个学语言学的人应该掌握的，也是很多人非常感兴趣的。本文首先阐明语言符号的概念，语言符号是能指与所指的结合，继而阐述对能指和所指的理解，“能指是音响形象，所指是词的概念和内容”。其次，总结能指与所指的关系。那么，它们有着怎样的关系呢？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是对立与统一的关系，不能简单地相加，也不是完全对立的;它们的关系不是绝对的，一个能指可能对应多个所指，也可能一个所指对应着多个能指，随着时代的变化，能指的范围可能扩大或缩小;所指会因社会环境、文化背景等而不同，所以能指和所指也有一对多与多对一关系;就每个国家而言，语言都具有相对任意性，能指与所指的内在关系是相对任意性原则和线性原则。

关键词：能指 所指 对立统一 任意性和线性原则 一对多与多对一

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9）05-0096-02

不了解语言学的人会以为语言符号是相当抽象的东西。其实不然，语言符号只有两种即能指和所指。能指与所指被成千上万的学者研究，至今仍颇有争议。能指与所指是语言符号，“索绪尔认为语言符号是能指和所指相连结所产生的整体”。那么，能指为何物？所指又为何物呢？

一、语言符号

能指与所指的含义：关于“能指”与“所指”的概念，索绪尔说，“语言的实体是只有把能指和所指联结起来才能存在的，如果只保持这些要素中的一个，这一实体就将化为乌有。”能指指音响形象，不是单纯的物理声波，是经过大脑思考，形成音响的发音;能指部分是具有物质性质和物质形式的用以承载符号内容的“中介物”，是承载符号内容的表达层面，是符号中我们能看到或听到的那部分，也即符号的形象或声音，是所指的中介物，所指指概念，是事物本身的内容。比如英语的tree这个单词，它的发音就是它的“能指”，而树的概念就是“所指”。

杨茂勋在他的《普通语言学》中做了如下详细的阐述：“‘能指指语言符号的语音形式如某词的音素或音响结合。同能指相对的术语是‘所指。索绪尔认为，所指是符号在其使用者心里的表象，完全是符号使用者的心理活动，即符号所表示的是概念。‘所指并不指代某一具体的物质。例如：‘gou（狗）这个声音指狗的概念，而不是指某一个或某几个狗。”

二、能指与所指的关系

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是一张纸的两面，是密不可分的。思想是正面，声音是反面。我们不能切开正面而不同时切开反面，同样在语言里，我们不能使声音离开思想，也不能使思想离开声音。二者不可分离，所以，它们有对立统一的关系;语言符号产生时是任意的，随着时间的发展，它会固定下来，因此，它有相对任意性和线性原则;一个能指不一定只能对应一个所指，反之也同样，由此可知，能指与所指并非一一对应。

（一）对立统一关系

能指和所指是不可能分离的，是互为依存的对象，绝非包含于被包含的关系。索绪尔说，“能与物质声音相对置的‘音+观念的结合体，而绝非观念本身，能指和所指彼此离开了任何一方都不再属于符号。”它们彼此对立，但又通过符号形成统一，同时，它们自身也通过统一确认了自身的存在。”一张纸我们不能切开正面而不同时切开反面，同样在语言里，我们不能使声音离开思想，也不能使思想离开声音。其中一个要有另外一个的结合才能有它的价值。任何一个音都会有相对应的意。比如：一提到“飞机”，我们的脑海中就会呈现出它的样子。如果只有feiji这个读音而没有概念是没有意义的，反之，知道概念而不会发音，也不起作用。所以能指、所指又是统一的。

（二）绝非一对一的关系

能指和所指不是一对一的关系，无论从词义演变的角度、发音的角度、诗歌或是文学的角度，它都是一个能指对多个所指或多个所指对一个能指。

（1）从词义演变的角度。“笔记本”是我们耳熟能详的词，以前，一提到笔记本，我们会想到是一沓纸，而现在一提到“笔记本”，使人想到就会是能记东西的一沓纸和笔记本电脑。这就是一个能指对应多个所指。“小姐”一词，有钱人家里仆人称主人的女儿为小姐，这是尊称;改革开放以后，以“小姐”的称呼取代“同志”的称呼，显示了一种开放观念和进步意识;服务员的称呼在多年前是粗鲁无礼的，而近两年在餐馆里对女服务员大喊小姐时，对方常常充耳不闻，倒是一声“服务员”能让她应声而至，因为这时的“小姐”意指甚至专指在色情场所出卖色相的女人。

（2）从发音的角度。例如，每个国家的语言中都有“父亲”这一概念，中文里可称作“爹爹”或“爸爸”，在不同的方言中还有不同的叫法;在英语里叫father、daddy、dad;德语里叫作Vater，也可叫作Papa;在日语里可叫作ちち、ちち親、お父さん。同一所指对应着完全不一样的能指，而不同的能指完全指向同一所指。再例如：“我”这个意思，英文用I、德文用ich、俄文用я来表示。“我”本身是所指，由于地理位置等因素的不同，它对应着多个能指。从中可以明白同一“能指”对应不同“所指”。

（3）从诗歌的角度。有很多诗是一个能指对多个所指。比如：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这里的孤帆是能指，但在这里它不仅指孤单的一只船，而是指朋友形单影只。《秋浦歌》中“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是秋霜”，这里的“霜”是能指，头发是所指。诗歌中用有类似特征的不同的事物来指代这一事物，这也是一个能指对多个所指。

（三）相对任意性和线性原则

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指一个语言符号在产生的时候，可以任意命名。比如“羊”这个词的定义是“有毛的四腿反刍动物，人类的家畜之一”，但如果起初把这个定义命名为“鹿”，那么，随着约定俗成的、被社会化的现象，现代人就会把“有毛的四腿反刍动物，人类的家畜之一”这个定义叫鹿：如果起初把“四肢细长、尾巴較短的哺乳类动物”命名为“羊”，那么现在我们所说的鹿就是“羊”，“羊”就是“鹿”。但是，如果现在把“有毛的四腿反刍动物，人类的家畜之一”称之为“鹿”，把“四肢细长、尾巴较短的哺乳类动物”叫作“羊”是行不通的。索绪尔认为，用什么语音形式是有不同社会集团约定俗成确定的，是任意的。二者的联系确定之后，社会成员必须遵守。能指和所指联系的相对任意性可用一个简单例子说明：在英语中，可用/dog/这个能指来指具体的一种动物，但这个发音并不一定比其他发音更适合表达“狗”这个概念。如果说语言社区成员同意/tog/也能起同样的作用。但是，能指不是可以任意决定，所指也不是可以任意划定的，这种规定要得到社会成员的一致认同，否则这个能指就没有意义。符号作为事物的标记具有约定性。因此，能指和所指的联系的任意性也是相对的。

三、结语

通过对多篇文章的研读，了解了语言符号是由能指与所指结合而来，理解了何为能指，何为所指。进一步认识到了语言符号之间的关系。能指与所指不是简单的相加，而是既对立又统一的，二者缺一不可。能指和所指是一对多或多对一的关系而非一一对应的关系。能指与所指的关系不仅如此，而且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相对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的，能指与所指也符合这个规律。语言符号刚开始产生的时候，可能是由第一个人决定的，他可以任意命名，因被社会化，所以语言符号就成了人们心中的预设，不能随意更改了。因此他们具有相对任意性。能指与所指只能排列在一维上，具有线性原则。

参考文献：

[1]陈力丹.符号、意义、语言[J].东南传播，2015（4）.

[2]陈丹丹.解读语言符号能指与所指关系的任意性原则[J].哈尔滨师范大学，2011（6）.

[3]陈宣.能指及其意义[D].华中科技大学，2009.

[4]杨茂勋.普通语言学[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张蕊